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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传承之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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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目的白光渐渐散去,玄芷音眨了眨眼,发现已回到最初那片晶莹的水面空间。头顶星辰流转,脚下水面如镜,倒映着三人身影。
"恭喜通过试炼。"慕容清远盘膝悬浮于空,白须飘飘,眼中含笑。
玄芷音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被凤寒玦握着,连忙抽回,耳尖微热。她低头检查自己,发现血色纹路已经褪去,手腕上的黑宝石手链也重新出现,闪烁着幽暗光芒。
"我们的法力恢复了?"她试探着调动体内魔气,熟悉的能量立刻奔涌而出,比之前更加精纯浑厚。
慕容清远点头:"不仅恢复,还更上一层。"他看向凤寒玦,"尤其是你,寒玦。"
玄芷音这才注意到,凤寒玦眉间的印记比之前更加耀眼,周身仙气缭绕,竟隐隐有突破之势。
"仙尊巅峰?"楚梦琪惊讶地捂住嘴,"这么快就要突破了?"
凤寒玦闭目感受体内变化,没有回答。玄芷音看着他被仙光笼罩的侧脸,心跳莫名加速——在同心镜中看到的那些画面又浮现在眼前。
"丫头,别发呆了。"慕容清远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试炼虽然通过,但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玄芷音定了定神:"什么意思?"
"意思是,"慕容清远一挥手,水面浮现出魔界的景象,"独孤破天已经攻入魔尊大殿,你父亲危在旦夕。"
画面中,魔尊被数条锁链束缚,嘴角溢血,而独孤破天胸前的血色符文比之前更加妖异,几乎覆盖了整个胸膛。
"父亲!"玄芷音心头一紧,"我要立刻回魔界!"
"别急。"慕容清远按住她的肩膀,"独孤破天已被上古邪念完全控制,凭你现在的力量,还不是他的对手。"
玄芷音甩开他的手:"那我也不能坐视不管!"
"所以需要这个。"慕容清远从袖中取出一枚古朴的青铜钥匙,"上古共主留下的传承之物。只有你们二人合力,才能激活它的力量。"
玄芷音接过钥匙,触手冰凉。钥匙刚一入手,就与她体内的血脉产生共鸣,发出淡淡青光。
"这是..."
"另一半在寒玦那里。"慕容清远看向凤寒玦,"凤族世代守护的秘宝。"
凤寒玦睁开眼,掌心浮现一枚银白钥匙,与玄芷音手中的青铜钥匙形状完全吻合。
"两钥合一,方能开启共主传承。"慕容清远严肃道,"但过程凶险,稍有不慎便会魂飞魄散。你们确定要尝试吗?"
玄芷音毫不犹豫:"当然!"
凤寒玦走到她身边,银白钥匙与青铜钥匙相触,发出清脆的"咔嗒"声:"开始吧。"
慕容清远欣慰地点头:"好。楚丫头,你护法。"
楚梦琪郑重点头,退到一旁结印,一道透明屏障将四人笼罩。
两枚钥匙悬浮于空,缓缓旋转。玄芷音和凤寒玦分别站在钥匙两侧,按照慕容清远的指引,同时向钥匙注入力量。
"记住,传承过程中会看到彼此的记忆与情感,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抗拒。"慕容清远最后叮嘱道,"心念合一,方能成功。"
玄芷音深吸一口气,与凤寒玦同时伸出手——
刹那间,天旋地转!
玄芷音感觉自己被拉入一个奇异的空间,无数画面如洪流般涌入脑海:凤寒玦幼时在凤族修炼的场景;他第一次在边境见到她时的惊艳;他在她受伤时暗中守护的夜晚;他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一次次为她挡下仙界的责难...
最让她震撼的是,她看到了凤寒玦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情感——那是一种深沉而炽热的爱意,远比她想象的更加浓烈。
"原来你..."玄芷音喃喃自语,心脏狂跳。
与此同时,她也感觉到凤寒玦正在看到她的记忆:她幼时在魔界的孤独;她对仙界之人的厌恶与偏见;她对他从警惕到好奇,再到...心动。
"不...别看那些..."玄芷音羞窘交加,想要阻止,却无能为力。
就在两人情感完全相通的瞬间,钥匙突然光芒大盛!一股磅礴力量从天而降,将两人完全笼罩。玄芷音感到体内血脉沸腾,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正在觉醒。
"啊——"她忍不住痛呼出声,身体不受控制地悬浮起来。
凤寒玦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他眉间印记几乎要燃烧起来,银白长袍被能量鼓动,猎猎作响。
"坚持住!"慕容清远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传承即将完成!"
