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与法》杨柳长青

12、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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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清晨，

　　陈清瑜开始从睡梦中醒来，

　　他伸手摸了摸身旁，感觉还是没有人。

　　“哎。还是没回来。”

　　他懊恼地从床上爬起来，头发乱糟糟的。

　　他走到洗漱台刷牙，看着红色和蓝色的牙刷靠在一起。

　　突然就很想很想叶连召。

　　这几天老叶说学校安排出差，都没回来。

　　他一个人天天就待在家里，没什么事情就看看之前的委托，为下个月回去工作准备。

　　去医院复健也是一个人去的。

　　他把冷水扑在脸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之前也不是没一个人生活过，怎么现在还轻易离不开别人了呢，

　　才三天没见，这种绵长的思恋就把他包裹得严严实实。

　　可是，可是，真的真的超级想他啊。

　　他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决定等会儿给叶子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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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连召最近帮着家里联系火化炉、殡仪馆、告别厅，整个人身心疲惫。

　　唯一勉强算的上是好消息的父母的态度软化了，偶尔也会问问清瑜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渐渐尝试接受他的性向。

　　他穿上黑色的衣服，正准备去参加告别仪式。

　　突然，放在床头的手机开始振动 ，看着来电显示着清瑜的名字，他有点不敢接，

　　他怕他听到清瑜的声音就会哭出来，然后事情就瞒不住了。

　　他这几天已经哭到没有泪了，但是一旦听到那个永远会包容抚慰他的人的声音，肯定还是会哭出来。

　　他不想他知道，他怕他过来遭受他们亲戚的非议，他这几天已经知道这种感觉有多难受了。

　　他叹了口气，点了接通。

　　“叶子，我好想你啊，你怎么出差这么久都不给我打电话啊，你方便视频吗？我想看看你。”

　　叶连召沉默了一会儿说：“可能不行，现在快要开会了，这次行程紧张，就没时间联系你，对不起，宝贝。”

　　陈清瑜有点失落，“那好吧，那你忙吧，白天累了就早点休息，等你回来。”

　　“嗯。”

　　5秒后，

　　他们没有一个人挂断，彼此的呼吸声在电话里清晰可闻。

　　15秒后，

　　叶连召狠心挂断电话，他怕他再不挂断，就真的会忍不住。

　　他仰头，眨眨眼，把自己的快要流出的眼泪逼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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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清瑜还拿着手里的电话，电话已经挂断了。

　　但他整个人都有点懵，他感觉叶连召的声音有点不对劲，特别沙哑，整个人感觉情绪特别低落。

　　是不是在外地生病了，不想让他知道。

　　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于是他翻起来家里的电话本，他记得上次好像看到过叶连召用过一次。

　　里面好像有他们院长的电话，

　　他得知道叶子究竟去那里出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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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叶教授，叶教授没出差啊？他不过是请假了。”

　　“具体原因就是他们家里好像有人离世了，就请了假。”

　　“喂？你好？在听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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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清瑜开了很久的车，他已经打电话问了嘉嘉事情的前因后果，他现在觉得叶连召就是个混蛋，什么都不给他说，他必须得去教训他。

　　他一个人开着车，一边开一边用手抹眼泪。

　　当他到达叶连召父母亲家楼下时，暮色已然四合。

　　他突然有点踌躇，他没有记忆，他根本不知道遇到叶子父母该怎么办。

　　突然感觉肩膀被拍了一下，他回过头，那个与叶连召有7分像的女士说：“是清瑜吗？来找召召？”

　　他有点局促地说：“嗯，是的。”

　　“跟我来吧，他最近太累了，现在可能已经睡了。”

　　“啊，好的，麻烦阿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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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清瑜进入叶连召的卧室，看着叶连召难掩憔悴的脸颊，睡着还皱着眉头，像是做了噩梦。

　　他走近前用手轻轻揉了揉叶连召的眉心，本来兴师问罪的心思突然就消散了。

　　他真的好累啊，先让他好好休息吧。

　　陈清瑜凑近，轻轻吻了一下叶连召的唇。

　　无论怎么样，我都是爱他爱得要死啊。

　　能怎么办，凑活着过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