《暗恋明恋》零山03

9、暗恋-红鞋子lll

　　放假期间，三小只要么一起玩，要么一起做假期作业。悠闲的时间很快过去，离开学还有几天，石龙每天叹气，仿佛是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徐明一听到他叹气就捂住耳朵皱眉。
　　推了推他，“上学不好吗？可以和更多的男生打球，可以看到更多的学生美眉。”高中的男生们要么玩，要么就聚在一起谈那个年级那个班级的女同学有多么多么的没，说出自己的理想型，然后和好哥们比比，并幻想有了女朋友后的生活。
　　徐明说的实诚。
　　石龙就更实诚了，“还有数不完的作业，各科老师的横眉冷对。”
　　徐明想想，也跟着发抖。
　　倒是一边的许清认真收拾好上学东西，他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不懂徐明他们淡淡的忧伤和恐惧。
　　“你作业做完没？”还有空搁这唉声叹气，伤春悲秋？徐明一击重点。
　　石龙熊躯一震，茫然的瞪大眼，抱着头惨叫，“啊！”慌忙跑向许清，“学霸！学霸！救命！！救命！！！”
　　许清残忍拒绝，“你先自己做，开学前一天我在把作业借给你。”
　　徐明低头的剩下的半本作业奋斗。
　　石龙左右四看，颓然做了回去，抬手捂脸，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多戏。演了半分钟，见真没有人理他，瘪了瘪嘴，埋头拿笔哼哧哼哧写了起来。

