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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苗都 ...

  •   鸢恒年倚冬,新皇上位而先帝在位之时,九子夺嫡,京城温柔乡,醉死人,氓州百姓民不聊生,血肉相残,食树皮,吃草根,食人肉,噬人骨。至新帝祁年登基。天下分三都,圣都,苗都,漠都。苗都依附圣都而存在,漠都处于大漠之地,游牧为生。其中苗都以蛊术著称,圣都为交汇之处。商贸商贾赖以生存。
      苗都氓州,逾蛊城。一处山洞怪石耸立,大门上盘踞着藤蔓,一道银色的剑气直冲天际,伴随着一声嘶吼“啊——”
      一把弯刃直直插入草地,银色的刃柄上染着丝丝血迹,刀柄上刻着一条银蛇眼睛处镶嵌着一颗红色玛瑙,只见洞口处一堆人向内朝拜“山神保佑。”
      其中一位眼下抹上了一抹绯红,身着大祭司服的少年挑了挑眉,双手抱胸,那便是大祭司——苗池
      在他身旁一位身着白色祭司服,丹凤眼,
      单耳带着玉羽蓝耳饰的少年转头看向苗池“哥,他是不是要出来了?”
      苗池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他出来后会怎么样?”苗安眼眸低垂。
      “报仇。”
      “哥,那我怎么办?”
      “死。”
      “哥,这件事是你密谋的,你不能让我死。”苗安抬头目光紧盯着苗池。
      “那就杀了他。”苗池缓缓吐出这几个字。
      十年前,那是一个春日。
      一位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孩童一起苗疆服饰天生银发头戴抹额,在抹额的中间有一块儿橙色的玛瑙。身后跟着三名侍从。
      一位侍从恭敬的说:“小殿下,祭司使苗安来见。”
      只见的孩童立刻一脸欣喜。
      那过了一会儿,好一位10岁的少年走了进来,一双眼睛中看似满是欣喜,却无人见的眼睛中一闪而过的阴狠,苗安走上前来恭敬的行礼:“拜见小蛊王殿下。”那位小蛊王便是鹤眠
      幼年鹤眠摆了摆手,表示免礼。
      苗安挑了挑,眉眼里闪过一抹算计。“小殿下出去走走?”
      鹤眠立刻跑了下来,抱住苗安的胳膊晃了晃:“快走吧。”
      苗安带着鹤眠看似在放纸鸢,实则动用法力把纸鸢往着万蛇窟的方向引着。
      到洞口时,苗安温柔的笑了笑:“殿下走吧,进去找纸鸢。”
      过了一会儿后进去两人,最后却只有苗安一人出来,出来后一双凤眸极黑极冷,柔情仿佛从未拥有。
      从回忆中拉回。
      原本万蛇窟上的藤蔓一点点散开,那灵力的波动越发明显,银色的灵犀一点一点向外蔓延。能被一道剑气震开,门内缓缓走出一位银发散乱,满身血污的少年,狼狈至极,那少年眉眼间褪去了当年的青涩。
      鹤眠抬眸那眼神就好似当年的苗安。
      苗安显然也察觉到了那眼神,抬起头挑眉眼中全是挑衅。
      苗池推开苗安低头行礼,倒不是他们的跪拜礼,而是扶额礼,似乎根本没把这个蛊王放在眼里。
      鹤眠抬手那把弯刃便飞到他手里,他向前走了两步,便再也支撑不下,倒了下来。苗安上前揽住鹤眠的肩膀随后拦腰抱起。鹤眠晕了过去,那只手无力的垂下去。
      苗池把鹤眠抱回蛊王殿放到软榻上,一只手探上鹤眠的灵脉,输入灵力。
      三日后,祭祀铃响了,鹤眠身上的灵力越发强大。
      夜已深,夜空之上只有几颗星星在闪烁。
      三天都守在蛊王殿的苗池,靠在柱子上,双手抱胸,闭目养神。
      床上的鹤眠手腕处扎着几根银针,手指微动间苗池就已然睁开眼:“醒了?”
      鹤眠闭着眼淡淡的嗯了一声。
      “感觉怎么样?”
      “还行”
      “三天,我感觉我的灵泉都要瘪了,你醒来后就说这些。”
      鹤眠不耐烦的睁开眼。
      苗安看这样子只好无语的看了一眼:“得不说这些了,你下来准备怎么做?”
