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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修炼指南 ...

  •   妖皇陛下感觉自己的压力有点大……

      于是中午来找帝俊一起吃饭的云衡,对上了帝俊那双带着审视的眼神。

      #不愧是和盘古同一时期的混沌魔神,全身上下都是心眼子#

      云衡:?

      “怎么?资料看累了?”云衡笑着走进,“该吃饭了。你正好也可以尝尝人类的吃食。”

      没错,妖皇陛下从苏醒到现在从没吃过东西,毕竟不需要。有这功夫还不如多吸收几块灵石。

      但现在……入乡随俗。

      帝俊合上资料,站起身来:“带路吧,边吃边说。”

      两人来到研究院顶层的餐厅。帝俊学着周围人的样子拿起餐盘,看着面前五颜六色的食物,照着自己的审美,把好看的菜都取了点。

      云衡在一边看得欲言又止——还好研究院的食堂都挺正常的,没有什么火龙果炒土豆丝、草莓炒玉米、橙子肉片这类好看却难吃的菜,不然以这鸟的审美,高低得尝尝。

      云衡特地选了个靠窗的角落位置,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小区——研究院是整个校园最高的建筑。

      帝俊优雅地落座,金色眼眸好奇地打量着餐盘里的食物。他先夹起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虾饺,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怎么样?”云衡暗含期待地问。

      帝俊眉头微皱,又细细品味了一番:“尚可。就是这虾……没什么灵气。”

      洪荒时期的食物虽没有现代食物那么丰富的口感,但灵气充足,吃一口都能增长修为。

      云衡勾了勾嘴角:“现在都是人工养殖的,哪来什么灵气。”

      帝俊又将其他的菜都尝了一遍,点点头,“虽缺少灵气,但味道的确不错。”就算挑剔如妖皇陛下,也挑不出其他缺点。

      帝俊品尝完之后,放下筷子,见对面云衡也吃得差不多了。于是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点。一道无形的结界展开,将两人与外界隔绝。

      “我上午看了太阳核聚变的研究报告。”帝俊看到云衡在感应到结界的时候放下了筷子,于是便直接说道,“他们准备将核能转化成灵力。”

      帝俊的金色眼眸中闪过一丝担忧:“他们这是玩火自焚。”

      先不谈这个研究是否会成功,单是这种尝试,就是在和世界法则对抗。法则和天道不同,这是不可改变的……这个实验注定失败。

      “没错,但是从人类进入第五次技术革命开始,他们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触碰到了法则的边界了。”

      人类的发展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但天道却没有办法,云衡想到天道那优柔寡断的样子在心里轻哼一声。

      但确实人族是三界中数量最多的种族了,要是人类灭绝,整个世界也就离灭亡不远了。

      “所以你就打算让本皇帮你收拾烂摊子?”帝俊挑眉看向云衡。

      圣人虽不染因果,但也不能随意插手三界的发展,要想阻止,目前也只有他是最好的人选了……而他,也不能拒绝。毕竟他还想复活太一和常曦,那自然不会看着人类作死。

      帝俊凝视着云衡那精致的面容,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云衡的侧脸上,勾勒出完美的轮廓线,好似自己以前描摹过无数遍……

      帝俊眨了眨眼,压下心中奇怪的想法。

      况且,不谈别的,无论云衡在谋划什么,他终归在巫妖大战终局救下来他还有太一、常曦……这个情,他得还。

      帝俊在心里默默盘算了一番,认下了这个人情债。

      “下午没事的话我带你去逛一圈学校?”云衡喝完最后一口茶,拿纸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

      “你作为联邦总统兼研究院院长,这么悠闲的吗?”作为一个称职的帝王,帝俊表示他不理解为什么云衡能这么无所事事。

      “研究院各个项目都在正常运转,我这个院长只需要把握大方向就行,至于联邦——”云衡瞥了一眼帝俊,继续道,“有我的副手帮忙,除非特别紧急的事,一般他都能解决。”

      矜矜业业做了千万年妖皇,弟弟太一除了武力值外一点忙都帮不上的帝俊:……

      远在行政大楼办公的副手:为我发声!我要罢工!罢工!

