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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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能说话就已经很好了，胡纭姬当即便把之前未能说出口的都说与顾沧术听。
“好，你要怎么做，我听你的就是了。”
“首先我们得留在这再搜寻些线索，那和尚与被烧柳家是何关系，还有这毒，顾思道后续肯定还有动作。”
“顾思道神出鬼没的，未免她再将我们二人分开，去哪都得一起行动才行。”
顾沧术恨不得能将小狐狸给拴在身上，可她好动不喜束缚，他要真这么做了只怕会破坏二人的感情，只得徐徐图之。
“那是当然，我现在在外人眼中可是被你收复的狐妖啊，怎敢乱跑。”
胡纭姬舔舔爪子，跳到顾沧术的肩膀上，“你再把那书翻来给我瞧瞧。”
顾沧术从怀里掏出书来，一页一页地为胡纭姬翻阅着。
“停，这页是什么。”胡纭姬按住顾沧术再要翻阅的手，盯着图上那浑圆的丹药，仔细辨认底下细小的文字。
血丹，需由伪神血肉炼制而成，可生白骨治百病，短暂恢复至年轻时的气力模样。
“这丹药没有副作用的吗？还是这书上没写。”
除了这一行细小的文字外，竟再无其他说明，实在诡异，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这个我们得多加注意，看看村里有没有人突然病好或者是变年轻之类的。”
胡纭姬非常怀疑顾思道就正躲在哪个角落看着他们，她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和这村子里的人。
“好，我会多加注意的，天色不早了不如先洗漱歇息吧。”
顾沧术将书放好后抱着胡纭姬一同来到木桶旁，水雾升腾，暖烘烘的热汽模糊了二人的身影。
哗啦哗啦的水流声响起，胡纭姬趴在浴桶边任由顾沧术将水浇到身上，闭着眼享受着他的服务。
“小狐狸。”
“嗯？”
“你喜欢我待在你身边吗？”
“喜欢啊，有你在很安心。”
“只是安心吗？”
“顾沧术，你今天有点怪哎，怎么了吗？”
胡纭姬转头睁眼看向他，水雾太浓，让她不太能看清他的表情。
“你喜欢我吗？我在你心中是特别的吗？”
顾沧术的手攥紧，有些紧张，她真的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吗？
胡纭姬微微沉默了瞬，她在思考，两人的过往在她脑中一幕幕闪过，从相遇到现在。
一开始她是喜欢他那身修为与血肉，之后渐渐习惯他的存在，再后来他知她所想，她亦知晓他心中所念。
可，“道士不应该摒弃七情六欲吗？”，她不想误他修行，也不知妖与道士该不该相恋，就这么相伴同行也没什么不好的。
“人怎能真的摒弃情欲，没有情又如何能爱人，感悟那些妖鬼的痛苦与怨念，助她们超度往生。”
顾沧术一路走到如今，心里积攒的情绪越积越满，终于忍不住全部倾泻在小狐狸的面前。
也许这便是下山游历的意义吧，只有正在接触感悟了才能更切身体会他人的感受，才能不再是浮于表面，苍白空洞的安慰。
他在学着去表达自己的情感，他的嘴很笨，但小狐狸这么聪明肯定是能明白的。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
如此直白的情感胡纭姬如何能感受不到，“喜欢啊，怎么会不喜欢呢，不喜欢的话也不会一直待在你身边啊，你知道我是什么样性子的。”
“那是谁都可以，还是只有我可以。”
像这般亲密的相处是只有他与她可以吗？他是唯一的特定的独属于她的那个吗？
既然已经问出口了，顾沧术就不再愿像之前那样含含糊糊的了，他想要一个确定的答案。
“只有你，再没有其他人了。”
胡纭姬也想不到其他人，她甚至有些不明白顾沧术为什么会这么问，她平日里的行为有给他一些不好的错觉吗？
顾沧术的心放下了，他彻彻底底地安心了下来，也不再去纠结要不要将小狐狸强行拴在身边了。
她只能是他的，她必须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但小狐狸的承诺在告诉他，就算她有什么事会短暂离开，也会在事情解决后第一时间回到他身边的。
“好啦，水都要冷了。”
胡纭姬伸爪子拍打水面，惊起的水珠溅到顾沧术的脸上，确实有点凉了。
顾沧术连忙将小狐狸从水中捞起，细细擦干她身上的水，用干帕子将她包裹住举到眼前。
“你什么时候才能变回人形啊。”
虽然狐狸毛很好摸，狐狸样子的她很可爱，但是……
“这我也不知道，怎么，不喜欢我现在这样，可这才是我真正的样子。”胡纭姬的眼睛微微眯起，语气里带着丝危险的气息。
