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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构陷 ...

  •   她她她……是萧沅?!!

      贺寿的女子……是是是萧沅?

      哦,这不可能!

      霎那间,宾客席众人的脸像坐过山车,变化莫测。

      不应该是这样的,萧沅即使不是丑陋不堪,那也只能是其貌不扬。是个丑得嫁不出去的庶女,只能抓住一人私奔,贻笑众人才对。

      ——她怎么会这般美?

      所有人的刻板印象被打破,仅萧正楠在席位洋洋自得,他可是知道萧沅是个美人儿的第一位知情人,且美人他半月前已得手。绝不放手。

      先接收萧沅的寿礼颇高赞誉,然后再听萧沅的贺词,萧老夫人表示了欢喜,笑逐颜开地让人把贺礼收下。

      两个丫鬟各抬一边。这时,心中愤慨面上却勾唇微笑的方计兰给刘嬷嬷一个眼神,刘嬷嬷借着时机又给抬寿图的丫鬟一个眼神。

      四人心领神会。

      “砰!”

      丫鬟扭脚,手足无措下整个身体斜斜地摔落地。

      一声脆响,一尊金灿灿的佛像滚了出来!

      几圈后,停在那最显眼的位置。

      堂内瞬间又寂静。

      两个丫鬟连连求饶,方计兰主母气度在,不惩治丫鬟反抚慰宾客吃好喝好,一点小插曲不要坏了寿辰和大家的喜气。

      正当以为事了,突然,刘嬷嬷惊讶地捂住嘴:“这……这不是芷柔小姐前几日丢的那尊金佛像吗?!”

      众人哗然!

      随之,刘嬷嬷又不确切地道:“老奴眼拙,扰了兴致,老爷夫人恕罪。”

      大伙这时的注意力那还在一个老奴的告饶上,全都看那尊金佛像。得不少金子。

      为何从百寿图中滚出一尊金佛像?若是萧沅的寿礼,为何不一起贺寿?

      反常反常。

      一个不受宠庶女哪来的钱打造?

      思忖起来刘嬷嬷的话更可信了。金佛像更似嫡小姐萧芷柔的贺寿礼,玉仙翁与金佛像何其相似,原来是失窃了才用替代品。

      偷窃者其心可诛!

      家仆快步上前捡起金佛呈给方计兰和萧平云看。

      萧平云不知后宅这档子事但闻言脸色已沉。

      他侧首看方计兰,方计兰后退半步往萧平云身上一靠,扶额做气晕状。

      “老爷。”她痛心地唤一声萧平云。

      然后才道:“沅儿,母亲平日都是如何教导你的?你为何这般……这般……”

      未尽的言语看似留足颜面,实则毫无保留、和盘托出,且推泼助澜引人遐想。

      宾客席都一致理解为:萧沅,你桀骜不驯,不仅不珍惜母亲良苦教导还反其道而行之,行偷盗之事!

      又一阵唏嘘。

      果然啊,果然!她可是不顾男女大防,与人私相授受的人。更有甚者那脑海中已经浮现出色彩相当丰富的画面。

      可怜人必有可恨处,险些被刚才那渡春风的好皮囊骗了。

      做派比勾栏女子还不如。

      现如今又偷窃,逆女当送阉堂去静心悔过!

      “是,是芷柔小姐的金佛像。”

      “对,就是,当初还是奴婢陪芷柔小姐去宝光寺请高僧诵经加持,奴婢不会认错金佛像!以为是不小心丢失......奴婢感谢夫人、小姐的宽恕,但,”丫鬟抬头看萧沅站着的方位,“但若是......山遥路远,奴婢即使受罚也要站出来替小姐喊冤,小姐的苦心不能被窃了!”

      当初去库房找丢失金佛像的几个丫头都意有所指,齐齐帮声。

      眼看着就能把萧沅的罪证坐实,这时,刘嬷嬷睁大眼再次检查,拉身边丫鬟婆子一起道:“芷柔小姐为这事茶饭不思半月,老爷、夫人,要为小姐做主啊。”

      萧芷柔已被乱了的现场挡到人群外,她听着皱了皱脸。而宾客席与她交好的小姐已开始安慰她。

      “妹妹别伤心,为这种人皱眉不值!”