      “杀”
      “明天祭山神,你去吗?”苗池这才想起来这件事儿。
      “去,为什么不去?”鹤眠撑起身子,眼眸低垂。
      第二日祭山神。
      苗都中央的祭祀台,一个大环绕着中间的圆台,台上站着两个少年一个黑色苗疆祭司服饰,衣服处挂着山鬼花钱链,眼下摸着一抹绯红——苗池
      另一个则是一袭白色祭司服衣服上竟是小块儿白玉雕成的魑魅魍魉,手腕处带着蛇骨制成的手串——苗安
      苗池与苗安两人背对背同时蹲下一只手轻点地面。
      衣服上的飘带随风肆意飘动。
      苗池身上的山鬼花钱碰撞出声,他戴上面具花冠上系着铃铛。山鬼花钱就系在铃铛之下。
      “平安”
      “恶鬼百生,奈何桥上众生悲。”
      “蛊。”只见台上出现了许多蛊虫。
      苗安和苗池的动作几乎同步机械僵硬诡异。
      顿时大雾升起,祭台旁边的招魂幡随风飘动。只见倒在台上的木偶慢慢站起来了绕着祭台。
      鹤眠坐在蛊王的位置上随意的向后一靠,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突然一阵轻微的声音似重物摔下
      鹤眠眼神一凛,悄无声息的退场,其他人还沉迷于祭祀的场面。
      鹤眠却来到了竹林,竹叶被风吹的微微颤动。
      越往深处走,大雾慢起。只有鹤眠知道往前走便是禁地。
      只见林子深处一位身着华服,腰上佩戴着狐狸挂件桃花眼眼尾点着一颗朱砂痣的少年骑着高头大马。
      “何人擅闯苗都禁地?”鹤眠一只手已经摸上了腰间的弯刃。
      “哎,这位公子别动刀。”少年见状立刻抬手制止“实不相瞒,其实我是苗都蛊王鹤眠。”
      鹤眠给气笑了,如果面前的少年是鹤眠那自己是谁?
      “看你这身衣服应该是苗都人。不认得我也正常,毕竟我才出来。”少年还在一本正经的说。
      鹤眠越听越想笑。
      “那你的蛊王令呢?”鹤眠眼中闪过玩味
      “你一个小小的侍从见到我后就不行礼,还这语气。”那少年明显慌了“蛊王令不是进贡给圣都了吗?”
      “哦~进贡了~”鹤眠故作恍然大悟。
      这时刚结束祭祀的苗池走了过来,向着鹤眠行了一个扶额礼,微微欠身。
      “蛊王殿下”
      那少年给呆住了,什么运气一来就见到蛊王。
      “说吧,你是何人?竟然闯入苗族禁地,还自称为蛊王。”鹤眠双手抱胸,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那个吧其实啊就是吧,我其实是那个被抓来的圣奴。”
      “名字”
      “慕容”
      鹤眠轻笑一声“苗池”
      苗池听了一会儿也算知道是什么事儿了“在”
      “拿圣奴册来,查”
      苗池过一会儿拿来一个册子,金丝作为装饰。上面写着“圣奴文书”
      那少年明显眼神一变。
      苗池一页一页的翻,翻完了又拿另一本。
      “殿下,此人确实存在过,但是那都是30多年前的事儿了,年龄也对不上。”苗池抬眸紧盯那少年。
      “哦,那么你是谁?”鹤眠笑了笑,随后话锋一转。
      少年刚想跑,但是鹤眠的银链已经飞出去,缠住少年的脚踝,弯刃直直刺入少年旁边的树。
      少年见情况不对,灵力也使了出来,剑气的互相碰撞,金色与银色碰撞,一阴一阳。
      鹤眠一个翻身一掌拍向少年的丹田。
      少年用鹤眠的肩膀作为支点,一个翻身。
      苗池见状召唤出长鞭,一鞭子抽上去。少年一个侧空翻闪过。
      苗安从其他人那里听到他哥和别人打起来了,立刻赶过来。苗安赶过来的时候,苗池脸上已经被长剑划出了一道血痕。
      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染点了血,苗安只能抬手控制住长鞭,一只脚抬脚踢下少年手中的软剑,另一只手一道灵力弹飞弯刃。
      “别打了,此人是洵王祁安”
      完蛋了,闯祸了。
      几人全懵了?
      “哦,原来是洵王殿下,失敬失敬。”苗池最先反应过来后微微欠身行礼。
      “看来这苗都也没有传闻中那样好呀。”祁安故作深沉的说“谁是蛊王殿下来着?”
      “殿下,在下便是”鹤眠深吸了口气,压下脾气。
      “哦~蛊王殿下真是一届不如一届了。”祁安抬眸像是故意刺激鹤眠一样。
      苗安这时候站出拱手行礼:“回洵王殿下,蛊王才从万蛇窟出来规矩自然是有不懂的。”
      祁安也不逗他们几个了,则是让人安排房间。那房间就在蛊王殿旁。
      相安无事的几日过后,次日清晨,苗安苗池不知发什么疯,就拿着铃铛在鹤眠门外摇,
      这边的祁安,坐在房间里旁边站着影卫:“殿下,封家与吴家确定要放这么多权吗?”
      祁安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面:“有何不可?清是官,浊亦是官。”
      “殿下”影卫低头轻唤了一声。
      “你认为这世间有什么是真的?”
