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与蓝风铃》》君度雪莉酒

27、《番外》

　　三个月后，荆氏集团总部，那间能俯瞰整座城市心脏的顶层大会议室。空气凝重得像灌了铅。
　　超级董事会议！
　　巨大长桌两边，整整齐齐坐着……足足92张面孔！每一张脸背后，都代表着一个天文数字般的财富帝国！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
　　慕楠汐坐在荆林野旁边。她今天穿了件宽松舒适的雾霾蓝色丝绸连衣裙，小腹已经能看出明显的、代表着新生命的圆润弧度。但这丝毫没有削弱她的气场。冗长的会议拖得人昏昏欲睡。她突然皱了下精致的眉头，用手捂住了嘴：“唔……”孕吐反应不挑时候地涌上来。
　　她有点烦躁地抓过桌上那支看似平平无奇、实则笔尖镶着极细黑钻的钢笔。借着用手帕擦嘴、低头掩饰干呕的瞬间，手腕极其灵巧地一动！
　　“唰！唰！唰！”
　　寒光微闪！
　　她那只戴着昂贵指环的手，捏着笔，如同执剑，迅如闪电地直接挑开了摊在荆林野面前那一叠、足足十三份封着火漆印的厚厚股权转让文件的牛皮纸袋！
　　文件袋裂开的声音清脆得像骨头断裂！
　　那些足以改变董事会权力格局的文件，“哗啦”一下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里！股东们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
　　就在所有目光被那些文件吸住的刹那！荆林野的身体微微前倾，左臂优雅地搁在桌面……他的动作看起来只是随意地换了个支撑点……
　　“哐当！”
　　一声脆响！放在财务总监老张面前的那杯热气腾腾的拿铁咖啡，被他垂下的西装袖口极其“恰好”地……“带”翻了？
　　咖啡杯没倒，还在托盘里，晃了几晃。更巧的是，他袖口上一颗精致无比、散发着哑光金属黑色的袖扣，“噗通”一声！直直掉进了咖啡杯的中心！
　　滚烫的褐色液体晃荡着。
　　财务总监老张有点懵，下意识地想摆手说“没关系”，可“没”字还没说出口，他伸向杯子的手猛地僵在半空！
　　脸，“唰”地一下！变得比纸还白！
　　豆大的汗珠，“滋溜滋溜”争先恐后地从他那光溜溜、亮晶晶的地中海脑门上疯狂地冒出来！跟拧开了水龙头似的！
　　“呃……咯……”他的喉咙里爆发出两声诡异的、被扼住般的咯咯怪响！眼珠子猛地凸出来，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惧，活像见了索命的恶鬼，死死地钉在荆林野……旁边那面墙上！
　　荆林野像个没事人一样，慢条斯理地靠回椅背。他甚至优雅地抽出胸前口袋里的那块折叠得一丝不苟、边角还绣着烫金字母J.L.Y的白丝帕。极其自然地、旁若无人地倾身过去，温柔至极地擦拭旁边慕楠汐那有点苍白、透着疲惫感的嘴角。（奥斯卡欠他们一座小金人！）
　　而就在所有人的心脏都快被这诡异的平静吓停时——
　　“砰当——！”真皮座椅被猛地带翻在地的刺耳噪音！
　　财务总监老张像突然通了高压电，整个人剧烈地弹起！身体失控地、猛烈地抽搐起来！嘴角开始不受控制地溢出白沫！
　　一直像雕塑般站在墙角的黑衣保镖们，如同训练有素的猎豹，瞬间扑了上去！
　　“张总监！张总监你怎么了！”他们“惊慌失措”地大喊着，七手八脚地把剧烈痉挛、开始翻白眼的老张“扶”了起来（更像是完全控制住）。
　　“快！叫医生！总监心脏病犯了！”
　　“开门！快开门！”
　　沉重无比的双层隔音大门被猛地撞开又“砰”地关上！
　　会议室里，死寂无声。
　　92位股东，92张煞白煞白的脸，像92个瞬间褪色的雕塑。空气里只剩下粗重压抑的呼吸声，还有……隐隐的尿骚味？(啧！)
　　没人说话。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巨大的恐惧牵引着，看向了会议室侧墙上那块巨大的监控屏幕。
　　屏幕的画面，无声地切换了。
　　背景是非洲大陆粗犷的风景。
　　画面中央，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矿坑——一个属于慕家（慕楠汐娘家！）刚砸下天文数字收购的巨型钻石矿！
　　就在九十二双眼睛死死盯住的、令人窒息的几秒钟里——
　　“轰隆隆——！！！哗啦啦——！！！”
　　天崩地裂般的巨响！通过优质的音响设备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大地在震动！矿坑侧壁如同纸糊般撕裂、崩塌！铺天盖地的泥土、岩石如同巨兽之口，瞬间将那象征无上财富的矿坑彻底吞噬！浓烟和尘土冲天而起！遮天蔽日！末日降临！
　　巨大的、无法估量的损失！
　　荆林野终于擦干净了妻子嘴角那可能根本不存在的污渍。他随手将那块沾了点暧昧粉红唇印的白丝帕，像丢垃圾一样丢在价值不菲的会议桌上。
　　他脸上浮起一抹掌控一切的、让人脊椎发凉的微笑（帅得惊心动魄，也残忍得毫无人性）。他慢悠悠地抬起手腕，点了点腕表（跟他老婆是情侣款星空表！撒狗粮不分场合！），清脆的“哒哒”声在死寂的会议室里像子弹一样敲击着所有人的心脏。
　　他开口了，声音像淬了冰的丝绸：
　　“Congrats……Ladies and Gentlemen.”
