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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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园的学生都因为这次事件放假了，校园空荡荡的，只有摄像头还在照常运行。
帐已经落下，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再通过网络把影像传递出去的，那就只有储存在内存卡中。
之后要怎么保密销毁影像，那就是窗的工作了。
水谷青从又一个摄像头下路过，微微皱眉。
周围的温度下降得有点太明显了。
一般来说，咒灵的出现和怨魂类似，除非是特别弱小或者特别强大的咒灵，不然出现前周围的环境都会有低温、异味、幻听等等异象。
看来这个咒灵就在附近。
“奇怪……”水谷青铺开灵力感知，只觉得到处都是咒灵的痕迹，却没有一个准确的位置。
她转头观察四周，走廊的墙上挂满了学园的荣誉，还有学生们比赛和日常活动的照片，一个个脸上笑容灿烂，结合这座学校的现状，显得尤为讽刺。
水谷青顺着感知走进一间教室。
空荡荡的教室里光线昏暗，但四处可见清新可爱的装饰以及长势良好的花草。
水谷青直直走到教室后面，拉开放置的储物柜。
和寻常储物柜中放置的扫把等杂物不同，这个柜子里只放着一张椅子，上面布满了各种污迹和刀痕，散发着臭味的黑水因为柜门打开缓缓流了出来。
山姥切见状在本体中小声问道：【这也是霸凌留下的吗】
水谷青重新合上柜门，嗯了一声。
“这里的诅咒气息很重，应该不止一个学生被关进来过。”
她走出教室，顺着残秽一一走过隐蔽的楼梯间、花丛后面、风景优美的长廊转角……
太多了，像是整座学园都被诅咒了。
随着时间推移，帐外的太阳已经快要完全落山，只有一点血红色的余晖照着这座学园。
水谷青脚步停在了鞋柜旁，这里是那两位接替被霸凌的学生被发现尸体的地方。
血迹已经尽力清理了，但水谷青还是能从细小的缝隙中看见斑斑黑红。
一个人真的能被折断骨头全身塞进这么小的地方吗？
水谷青闭上眼，感知这里的诅咒指向哪个方位。
【有人】
山姥切的话让水谷青立刻睁眼，正好看见制服裙子的一角从前面走廊拐角的地方一闪而过。
她松手让山姥切化形，“是咒灵。”
虽然是人的模样，但只是一种诱饵形态，就像是鮟鱇鱼。
水谷青往腿上贴了两张加速的符咒，和山姥切一起追了上去。
急促的脚步声在木质的走廊地板上回荡，水谷青盯着前面快速离开的人影，注意到“她”根本没有脚步声，只是垂着双足在地上飘而已。
昏暗的光线中，一点娑娑的摩擦声被轻易忽略。
追过走廊，他们终于看清了那个穿制服的人。
身形纤细，穿着之前照片上看到过的美和学园的制服裙，一根长长的细管从后脑插入，露出没有长发的一块头皮，上面还有鼓动的血管。
她四肢软软垂着，停在长廊上，缓缓转身面对水谷青两人，惨白的脸上还残留着惊恐的表情。
【不对啊，之前任务情报明明说了只有两个学生被杀，尸体都收敛了，那两个人的脸和这个也不一样啊】
【是这个咒灵仿照某个人模拟出来的，还是死的人不止两个？】
水谷青用自己阴暗的思维揣测了一下，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辅助监督故意谎报，好让她出些“意外”。
似乎是看到了他们两个追击者，面前一晃一晃的“人”停了下来，双足落在地板上，顺着细管连接的方向，天花板上爬出了一只由八条人手和六个少女人头组成的蜘蛛。
她们扭曲的肢体连接在一起，睁着无神的双眼，突然齐刷刷转向了水谷青和山姥切的方向。
一张张死寂的脸上立刻露出了不同的表情。
“救我！救我！我给你钱，给你很多钱……”
“该死！畜生！下贱的野种！去死吧！去死去死去死！”
“好丑好丑好丑啊啊啊啊——”
“呜呜呜明明不是我们的错……”
吵闹的人声配合那一张张狰狞的面容，水谷青额头一抽。
“死的人，真的只有两个？”
“……当然，我怎么会谎报呢？佐藤先生，你知道的，我们学校最注重名誉，这可是传承了百年的女校，培养出了不少名门千金。”铃木擦擦汗，语气笃定地道。
佐藤肃着脸，一副思索的表情，“那为什么只有那两个学生被杀？”
如果是校园霸凌催生的咒灵，那更容易被盯上的应该是霸凌者才对。
这个事情他在调查上报的时候，一再和学园的管理人以及警察那边确认过，所以才在观测确定是二级咒灵后整理上传申请了咒术师来祓除。
但刚刚铃木接连收到几个电话又匆忙挂掉甚至最后直接关机的行为，让他重新起了疑虑。
