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怨》江风迎面

3、第3章

　　赵艺自成婚以来，夜夜缠着叶银共赴巫山云雨。叶银也从一开始的担惊受怕变得平静。她在心中暗下决心：“如果赵艺问起，我一定告诉他。”等到婚后两个月，叶银闻到油味开始恶心。婆母赶紧带着叶银去了邻村的郎中那儿。
　　晚上，赵艺一回来，叶银便把他拉到一旁。“今天去看了郎中，诊了脉说是我怀孕了。”叶银开心地很。再也不怕别人问了。“真的。太好了。我可算没白忙活。”赵艺也很高兴。自己因为身材矮，不知相了多少次亲，如今既有了媳妇，又有了孩子。“胡说什么呢！”叶银瞪了他一眼。天快黑了，只怕赵艺也没看出来。他乐呵地牵着叶银进屋吃饭。
　　饭桌上，公婆也很高兴。婆母又把叶银有喜的事跟赵艺说了一遍，最后才道：“咱家的情况你们也知道。咱们女人一辈辈都是这样过来的。你要有什么想吃的，自己去买，我也不拦着。”
　　叶银心里听的不好受，嘴上道：“我没事，不用再买东西吃。”
　　回到自己的住处，赵艺道：“娘早前就说过，弟弟还没成家，我们跟他们一个锅吃饭，也不用出钱。我这两个多月挣的钱，你愿意怎么花都行。”
　　叶银摇头，然后道：“我这两天能吃能睡，不必多花钱。”
　　两人收拾妥当。赵艺马上搂着叶银就要行房。叶银赶紧阻止，急道：“你别乱来。郎中说了头三个月要分房。”赵艺诧异：“还有这种规矩？我从未听说。”叶银笑道：“以前你没成亲，谁会和你说这种事。”赵艺叹气，委屈道：“还有那么长时间，我可怎么过？”叶银无奈道：“我也不知道。郎中又没说。为了孩子，你就忍着呗。”赵艺连声道：“悔呀，悔呀！早知如此，我们何必一心盼着早怀上。”
　　月份还小，叶银除了头几天恶心之外，并没有任何不适。她照样该干嘛干嘛。婆母一开始还劝她小心，多休息。后来，看她真的没有不舒服，也就随她了。
　　如此又过了几日。夫妻两个刚躺好，赵艺便笑得神秘道：“我有办法了。”叶银不太懂这没头没脑的话，问道：“什么事有办法？”赵艺笑道：“自然是这事。”说着便亲了起来。叶银只觉浑身无力，便随他折腾。
　　赵艺是得了趣，却是苦了叶银。她的心里万般渴望得到解脱，身体却得不到任何抚慰。她很想提醒赵艺，自己很难受，可是又羞于启齿。
　　此时，叶银才刚开始了解赵艺在房事上如此自私。赵艺像是得了新的秘籍，每晚总要学习，实练。叶银婚后知道了何为周公之礼，便也乐在其中，如今却有些苦闷。赵艺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举动会令叶银欲求不满。欢愉过后，他倒头便睡，竟是问也不曾问上一句。
　　叶银很想对他说：“你消停点吧！我又不是木头，受不了这样日日煎熬。”可是，自己是他的媳妇，应该满足他的任何要求。又想起同村的另一对夫妻。妻子有孕之后，那家的丈夫出去偷腥，结果被逮到，闹得人尽皆知。如此看来，赵艺没有在外寻花问柳，已是不错。就这样，自己劝解自己，叶银心头方才舒坦些许。
　　捱过了头三个月，叶银松了一囗气。赵艺带着她又找郎中诊脉。幸好，胎儿无恙，叶银也身体康健。
　　日子就这样慢悠悠地往前爬。叶银已经开始显怀。一年一度的乞巧节也到了跟前。村里没什么活动，有余钱的也不过是月下摆几样瓜果，大姑娘、小媳妇诚心祈求一番。
　　赵艺早两个时辰便回了家。他特意找出小推车，交待叶银：“快去收拾一下。我推你去镇上玩。”
　　叶银迟疑道：“我这样，还是呆在家吧！免得磕了碰了。”她也不愿赵艺太累，只是没说。
　　“放心好了，我护着你。你去过镇上吗？”赵艺问道。
　　“没有。”大人为了省钱，总是走着去镇上。一个时辰的路程，自然不会再带着小孩。平时总有货郎进村，谁家也不想往镇上跑。
　　赵李氏也没管他们小两囗。只是嘱咐儿子：“路上别急。别什么都买，挣俩钱不容易。”公爹从屋里喊了一声：“车子放好，可别丢了。不好走的路，把车扛起来，可别把车弄坏。这东西要用个爱惜。”
　　赵艺一边应着“嗯，嗯”一边往外走，叶银也立马跟上去。
　　还没出村，便遇上了几个相熟的大娘、婶子、嫂子。大家互相打了招呼。她们没带孩子，自然是走着去镇上。大家便一块了。人家都是走路，叶银独自坐车，一开始还有些觉得娇养。直到路上碰到了好些跟她一样的情况，她才觉得安心。
　　好几次，她都想下来走走，赵艺却不让：“你就安生坐着。我还不累。”可能是因为赵艺与自己一样的身高，叶银总觉得他不能跟别的男人一样劲大。
　　同路的人说说笑笑，时间也过得快。远远地便看到镇上亮起了各式灯笼。再近些，各式叫卖声交叠着钻入耳膜，一时还有些听不清喊的什么。进入镇子，人声鼎沸，叶银生平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喧闹。
　　赵艺先找了相熟的人放好推车。人太多了，大家便商量着分开玩，也不必因为等谁而耽搁所有人的时间。
　　叶银不像其他女人，对于什么都感兴趣。她此时才知道，自己更喜欢清静。赵艺显然很喜欢热闹，带着叶银看喷火、杂耍、训猴、唱大鼓……一点也不累。
　　眼看时间渐晚，叶银便想回家。赵艺还有些意犹未尽，不过看着叶银的肚子，还是收了心。他提意道：“只顾着玩，还没买东西呢。那边有卖小玩意的，我们去看看。”
　　赵艺边看边道：“这些木头做的东西就别买了。我自己就能给你做。”叶银原本看上了一支木钗，听了这话，便移开了目光。
　　“这个怎么样？”赵艺拿起的是一块半透明的石头做的坠子。石头上刻了朵花，很简单的样式。
　　叶银点头。赵艺便花二文钱买了下来。他又帮叶银带在脖子上，满意得点头。
　　等到回家，叶银已经很是疲惫。只是赵艺精力充足，缠着媳妇不放。叶银也就半推半就的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