      这种场合萧正楠不会当英雄,何况是亲妹妹的事。但他又想与萧沅继续你侬我侬,最好的方法是沉默。

      江氏抓了抓萧文卿的衣袖,寿辰怎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此刻的胡姨娘已被几个家丁拦在人群外,她干着急却一寸不得上前,潸然流泪。

      “你们胡说八道——”被忽视的人群角落里远远地传来一个小丫头的不平声。

      “唔——”接着芸儿被人捂嘴按住。

      萧沅成为众矢之的。

      “萧沅,你可知错?”萧平云表态。

      “女儿不知。”萧沅目光沉静。

      “不知悔改!”方计兰施压,“你太让人伤心了。”

      “他是父亲,是长辈,你还狡辩——”

      “父亲?长辈?”萧沅截断她的话,看一眼高坐的萧老夫人。萧老夫人放手不闻不问。

      她继而看方计兰和萧平云,一字一句反问:“父亲?母亲?长辈?你们三人扪心自问,何曾教导过萧沅,谎话连篇的人,就不怕受狱报,惹怨鬼缠身,晚上睡得着吗?”

      萧沅目无尊长,说的实在难听。

      萧平云心中清楚他没参与过萧沅的成长,但文人脸面又拉不下。

      他不置可否,想结束这个话题。

      萧沅却接着道:“母亲和现场的人都咬定是我所为,敢问在场的夫人、小姐可有实证?”

      她转身,居高临下,临危不惧的面对众人:“谁敢站出来笃定金佛像是同一尊?”

      面面相觑,没人挪步。

      “就不能是两个丫鬟有不轨之心,大家串供?”

      闻言,两个抬寿图的丫鬟抽泣否认,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其余丫鬟和刘嬷嬷代表下人喊冤: “沅儿小姐不能以大欺小,蛮横霸道啊。”

      “嬷嬷说的对,确实不能以大欺小,蛮横霸道!”

      一群人不明所以看萧沅,这是间接承认自己所作所为?

      萧沅话锋一转:“在座的各位门第颇高,对我口诛笔伐,于我又何尝不是欺凌?若事实并非如此,妄下定论,打的是自家老爷的脸,皇家的脸!”

      宾客席炸了,没料到一个金佛像丢失能被上升到皇家脸面高度。

      真显得她们以势欺人。

      可今日半个皇城有头有脸的夫人都聚集在此,还有丫鬟小厮,若事情没处理好必定会传扬出去。声势浩大,传到魏巍皇宫也不一定,朝政势力盘根错杂,风吹草动绝不遗漏,保不准对家的弹劾满天飞。

      或许此刻不为人知的墙头趴着几位贵人暗探也极有可能。

      即使没往上,往大方面发展,这般情况也少不了被酒肆茶楼说书先生添油加醋。

      “那你怎么证明这不是芷柔小姐丢失的那尊金佛像呢?现如今看来你连一个证人也没,嫌疑最大,也怪不得我们偏听偏信。”宾客席有人道。

      “是啊,是啊,还请拿出证据来,不是你弱你有理。”

      “何尝不是给大伙泼脏水呢?”

      “今儿个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金佛像丢失的事情查清楚。”

      “对,若是萧沅小姐无辜,在座的各位必定让偷盗者伏法,在皇城宣扬半月,保证替萧沅小姐把丢失的名声洗的干干净净。”

      “附议……”

      宾客席层层加码。

      竟有保证倒戈情况。

      见事态严重,刘嬷嬷微颤地偷看方计兰:“夫人,这可怎么办?”

      方计兰暗笑,区区一个庶女还想挣扎?所有丫鬟婆子都已串好供词,今日必将萧沅打入地狱。这是勾引他儿子的代价!

