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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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进大楼里面，水谷青就感觉头顶的光线暗了下来，外面的声音也消失了。
这是伊田监督已经落下了帐。
这栋大楼地下三层，地上四十五层，包含了办公、商业和文化设施，入驻的企业不少，自从二月份开始，就成为了网络上流传的自杀胜地。
一开始楼里的人只是当作流言玩笑，但在接二连三出现死亡人员之后，原本运营良好的财政情况急转直下，负责的企业不得已，才报了警，最后经过窗的勘察，转交到了咒术界的手中。
进来后，一层大楼内部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异常，是正常的商业布局，只是现在因为没有人显得有些冷清。
水谷青警惕着周围的动静，根据布局地图往电梯方向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建筑本身的原因，她感觉越往里走温度越低。
【常理上来说，这是怨魂之类的东西出现的预兆吧，此事在灵异O公子里面亦有记载】
水谷青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符，往自己左右两臂分别贴了一张。
想了想，又往山姥切刀柄上缠了两张。
一下子感觉就回温了呢。
叮咚——
电梯停在了一楼，门从两边打开，一股凉气瞬间逸散出来。
水谷青一时有些无言地看着电梯里面。
说实话，一般这种密闭空间才最容易出问题吧？
【你怎么看？山姥切】
本体里的山姥切同样沉默，过了一会儿，才迟疑回应。
【但是，任务地点在四十四层】
“……”
水谷青走进电梯。
按下楼层数字后，电梯缓缓上行。
这栋大楼的电梯并不是一梯直达，等到了二十楼，她还要换一部。
滋滋——
头顶的灯突然闪了一下，光滑如镜面的电梯门映出水谷青的身影。
深色服装，披散的长发，再加上背后露出来的刀柄，看起来和雨夜杀人犯或者索命怨魂差不多。
水谷青情不自禁发散了一下思维。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鬼魂，那被他们杀死的人不会转头也变成鬼跟他们掐起来吗？那鬼还会不会再死一次呢】
叮咚，二十楼到了，水谷青走出电梯。
电梯门合上后，原本映出水谷青影子的门内，却依旧有着一个倒影，同样垂着长发，看不清面目，随后，像是也到了目的地，影子向前迈步，从门上消失。
一路风平浪静地抵达了四十四层，水谷青看了看周围，貌似只是普通的文化展厅，摆放着许多看不出意味的艺术品。
深深浅浅不同的红糊在一起的画作，底下名字叫《泪》，七扭八歪的陶器命名《庸人之舞》，还有一片由各种形状镜子组合成的艺术品区域，名字是《我》。
水谷青探头看了一眼，镜子里确实是自己，所以这是她唯一能够理解的艺术品了。
情报里只提及自杀者都会来到这一层，然后从作为休息区域的露台跳下去，经过窗的调查，确定这里隐藏着一只二级咒灵。
但是它会藏在哪里呢……
水谷青把整层都转了一圈，依旧没有任何发现。
余光里突然扫过一片衣角。
有人？水谷青立刻一手握住刀柄，一手掏出符咒。
那东西不知道是人还是特意来引诱的咒灵，很快消失在拐角。
水谷青没有贸然追上去，而是拔出山姥切借助光滑的刃面从拐角伸出去看情况。
【只有一扇门】
山姥切仔细观察之后很快说道。
门？
“但是，我刚刚在这里转了一圈，确定没有门啊。”水谷青喃喃。
但是呆在原地也无济于事，不如跟上去看看这只咒灵搞什么鬼。
反正是搞鬼又不是真鬼，没什么好怕的。
水谷青搓了搓手臂上被冷出来的鸡皮疙瘩，转过拐角拉开那扇看起来很普通的大门。
“水谷，迟到了还一直站在那里，是给同学们看笑话吗？”
严厉的声音如同一声惊雷炸响。
水谷青眨了眨眼睛，低头看到了自己身上穿的校服。
特意留长的刘海遮挡了大部分视线，她微微抬头，就看到了全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脸上满是戏谑、嘲弄、看热闹的表情。
记起来了，这是刚上国中的时候。
当时她还住在监护人家里，赔偿款被监护人花的差不多了，连带着在这个临时居所的地位也直线下降。
监护人的孩子恶作剧把她的闹钟电池抠掉又放回原位，还藏起了她的鞋子，导致她第二天上学迟到。
国中时期的她正处在内向敏感期，不爱说话不爱交际，成绩一般，每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存在感达到巅峰的时刻，就是迟到喊报告结果一直被老师忽略，最后接受全班注目礼的这一天。