　　他微笑着，那笑容在巨大的危机损失和矿难画面背景墙的衬托下，显得无比讽刺。
　　“恭喜你们这群……嗯，幸运的家伙。”他刻意停顿了一下，欣赏着众人脸上那精彩绝伦的表情，“提前三分钟，欣赏到了荆氏本季度真正的……唯一的……利润增长点。”
　　他抬眼，目光扫过一张张写满惊恐困惑的脸，最后定格在巨大电子钟跳动的数字上。
　　“三、二、一……”
　　随着他无声的倒数，一个炫目的、崭新的金融产品图标，带着一往无前的飙升势头，霸道地冲上了纳斯达克最大的交易屏幕！红得刺眼！
　　“铛——！”收市钟声仿佛在众人脑中敲响！
　　整个屏幕瞬间被一片象征暴涨的、燃烧般的红色覆盖！
　　真正的风暴，现在才登陆！
　　……
　　……
　　……（终极战场，蜜月续费？圣诞夜！）
　　圣诞夜。
　　冷得要命，整座城市却像被浸泡在霓虹灯油里一样闪闪发亮。荆氏包下了整座城里最浮夸最贵的“金色蜂巢”宴会厅开年会，壕无人性！水晶灯闪得能直接刺瞎狗眼，香槟塔堆得……能淹死一打社畜！
　　慕楠汐今晚穿了件新定制的复古黑丝绒抹胸长裙。优雅的肩颈线展露无遗，腰线收得精准无比。灯光下，那丝绒的质感泛着一种奇异的、深不见底的光泽。只有当她微微转动身体，那昂贵面料的褶皱缝隙里，才会不经意地闪过一瞬极其细微、飞快流淌的莹蓝色数据链……OMG！那分明是瑞士某顶级银行核心主机此刻每秒数千万级别资金流动的实时代码映射！就这么被当成了内衬底纹穿在身上！
　　宴会厅中心。
　　聚光灯像舞台追光一样，“唰”地全部聚焦！
　　荆林野一身剪裁完美的午夜蓝丝绒燕尾服（夫妻俩今晚组了个“暗夜流光”CP），帅得简直不像真人。他怀里稳稳抱着一个被包裹得像小天使一样的、穿着圣诞红裙子的小婴儿——他们出生不久的女儿。
　　在无数目光的聚焦下（羡慕的、嫉妒的、探究的、还有掩饰不住的恐惧），他一手像捧着珍宝般抱着女儿，一手拿起一把缀满金色蝴蝶结、巨大得夸张的切蛋糕刀。他脸上挂着完美的、属于幸福奶爸的微笑（假的！绝对假的！），手起——
　　刀落！
　　锋利的刀刃切入那个有半层楼高的、造型浮夸的圣诞树蛋糕顶端！
　　预想中软糯的蛋糕胚并未出现。
　　“喀嚓！”
　　一声极轻微、但在极度安静的关注下无比清晰的，硬物碰撞声！
　　刀刃似乎……切到了什么坚硬无比的金属边缘！
　　荆林野眼神瞬间一凝！那微弱的笑意瞬间冻结！他的手腕以一种极其隐秘、带着精准角度的巧劲，猛地向外一挑！
　　光滑如镜的蛋糕切面上，奶油层和细腻的蛋糕胚被利落分开——
　　金属！！！
　　冰冷的、泛着寒光的金属光泽！
　　在切开的鲜奶油层之间，在那些鲜艳欲滴、散发着甜腻香气的奶油玫瑰花簇拥下——赫然露出几页边缘锋利、如同工业零件的金属合同书页！那页片上蚀刻着密密麻麻、如同迷宫般的精密线路！书页标题印着令人心惊肉跳的字：《东洋电网技术收购及整合备忘录-最终版》！
　　更让人头皮炸裂的是！
　　就在那最大的一朵奶油玫瑰底座里面，嵌着一枚比婴儿指甲还小、周身闪烁着诡异绿光的微型芯片——一枚病毒芯片！目标？瘫痪隔壁灯火辉煌的东京都电力核心枢纽！
　　几乎是金属冷光暴露在切割面上的同一毫秒！
　　嗡嗡——嗡——！！！
　　全球二十个主要发达国家的金融监管局内部，尖锐刺耳的红色警报拉响！声音凄厉！
　　“警告！警告！系统遭遇未知强外力攻击！”
　　“一级防火墙失效！二级防火墙……”
　　“嘀嘀嘀嘀嘀——嗞……！”
