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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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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悦让顾青川瞬间立起身，都还没去参观二楼有什么，他一把抓住成舟的手腕，拉着他快步走下楼梯，声音里是藏不住的雀跃：“太好了，阿舟，我先给你介绍一下大家吧。”
顾青川把众人集结在了一起，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大家，安静一下，容我隆重介绍，”他侧身，将成舟稍稍往前让了半步，手掌摊开指向他，“这是我们工作室的新成员——成舟。”
顾青川又开始挨个介绍原成员，他的手指首先指向离成舟最近那位：“再给你介绍介绍我们的其他成员。这位，”他顿了顿，“陆怀霜，我发小，学法医的，因为某些原因放弃了考研，加入了我的工作室，主要负责内容是清理遗体之类的。”
成舟的目光落在陆怀霜身上，这个人就是刚刚举着LED灯牌的男人，他有着一身健康的小麦色皮肤，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能看出宽肩窄腰的好身材，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留着利落的寸头，浓眉大眼，带着一种阳光健朗的江湖气，又是一个很适合练习的人体素材。
陆怀霜早站了起来，几步跨到成舟面前，在成舟还没反应过来时就热情地抓住了成舟的手。
“你好你好，我叫陆怀霜，你可以叫我霜哥，很高兴见到你。”他一边说着，一边用两只手紧紧包裹住成舟的手，用力地上下摇晃，幅度之大让成舟感觉自己的胳膊都要被甩脱臼了，“别听顾青川瞎说，学医太耗脑细胞了，我就是因为实在怕秃头才决定不考研的。”
成舟有些不明所以，可他不是寸头吗？闻言成舟又看了眼他的头发，再次确认，这是寸头没错。
陆怀霜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头，解释道：“这不是怕别人看出我头发太少，所以剃了寸头嘛。”
成舟赞同地点点头，但其实，他觉得陆怀霜头发并不是很少，至少也没有到秃的地步。
接着，顾青川指向坐在一张坐在单人沙发扶手上里的男人：“这位，是我们的门面担当，时美人——时渐。以前是心理咨询师，后来被我说服来了咱们工作室。”
时渐闻声，放下了手中那杯冒着热气的红茶。他看起来三十多岁，气质沉静温润，像一块被打磨光滑的暖玉，五官精致，尤其是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即使隔着那副金丝边框眼镜，也让人觉得漂亮，他留着一头半长的黑发，脑后松松地扎着一小簇辫子，几缕碎发慵懒地垂在额角。
“小舟，”时渐的声音温和，“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欢迎你的加入。”
顾青川的手又指向长沙发上的一位女士：“这位是林栖，林姐。工作室的总策划，所有流程、方案、细节基本都靠她把控。”
林栖看起来三十岁左右，戴着一副简洁的黑色圆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锐利而冷静，透着一种职场精英特有的干练和疏离，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米色西装套裙，头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她微微颔首：“你好，小舟。”声音平静无波，带着一种距离感，像他一样。
最后，是长沙发上另外的两个人：“这个刚给你玩偶的男生，叫东方跃辰，给你拍照的女生，叫温翎，他们俩主要负责配合其他人的工作。”
温翎立刻举起手，抢着回答说：“诶，老大，我们还有别的工作呢。”她认真地看向成舟：“我们还有一项额外工作就是制作羊毛毡，用羊毛毡尽可能还原宠物生前的样子，让主人的思念有个寄托。”她染了一头粉发，不是很高，但看着很活泼。
坐在她旁边的东方跃辰用力点头：“是的。”东方跃辰有一身腱子肉，如果忽略掉这一点的话，他看上去还挺嫩的，二十多岁，眼神清澈，呆呆的样子。
顾青川补充道：“阿舟你看到的那些陶瓷小动物摆件，有些也是委托他们做的模型。”
介绍完一圈，顾青川最后指向自己，挺起胸膛：“最后，隆重介绍一下工作室最伟大的老板，在下！”他掰着手指数起来，“我的工作呢，太多了，举例都举不完，主要有……”
还不等他说完，成舟就抬手打断了他：“我觉得我还是比较熟悉你，就不用再过多介绍了吧。”
顾青川对此只能失望地点头，回答道：“行吧。”
顾青川拉着成舟在另一张长沙发上坐下，在轻松的氛围中，大家愉快地聊着天。
作为新成员，成舟自然成了话题的中心。最为活跃的温翎第一个发问：“阿舟，你有什么特长吗？要不要和我学学羊毛毡，可好玩了，小辰就是我徒弟，不信你问问他。”
路怀霜立刻不干了，嚷嚷道：“不行不行，你都把跃辰抢走了，这下怎么也该轮到我了，成舟，你来跟我吧。”他拍了拍胸脯。
成舟他斟酌着用词：“学习处理遗体？可我没学过医。”
路怀霜摆摆手：“不用担心，实话说吧，处理动物的遗体其实没什么难的。我以前学的那些知识，根本就用不上多少，就算有些严重的情况，你交给我就好了。”
成舟仔细考虑了过后还是摇头：“谢谢，还是算了。”他说：“不过，我还会画画，这个有用吗？”
“当然有用。”顾青川抢着回答，眼睛发亮，“这样我们工作室就又多了一项服务，太好了。”
