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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初家受罚 ...


  •   二公主宋殊华,书中那位与女主争抢了男主十几章的女二。

      五年前,皇帝不想让自己的女儿下嫁北漠,欲在宗室贵族中选择一位姑娘代替她嫁过去。

      长期作为皇帝血包的钟家首当其冲地成了炮灰。

      原本被选定的是钟不忧,但向来足不出户的钟不染自称舍不得妹妹受苦,便自告奋勇地揽下这桩祸事。

      初蕴浅眸光微闪,悄悄打量了关系亲密的二人一眼,挨着钟不忧坐在二公主对面。

      二公主眉眼弯弯地看着她,“这便是五妹妹吧?生得与姑姑真是一般无二。”

      明懿郡主是太后生前认下的义女,身为太后唯一的女儿,虽非血亲却很是受宠。

      至少明面上,皇帝对这个义妹礼待有加,这些公主皇子们也会亲热地唤郡主一声“姑姑”。

      钟不忧抬起下巴,朝她伸出手。

      “来之前说好的,你要给穗穗备下厚礼。不许赖账,快些拿出来。”

      二公主在她脑门上弹了一记爆栗,轻哼道:“礼是备给五妹妹的,你倒是讨得比她还快!”

      说着,从身后婢子手中取过一只小巧的檀木盒子递过来。

      初蕴浅道着谢,在钟不忧的提议下打开盒子一看,是一串秘色琉璃制成的珠串。

      琉璃颜色仿的是秘色瓷的青绿色,清透如水,内含丝丝缕缕的天然絮状纹,如同远山烟云。

      “多谢公主,不微甚喜。”

      钟不忧双手叠在一起支在案面上撑着下巴,话是对初蕴浅说的,眼神却与对面的二公主对视。
      “穗穗你可别跟她客气,要是不喜欢也别委屈自己,尽管让咱们二公主换一件去。”

      “哼,你还叫我换一件,你可知这珠串是何来历?”

      初蕴浅的目光在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打趣中游走,默默收好珠串。

      喜欢喜欢!她心中暗喜,这一看就很值钱。

      钟不忧见说不过二公主,将手放下来垂在身前,侧头看向角落,不再开口。

      初蕴浅小声道:“阿姊?”

      没等到她的回应,对面的女子倒是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

      “你阿姊是在怄我家四郎的事呢。”

      四皇子?初蕴浅纳闷,这位不像是会平白无故惹是生非的,怎么惹得钟不忧恼成这样?
      甚至连二公主都哄不好。

      更让她摸不着头脑的是,二公主看向她的眼神仿佛带着一种怜悯。

      “我便直说了吧。五妹妹,你未归家时生活的那个初家,四月前就被阿耶下旨彻查,是四郎领了命去的。但一月前他不仅带回那对夫妇确实参与诱拐的证据,还对他们用了严刑,可……阿耶并未命他这样做。”

      一旁的钟不忧睫毛轻颤。

      她未说全,将是何刑罚隐去了。

      但长安内凡是有身份的,谁不知晓他们是被四皇子私自做成了人彘!
      更是谁都没想到,从前一贯温润如玉的四皇子,竟能做出这种阳奉阴违又残忍至极的事情来。

      最后是以中书令为主的一众官员用“初氏夫妇诱拐国公之女罪大恶极”“四皇子年轻无知”为由给保了下来,只打了板子关在府中思过。

      初蕴浅眼底闪过一丝疑惑,眉梢轻轻颤动了一下,未等人看清便已恢复了平静。

      老皇帝可不是任由别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的性子,居然还真顺坡下驴就此放过了。

      钟不忧察觉到她不大高兴,将手搭在她手背上,劝慰道:“他们二人做出诱拐之事,沦落到现在这个结局也是罪有应得。穗穗,你可千万别……”

      话未说完,被对面的二公主从案下轻踢了一脚,随即止住了话头。

      初蕴浅倒不是因为这个沉默。

      一则她自知并非这副躯壳的灵魂,二则她是受过现代社会教育的,不会蠢到去心疼拐卖孩童的罪犯。

      即便初家夫妇对原身溺爱非凡,可这些好,原身本应该是在自己父母亲人身上得到的。

      况且这些天在国公府从钟不忧和林嬷嬷口中拼凑出真相,宋昀棠没有骗她,国公爷当真是为让女儿顺利回家才豁出了性命。
      她们也没必要在国公的死上扯谎。

      原身自小被迫离家,或许书中那孩子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与母亲分别多年,却被命运裹挟着管一对拐走自己的夫妻喊耶喊娘。

      还有那个早年服侍原身却莫名失踪的丫头,不用细想都知道,估计是撞见了这个秘密才被处理了。

      比起这些,初家那两人对原身的好,根本弥补不了丝毫。

      想到这里,初蕴浅只觉得心中寒凉:原身作为国公府备受宠爱的千金,被拐去商户家还算过了十几年锦衣玉食的生活,便是这般,回家都要付出沉痛的代价。
      那些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只能靠卖儿卖女换些银钱度日的百姓们呢?那些孩子们的人生可就深陷于水深火热之中了。