突然,一道血色光芒破空而来,直击传承光柱!
"小心!"楚梦琪惊呼。
光柱剧烈震荡,玄芷音和凤寒玦同时喷出一口鲜血。空间扭曲,一个血色漩涡凭空出现,独孤破天的身影从中踏出!
"找到你们了。"他狞笑道,胸前符文已蔓延至全身,双眼赤红如血,"共主传承是我的!"
慕容清远面色大变:"不好!他竟能追踪到试炼之地!"
独孤破天抬手就是一道血光,直取玄芷音心口:"去死吧,小丫头!"
千钧一发之际,凤寒玦闪身挡在玄芷音面前,硬生生接下了这一击!血光穿透他的胸膛,带出一蓬鲜血。
"凤寒玦!"玄芷音肝胆俱裂。
凤寒玦踉跄了一下,却仍稳稳站着。他擦去嘴角血迹,眼中金光大盛:"你...伤不了她。"
话音未落,他周身突然爆发出耀眼光芒!眉间印记彻底化作一团金色火焰,仙气如海啸般奔涌而出——仙尊境界,突破!
"这不可能!"独孤破天惊怒交加,"你怎么能在这种时候突破?!"
凤寒玦没有回答,只是抬手结印。一道金色光柱从天而降,将独孤破天笼罩其中。
"啊——"独孤破天发出凄厉惨叫,身上血色符文开始剥落。
玄芷音趁机完成传承最后一步,青铜钥匙与银白钥匙终于完全融合,化作一道流光没入她的眉心。一股浩瀚力量在她体内苏醒,血色纹路再次浮现,却比之前更加繁复华丽。
"成功了..."慕容清远长舒一口气。
独孤破天见势不妙,咬牙撕裂空间逃走:"你们等着!魔界见!"
空间恢复平静,只剩下满地狼藉。凤寒玦身形一晃,终于支撑不住单膝跪地。
"凤寒玦!"玄芷音冲到他身边,手忙脚乱地检查他的伤势,"你这个傻子!谁让你挡在我前面的?!"
凤寒玦虚弱地笑了笑:"习惯了。"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玄芷音鼻尖一酸。在传承中看到的那些画面又浮现在眼前——他默默为她做了那么多,却从不言说。
"你...你早就..."她声音哽咽,说不下去。
凤寒玦抬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血迹:"现在你知道了。"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言。楚梦琪在一旁轻咳一声:"那个...我们是不是该去救魔尊了?"
慕容清远点头:"独孤破天逃回魔界,必定会加快行动。你们必须立刻赶回去。"
玄芷音扶起凤寒玦:"你的伤..."
"无碍。"凤寒玦站直身体,虽然脸色苍白,但眼神坚定,"一起去。"
玄芷音看着他,突然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外的动作——她踮起脚尖,在凤寒玦唇上轻轻一吻:"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凤寒玦瞳孔骤缩,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楚梦琪夸张地捂住眼睛:"哎呀,没眼看没眼看!"
慕容清远捋须微笑:"年轻真好。"
玄芷音退后一步,脸上也泛起红晕,但眼神坚定:"走吧,去救我父亲,结束这一切。"
凤寒玦点头,握住她的手:"一起。"
慕容清远打开一道空间门:"穿过这里,就能直达魔界。记住,你们现在拥有共主传承之力,但还未能完全掌控,务必小心。"
玄芷音和凤寒玦相视一笑,同时迈入空间门。楚梦琪刚要跟上,被慕容清远拦住:"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可是..."
"有些路,必须两个人一起走。"慕容清远意味深长地说。
空间门缓缓关闭,将两人的身影吞没。
空间裂缝闭合的刹那,玄芷音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待视野重新清晰时,扑面而来的是魔界特有的硫磺气息与血腥味。她下意识握紧凤寒玦的手,感受到对方掌心传来的温度,心头稍安。
"这里是...魔界边境?"她环顾四周,认出远处那座被黑雾笼罩的断崖——血月崖,魔界最靠近仙界的领地。
凤寒玦眉心的金色火焰印记微微闪烁:"空间传送有偏差,我们离魔尊大殿还有三百里。"
玄芷音蹙眉,突然发现手腕上的黑宝石手链正在发出急促的紫光。她轻触宝石,沈瑶焦急的声音立刻传出:
"芷音!你在哪?独孤破天已经攻入内殿,尊上重伤!魔宫结界撑不过三个时辰了!"
玄芷音心头一紧:"坚持住,我们马上到!"
切断通讯后,她转向凤寒玦:"必须尽快赶过去,但你的伤..."