“不不不，我喜欢，我当然喜欢啦，但人形也是你修炼多年的成果，是修炼的一个重要节点，我只是有些担心。”
顾沧术的大脑飞速运转，嘴皮子从没有这么溜过，见小狐狸的表情好些才缓缓松了口气。
“那你给我咬一口，说不定吸点你的血能有奇效。”
胡纭姬大张着嘴露出尖锐的牙齿，看上去能直接给他咬出两个深深的血窟窿。
话说都好久没尝尝他的味道了，不知那股香甜的气息变了没有，胡纭姬边想着没忍住舔了舔嘴唇。
“好。”
顾沧术直接将手伸到她面前，只要能帮到她，一点血而已。
胡纭姬见他这么痛快倒有些犹豫起来，她怕她咬起来上瘾把他给吃了怎么办，她现在真的很想把他吃进肚子里，融为一体。
最后，胡纭姬只咬破了顾沧术的手指，浅浅吸了两口解解嘴瘾。
呃……没有变化，那点血融入体内如同泥牛入海，一点波澜都没有惊起。
顾沧术一直在旁小心观察，见一点反应都没有说道：“你多吃点啊，我又不怕疼，像你刚认识我时那样，不用客气。”
“太晚了，我累了，明天再说吧。”
哪有人不怕疼的，胡纭姬舔舔顾沧术的指尖确认没有浪费一滴血后，闭上了眼睛。
急不来，反正她现在能与他顺畅交流了，狐狸还更灵活点。
顾沧术见此也没再说什么，蹑手蹑脚地挪到床边，生怕打扰她睡觉，搂着她同她一起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
之后几天，顾沧术日日带着胡纭姬在村中转悠，村里人也都知晓了刚来村子里的两个女人一个是狐妖化形，一个被狐妖给吃了。
一时间村里人都不敢再随便让陌生人进村子了，之前那羡慕王翠芬捡到俩儿媳的邻居这会嘲笑起她来。
“天上哪里会掉馅饼哦，现在也没有哪家姑娘敢嫁给你儿子了吧。”
邻居的眼睛滴溜溜转着，王翠芬一眼便看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他们身体都好着呢，都是知礼数的，没完婚前她们可都是一直跟我女儿住着的。”
“这谁知道呢，关起门来过日子，谁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形，那可是狐妖，专吸男人精气，嫁过去怕不是守活寡。”
邻居翻了个白眼，唾沫星子不断从她的嘴皮子里飞出，精准地落到王翠芬的鞋面上。
王翠芬说不过她，一时间气的脸红脖子粗，飞身扑过去想要撕烂她那张只会惹事生非的嘴。
“打人啦！王家媳妇打人啦！”邻居扯着嗓子喊的震天响，恨不得让全村人都能听到。
其余人本不想掺和她们的事，可实在太吵了，声音尖得直往人脑仁里扎，只得上前来拉偏架。
“瞧着都没什么异常的，跟我之前接触时所见到的都差不多，都是很普通的村里人。”
胡纭姬趴在屋檐上往下看，对那女人所说的狐妖很好奇，吸收精气是怎么个吸法，她怎么知道。
“走吧，再去别的地方瞧瞧。”
看来看去都没什么新鲜的，胡纭姬带着顾沧术来到田埂间，那里的男人正为灌溉农田的事争吵打斗。
“你把水都引到自家田里，你那是喂饱了，你再看看我们家，这禾苗都焦了，今年的收成可怎么办。”
王大柱趴在地上，看到那些蔫不拉几的禾苗心都在滴血。
连着半个月都没有下一滴雨，就只能靠着引点河里的水浇灌，结果这王八犊子半夜里给他改道了，毒日头一晒土都干巴结块了。
“咋啦，这水你一家的啊，就许你引啊，这分明就是我家的水。”
王大虎往田埂那一站，一点都不心虚，争夺水这事年年都要上演一遭，是他们自个没看住，怪的了谁。
王二柱被他那嚣张跋扈的样给恶心的眼珠子都红了，当即就飞扑了过去将他摁在田里打。
既然不让他们好过，那大家就都别过了，踢踹间将那好不容易引来的水又都给放了出去，哗啦啦的泥水顺着缺口一下子便都流了个干净。
王二虎见自家哥哥被人打连忙跑过来帮忙，大柱也顾不得自家田里，上前加入战局，一时间一片混乱。
“快去喊村长啊，再打下去该出人命啦！”
其余人见这边局势愈演愈烈，又都是些血气方刚的，哪敢上前拉架，只得在旁看着，以免再出什么乱子。
等到四人都鼻血横流地躺在田地喘着粗气时，村长才终于被人给喊了过来。
“有力气不往地里使，都在干什么，今年的粮食要是交不上来，我只能依法处置你们了，到时候看你们还有没有力气在这打。”
村长站在四人面前，俯视着他们，说完又看向他们的父亲。
“子不教，父之过，你们的儿子有手有脚、身强力壮，竟都是拿来打架的吗？怎么不去战场上跟那些蛮子打，丢人！”
村长越说越生气，瞧着他们那精壮的身体就碍眼，真是在白白浪费上天给的好身体，不知珍惜。
既然如此，那不如让他来发挥出更大的作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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