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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回到家后,楼春雪满心欢喜地收拾行囊,想着去灵就山,怎么也要住上几天。
更换衣物时,那枚玉佩从衣襟滑落掉了出来,落在地上声音清脆。
楼春雪慌忙地捡起来,指腹摩挲着玉面,唯恐磕出裂痕。
“没事,没摔坏。”她对着玉佩自我安慰。
翻看着玉佩,她在邕楼雅间没注意,这会儿才看清上面雕了只栩栩如生的貔貅,连鬃毛的弧度也透着精致。
兄长素来不爱财,孟城乌为何送他貔貅?
楼春雪想不通,只好揣着疑惑将玉佩收起来,等兄长回来后给他。
行囊收拾到一半,她忽然想起没告诉李婶,“吭哧吭哧”跑过去,语气雀跃:“婶婶,我要和孟世子去两日灵就山,明天动身。也许明晚回来,也许过几日回来,你不用担心。”
“去灵就山做什么?”李婶纳闷道。
楼春雪神秘兮兮,左右张望一圈,即便归期对不上,仍怕他突然回来撞破。
“孟世子能修习仙术了,他带我去尝试一番,有没有修仙的缘分。”
“好事啊!靖远侯世子能修仙了,非声跟着他,往后前途不更坦荡了。”
李婶嗓门高,声音响亮,她一喊叫,周遭路过的,在门外闲聊的一齐看了过来。
楼春雪赶紧扑上去,扒在李婶身上,捂住她的嘴巴:“别说别说!”
李婶费解地问:“有啥不能说的。普通人上赶着修不成仙,靖远侯世子能修仙,过几日燕都人早晚能知道。”
楼春雪几个时辰前从孟城乌口中得知的。
他没声张,便是不想让旁人知晓。没几日传得满城皆知,追根溯源查一查,马上就知是她传播的。
“你别说就是了,我也是偷偷听见的。”她找了个借口。
“行,婶子保证不乱传播。”
可孟城乌要的效果,就是楼春雪告诉李婶,李婶传出去,之后待他回来,一切显得尤为顺理成章。
李婶也没乱传,耐不住闲聊时总忍不住透露几句,说着说着,流言如藤蔓般蔓延。
一传十,十传百。
第二天楼春雪出发去邕楼,隐约听见有人低声议论。
靖远侯府式微,此次去平定兖州战乱也是迫不得已。
要是府中多一个有仙缘的子弟,再立下战功,往日荣光恢复指日可待。
楼春雪站在邕楼前,堂倌一眼瞧见她,挂着得体的笑迎上来:“楼姑娘,这边请。”
“你怎么认得我?”她好奇地问。
堂倌说:“昨日见过,今日自然记得。”
楼春雪看着堂倌的脸,却想不起他是不是昨天见过的人。
堂倌目不斜视引她去雅间,推开的仍是昨日那扇门连孟城乌坐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楼春雪心里莫名发虚,担心孟城乌听到今早的流言,反悔不带她去灵就山。
事实证明她担忧并非多余,孟城乌不仅听见流言了,现在还要当面与她说:“流言我有听闻一二。”
楼春雪行囊提不稳了。
“别怕。”计划进展的比想象中顺利,孟城乌语调溢出几分轻松,“总要被人知道,从谁嘴里传出去,并不重要。”
楼春雪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沉了回去。
“再坐片刻,就该启程了。”孟城乌起身接过她的行囊,将她安顿在窗下榻。
正处在好奇的年纪,楼春雪坐不住,四处张望。
目光扫过后方不远处的一座大院子,里面立着棵高大的梅树,满枝绯红的花开得不合时宜。
正常情况下,梅树在农历十一月至次年正月开花。
眼下才九月末,天气也无异常,分明不是开花的时节,却开得热烈。
“那棵梅花树开得好早。”
“是,它的花从未凋谢过。人人都猜测它有灵,我却没瞧出特别之处。”孟城乌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说,平淡询问,“春雪看得见?”