凤寒玦摇头,银白长袍无风自动:"传承之力在修复我的伤势。"他忽然抬眸望向远处黑云翻滚的天空,"有人来了。"
玄芷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团黑雾正以惊人的速度逼近。她本能地摆出防御姿态,却在看清来者时愣住了——
"楚梦琪?你怎么..."
楚梦琪驾着一朵黑云翩然落下,此刻的她换了一身黑色劲装,长发高束,腰间别着那把银色短剑,与试炼之地时的气质截然不同。
"慕容前辈不放心,让我来送个东西。"她笑嘻嘻地从怀中取出一卷泛着金光的竹简,"《两界书》残卷,记载着对付独孤破天体内邪念的方法。"
玄芷音接过竹简,指尖刚触到表面,竹简就化作流光没入她的眉心。刹那间,无数信息涌入脑海——上古时期仙魔大战的真相、共主封印邪念的过程、以及...破解独孤破天胸前血符的关键。
"原来如此..."她喃喃道,"需要两把钥匙合二为一的力量..."
凤寒玦似乎也接收到了相同信息,眉头微蹙:"风险太大。"
"但这是唯一的方法。"楚梦琪难得严肃起来,"慕容前辈让我转告你们,独孤破天体内的邪念名为'蚀心',最擅长操控人心弱点。你们在试炼之地经历的一切,都是在为这一刻做准备。"
玄芷音想起同心镜中看到的画面,耳根一热:"那老头子早就计划好了一切?"
"差不多吧。"楚梦琪眨眨眼,"不过他也说了,最终选择权在你们手中。"她突然压低声音,"对了,还有件事..."
她凑到玄芷音耳边低语几句。玄芷音瞳孔骤缩:"当真?"
楚梦琪郑重点头:"千真万确。所以你们一定要小心。"
凤寒玦看着两人密谈,没有插话,只是目光在玄芷音瞬间苍白的脸色上停留了片刻。
"事不宜迟,我们走。"玄芷音深吸一口气,指尖凝聚出一团紫黑色光芒,在空中划出一道空间裂缝,"传承之力让我能短距离瞬移,这样可以节省时间。"
凤寒玦刚要迈步,楚梦琪突然拦住他:"等等!"她从怀中取出一枚白玉佩塞给他,"慕容前辈给你的护身符,关键时刻能保命。"
凤寒玦接过玉佩,指尖传来温润触感:"多谢。"
"别谢我。"楚梦琪摆摆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我只是...不希望你们出事。"
玄芷音敏锐地捕捉到她的异样:"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
楚梦琪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摇头:"快去吧,魔尊等不起。"
玄芷音还想追问,凤寒玦轻轻按住她的肩膀:"走吧。"
两人踏入空间裂缝,身后传来楚梦琪最后的叮嘱:"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
......
连续十几次瞬移后,玄芷音和凤寒玦终于抵达魔宫外围。往日巍峨的黑色宫殿此刻被血色结界笼罩,结界外密密麻麻围着叛军,空中盘旋着被魔化的血鸦,发出刺耳鸣叫。
"结界已经千疮百孔了。"玄芷音咬着下唇,看着结界上不时闪过的裂纹,"父亲撑不了多久。"
凤寒玦观察片刻:"正面突破会打草惊蛇。有没有密道?"
玄芷音眼睛一亮:"有!跟我来!"
她拉着凤寒玦绕到魔宫西侧一处不起眼的悬崖边,指尖凝聚魔气,在岩壁上画出一个复杂符文。岩壁顿时如水波般荡漾,露出一个狭窄洞口。
"这是幼时父亲带我逃玩用的密道,只有我们知道。"玄芷音率先钻入洞中,声音在幽暗的通道里回荡,"直通内殿。"
凤寒玦紧随其后,洞内潮湿阴冷,石壁上长满发光的苔藓,提供微弱照明。玄芷音轻车熟路地在岔路口左转右拐,脚步越来越快。
"快到了。"她在一处拐角停下,示意凤寒玦噤声,"前面就是内殿暗门。"
两人屏息凝神,果然听到暗门另一侧传来独孤破天张狂的笑声:
"尊上何必固执?交出魔尊印玺,我还能给您个痛快!"