      “还请萧沅小姐自证。”宾客高声说。

      “萧沅,你要如何做?”萧平云问。

      “为父也不想冤枉你。”他道。

      “好。”萧沅同意自证。

      但宾客见她似乎又不急于自证,而是转身面对萧平云。那可是文臣之首的萧丞相啊,气势上却感觉被一个小姑娘压了一头。

      怎么回事?

      莫不是自己今日吃撑了?

      连带眼神也不好使?

      “女儿不仅能证明自己非偷窃,还能揪出贼人,但父亲要先答应我一个条件。”萧沅不疾不徐道。

      方计兰试图阻止:“老爷!人证物证聚在,何必拖延时间?这种场合怎能任由她胡闹。”

      萧平云却同时接话:“什么条件。”

      萧沅先让人将胡姨娘和芸儿放开,没人听命她。萧平云顺了意,芸儿当即去照顾身心俱惊的胡姨娘。

      相信小姐,小姐说过她很厉害。芸儿楠楠地念。

      “钱,”这边萧沅道,“我的条件是把多年没发的月例补给撷华院。女儿如今十六,按每月50两,年利3%计算,约补12000两。”

      宾客席又炸起窃窃私语,她是想钱想疯了才偷盗吧?看来贼人就是她。

      小姑娘想把人当猴耍来洗清嫌隙,奈何智商奄奄一息随她那卧病的娘,绞尽脑汁也只能频频使自己前后矛盾。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萧平云闻条件看向方计兰。

      方计兰同宾客一般,也觉萧沅魔怔了,她想干嘛?俨然首尾不对,想胡乱攀咬,混淆视听?

      “每个院子的月例,妾身都按时给付,老爷不信可以去账房查账。”方计兰对萧平云说,脸上陡然露出冤屈色。

      “若真被克扣,沅儿为何从不说明?这般过了十几年才开口,多年时间如何解释?”

      同萧平云解释好,方计兰又面向萧沅:“沅儿啊,你若觉花销不够,觉委屈了你,大可说出来,姑娘家之间的攀比生出爱慕虚荣的心思也情有可原,母亲绝非不明事理的人。”

      “你父亲向来清正廉明,但也为官多年,积蓄也有,断然不会让你在银钱方面拮据,在外人面前丢了脸面。”

      “萧沅,你......”方计兰铺垫颇多,哽咽地提了一口气才道,“你意有所指,污蔑母亲,大逆不道!”

      “母亲为这个家勤勤恳恳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恼,到底为何惹你这般厌恶!”

      “母亲百思不得其解,还请你明说,母亲改还不行?”

      方计兰的一番感慨直接说在宾客席中同为一家主母的官夫人心坎上。句句肺腑啊,操持偌大家业也罢了,还要提防家中姨娘拖后腿。

      顿时义愤填膺。

      面对方计兰的谴责和宾客的激愤,萧沅视若无睹。

      她只需对萧平云解惑,也不遑多让的飙戏。若比经史子集,她或许略逊一筹,可若论卖惨和撒泼打滚,方计兰遇上对手了。

      ——她,萧沅,松山坡坡里滚大的孩子!

      她年龄虽小,但遇人历事可半分不比方计兰少。尤其是怎么对人下药。

      方计兰的嚣张来自外人对她的淫威,对付这种人就得硬碰硬。

      恐她,吓她,恐吓她!

      “为何多年不提?”她压抑多年的情绪终于决堤,字字如刀,“女儿怕,会有人责骂女儿不识大体,会有人打板子。”

      “……”

      “父亲可体会过冬日池水彻骨,可尝过发霉食物什么滋味,可知祠堂里......香炉烫膝盖。”

      “……”

      “可现在,女儿长大了,不怕了。明白的道理是隐忍、沉默,只会让恶人更加肆无忌惮。”

      众人不觉间,她丢出一摞账本:“父亲亲自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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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柳柳坑品保证,必完结。 喜欢的友友可以点个收藏,囤一囤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