话题又渐渐从成舟身上扩散开，成舟问他们为什么加入归途，陆怀霜的故事最简单直接，他和顾青川、林清哲是一起长大的发小，林清哲选择去了宠物医院，他则被顾青川打动，一起创立了这个工作室，说起来也算归途半个老板。
时渐端起茶杯：“是顾青川找到我，说工作室缺一个我这样的人，本来我是不打算来的，因为本来的工作很稳定，但我偶然间发现我们老板资金好像出了问题，想将工作室贱卖，就改变了主意，辞职后联系了他。”
林栖推了推眼镜，言简意赅，清晰明了：“被公司裁员，看到这里的招聘，工作轻松，老板事少，就留下了。”
温翎则是有些感伤：“我养过一只玄凤鹦鹉，叫小翎，陪了我十四年，去年生病走了。它的葬礼，就是老大接的。”她的声音慢了下来，“那是我第一次接触宠物殡葬师，但那一刻我就觉得，我喜欢这份工作。”她抬起头，“所以毕业后，我就鼓起勇气来求职，没想到还通过了。”
顾青川插嘴道：“现在本人就是十分后悔，早知道不要她了，天天和我作对。”
轮到东方跃辰时，客厅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他像感受不到似的，语气依旧很轻松：“我呢，情况有点复杂，简单来说就是，爸妈离婚，我被判给我爸，但他们有了新家庭后，就不管我了。”他耸耸肩，一向洒脱，“上大学交完学费后没钱吃饭，被川哥捡到了，然后加入工作室。”人生的低谷，他寥寥数语带过。
听着这些各不相同却又殊途同归的故事，这个工作室，似乎不仅仅是一份工作场所，还有点家的感觉。
聊得正欢，顾青川猛地一惊：“哎呀，差点忘了，”他赶紧掏出手机，“还没拉阿舟进工作群呢。”他麻利地操作着。
成舟的手机很快震动，提示加入群聊，原来的群名叫“月入十个达不(6)”，但随着成舟的加入，人数变成了7。
顾青川吆喝着：“各位，集思广益想个新群名。”
成舟看着手机，随口提议：“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怎么样？”
“噗，可以可以。”温翎第一个笑出声，在群里发了个举双手赞成的表情包。
“哈哈，不错，就这个了。”东方跃辰紧随其后。
陆怀霜也笑着点头：“我觉得可以，很顺口啊。”
顾青川看着这毫无悬念的民主结果，乖乖把群名改成了“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7)”。
成舟进了群，其他成员纷纷在群里冒泡：
【AAA宠物收容川哥：热烈欢迎阿舟[放鞭炮]】
【AAA遗体清理霜哥：以后就是一家人，有麻烦事就叫你霜哥[肌肉]】
【time：欢迎小舟[微笑]】
【择木而栖：欢迎[玫瑰]】
【东方不败：欢迎舟哥[星星眼]】
【叫我女王殿下：欢迎欢迎，热烈欢迎[爱心]】
成舟看着这一排风格迥异的微信名，特别是陆怀霜的网名，眼角忍不住抽了抽，一看就是顾青川起的，他看向陆怀霜，一言难尽。
陆怀霜看到了成舟怜惜的表情，知道他明白了什么，起身就给了顾青川一个巴掌：“都怪你，逼着我起这种鬼名字，你看人家怎么看我的。”他指着成舟，一脸悲愤，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顾青川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毫不留情地拆穿：“得了吧，装什么呢，你自己明明就很喜欢，是谁当初换完还发了个朋友圈，我告诉你我可是截图了的，少污蔑我。”
这确实在成舟的意料之外，没想到他的口味还挺……独特，不然怎么叫发小呢，这就显得林医生很不合群了。
不知不觉，窗外的天色已暗，顾青川大手一挥：“今晚我请客，你们想点什么外卖就点什么，不用给我省钱。”
丰盛的外卖大餐摆满了客厅的茶几，温翎和东方跃辰这两个薅羊毛小能手点了满满一堆平时舍不得吃的贵价菜，陆怀霜也毫不客气地点了几大盘硬菜。食物的香气混合着欢声笑语，将这个客厅填充得满满当当。
酒足饭饱，杯盘狼藉暂时被推到一边。顾青川递给成舟一份文件：“阿舟，既然决定加入了就签合同吧。”
成舟接过那份还带着打印机余温的合同，尽管对顾青川的为人有信任，但谨慎点总没错，他逐条仔细地看着，大部分条款都很规范合理，甚至比想象中更好。
他指着其中一条看向顾青川：“这个，具体是什么意思。”
顾青川放下水杯，给他解释：“就像温翎、跃辰他们制作的羊毛毡、陶瓷摆件，这些都算由个人技能衍生的独立作品。我们把它作为一个可选项，明码标价列在服务清单里，如果有客户看中了，愿意额外支付这笔费用，那么这笔钱，”他加重了语气，“个人占大成，工作室只抽取十分之一作为材料成本。”
成舟的眉头皱得有些紧：“全部归个人，那对没有这项技能的其他人来说，不会觉得不公平吗？”
顾青川笑了，似乎早就料到会有此一问：“不会的，首先，这个独立作品服务，我们的定价策略是和工作室整体服务绑定的，属于增值项，定价会远低于市面上的同类定制价格，只有市场价的二分之一甚至三分之一，主要目的不是靠这个赚钱，而是给客人多一个选择。”
他顿了顿，看着成舟：“其次，完成一单告别仪式服务，我们整个团队的协作和付出，其价值远超过这些独立作品的附加收入，这些才是工作室收入的大头，所以，像羊毛毡这些只相当于些外快。”
顾青川身体微微前倾，看着成舟的眼睛，语气真诚：“所以，它更多是锦上添花。你不是会画画吗，我可以把宠物肖像这个选项加入其中，但首先我们会把初始五单的收费设置为免费，如果你能在这五单中拥有至少三个好评，它才会正式定价并作为一个商品出售。你的想法呢？”
在了解到具体细节后，成舟就已经决定好了，毫不犹豫地回答：“我的想法？”
“我不嫌钱多，当然要做。”
果然是他认识的成舟，顾青川笑着点点头，表示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