“哎呀这个事情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了嘛，可能就是她们运气不好撞上了，不然，死的说不定就是休学在家的那个孩子了。”铃木摆摆手，无所谓地道。
“警察也调查过了，查不出什么结果，所以才找到机构的嘛。”
似乎是因为事情要被解决了的缘故，铃木相比起一开始的恭敬客气，现在显得更加随意了一点。
“等解决完，把款项一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免得耽误我们之后的教学进度。”
佐藤定定看了不停擦汗的铃木的一眼，没再出声，只是回到车上暗暗用手机发送了一条信息。
美和学园内，水谷青站在结界里，拿出玩具枪对准在天花板快速爬行的蜘蛛发射灵力弹。
一连串的白光闪过，却只让蜘蛛身上的人头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这到底是什么鬼？”水谷青干脆放弃了这种无用功，转而想先困住咒灵。
她掏出四个木钉，趁着山姥切拖住咒灵，布置在长廊的三个角落。
【山姥切，往右边】
山姥切横刀挡住蜘蛛咒灵的一击，明明看起来是人类的手臂，与刀身摩擦过时，却发出了金铁相击的铿锵声。
他借助冲击力往右边一躲，咒灵收势不及，一头往前撞去。
早早等在这里的水谷青在看到咒灵踏入结界范围的那一刻，将最后一枚钉子狠狠砸入最后一角。
被困在里面的咒灵发出吼叫，在结界内横冲直撞起来，身上那六个少女的人头也开始一边流出血泪一边尖叫，刺耳的声音仿佛要穿透耳膜。
水谷青隔着口罩一边摸下巴一边看着这只咒灵低语：“不对劲啊……”
这咒灵的强度和二级咒灵不太匹配，智商也不太匹配，不像是杀了人折断骨头然后塞进鞋柜的那种。
虽然看起来吓人，但危险性还没上次大厦诱导人跳楼的咒灵高。
山姥切环顾周围漆黑一片的校园，握紧了刀柄。
“请小心，周围有东西过来了。”
“两只咒灵？”水谷青打起精神。
黑暗中窸窸窣窣的声响停下了，但同时能够被水谷青感知到的东西变多了。
2、3、4……
水谷青忍不住死鱼眼，“不是两只，是二的倍数只啊。”
虽然都是些杂鱼，但明显和上报的情况完全不一致吧！
山姥切皱紧眉头，低喝道：“斩！”
凛冽的刀光闪过，一束悄悄绕到水谷青脚下的头发被利落斩断。
水谷青看着那新出现的四只蜘蛛，还有各不相同的少女头颅，已经明白了。
“这里光是被杀掉的，就有28个，全都被咒灵吸收了，那两个用来上报的女孩，根本不是咒灵杀的。”
但死亡人数如此之多，为什么连监测的窗都瞒过去了？
顾不得思考清楚这个问题，水谷青看着焦躁的蜘蛛们往这边吐丝，被山姥切拎着离开了原地。
带着强酸属性的丝线落在地上，立刻将木地板腐蚀出一个大洞，但落在结界上，仅仅是缠绕了上去。
像头发一样的丝线圈圈层层，把被困住的蜘蛛包裹了起来。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茧。
水谷青被山姥切拎着站在了长廊屋顶上，察觉到周围的咒力流动，她立刻明白：“它在吸收！”
分散的四只咒灵每一只实力都低于正常二级，但如果全部聚合在一起……就接近准一级了。
她倒是能消灭，但如果换作另一个二级咒术师呢？
被误导的情报哄骗到这里，然后死亡。
水谷青没有什么悲天悯人的圣母心，她现在纯粹是冒出了一种，被欺骗的愤怒。
【啊就是这样，学校里爬行的蟑螂臭虫老鼠，总是偷偷摸摸的，如果连它们都光明正大了，说明黑暗的地方都挤不下了】
【呃啊啊啊（扭曲）（阴暗爬行）（神经损伤）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今晚就爬去幕后搞鬼的人家】
等所有在外面的蜘蛛都被吸收完成，困在结界里的蜘蛛开口了。
“好……疼……”
“救、救救我……”
“呜……她们打得好疼啊……”
山姥切有些紧张地看了自家审神者一眼。
虽然这只是咒灵的模拟，但他也不想审神者因为杀害同类而产生困扰，所以他小声道：“我去……”
山姥切的话语刚出口，就看到屋顶上的审神者抬手用力一握。
砰！
长廊上被困住的咒灵爆出一片花花绿绿的东西，溅射开来，铺成了一地。
山姥切看不清长长的黑发下，审神者的表情如何，只听到她说：“好了，出去算账。”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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