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灵玦》一檐午梦

19、分院考试

　　有一些擂台已经空了，应当是胜负已分。

　　“比试要求为在玄级剑修手下坚持五十招，越级击败的话另外加分。”

　　阿文走了过来，看向江拭川的方向，“公子的对手似乎是个半步金丹的剑修，他们已经过了三十招。”

　　江拭川是筑基初期，对上半步金丹倒也不算越级，但是修为差距也是实打实的。

　　远远望去，江拭川的重刀依旧挥得举重若轻，对面的玄级剑修则十分轻盈灵活，黑渊似乎根本碰不到他的衣角。

　　两人的交锋依旧焦灼，江拭川的攻击愈发迅猛，刀剑相撞的声音不绝于耳。

　　阿文抱臂立于假山上，忽然摇摇头，“公子还想着反将一军呢，还是太心急了。”

　　话音刚落，江拭川的对手屏息运气，不再一味躲避，手中的长剑因不断汇聚的灵力而逐渐炽亮，在黑渊再一次袭来时，长剑被猛然挥出——

　　“铛——”

　　尖锐的金戈之声伴随着碰撞的灵力激荡蔓延，剑修稳稳地挡住了来势汹汹的重刀！

　　剑气冲撞下，别的台子上正在比试的人都趔趄一步，抬头向这边望来。

　　刀剑相接，两人陷入正面对峙，剑修忽然偏头对江拭川笑，“师弟，你劲儿还挺大，震得我手发麻。”

　　江拭川抬头看他一眼，咬着牙没出声，心里却越发震惊，这人不仅轻松拦下了他的攻击，而且反冲的力量更加强劲，江拭川举着重刀的手用力到发抖。

　　“可惜了，我还有事，不然可以多玩一会儿的。”

　　剑修忽然侧剑收势，黑渊势无可挡地往前，他顺势腾起，脚尖压在黑渊上。随后用力一踩，一下子飞到半空中。

　　电光火石间，凌厉的长剑以雷霆万钧之势飞劈而下！

　　“锵——”

　　江拭川举刀勉力挡住，然而剑修的攻击太过迅猛，剑招中甚至流露出一丝气吞山河的声势。

　　一击未成，剑修迅速收剑，下一秒又袭向江拭川身后，江拭川下意识转身挥刀去挡。

　　下一刻，长剑用力一摆，重愈百斤的黑渊竟然被他挑飞了出去！

　　剑修没错过这稍纵即逝的机会，趁江拭川还在分神震惊，长剑一横，若即若离地停在那稚嫩的脖颈处。

　　江拭川呆呆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开口认输。

　　剑修收了剑，拍拍他的肩膀，“师弟别灰心，你的刀法已然超过大多数人了。期待以后你打败我的那天。”

　　他对江拭川眨眨眼，长剑收回身后，向着演武台下走去。

　　路过插入地面的黑渊时，他忽然停下脚步打量了几眼，喃喃道，“真是把凶悍的武器。”

　　随后两指拎起黑渊，信手扔到江拭川面前。

　　江拭川终于回神，一脸恍惚地拔出黑渊，黑渊在日光的照射下发出黑曜石一般的光芒。

　　他猛然抬头，望向剑修离开的方向，却发现他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啪。”

　　一颗枣子砸到他头上，随后滚落于地，江拭川捂着脑袋抬头。

　　“公子——”阿文冲着下面喊道，“别发呆了，输了就输了，来日再战。你再不上来，膳堂的阡河鲤鱼都抢不到了！”

　　“是啊江兄，这都比半天了，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咱们赶紧去吃饭吧！”付饶摸摸肚子附和道。

　　到了膳堂，他们抢到了最后一份阡河鲤鱼，几个人埋头苦吃，差不多八分饱了，南宫言淼起了个话头，“我刚才遇到依依了，好像丹修院的考试结束的也挺晚的。”

　　她又转头问曲照青，“丹修院的夫子可是多次表示过对你的欣赏，你最后怎么没去？”

　　曲照青停了筷，沉吟片刻，“炼丹需要长时间集中精神，对火候的把握也是丝毫不能懈怠。虽然我可以做到分毫不差，但还是有些耗费光阴与精力了。”

　　他顿了顿才接着道，“之后依旧有各个学院的大课要上，我答应了丹修院的夫子担任助教。”

　　“啊？助教？”付饶咽下嘴里的饭，随后一脸凝重地问道，“之后各个学院的课还要上吗？剑修院和体修院也要？”

　　“是啊。”言淼咽下最后一筷子鲤鱼肉，心满意足道，“无咎学宫的一大特色，除了你选的那个学院，别的学院的课也是要上的。大概半个月一次吧，还会有考试的哦。”

　　听到这个噩耗，付饶忽然没了胃口，别的学院都还好，体修院每次上课不是扎马步就是举石头，他这小身板真是苦不堪言。剑修院的课更不必提了，他连剑都拿不稳。

　　考试的结果第二日就出了，付饶与曲照青先收到了通知，付饶名列前茅，曲照青更是在阵修考试中夺得魁首。

　　言淼也毫无悬念，那天能通过体修院考试的都没有三十人，连排名都不需要了。

　　于是众人都等在剑修院门口，等待着江拭川的成绩。阿文倒是一点不担心，据他所知，那场考试根本没有人越级挑战成功。

　　等名单出来后，付饶目不转睛地盯着，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却没有看到江拭川的名字。