“看不见,”楼春雪半个身子探出窗,“但觉得亲切。”
“当心些。”孟城乌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制止她往外探,“该走了。”
“好。”
楼春雪没多想,抱起行囊,随他从邕楼侧门登上马车,眼底满是对灵就山的期待。
城外的路还算平整,靠近灵就山脚下,路面愈发颠簸。
孟城乌毫无预兆地叫停马车:“从此处,需步行上山。”
楼春雪不着痕迹地瞥了他一眼,感慨权贵还讲究诚心。
“去哪座仙观?”她问
“水云观。”孟城乌答得简洁。
楼春雪不搭话,因为她没去过。
孟城乌没让侍从跟随,只与楼春雪沿着山路步行上山。
没了旁人,楼春雪说话也放得开,三句里有两句在问楼非声的事。
孟城乌耐心十足,一一作答。聊到尽兴处,他掏出一枚通体晶莹的玉佩,悬在楼春雪面前:“非声有,也送你一枚。”
玉佩昨日就该连带给楼非声的一同送,又怕楼春雪出门转手卖了送她的,硬是等到今日上山才拿出来。
“送我?”楼春雪随意扫了眼没接,仰头拒绝,“送我做什么,我不要。”
孟城乌晃晃玉佩说:“昨晚思来想去,既然给了非声,还麻烦你带回去,不送你一枚,倒显得我厚此薄彼。”
楼春雪仍拒绝:“不用过意不去,我不要。兄长说过,无功不受禄。”
楼非声说的,楼春雪时常选择性听从或装不知道。
但她能认定得听从的,便绝不含糊,会执行到底。
孟城乌不勉强,收回玉佩:“非声将你教得极好。”
楼春雪收敛地压下嘴角,挺直的脊背却暴露了骄傲的小心思。
山路渐渐被野草覆盖,楼春雪警铃大作。
直到一座藏在深山中,灰扑扑的仙观出现在眼前,心才落回肚子里。
她悄咪咪瞟了眼孟城乌,似乎不信权贵人家会选择如此不起眼的仙观修行。
“还以为你在侯府生活过几日,对我有些了解。”孟城乌似乎看穿她的想法,偏头与她对视,“我不喜奢靡,金碧辉煌,反而俗气。”
是了,孟城乌在吃穿用度上,一向不喜惹人眼球。虽说看着朴素,楼春雪实打实在放养在侯府那一两月,和衣饰房的姐姐婶婶们闲聊两句,得知侯府奢靡得含蓄。
衣裳样式普通,料子不普通;用餐瓷器看着朴实,出处不朴质。
一家子偷着奢侈。
“你昨天送我兄长的羊脂白玉佩,和今天送我的透体玉佩,看着都不便宜。”楼春雪直言不讳,回视着他。
孟城乌没想到她识货,暗自庆幸昨日没贸然送她。
“靖远侯府没有没落魄到送不起玉佩的地步,”他走上前,轻轻叩响仙观厚重的实木门,声音沉闷,“积攒几世的家底,不会在一朝一夕间败光。”
“敲门里面能听见吗。”楼春雪手掌挨在门上,凉意顺着掌心渗进来,“木门厚重,不用劲敲,传不进去。”
孟城乌往后退了两步,目光沉沉落到她的后脑勺上。
楼非声果然没告诉她,有仙骨之人,即便不刻意吸纳灵气、锤炼□□,也可耳聪目明;无仙骨之人,吸收灵力,修炼仙法便可强塑□□,五感通透,虽不及天生有缘着,也能异于常人。
正想着,楼春雪手心一空,厚重的大门从内部被拉开。开门的是位十多岁的小弟子,他看见楼春雪,迷茫了一下,待看到后面的孟城乌,拱手行礼说:“世子,师父已在后院等候。”
孟城乌颔首,先一步跨过门槛,又驻足回头,语气温和:“当心脚下。”
相处两日,楼春雪总觉得孟城乌比去年热情些,好歹没再把她扔给下人管。
前院类似于一座小庙,门框恰好挡住供奉雕像的上半张脸,只露出下半截,那嘴角明显向下撇,带着怒意。
仙观里,会供奉怒气冲冲的神仙吗?
