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檀：玉碎山河》秋你几哇

19、番外· 梅间醉

　　【一】夜雨

　　花觅踏入琴行时，殷知瑜正在调弦。

　　窗外雨声淅沥，烛火映得他左脸的疤痕泛着浅淡的梅色。花觅的指尖在门框上轻轻一叩，惊落几滴檐上水珠。

　　"花相深夜造访，有何贵干？"殷知瑜头也不抬，指腹摩挲着琵琶弦，音色低哑。

　　花觅慢条斯理地解下湿透的鹤氅，随手搭在屏风上："路过避雨。"

　　殷知瑜终于抬眼看他："宰相府在城东，琴行在城南，花相的路过，倒是绕得远。"

　　花觅笑而不答，只是走到他身侧，指尖轻轻拨了一下他手中的弦。

　　"音不准。"

　　殷知瑜的呼吸微微一滞。花觅靠得太近，身上还带着雨水的凉意，可指尖却是温热的，擦过他手背时，像无意，又像刻意。

　　"花相懂琴？"

　　"不懂。"花觅垂眸看他，眼底映着烛光，"但懂你。"

　　殷知瑜的手指在弦上微微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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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对弈

　　花觅从袖中取出一壶酒，搁在案上。

　　"喝一杯？"

　　殷知瑜瞥了一眼酒壶："花相的酒，我可不敢乱喝。"

　　"怕我下毒？"花觅轻笑，指尖在壶口轻轻一敲，"若是毒酒，我陪你一起喝。"

　　他先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饮尽，喉结滚动，一滴酒液顺着下颌滑落，没入衣领。殷知瑜的视线不自觉地追着那滴酒，直到花觅忽然倾身，将另一杯推到他面前。

　　"该你了。"

　　殷知瑜接过酒杯，指尖与花觅的轻轻相触，一瞬即分。酒液入喉，灼热滚烫，烧得他心口发烫。

　　"如何？"花觅问。

　　"烈。"殷知瑜低声道，"像花相一样。"

　　花觅忽然笑了，伸手拂去他唇边未干的酒渍："殷公子这话，是在夸我，还是在撩我？"

　　殷知瑜的呼吸一乱，却故作镇定地别开脸："花相想多了。"

　　花觅的指尖却未收回，反而轻轻描摹着他左脸的疤痕，声音低得近乎蛊惑："这道疤……疼不疼？"

　　殷知瑜喉结微动："早就不疼了。"

　　"可我疼。"花觅的指腹轻轻摩挲过那道疤，"每次看到，都疼。"

　　烛火摇曳，两人的影子在墙上交叠，分不清是谁先靠近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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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醉梦

　　酒过三巡，殷知瑜的耳尖已经泛红。

　　花觅支着下巴看他，眼底带着几分醉意："殷知瑜，你知不知道，你喝醉的时候，眼睛特别亮？"

　　殷知瑜抬眸看他："花相看错了。"

　　"我没看错。"花觅伸手，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眼尾，"像星星一样。"

　　殷知瑜忽然抓住他的手腕："花觅，你到底想做什么？"

　　花觅任由他抓着，唇角微扬："我想做的事，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

　　殷知瑜的呼吸微乱，却仍强撑着冷静："花相若是醉了，我让人送你回府。"

　　"我不回府。"花觅凑近他，气息拂过他唇畔，"我想留在这儿。"

　　"……留在这儿做什么？"

　　"听你弹琴。"花觅的嗓音低哑，"或者……做点别的。"

　　殷知瑜的指尖微微发颤，琵琶弦在他手中轻轻嗡鸣，像是无声的回应。

　　窗外雨声渐大，烛火摇曳，映得两人眉眼皆染上几分暧昧的暖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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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梅香

　　翌日清晨，雨停了。

　　殷知瑜醒来时，花觅已经离开，案上只余下一盏凉透的茶，和一张字条——

　　「昨夜雨大，借宿一宵，多谢款待。」

　　落款处画了一枝梅，墨迹未干，仿佛刚刚离去。

　　殷知瑜捏着字条，指尖在梅花上轻轻摩挲，半晌，低笑一声："……骗子。"

　　什么听琴，什么避雨。

　　分明是蓄谋已久。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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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后来某日·花间醉

　　花觅："殷公子，昨夜我喝醉了，没做什么失礼的事吧？"

　　殷知瑜："……没有。"

　　花觅："真的？"

　　殷知瑜："……你只是抱着琵琶睡了一夜。"

　　花觅："哦？那为什么我的官袍少了一颗扣子？"

　　殷知瑜："……"

　　花觅："还有，我脖子上这个牙印，是哪只猫咬的？"

　　殷知瑜："…………"（转身就走）

　　花觅：（笑着拽住他手腕）"别跑，赔我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