      “情吧”
      祁安的指尖点了点砚台中的墨:“这世间真的不是只有我指尖的那滴青墨吗?权是个好东西,圣都暖酒醉思骨。”
      “你当真以为我那个好弟弟让我们出来视察吗?天真,你见过他杀光所有皇子时血染上他的脸颊吗,你可知他的剑为何就叫游龙呢?”祁安语气逐渐癫狂,但又不失冷静“游龙不被束缚,龙子九子夺嫡,风间你只管照我说的办。”
      风间是祁安给那个影卫取得名字。
      几天时间鹤眠也了解清楚了朝中的局势,他的母族被朝廷所灭,鹤眠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本身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性格,朝廷不仁,那天下就该换主。
      没了困意,鹤眠也算知道祁安不是皇帝党羽,洵王一个空架子罢了,但他亦是先储君,那他的价值就大了。
      鹤眠换上厚重的山神蛊王服。束上银冠。把发丝一缕一缕的梳好。抬头时一双眸子尽是算计。
      他缓步走向祁安的屋子,走之前专门拿上了蛊王令,走到门口便被侍卫拦了下来。
      鹤眠轻笑了一声“洵王殿下,在下不请自来,确有要事。”
      “放人。”坐在屋内的祁安轻笑一声。
      鹤眠进来时就看到祁安坐在棋盘前,似是等待已久。
      “蛊王殿下可否来一局?”
      “嗯”
      祁安执黑棋鹤眠便执白棋。
      “直说吧。”
      “清君侧”鹤眠勾起一抹笑。
      “哦~”
      “祁安你甘心吗?你原本是储君,是天下人所期待的那个饱读诗书。”鹤眠不急不缓的放下一子“13岁写出长剑斩影心如灰,那年朱雀门的铜钉都在等着刻你的状元名。”
      “不过是往事罢了,何须记得。”祁安便跟一子。
      “你看不上祁年,你觉得你才是那个天骄之子,而他祁年算什么?”鹤眠轻笑“我要的是这天下之主换一人,我们的目的一样。”
      “你觉得你有什么资的格跟我谈?”祁安眼中尽是玩味。
      “蛊王令没有进贡给圣都。”鹤眠毫不畏惧直视祁安“在我手里不知可不可以作为筹码?”
      “东西呢?”
      鹤眠掏出藏在衣袖中的蛊王令。
      “你打算怎么做?”
      鹤眠在祁安耳边,耳语几句。
      “成交。”
      几日后,视察结束鹤眠站在祁安的马车旁,
      祁安双手抱胸饶有兴致的看着鹤眠:“你要去圣都为何不直接让我带你去圣都再给你封个官职不是更轻松。”
      “我要的是天下换主,那就需要他的信任。如果你推荐祁年你是不会信任我的。”鹤眠笑了笑看似在为祁安整理衣衫实则蛊王令已经交给祁安。
      “保重。”
      最后在车队要走的时候,鹤眠不知是大发善心还是什么,请全车队喝桂花酒,
      几个时辰后,祁安坐在马车内,手指把玩着蛊王令突然马车停下,祁安烦躁的掀开帘子“何事”
      “回殿下,县卫查车。”
      祁安挥挥手,示意查车,祁安缓步走下马车。
      “报,货车为空心,中私藏30军甲,马车底盘藏1军甲,货车麻布下藏有50军甲。”县卫抬头“现,捉拿进大理寺听候问审。”
      后,其洵王祁安入大理寺。由左丞相吴辞亲审。随后鸢恒帝祁年审,不足10日祁安被放出,只是出来时一条手臂筋脉紊乱,
      蛊王殿内,鹤眠随意坐在蛊王座上。
      苗池跪在下面:“殿下。”
      “自祁年登基以来天下便陷入大旱之中,自古以来苗都圣子正正好,求雨便是我们的独门。”鹤眠手上把玩着鎏金玛瑙杯“现,陛下召见我,为天下祈雨,圣都那地方可复杂着。你们是准备留在苗都还是?”
      苗池抬头直视鹤眠“殿下想让我如何?”
      “去圣都。”
      “你给选择了吗?”
      “没有,你不去我会让你死在这里。”鹤眠好似真的思考了一下。
      “条件。”
      “说。”
      “把我弟带上。”
      “随你,三日后启程。”鹤眠随手把鎏金玛瑙杯一扔,直冲苗池的面门。
      说时迟那时快,苗安的灵力瞬间冲了过来。
      鹤眠就像早早就知道一样,身子向后一仰,不慌不忙的抿了一口杯里的白毫银针。
      苗池紧紧控制住苗安。
      鹤眠挑眉戴着戏谑:“怎么想篡位?”
      苗池再次跪下“殿下,求您看在,我为苗都尽心尽力的份上,苗安还小。”
      “退下吧。”鹤眠叹了一口气。
      几日后,启程圣都京城。
      没人知道京城寸土寸金的泥土之下,埋藏着多么肮脏的灵魂,没人知道在华服以下隐藏着多么复杂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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