她还记得那天对自己的形容，像是扒光了毛的丑小鸭被吊在了烤炉上，360°接受着炙烤。
但！是！
尽管当时很难堪，甚至想过当场得了绝症死掉，一节课之后，她的存在感又在同学们之间消失了，连作为谈资都不够。
而她回家之后，把那孩子所有的玩具全部拆成了零件，又分别藏在了不同的地方，引导他去找，把家里翻得乱七八糟。
她就站在房间的阴影里，看着那孩子因此被打得哇哇大哭，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而且她没记错的话，她现在应该正在出任务吧？
水谷青扫视一圈。
教室里，那些同学的脸都空洞洞的，看不清五官，只有扬起的嘴角十分清晰，讲台上的老师也只是重复着刚才的那句话。
咒灵都是负面情绪的集合体，羞耻、屈辱、懊悔……看来这次这只咒灵是通过扩大情绪这种方式引导普通人跳楼。
水谷青强行压下了心里的紧张、畏惧，一手拉过教室门，砰的一声合上。
白光闪过，她站在了楼梯间的阴影中。
“诶……水谷啊，笑死我了，前几天我不是刚好看到我妹妹在客厅看那个动画嘛，然后我路过水谷位置的时候，看到了她的文具上有那个动画角色，于是我就问‘诶这是小圆嘛’，你们猜猜她的反应？”
“反正都是那套吧，宅宅特有的强迫传教式推荐，哈哈哈哈……”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她眼睛都亮了诶，虽然我都没看到她的眼睛哈哈哈，然后我第一次那么清晰的听到她的声音，跟我说你也看魔法少女小圆嘛，真的超级搞笑的！”
“真的假的，居然看这种动画，是不是还在幻想自己成为魔法少女？该不会还用彩笔画了魔法杖吧？”
“听起来有点恶心啊，被这种人缠上的话，会倒霉的吧？”
“诶……这么恐怖嘛，我本来还想跟她玩玩好朋友游戏的，算了算了……”
“……”
水谷青看了一眼自己手里准备转送的周边，挠了挠脸。
原来还有这种事吗？后面在网上认识的同好太多，她都已经遗忘了国中还有这种幼稚事情。
不过既然是平时都说不上话的人，那她应该没那么在乎才对，为什么这个咒灵要挑这一幕……
水谷青仔细回想，突然悟到了。
“啊，因为这天之后，限量的周边被偷了，想想都是怨气和愤怒啊！”
眼前一花，水谷青只看到一个什么东西突然朝自己的脑袋砸过来，她反应迅速地一躲，身体却跟不上，只能硬生生抗下一击。
砰砰砰。
是一个篮球。
“抱歉抱歉，同学，砸到你了。”
阳光下，英俊帅气的少年一边露出歉意讨好的笑一边伸手，“没事吧？我看看伤。”
手伸到一半，他似乎看清了被砸的是谁，于是脸上又出现了古怪的嫌恶。
谁啊这是？
水谷青身上隐隐发痒，捂住流出鼻血的鼻子，后退一步。
寒冷的风瞬间直贯而上，吹开了她的长发。
失重感传来，水谷青立刻回神，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露台外面，刚才的一退，一只脚踩空，身体失重已经倒向了下面。
她勉强在狂风中睁开眼，就看到露台外站着一个人，外表和她一模一样，只是脸的部分一片黑洞，但此刻也正在扭曲着长出五官。
【三水大人！】
山姥切的声音和一道推力同时出现，水谷青只感觉自己的身体猛地一停，然后冲破了某层的窗户滚了进去。
“咳咳咳……”冲击力让水谷青难受地呛咳起来。
这一层同样是办公区，此时灯都大亮着，一群看起来很是精英范的人齐刷刷转过头，看着莫名其妙以很有冲击力的方式登场的水谷青。
甚至有严肃的中年大叔起身，貌似要过来问话了。
水谷青瞬间后背冒汗，脑中的借口一秒闪过十条，但很快又记起来辅助监督说过已经清空人群了。
果然，这个念头一出现，这个让社恐直接死亡的场景立刻发生转变，办公间变得空荡荡。
山姥切看到水谷青没有受伤，这才转过头警惕地握住刀柄。
刚才他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回到了本丸，但本丸里全是稀有刀，而主人看见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仿品”。
主人从来不会说他仿品。
依靠这个念头，山姥切挣脱出了那片幻境，刚出来就发现真正的主人已经在做自由落体运动了，这才紧急出手。
但隐藏的敌人，到底在哪……
水谷青低头深呼吸，没注意到灯光下的影子一点点绕到了背后。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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