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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雾锁江岸》 ...
第17章
江雾从凌晨三点开始涨潮,悄无声息地漫过落地窗,把整间主卧泡进乳白色的深海。
薛浅跪在羊毛地毯上,膝盖早已麻木。
她没听到薄斩修离开,也没听见他留下任何一句赦免——
只有床头那盏小夜灯,把她的影子钉在墙上,像一截被折断的鹤颈。
薄斩修倚在阳台的藤椅里,指间夹着的烟积了长长一段灰。
火星偶尔被江风吹亮,映出他眼底同样未熄的火。
他听见主卧里极轻的布料摩擦声,知道她没睡。
他想起她签字时那一瞬的决绝——
把“薄斩修”三个字写得锋锐如刀,却连笔锋都在颤。
那一点颤,足够让他把原本三小时的锁链,延长到天亮。
“咔哒——”
主卧的锁忽然响了。
薛浅抬头,看见门被推开一条缝。
薄斩修站在逆光里,手里拎着一件白衬衫。
“换上。”
他声音低哑,像被雾打湿。
薛浅没接,只抬眼看他:“郭氏呢?”
男人把衬衫扔在她脚边,语气淡得像在讨论天气:“明早九点,资金解冻。”
薛浅指尖微蜷,最终捡起衬衫。
薄斩修却忽然俯身,指腹擦过她锁骨上未褪的齿痕,声音极轻:“但解冻的代价,是你在薄氏的会议室里,亲手递上第一份合同。”
薛浅换好衣服,白衬衫长度刚好盖住大腿。
薄斩修没再看她,只转身走向酒柜,倒了两杯威士忌。
“喝。”
他把其中一杯推给她。
薛浅没接,男人也不恼,仰头自己喝完。
酒精滑过喉结,滚进衬衫领口,留下深色水痕。
他抬手,指腹沾着酒液,按在她唇角。
“薛浅,我给你两个选择。”
“一,天亮前,自己走出这扇门,从此郭氏生死与我无关。”
“二,留下来,做我手里的刀——刀柄在我,刀刃对外。”
江风忽然加大,吹得窗帘猎猎作响。
薛浅抬眼,看见薄斩修眼底一片漆黑,像无灯的海。
她想起三年前,她也是这样把他推到门外。
如今,他把她关进来。
角色对调,因果轮回。
薄斩修没等她回答,转身走向浴室。
水声响起,像一场无声的审判。
薛浅赤脚走到落地窗前,指尖贴上冰凉的玻璃。
江雾太浓,看不见对岸,也看不见退路。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从踏进这栋别墅开始,就已经成了雾的一部分。
浴室门开,薄斩修腰间围着浴巾,水珠顺着腹肌滚落。
他走到她身后,掌心贴上她后颈,声音低哑:“想好了?”
薛浅没回头,只轻声问:“刀柄握在你手里,我会不会先割伤自己?”
男人低笑,胸膛贴着她后背,像一块烧红的铁:“割伤也好,至少血流在我看得见的地方。”
薛浅闭上眼,声音轻得像叹息:“我选二。”
薄斩修没说话,只抬手,将她的手腕按在玻璃上。
江雾在窗外翻涌,像无声的浪。
他低头,唇贴着她腕骨上的旧齿痕,声音极轻:“那就别再让我看见你为别人流血。”
灯灭。
江雾漫进来,把两人身影吞没。
薛浅听见自己心跳声,像远处涨潮的浪。
薄斩修的声音贴着她耳廓,最后一句——
“薛浅,欢迎来到雾锁江岸。”
天快亮时,雾散了。
薄斩修站在阳台,指尖夹着一支燃尽的烟。
薛浅蜷缩在沙发上,白衬衫皱得像揉碎的月光。
他转身,把一件深色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
“九点,会议室。”
“好。”
她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
薄斩修俯身,指腹擦过她唇角,声音低得只有两人听得见:“别忘了,你现在姓薄。”
江面泛起第一缕晨光时,别墅的门无声开启。
薛浅赤脚踩在门槛上,回头看了眼薄斩修。
男人倚在门边,指尖转着一把钥匙,声音极轻:“薛浅,你随时可以走。”
“但我知道,妳不会。”
门合拢。
江雾重新聚拢,像一场未醒的梦。
而梦里的囚徒,终于亲手给自己戴上了锁链。
【作家的话】
这一章,我把“雾”写成了第三个主角。
它遮住江岸,遮住退路,也遮住薛浅最后的自尊。
她以为自己签下的是一份合同,
其实只是一句情话——
“别再让我看见你为别人流血。”
下一章,会议室的灯会比江雾更冷。
薛浅要做的第一件事,
是把郭氏的合同亲手送到薄斩修面前,
然后抬头,对他说:
“这刀,我磨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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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雾锁江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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