　　警报声戛然而止！
　　如同被扼住喉咙的尖叫！所有监管中心巨大的监控屏幕上，代表系统运行的健康绿色瞬间被代表死寂的蓝屏取代！一条条疯狂的数据流，如同被无形巨锤砸碎的水晶，在屏幕上碎裂、消失得无影无踪！全球二十国花费天文数字构建的金融联合监视网络，在圣诞夜最欢腾的零点钟声即将敲响前……被一锅端！同时被砸了个稀巴烂！像一堆过期的节日彩灯！
　　外面，巨大的落地窗外。
　　“砰砰砰——！！！”
　　绚烂的烟花准时在漆黑的夜空绽放！红的、绿的、金的花火铺满了整个视野，震耳欲聋！
　　在漫天璀璨光华的映照下，在巨大窗户震动的轰鸣声中，慕楠汐端起一杯流动着金色细闪的香槟，精致的红唇勾起一个既危险又充满致命魅力的弧度，如同夜色中最惑人的黑玫瑰。她侧过脸，眼波流转，看向那位抱着女儿、刚刚完成了惊天一刀的奶爸丈夫，清脆的声音不高，却精准地穿透了一切噪音，像一把锋利的匕首：
　　“亲爱的……还玩得开心吗？”她轻轻晃动着酒杯，无数气泡争先恐后地向上涌出、破裂，“我们的……蜜月旅行，是不是该……”她故意拖长了尾音，带着戏谑，“……续费了？”
　　话音未落——
　　窗外！迪拜那座世界第一高的哈里发塔，巨大无比、价值连城的全彩LED外墙——
　　啪！
　　如同被按下了开关！
　　瞬间！所有轮播的奢侈品广告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嚣张霸道、几乎要燃烧整个海湾的巨大红色宣告：
　　——“热烈祝贺荆氏集团成功收购Al-Futaim联合能源集团！！！”
　　字体之大之粗！生怕全世界有人看不见！
　　荆林野哈哈大笑！那笑声震得整个宴会厅都嗡嗡作响！是纯粹到极点的胜利者的欢畅！
　　他小心翼翼地将臂弯里睡得正香的女儿交给旁边紧张得快昏倒的专业育婴团队。一步上前！
　　在窗外那巨大红字投来的、如同鲜血般铺就的背景光下，他猛地低下头。
　　温热的呼吸喷在慕楠汐冰凉的锁骨肌肤上。他的唇精准地捕捉到她锁骨间那枚水润温泽的翡翠平安扣吊坠。
　　他张嘴，用那标志性的、尖尖的虎牙，轻轻地、用力地咬了下去！
　　“咔哒。”一声极其细微的、机械咬合的脆响。
　　就在他用牙齿精准触碰到吊坠某个极小装置的瞬间——
　　唰！
　　一道淡绿色的信息流悄无声息地滑过慕楠汐佩戴的定制智能隐形眼镜镜片：
　　[目标确认：亚太最大竞争对手——总部核心服务器机房-通风管道-编号CB-03微型热能冲击装置-已激活！倒计时：00:03:27……]
　　绿色的数字在她视野里无情地跳动着：27…26…25…
　　“啧，正主上线了，我们的烟火……才算真正开始。”荆林野松开口，舌尖意犹未尽地舔过自己那颗有点尖的小虎牙。眼神炽热得能点燃一切。
　　窗外迪拜塔的巨型庆贺语依旧滚动着，掩盖了所有的罪恶。
　　而在数千公里之外，某栋象征着财富和权力的摩天大楼最核心、最隐秘的服务器机房深处，布满灰尘的通风管道里，一个伪装成不起眼旧水管的“暖宝宝”装置，内部那颗微小的红灯，进入了沉默而坚定的倒数计时。
　　27…26…25……
　　一场华丽的、无声的崩塌在狂欢的表象之下悄然启动。他们的“蜜月”，才刚刚驶上惊涛骇浪的轨道。而前方的海面下，到底藏着多少致命的暗礁？谁知道呢？这对夫妻的棋局，永远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