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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冷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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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起,田诩林刻意拉开了距离。他强迫自己把子钰只当成一个需要认真对戏的同事,一个剧里的搭档,仅此而已。
子钰似乎并未察觉到这种变化。或者说,他察觉到了,但理解成了另一种意思。
几天后的一场夜戏间隙,子钰拍完一组镜头下来,大概是动作戏有点猛,扶着腰轻轻吸了口气。这一幕恰好落在不远处正看剧本的田诩林眼里。若是以前,他可能已经拿着喷雾或者药膏过去了。但此刻,他只是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捏紧了剧本的边缘,目光却依旧停留在纸页上,仿佛什么也没看见。
子钰自己走到休息区,从那个旧帆布背包里翻找着什么,没找到。他犹豫了一下,目光似乎朝田诩林这边飘了一下,但很快又收了回去。他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没过来,只是自己揉了揉腰,然后安静地坐下看剧本。
过了一会儿,田诩林的助理小张拿着一瓶活血化瘀的喷雾走过来:“诩林哥,你要的喷雾。”
田诩林头也没抬:“放那儿吧。”语气平淡。
小张放下喷雾,看了眼不远处独自揉腰的子钰,又看了看自家老板明显疏离的侧脸,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默默走开了。
子钰似乎听到了动静,抬眼看了看放在田诩林旁边小凳子上的喷雾瓶,又看了看田诩林专注看剧本、没有任何表示的背影。他清澈的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了然的失落,随即又很快被一种惯常的、带着点自嘲的豁达取代。他扯了扯嘴角,低下头,继续看自己的剧本,仿佛刚才那点不适从未发生。
看,他果然没在意。田诩林用余光捕捉到了子钰那一闪而过的表情和随即的平静,心里那点因为刻意疏远而产生的细微别扭感,反而被一种“看吧,这才是正常状态”的自我说服压了下去。直男之间,本就不该有过多的嘘寒问暖。之前是自己糊涂了。
他彻底收回了目光,将全部心神投入到剧本里,努力将池骋的情感与田诩林的理智划清界限。只是偶尔,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当子钰因为某个笑点而弯起眼睛,露出毫无阴霾的笑容时,田诩林的目光会不受控制地在他脸上停留片刻,随即又像被烫到一样迅速移开,心里某个角落会泛起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深究的、微妙的空落。
错觉。他再次对自己强调。只是剧还没拍完,入戏太深的错觉。等杀青了,一切都会恢复原状。他是田诩林,一个普通的、努力演戏的直男。子钰,也只是他合作过的一个,同样努力、性格开朗的年轻同事。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