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那件事》生鱼片不是小鱼

9、住院

　　当与念再睁开眼时，她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许言在她旁边，眼角微微泛红，手上还有不知哪里弄到的一滴泪珠。
　　“我在……哪？”
　　许言吸了吸鼻子：“医院。”他的声音很沙哑，像是一天没有喝水，又像是哭了一天。
　　与念把他那手上的一滴眼珠擦掉：“我怎么了？”
　　这时医生走了过来：“这是抑郁症躯体化症状表现，小姑娘，你生病大概多久啦？”
　　“一年多。”
　　“现在她这个情况要住院，你是她的……”
　　“男朋友。”
　　“……哦，让他家属这两天到医院，住院要做一些治疗。”
　　“好的。”
　　与念跟刚起床一样迷迷糊糊的：“许言，我会有事吗？
　　许言被她逗笑了：“就是普通的住院，怎么会有事呢？
　　“……”

　　下午
　　许言好不容易让与念适应，手机突然震动，是与念父母打来的。他深吸口气接通，电话那头传来急切询问，许言耐心解释病情，承诺会好好照顾，挂了电话，回头看与念睡颜，默默攥紧拳头……
　　与念还在小声说着梦话：“许言，别走……”
　　他又流泪了
　　这次，他的泪滴在了与念手上、脸上、发丝上……其实自己带着哭腔，他还是选择摸了摸与念的头：“没事，我在。”
　　其实与念没有睡着，其实脸上的那滴泪是她的。
　　她心疼：如果，我不生病就好了……我就不会牵扯父母，牵扯朋友，牵扯许言。
　　许言发现与念醒了，敢忙擦干眼泪：“醒了，出去走走？”
　　“……好。”
　　已经是晩上，光像掺了灰，闷闷地糊在病房墙上。窗外楼群剪影黑黢黢的，天边最后一缕光正往下坠，暮色沉沉地压下来，显出了满天繁星。
　　“好美。”17年，与念一直很喜欢看风景，不管是日出、日落，她都喜欢。
　　“许言，我会不会……哪天不在了。消失在这个城市，这个世界……”
　　许言看出来了与念在想什么：“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我好累……为什么明明所有人都对我很好，为什么就我自己这么不争气。”
　　“不要再说了。”
　　许言十指相扣住与念的手：“与念，不要再说了，不会的……”
　　“嗯。”
　　“……不会的。”
　　与念看了眼时间，注意到了日期。
　　“许言，明天你生日耶，就在W城过了呗。”
　　“我都多大了？”
　　“哎呀，就这么说好了，拉钩！”与念摆出了一个“六”的手势，让许言和她拉钩。许言也摆出了一个“六”的手势，两人的小拇指绕在了一起，大拇指重重地按一起。
　　两人回到了病房，许言让与念睡觉，与念再三叮嘱。
　　“一定要来！不可以忘了！”
　　“好，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