楼春雪想得入神,没留意前方,“咚”地一头撞在孟城乌背上。
她揉着额头向前望去,原来小弟子口中的师父,已经站在廊桥尽头。
“雾惪仙长。”孟城乌行了一礼。
雾惪仙长本是普通百姓,走大运得以修炼仙术,面对孟城乌时,面上端着仙长的架子,语气藏不住的客气:“有失远迎,世子勿怪。”
孟城乌不在意虚礼,淡笑说:“怎会,未来几日,需得麻烦仙长。”
楼春雪却觉得雾惪仙长的目光总在她身上打转。她蹙着眉往孟城乌身后站,躲开令人不适的眼神。
“身后这位,便是世子之前提及的孩子。”雾惪仙长察觉自己急迫过头,侧身让开通往后院的路,“进屋详谈。”
孟城乌晦暗不明地扫了眼雾惪仙长,转头面向楼春雪时,又放柔语速,字句稳当当的,听得直叫人觉得踏实:“随我进去吧。”
楼春雪心里总觉不对劲,敏锐的直觉让她对面前两人都多了几分戒备。非要选一个,她宁愿相信认识稍久的孟城乌。
屋内装潢同屋外如出一辙,摆放的物品却不显朴质。
屋主人看上去偏爱收集瓷器,几个架子上摆满了形制、色泽、烧制工艺各异的瓷瓶。
他还尤爱书画。墙上挂了十几副叫的上名字的,叫不出名字的名家大师书画,书架上还堆了不少。
楼春雪默默对比,觉得孟城乌装模作样倒也不错。观感上挑不出错,让人觉得欣慰不少。
“世子来意我已知晓。”雾惪仙长自行坐到主位上,“聪慧的孩子,确实更容易有仙缘。凡事皆有意外,若无仙缘,不必灰心泄气,日后仍有机会。”
楼春雪对雾惪仙长的身份产生些怀疑。
四十多岁模样,既修了仙,实际年纪会更大些。可他明知孟城乌的身份,加上对方即将成为修仙者中一员,除去见面时的礼数,此时摆起架子,像是在给孟城乌下马威。
“仙长有话直说。”楼春雪豁达,“有仙缘,无仙缘,我的生活都不会发生改变。”
“你倒看得开。”雾惪仙长抬手,冲她勾勾手指说,“过来。”
楼春雪不大情愿,求助地看向暂时唯一可信任的长辈。
孟城乌冲她微微点头,示意她可以过去。
楼春雪磨磨蹭蹭地挪过去,在雾惪仙长前三四尺的地方定住。
雾惪仙长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耐着性子招手说:“无需怕我,只帮你检查是否有修仙资质。”
楼春雪只能又向前挪了几步。
雾惪仙长食指与中指并拢,点在她眉间。
一股如绸缎般丝滑无阻的白雾从他掌间流出,从相接处涌向楼春雪全身。流淌过后,在其后脖颈处汇聚,刹那间无影无踪。
见雾惪仙长喜笑颜开,楼春雪以为是好消息,迫不及待地追问:“能吗?”
然而雾惪仙长开门见山:“不能。”
“那你笑什么?”楼春雪顿时气鼓鼓,想上去揍他。
雾惪仙长意识到失态了,收起笑容,遗憾道:“万事万物讲究缘分,没有就是没有,强求不来。等你长大些,可再来一次,那时或许有机会。”
“老神棍。”楼春雪撇撇嘴小声嘀咕了一句,对着孟城乌说,“我要回家。”
人人都说她聪慧早熟,但终究是个六岁的孩童,楼非声常常惯着宠着,脾气小不了。顺心时乖巧,不顺心了,只想做些让自己舒坦的事。
“莫任性,”孟城乌劝慰道,“年少许多孩童来仙观,首日有仙缘的人少之又少。待上些时日,灵就山灵气浸染一番,后几日得到仙缘的,也有几人。”
“我还有机会?”楼春雪眼里亮起光,打消了下山的念头。
孟城乌肯定地说:“有。”
“住哪?”楼春雪不客气地问雾惪仙长。
“早已准备妥当,”雾惪仙长说,“水云观的弟子会领你前去。”
楼春雪捕捉到他说的是“你”,不是“你们”:“孟世子不去吗?”
“我与雾惪仙长有要事商谈,春雪先去休息。”孟城乌轻声说。
楼春雪不疑有他,拢了拢肩膀上的行囊:“好,谁带我去。”
雾惪仙长说:“方才在门口迎接二位的,只管告诉他,就会带你前去。”
楼春雪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门刚闭紧,雾惪仙长急切地,要向静待着的靖远侯世子说明情况。
孟城乌食指抵在唇瓣上,无声“嘘”了一下,制止他说话。
兴奋过了头,雾惪仙长竟忘记楼春雪耳力已然异于常人。
其实,雾惪仙长不说,孟城乌也能从他方才的表情中猜到结果。
雾惪仙长蹑手蹑脚走到窗户边,推开一条缝隙,见楼春雪和那名小弟子碰面,往寮房方向走。
孟城乌盯着他的背影,眼睛慢慢眯起,有些事情,一人知道即可。
两个人知道,难免日后生出异心,便留他不得了。
“惪”是“德”的古字,读音同“dé”,由“直心”组成,跟雾惪仙长性格相关,不是因为我想装一下(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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