　　开学了，开学第一天跟以前一样，调座位，发教材，看开学第一课。
　　许清发现了更多的小细节。
　　徐明是越界客，经常趴在桌上的时候，手臂越过桌子分界线，经常不小心碰到许清。许清又是心悸又是信息，情绪复杂，又酸又甜，现在他们才高二，不适合谈情情爱爱的，如果自己高考前还是喜欢她的话，许清打算向她表白。
　　徐明可不知道他心里的弯弯绕绕，只觉得许清在上学后更加一惊一咋，只是无意识不小心的肢体接触，仿佛都会把他惊得一蹦三尺高。当然啊，这是夸张的说法。所以她也在努力收敛，收敛自己不碰到他。
　　跟个大黄花闺女似的娇羞。
　　脑中想着少年女扮男装娇滴滴的模样，她毫不客气的笑了出来。
　　许清果然被惊动，脸色发红，目光移向旁边，不看她，问：“你笑什么？”
　　桌子间的缝隙小，又是同桌，所以大动作时难免会碰到另一个人。他不知道她找到了什么突然喷笑，少年抬手捂着脖子，那里又烫又热，可能红了。想到刚才一股热气直往他后脖子钻，身体不禁哆嗦一下。
　　他怎么那么敏感了。
　　可能之后就不会这样了。
　　许清默默想着。
　　“我觉得你最近跟黄花闺女似的，碰都碰不得，”徐明凑近，声音放下，“不会是大姨夫来了吧？”
　　温热气息扑在耳朵上，耳朵发红，许清被她说得窘迫，心里却赞同这个比喻，面上却佯作瞪她，狠狠瞪了一眼，然后别开头看书。
　　徐明咽了咽口水，手心发扬。
　　眼睛湿润的瞪人，毫无威慑性，更加惹人想欺负他。
　　许清最近也太奇怪了，假期她以为他们和好了呢，怎么现在又那么别扭？徐明挠着脑袋想不明白，干脆不想。
　　课间，就连石龙也察觉他们的不对劲，私下约出两人询问。
　　“怎么感觉你们俩怪怪的？”这是他提出的问题。
　　徐明回复：“不知道。”
　　“我最近有心事，之后会好的。”许清是这样回答的。
　　石龙百思不得其解，干脆把事甩在脑后，三个人继续该玩得玩。
　　一周后，许清慢慢恢复‘正常’。
　　奇怪的是，他们三人居然没有什么调动，就这样一直坐着。
　　学习生活平淡且枯燥，可是一件事很快打破了这平静，露出一直不安分的水下。
　　徐明的一个兄弟忽然向她表白了。
　　徐明拒绝了他。
　　这事还是许清从别人口中听出来的，看着旁边本分安静的人，他眨眼看着人，又不好意思开出口，觉得自己冒然发问，很八卦。
　　“你想问什么？”
　　笔尖一顿，又流畅写了起来。
　　他回答：“没什么。”
　　旁边又问：“真的没有什么想问的嘛？”
　　用力捏住鼻尖，少年不肯转头，同自己角力。
　　“我有！”
　　石龙转过来举手，挤眉弄眼，“听说最近一男的跟你表白了，还是和你玩得要好的兄弟？”
　　“嗯，”徐明看向许清，用手指戳他胳膊，“同桌，你怎么那么别扭啊！想问这件事就大大方方的问啊！看你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我看着都难受。”
　　“是啊是啊，最近真是忸怩死了，跟女生似的。”石龙符合，又双眼发亮的看向徐明，求八卦。
　　徐明挠挠头，“我对他是真的没意思，是真的把他当做兄弟。”
　　“那你还和他玩吗？”石龙问。
　　“可能不了。”徐明低头，语气默然，“他是真的喜欢我，如果再和他一起玩，可能会传递错误的信号，还会让他误以为我也喜欢他。”
　　“干脆就这样淡了吧。”徐明道。
　　“真的不能继续当朋友下去了吗？”石龙想起以前陪老妈看过的那些泡沫剧，也是一对处成兄弟或朋友的男女，男的喜欢上女的，如果表白，连兄弟和朋友都没得做，如果不表白，只能默默暗恋。若女的也喜欢上男的，男的再表白，那就是皆大欢喜了。
　　徐明摇头。
　　桌下拳头紧握，指尖扣进掌心。
　　连朋友也没得做吗？
　　许清心里黯然。
　　进一步，刀山火海。
　　退一步，海阔天空。
　　可他又不甘站在她后面，他想和她并肩。
　　桌子的红鞋子如火耀眼，跟它主人一样是个耀眼温暖的小太阳。喜欢小太阳的男男女女太多太多，他是最靠近小太阳的，竟然起了贪意，起了独占之心。
　　要是小太阳属于他一个人的话，那该多好。
　　不行！
　　他们现在的主要目的是学习！越雷池一步就是粉身碎骨！就算他越过，也绝不能拉着徐明和他一起越界！
　　少年内心告诫自己。
　　不可轻举妄动。
　　许清又走神了。
　　徐明石龙对视，心里担心，又不知‘病根’，完全无从下手，只能看着干着急。
　　许清是个闷葫芦，心事又不愿意说出来。
　　假期的时候，他们就问过许母，许母只是挥挥手说没什么，等他想通了就好了。可是已经这么久了，许清还没有想通吗？那问题比数学卷子的最后一道压轴高分题还要难吗？
　　徐明石龙想不明白。
　　许清也想不明白。
　　放学，上学，学习，考试。
　　轮轴转，学生累得够呛，高二的课程紧凑，这一节课的知识点还没完全掌握，下一章新的知识又猝不及防蹦跶出来。
　　一天的作业，就有十多份。
　　习题册，单元卷，单词，背诵。
　　累是累的够呛了点儿，好在他们有外挂。
　　召唤学霸，难题消解。
　　所以这段期间许清有哪里，哪里都很欢迎他。许清‘东奔西走’，解决完一家疑惑，又被另一家拉走，帮忙解决完‘疑难杂症’回来，两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叹气伸手，“拿来吧。”
　　两个习题册递了过来，有红笔圈出的题，许清拿起面上一本审题，拿过笔记本刷刷写下解题步骤，二次看题，心中过了一遍，把解题思路换成他们能听得懂的。
　　徐明石龙认真听教，神情恍然开悟，原来还有这种解法啊！眼睛更加亮闪闪的看着他，犹如神衪。
　　许清尴尬别开眼，这种崇拜的眼神他实在受不住。由其是他有好感的女孩儿也这样看着他，心跳失序，扑通扑通炸响耳边。
　　两人低头照着他思路重新做了一遍，果然解出疑惑。
　　期间又有新的疑惑蹦出，许清叫他们翻课本，翻教铺，不能关是依赖别人，还要自己熟悉课本教铺上的知识点。
　　窸窸窣窣。
　　课堂上很是安静，都是学生们写题的声音。许清望了眼窗外，缓解眼睛，眨了几下眼，重新低下头伏案看教辅上的知识点。
　　余光看到少女认真绷紧的侧脸，嘴角轻轻一勾，这样也挺不错的。
　　收敛视线看经典题型。黑笔在草稿本上勾勒，列出长长一堆推解，解题解得认真，全神贯注。下课铃响起时，少年脸色发懵，茫然抬头揉着发酸的手腕。
　　眼睛干涩，眨眼。喉咙干涩，喝水。
　　徐明愕然看着满满一瓶水，“谢啦，同桌！谢谢你帮我打水。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忙的话，尽情招呼我就是。”随后打开瓶盖喝水。
　　风晃过，金色的光线洒进来，光斑落在女孩头发上。他们坐位靠墙，许清旁边就是一堵墙壁。
　　阳光，朋友，喜欢的女孩儿。
　　未来也有它们就好了，少年笑了，如寒冬过去的白花，干净清新。
　　白色的校服穿得称展，无意识看过去的目光发征发愣，几秒后那道视线狼狈收回。
　　扑通！
　　心湖荡起涟漪。
　　不知道是谁的。
　　少年笑得太干净了，夺人视线。
　　清纯的笑容烙□□里，明明干净平淡，却如火一样反复镣铐心，狂跳失序，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