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9.1.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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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我又不是心理变态！”
站完一班岗，荆空对着霄加利，严词拒绝。
事情还要从今天白天的站岗开始。
“终于站了一半时间了。”霄加利打了个哈欠，既是在说总的站岗天数，也是今天的时间。
这一班岗是后半夜班，夜里两点到中午十二点，现在天已经大亮了。
“你不困吗？”她问旁边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的荆空。
“不，”荆空摇头，“感觉你经常困，没睡好吗？”
“在长身体，睡得比较久。”快19岁的霄加利现在已经长到177厘米了。
“怎么还在长？”
“骨骼清奇。”她又打了个哈欠。
“要不你躺地上睡会儿？”
“嘿嘿，就等你这句话了。”霄加利麻溜地蜷缩到电暖气片下面，玩忽职守。
但地上躺着也不舒服，脖子没有支撑，还硌头。浅浅眯一会儿，她很快就醒了。
“拉我起来。”
“哦。”
两人陷入了沉默。
虽说沉默着共处一室也很自在，但霄加利总想多说点话，或者说，多套点信息。她总觉得荆空有秘密。
荆空此时正叉开腿，反坐着椅子，下巴搁在椅背上，垫着一只手，看着外面。
“在看什么？”
“那座山。”荆空指了指。
“山怎么了？”霄加利把远处的那座山从顶到脚、从左到右扫视了好几遍，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没怎么，你不是在问我看什么吗？我在看着它发呆。”
得，又陷入了沉默。
荆空总归是个话不多的人，霄加利无奈，只得玩手环。
防护服的手套部分不透明，她自然是看不见屏幕的，于是像之前撕暖宝宝那样，把两只手缩从袖子到腹部，开启手环的无障碍模式，一边听一边玩。
突然，激情四溢的敲锣打鼓声和播报声在岗哨亭内一齐响起：
“恭喜你抢到了【你虾啊】餐厅的霸王餐券！该餐券包含一份双人套餐，内含镇店招牌【变态辣油虾饼】等废土稀缺美食。套餐仅限今日有效，请在有效期内来店核销哦。”
霍，竟然抽到了霸王餐券，午饭有着落了。
双人套餐，两个人吃，霄加利立马看向了荆空。
荆空自然也听到了霄加利手环的声音，尤其是那个“变态辣”，她暗道不妙，佯装镇定，“怎么了？”
“这是个双人套餐……”
“所以呢？”荆空装不懂。
“只有今天有效……”
“然后呢？”荆空继续装傻。
“不如我们……”
荆空并不想吃“变态辣”的东西，只能装没听见，“嗯？你刚说什么？”
霄加利在手环上点点点，想要重复一次刚刚的播报，但她对无障碍不熟悉，怎么也点不出来。
算了，一会儿站岗完了再说。
于是，就有了开头的一幕。
“来嘛，我们去吃那个油虾饼。”霄加利半口不提油虾饼前面的“变态辣”修饰词。
“不要，我不是变态，不吃变态辣。”
“你不好奇变态辣是什么口味吗？”
“我只知道辣是痛觉。”荆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霄加利，“而我对毫无必要的痛觉承受没有半点兴趣。”
可恶，她不是奇怪的人啊！
只是好奇而已！
“你以前没吃过辣，说不定以后也吃不到呢？”不管面前人去不去，霄加利是打定了主意要去尝试一下，“说不定这是最后一次尝试辣味的机会呢？再说，套餐里也不止这一个变态辣菜品。”
“好吧，”不知哪句话说动了荆空，她闭上眼，再睁开，换上了一副义勇赴死的表情，“那我随你去体验一下。”
最终，两人一起站在【你虾啊】餐厅门口。
还没进门，霄加利就闻到了一种说不上来的异香，若有若无。
“欢迎光临【你虾啊】餐厅！两位里面请。”
“……我不瞎。”霄加利抬脚往里走。
荆空跟上，“我也不瞎。”
进了门，奇异的香味越来越浓，霄加利吸了吸鼻子，莫名很想打个喷嚏。
侍者核销餐券，穿过吵闹的大堂，把她们领进二楼包厢。
只是双人套餐，有必要在包厢吃吗？霄加利心里隐隐察觉到不对劲。
虽说龙虾基地人不多，但作为这里的半个官方餐厅，【你虾啊】的客流量一直居高不下，节假日甚至还要预约。她们只有两人，吃双人套餐，按理说在大堂里找个双人桌就好了，不必使用这么大个圆桌吧。
趁菜还没上，进入反侦察状态的霄加利观察包厢情况。
墙壁上挂了画，其中一幅已经卷了边；实木桌面上有很多划痕，还有一道短且深的裂隙，看来曾经有一把刀插在这里过；窗户边有几盆绿植，荆空正在研究。
这一切，破旧，但干净。
“假的。”荆空俯下身，扯着绿植的叶子了，“我还以为是真的呢。”
霄加利也走过去摆弄。不止植物是假的，土也是。“真不知道为什么要放假草。”
“装饰用，给人以心里慰藉。”荆空站直，看向墙壁，“和画一样。”
挂的都是风景画，山坡啊草地啊大树啊……各种颜色的绿交织在一起。卷边的那一副画上有很多白色小雏菊，开得漫山遍野。
卷起来的那一角似乎是真的山野，弯曲着，向整个房间延伸。
荆空走过去，盯着缀满了白黄色小点的草地，将手虚虚放到大地上，出了神。
霄加利随着荆空的移动转过身体，靠在窗边看着画。
“好想躺上去。”
她说。
她也说。
异口同声。
怔住，随即转头。对视，只一眼，不及十分之一秒。转开。同时。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破了一室寂静，戴着口罩的侍者推着餐车进来上菜。
两人的注意力马上被放上餐桌的菜吸引。
第一道是【变态辣油虾饼】。
“虾饼由辣椒油炸制而成。”侍者战术后仰，使劲向前伸手掀开盖子，鲜红色、堆成小小一摞的油虾饼立马出现在眼前，异香顿时充满了整个包厢，“辣椒油是废土前的，密封充入氦气后冷冻，完好保存至今，依然可以食用。”
接着还有虾仁远多于鸡蛋的虾仁鸡蛋羹、炸鸡皮、番茄炒虾仁等配菜。介绍完，侍者贴心地在桌上放了好几包纸巾，才逃也似的离开。
很显然，这油虾饼有古怪。
异香愈发浓郁，霄加利觉得喉咙特别痒。她屏住呼吸来到桌边，拿起筷子，“你敢吃吗？”
“不敢。”荆空警惕地后退到窗户边，离桌子远远的，顺便把窗户开到最大。
不呼吸的霄加利凑近观察油虾饼，立马就感觉眼睛刺痛。这道菜果然变态，她拿起旁边空置的碗，零帧起手，一把把把她辣到的油虾饼倒扣住。然后飞奔到窗户边探出头，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带着还没缓过劲来的呆滞，“你说的没错，我们不是变态，不应该吃变态辣的食物。”
荆空深以为然，两个人互相握手，达成了“千万不要掀起倒扣的碗”同盟，这才敢回到餐桌吃饭。
除去相当变态的【变态辣油虾饼】，套餐里的其它菜品还是美味而正常的，鲜少能吃到鸡的两人最后连盘子都舔干净了，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收拾餐桌的侍者看着没有被动过的油虾饼，心说这两人真是浪费。她拉开口罩，自己尝了一块，差点当场死亡。
果然，顾客这样做一定有她们的道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19.1.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