　　“不，不会吧？”言淼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江拭川倒是轻轻舒了口气，如此也好。

　　他从小被称为天才少年，家族倾力培养，也自诩刀术同辈中无敌手，没想到第一次就败在无咎学宫的入门之战。

　　那天回去后，那位剑修最后的一剑在他梦里一遍一遍重现，他尝试在梦中去化解那一招，但是不管尝试多少次，结局都是被挑飞手里的刀。

　　连自己的刀也握不住的人……

　　他这两天甚至有点不敢去碰黑渊，练刀的时候也常常走神。

　　“公子？公子！”阿文的声音响在耳畔。

　　“怎么了阿文，我知道，你不用安慰我，我们一起回东殷吧。这次我一定听你的话好好练习。”江拭川垂着头。

　　“你愿意听我的话我甚是高兴，不过你应该暂时回不去。”阿文叹了口气。

　　“江兄江兄！你成了剑圣的弟子啦！”付饶激动地抓着他的肩膀。

　　一旁的言淼也从震惊与激动中回过神来，有些酸溜溜地道，“哎呀，剑圣看上你这个呆小子什么了？我听说他好久没收过弟子了。况且你还是个用刀的？！”

　　她又走近了点，低声道，“你什么时候去见剑圣，带上我行不行？我就悄眯眯看一眼。”

　　江拭川被突如其来的喜讯砸昏了，他向前走了两步，终于看清了名单旁另一张布告上写的内容：“学子江拭川入选剑修院，为剑圣莫从沧之徒。”

　　“怎么会……”

　　江拭川喃喃自语，他明明彻底地输了那场比试。

　　阿文道，“怎么不会？你就算对自己没信心，也不能对我和你爹没信心吧？你可是我们一手教起来的。要是连无咎学宫都进不去，我可以一头撞死了。”

　　“在我看来，那天场上所有参加考试的人，资质比你好的确实有，但是实力能比得过你的，几乎没有。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输的好时候。此时不多输几次，往后才是真的输不起了。”

　　“阿文……”江拭川忽然抬手抱住了他，闷闷道，“谢谢你。”

　　阿文身体僵了一瞬，忍了忍没有贸然把他推开，“行了行了，男子汉大丈夫，这点挫折算什么？”

　　江拭川忽然才反应过来似的，抓着阿文的话手腕兴奋道，“我成剑圣弟子了！我……我一定会成为天下第一刀客！”

　　言淼见缝插针道，“好好好！剑圣弟子，第一刀客，你到底带不带我去看剑圣啊？”

　　“传闻中，剑圣一剑削城阙，两剑荡山河，三剑平天下。在下也十分想一睹风采呢。”曲照青含笑道。

　　“这么厉害啊！那我也想见！江兄——”

　　三人转头，都目光灼灼地盯着江拭川。

　　江拭川默默站远了点，摸着下巴想了想，“这样吧，三个人都去感觉很容易被发现，不如我去见剑圣的时候，你们轮流跟着？一次一个人应该不太容易发现吧。”

　　“哈？”言淼目光谴责地看着他，“这可是我先提议的。那这样吧，我第一个去！”

　　“我第二个！”付饶立刻不甘示弱道。

　　他用胳膊轻轻撞了下不争不抢的曲照青，曲照青道，“在下还是觉得还是抽签比较公平。”

　　于是几个人推推搡搡地要去落棠苑裁纸抽签，走着走着，又被双月桥下的游鱼吸引了目光。

　　阿文远远地缀在后面，看着看着，忽而摇头失笑，“还是小孩子呢。”

　　“须知少日拏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长廊下有举着书迎风而诵的学子，长风呼啸而过，带着年少的诗句扬长而去，不再回头。

　　正式分了学院后，授课的地方从泽英堂换到了各个学员单独的地方，付饶与另外几人都不在同一个学院，忽然有些不适应。

　　“还是江兄你比较幸福，不管去哪个学院，都有阿文跟着你，哪像我，去了器修院就成孤家寡人了。”

　　付饶坐在演武场旁边的凉亭下，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看着江拭川在阿文手下过招。

　　江拭川又一次被踢趴下后，喘着粗气道，“付兄如果实在寂寞，我可以把阿文借你几天。”

　　付饶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殷勤地倒了两杯水，笑着道，“累了吧，练了这么久，你们俩赶紧过来歇歇。”

　　秋风渐凉，付饶看到江拭川额上的汗珠把鬓发都浸湿了，但是阿文还看着脸不红气不喘，跟没事人一样。

　　付饶招呼两人过来，看他们喝了茶，一旁的言淼忽然问道，“我听师姐说，剑圣好几年前收过一个弟子，就是如今的剑首。江兄成了剑圣的弟子，那也就成了剑首的师弟了啊。”

　　阿文轻抿了一口茶水，“怎么，你师姐派你来打听剑首的风流逸事？”

　　“咳咳，那不是别的师姐也都好奇地不得了嘛。剑首凌千涉，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年纪轻轻就剑术精湛，最重要的是，听说他长了一张能迷倒万千女修的脸。”

　　言淼捧着脸面露神往，“这样的风云人物，他的风流韵事那可不特别吸引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