      **********
      正午的阳光泼洒在校园的每个角落,但由于火星的位置和太阳的能量问题,阳光虽然刺眼,但温度并不高。

      梧桐树的影子被拉得细长,斑驳地铺在石板路上。远处钟楼传来十二下悠扬的钟声,惊起一群白鸽,扑棱棱地掠过屋顶。

      云衡领着帝俊穿过中央广场,喷泉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现在还未到开学的时间,学校内的人并不是很多。几个留校的学生坐在草坪上野餐,笑声随着风飘过来。

      “那边是文学院的红楼。”云衡指着爬满常春藤的砖红色建筑,“里面藏着很多上古残卷,但大都都是收藏品,毕竟懂得上古文字的人并不多……”

      “你当年亲手写的《周天推演通解》也在里面。”云衡的目光轻轻掠过帝俊的侧脸,又迅速垂下眼帘,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还有你当年为妖族幼崽编写的《妖族修炼指南》也在里面。”

      要不怎么说妖皇陛下兢兢业业呢,就连给幼崽编写的修炼手册都亲力亲为。

      “封面上你画的非常‘抽象’的三足金乌也还在上面呢。”

      帝俊脚步微顿,耳尖渐渐泛起红色。当年妖皇陛下年轻气盛,自认画功一绝,非要亲自给修炼手册画插图。结果画出来的三足金乌,即使是太一那满眼都是哥哥的兄控,也无法夸出一句好话。

      “那是写意。”帝俊板着一张脸辩解,“本皇的画作,岂是寻常人能领悟的?”

      云衡低笑出声,阳光在他睫毛上跳跃,投下细碎的阴影。他状似无意地抬手,手心上方却隐约出现一个图案——正是当年帝俊亲笔所绘的“杰作”。

      帝俊:……当面嘲讽?

      帝俊的金瞳危险地眯起,指尖凝聚起一缕太阳真火。云衡却早有预料般后退半步,手中的图案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气中。

      “陛下息怒。”云衡眼中笑意更浓,“我只是觉得……很可爱。”

      “可爱?”帝俊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堂堂妖皇,统御万妖的存在,居然被说可爱?

      “现在很多人都非常喜欢你画的三足金乌呢。”

      毕竟洪荒时期留下的古籍不多,那是唯一一个封面有插画的。虽然他们并不知道那本古籍的内容,但这个画却在星网上很“出名”。

      帝俊:谢谢,但感觉这并不是什么赞美之词。

      “其实那本手册,之后救了很多妖族。”

      帝俊转头疑惑地看向云衡。

      “巫妖大战后,流散的妖族幼崽们……就是靠着你写的那本手册活了下来。”云衡的声音很轻,透着不可细说的心疼。

      为帝者,应为万民计,应为百世谋。帝俊是个合格妖皇,他早已为妖族谋划好了百万年的未来,却都未来得及实施……

      帝俊怔在原地,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在他俊美的面容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像是被什么刺痛了一般。

      “吾帝俊,今立妖庭,统御周天!凡日月所照,星斗所至,皆为妖土!万族俯首,共尊天规!以周天星斗为阵,以东皇钟镇运!天道鉴之,妖庭——立!”

      帝俊的耳边仿佛又响起了当年立妖庭时的誓言,那铿锵有力的声音穿透万古,至今仍在洪荒回荡。

      “现在那些孩子们都活得很好。”云衡的声音轻柔地传来,打断了帝俊的回忆。

      他抬手在空中轻轻一点,无数细碎的光点凝聚成一幅幅画面:小妖们在现代化的教室里学习,在绿意盎然的操场上奔跑,在科技感十足的修炼室里打坐……

      “当初妖族气运衰败,剩下的小妖带着妖族的幼崽们避世而居,但他们的传承并未中断。”云衡的指尖轻触那些光影,画面变换成一个个温馨的场景:年长的妖族耐心教导幼崽修炼,各族小妖围坐在一起研读手册,“知道地球灵气开始消散,他们不得不融入人类社会。人类大部分有关灵力的研究报告,也都是他们提供的。”

      帝俊的目光停留在这些画面上,沉默良久,突然对着云衡说道:“谢谢你。”

      他知道,当初巫妖大战如此惨烈,天道已断绝了妖族所有的后路。而能瞒着天道,将妖族的传承延续下来,云衡一定是费了极大的心思。

      从苏醒时,帝俊就知道由于灵力不足,自己的记忆并不完整,但他也没有在意过。毕竟,过往的一切,早已随着巫妖大战的落幕而灰飞烟灭。

      知道这一刻,想到云衡默默为妖族做的一切,以及他偶尔看向自己的那怀念的目光……帝俊突然很想知道,自己与云衡之间,是否有一段被遗忘的过往,足以云衡为了他付出这么多,甚至不惜与天道的规则相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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