魔尊虚弱却坚定的声音随即响起:"孽障...你以为...得到印玺就能号令魔族?做梦..."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独孤破天厉喝,紧接着是一声闷响和魔尊的闷哼。
玄芷音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凤寒玦无声地握住她的手,温暖灵力缓缓渡入,安抚她躁动的血脉。
"再等等。"他附在她耳边低语,温热气息拂过耳廓,"找准时机。"
玄芷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传承之力在体内流转,让她能透过石壁"看"到内殿情形——魔尊被铁链锁在王座上,胸前一道狰狞伤口;独孤破天背对暗门,高举魔刃;沈瑶被两名叛军押着,嘴角流血;殿内还有数十名叛军,呈扇形围住王座。
"我数到三。"她在凤寒玦手心写道,"你左我右。"
凤寒玦点头,眉心金焰印记开始隐隐发光。
"一。"
玄芷音指尖凝聚紫黑光芒。
"二。"
凤寒玦周身泛起银色波纹。
"三!"
两人同时暴起!玄芷音一掌击碎暗门,紫黑光芒如暴雨般射向右侧叛军;凤寒玦左手结印,一道银色光幕挡住独孤破天反击的血刃,右手剑指连点,左侧叛军应声倒地!
"芷音?!"魔尊猛地抬头,灰败的脸上浮现惊喜。
"父亲!"玄芷音闪身到他身旁,一掌劈断锁链,"坚持住!"
独孤破天先是一惊,继而狂笑:"好啊!一网打尽!"他胸前的血符骤然亮起,整个大殿顿时被血色笼罩,"让你们见识下真正的力量!"
凤寒玦挥袖布下银色结界,将魔尊和沈瑶护在其中:"小心!这是'蚀心'的领域!"
话音刚落,血色领域中突然浮现无数幻象——仙魔厮杀的战场、哀嚎的百姓、被火焰吞噬的宫殿...最可怕的是,每个幻象中都有一张玄芷音或凤寒玦熟悉的面孔。
"雕虫小技!"玄芷音闭眼凝神,"试炼之地都经历过了,还怕这些?"
她猛地睁眼,眸中紫光大盛,所有幻象如玻璃般碎裂!独孤破天闷哼一声,连退数步:"不可能!你怎么能这么快破开领域?"
"因为,"玄芷音冷笑,"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真正的力量。"
她与凤寒玦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祭出体内钥匙的力量。青铜与银白光芒交织,化作一道璀璨光柱直冲殿顶!血色领域如冰雪消融,独孤破天胸前的血符开始剧烈颤抖。
"不!这不可能!"他惊恐地看着胸前逐渐剥落的符文,"主人救我!"
一道黑影突然从血符中窜出,在空中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废物!"
黑影抬手一挥,独孤破天顿时如破布般被甩到墙上,口吐鲜血。黑影则贪婪地扑向玄芷音和凤寒玦:"共主传承!是我的了!"
"就是现在!"玄芷音高喊。
她与凤寒玦同时结印,两把钥匙的力量在空中交织成网,将黑影牢牢困住。黑影左冲右突,发出刺耳尖啸:"放开我!你们这些蝼蚁!"
"以共主之名,"玄芷音掌心向上,青铜钥匙浮现,"封印!"
"以传承之力,"凤寒玦同样抬手,银白钥匙熠熠生辉,"净化!"
两色光芒如烈日般爆发,黑影发出最后一声不甘的嚎叫,随即烟消云散。独孤破天胸前的血符也随之化为灰烬。
大殿恢复平静,只剩下众人急促的呼吸声。玄芷音腿一软,差点跪倒,被凤寒玦及时扶住。
"结束了..."她虚弱地笑了笑。
魔尊在沈瑶搀扶下艰难起身:"芷音...这位是?"
玄芷音正要介绍,殿外突然传来震天喊杀声。一个浑身是血的侍卫冲进来:"报!仙界大军攻破东门!"
"什么?!"玄芷音愕然看向凤寒玦,"你安排的?"
凤寒玦眉头紧锁:"不是我。"
楚梦琪的声音突然从殿外传来:"当然不是他安排的。"她缓步走入,手中把玩着那枚白玉佩,"是我。"
玄芷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为什么?"
楚梦琪的笑容渐渐变得陌生:"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两界真正'平衡'啊。"她捏碎玉佩,一道白光闪过,容貌竟变成了慕容清远的模样!
"慕容前辈?!"凤寒玦瞳孔骤缩。
"不,他不是慕容清远。"玄芷音死死盯着眼前人,传承之力让她看穿了伪装,"你是...共主恶念的另一半!"
'慕容清远'仰天大笑:"聪明!可惜太迟了!"他袖袍一挥,整个大殿开始剧烈震动,"仙魔两界的精英今日齐聚于此,正好一网打尽!"
殿外,仙魔两军的厮杀声越来越近。玄芷音看着眼前这个曾给予他们帮助的"盟友",只觉浑身发冷——原来从一开始,他们就落入了精心设计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