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烟火：从灶台到星河》》爱丽丝菲尔

5、地狱厨房的“生化危机”，来自绝望的洗碗工

　　午后的“老橡木桶”，光线慵懒地透过蒙着厚厚油垢的小窗，在弥漫着劣质麦酒、汗臭和陈年油脂混合气味的空气里，投射下几道有气无力的光柱。空气粘稠得仿佛能拧出油来，背景音是巴顿大叔那口巨锅里沉闷的“咕嘟”声，如同某种史前巨兽不祥的腹鸣。
　　姜禾，曾经的米其林（预备役）精英，此刻正蹲在后厨最阴暗的角落，与一座由粗陶碗碟堆砌而成的、散发着馊臭气息的“珠穆朗玛峰”进行着殊死搏斗。冰冷刺骨的脏水浸泡着她被油污和劣质丝瓜瓤磨得发红起皱的双手，虎口处一道新裂开的伤口被脏水一蜇，疼得她龇牙咧嘴。
　　“嘶……巴顿大叔！”姜禾内心弹幕疯狂刷屏，“您老搅锅能不能温柔点？这‘秘制精华’的油点子都跨界崩我后脑勺了！免费‘护发精油’也不是这么个送法啊！味道还如此……嗯，‘醇厚’！” 她嫌弃地抹了一把后颈，指尖沾上黄腻腻、冷冰冰的油脂，胃里一阵翻腾。
　　目光扫过角落那位连续N天只点一杯清水、斗篷裹得严严实实的“清水哥”，姜禾内心升起一股同病相怜（？）的敬意：“大佬！还是您境界高！这地方的‘硬通货’，确实只配用来……呃，尊重自然界的分解者。”
　　就在姜禾第108次诅咒这油腻地狱时，酒馆那扇吱呀作响、仿佛随时会散架的木门被“哐当”一声推开了！
　　一股不同于酒馆“醇香”的风尘气息涌入，伴随着几声略显倨傲的咳嗽。一个穿着湖蓝色绸缎长衫、腰间挂着枚水头不错玉佩的年轻男子，在四名身材魁梧、皮甲佩剑的护卫簇拥下，走了进来。他脸色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眉宇间却有着不容忽视的精明和挑剔——正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行商陈管事。
　　老约翰，这位“老橡木桶”的油腻掌门人，浑浊的眼睛瞬间爆发出饿狼看到肥羊般的绿光！他几乎是弹射起步，油腻的笑容堆满褶子，声音拔高了八度，带着谄媚的颤音：“贵客！贵客光临小店，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快请上座！巴顿！巴顿！死哪去了？快！快把咱们的‘秘制炖肉’端上来！给贵客尝尝鲜！”
　　角落的“清水哥”沈砚，帽檐似乎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依旧安静如背景板。
　　巴顿大叔闻声，如同接到圣旨的将军，那张花岗岩脸上挤出一种“狰狞”的郑重，抄起那把沾满历史沉淀（和不明糊状物）的巨大木勺，更加卖力地搅动着那口巨锅！锅里的“秘制精华”在暴力搅拌下，翻滚出更加浓郁、更加复杂、更加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那是过度炖煮的烂肉纤维、糊化的根茎淀粉、反复使用劣质油脂的氧化腥臊，以及锅底万年焦糊残留物的交响乐！
　　很快，一大盆热气腾腾（且气味冲天）的、颜色如同沼泽淤泥、质地粘稠如同呕吐物、表面漂浮着大块可疑白色油脂的“秘制炖肉”，被巴顿小心翼翼地（？）捧到了陈管事面前。这已经是“老橡木桶”最高规格的待客之道了。
　　陈管事显然是被旅途劳顿和“秘制”二字勾起了期待，加上腹中确实饥饿，他矜持地点点头，拿起一个相对干净的勺子，在众人（老约翰谄媚、巴顿期待、其他客人麻木、姜禾不忍直视）的目光中，舀起一勺包含了烂肉、糊菜和厚重油脂的混合物，满怀希望地送入口中。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
　　下一秒！
　　“噗——！！！呕咳咳咳……！！！”
　　陈管事如同被滚烫的烙铁烫了舌头，猛地将口中之物喷出老远！脸色瞬间由白转青再转紫，捂着喉咙剧烈地干呕起来，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狂飙！他指着那盆“秘制精华”，手指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声音因为极度的恶心和愤怒而劈叉变调：
　　“猪……猪食！不！这是毒药！馊水！你们……你们这破店是想谋财害命吗？！呕……” 他一边呕，一边愤怒地拍着桌子，昂贵的绸缎袖口沾上了喷溅的污渍也顾不上了。
　　“锵！锵！” 四名护卫瞬间拔剑出鞘，寒光四射，冰冷的杀气瞬间锁定了老约翰和巴顿！酒馆里的温度骤降至冰点！其他客人吓得缩起了脖子，大气不敢出。
　　老约翰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比死了三天还白，冷汗如同开闸的洪水，瞬间浸透了他油腻的衣领和后背。他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差点真跪了），声音带着哭腔：“贵客息怒！息怒啊！天大的误会！误会！我们……我们有新厨子！新厨子！手艺一流！真的！” 他慌乱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全场，最后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猛地扑向角落里还在跟脏碗较劲的姜禾，一把将她拽了出来，力道之大差点把瘦弱的姜禾甩个跟头！
　　“就是她！丫头！快！快给贵客露一手！用最好的食材！快啊！”老约翰把姜禾推到暴风眼的中心，声嘶力竭，唾沫星子喷了姜禾一脸。
　　姜禾：“？？？” 我是谁？我在哪？新厨子？最好的食材？老板您老花眼了吗？这后厨除了那锅“生化武器”和这堆泔水碗，最好的食材大概是墙角那只正在偷吃残渣的耗子吧？！
　　她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感受着陈管事那杀人的目光、护卫们冰冷的剑锋、老约翰“求你了祖宗快显灵”的绝望哭嚎、巴顿混杂着愤怒（权威被挑战）和一丝难以置信（她能行？）的复杂眼神，以及……角落里“清水哥”沈砚，帽檐下似乎投来的一道带着审视和……一丝兴味的目光？
　　压力山大！但顶级厨师的灵魂在咆哮：机会！打脸的时刻到了！用美食教他们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