      但她是个局外人,即便觉得可怕却无力改变这种封建制度下的残酷现状,心中想要回到现代的想法更加猛烈。

      二公主说:“那对夫妇原本也不是墨梨镇人,是早年间出举逼死了好些人才搬离原住处,做了阵子游商,后来逃去了西南。因受不了镇上人的闲言碎语,又想出这么个法子来全了养育儿女的心愿。”

      这件事一出,也就给那些保全四皇子的人提供了底气。

      初氏夫妇不仅拐走京中贵女,手里还闹出过不少人命,怎么看都罪该万死。

      于是四皇子的罪责就这么被糊弄过去了。

      二公主同她说这个,也是想让她想开些,不必为了那样的人难过。

      初蕴浅感到奇怪,四皇子处理了那对夫妇,不论出于何种目的,都是给钟家出了口恶气。
      “那阿姊你怄什么?”

      “四郎儿时,他母妃曾向阿耶请过给你二人赐婚的圣旨。虽当时阿耶没有直接下旨,却也没说不可。”

      二公主替她道,声音又放低了几分,仅她三人能听见。

      “若这道婚约尚在,四郎这回可就给你惹了大麻烦了。”

      初蕴浅看着身旁垂眸、愁眉不展的钟不忧,笑笑道:“陈年往事罢了,大约也就听个乐呵。我刚归家,多陪阿娘几年也是应该。”

      二公主尴尬地扯扯嘴角,话是这么说,可婚嫁哪是那么随便应付过去了事的?尤其她们这样的女子。

      作为皇帝的女儿,她又岂会察觉不出长安城内的微妙之处?

      阿耶指不定要以弥补钟家五女为由,指一位皇室子弟给穗穗,若不是四郎,那便只能是三郎,或者……

      她那位同样刚回朝的七叔,宋昀棠。

      二公主打了个寒颤。

      从她见到七叔的第一眼就觉得胆寒,比起他,三郎都显得像个好丈夫。

      初蕴浅缄默,端起茶盏轻抿,等待上菜。

      ***

      宋殊词回宫的马车缓缓停在宫门前,临出门时,贵妃叮嘱过务必要在巳时前回宫。

      在未央宫外,看着满脸犯愁的宫婢们,她心中了然:估摸着皇帝又来了。

      “三公主。”
      宫婢朝她行礼,起身时,眼神中含-着一股“救救贵妃”的祈求之色。

      宋殊词瞥了一眼殿内,这次吵得这么厉害吗?

      事实如她所料,越靠近寝殿门,越将里面的声音听得真切。

      “皇后殿下此生唯一的错,就是信了您的话,付出了自己的一片真心!”

      这是贵妃的声音。

      宋殊词微微蹙眉,从她被接到未央宫交由贵妃照拂起,还是第一次见其如此失态。
      阿耶又说了些什么,把她给气成这般?

      她没听婢女的劝告,而是静静候在门外。

      不多时,从里面率先走出一抹玄金色身影。

      “三娘回来了?”
      见她在外站着,皇帝一改冷漠的态度,换上一副慈父的模样。

      宋殊词行礼道:“阿耶先前吩咐过,让女儿待北漠王妃归家,便去国公府拜访。只是女儿想着贵妃寂寞,不敢在国公府多待,回来陪贵妃说说话。”

      “嗯,你是孝顺的孩子,”皇帝摆摆手,“但贵妃今日身子不适,你回自己寝殿里待着吧。”

      他大步流星地走了。

      宋殊词眉眼间的温和恭敬也松了下来,看了眼再次紧闭的房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婢女催促着。

      碍于皇帝的命令,她只能先行离开。

      回到自己的寝殿后,她的婢女清兰立即关上房门。

      “公主,如您所料,二公主约见钟家两位姑娘,将那件事告知了她们。”

      宋殊词淡淡一笑,她便猜到二姊一定会帮这个忙。

      “还有一事,婢子实在不明白,您为何一定要钟五姑娘?依婢子看,她根本就是枚废棋。”

      “放肆!”宋殊词厉目一扫,语气骤然变冷。

      清兰也属实被她这副样子惊了一下。

      自从这位三公主回朝,从来都是以礼待人,温顺得不能再温顺。

      什么时候露出过这样狠厉的神情过?

      清兰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也没说错什么啊。

      二人目光僵持,最后宋殊词放柔了语气,一只手还搭上清兰的肩膀。
      “那钟不微可是国公府的宝贝疙瘩,若是她与我们一条心,还愁国公府的钱财流不进咱们口袋?”

      她眼底的神色平和,难辨这番话的真伪。

      清兰依旧保持沉默。

      宋殊词轻笑着拍拍她肩头,“你是阿兄亲自指派给我的,他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呢。我刚回来不久,事事都还要靠阿兄照拂,自然处处替他谋算。”

      清兰的脸色这才好转些。

      “好了,我有些乏了,你下去吧。”

      “是,公主若有需要,随时吩咐婢子。”

      清兰的身影退出房门,屋内只剩下宋殊词一人。

      她走到梳妆台前缓缓坐下,手中捏起一根簪子,手指不断收紧,指节开始泛白。

      最后,簪子一下断裂在她手中。

      “什么东西,”宋殊词用气音自言自语道,“也配对她评头论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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