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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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到城西，房屋表面的腐败程度逐步加深。
“姐姐，你们怎么来这啦。”小女孩见到胡纭姬，眼睛一下子亮晶晶的，跑过来抱住胡纭姬的腰。
“我们想去河边看看，你们这是在？”胡纭姬摸摸小女孩的头。
“我跟阿娘在收拾家，那些被水泡烂的东西就只能丢掉了。”
“囡囡，快过来，别打扰哥哥姐姐们。”
侯娘子扯扯嘴角，很是勉强地冲二人笑了笑，挥手招呼小女孩过去。
等到小女孩回到身边，她的心才落下。
虽说这两人帮过她们，但是她们刚刚进城时飞来飞去的样子，还是让她有些后怕。
像她们这样的凡人就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其余的能躲则躲、能避则避，平平安安的就足够了。
胡纭姬看出侯娘子的疏离，知晓她对她们的畏惧，只冲小女孩挥挥手就拉着顾沧术离开了。
顾沧术见小狐狸耷拉着脑袋，一脸不开心，询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很吓人吗？”胡纭姬被那格格不入的感觉刺痛，像她是个异类，无论她的人形有多完美，终究不是人，是个狐妖。
真是矛盾呢，她一边厌恶成为人时被无视的感觉，一边渴望融入到人群中。
“你很好，心地善良、助人为乐，所有看到你的人都会被你周身的亲和力吸引。”
顾沧术盯着胡纭姬的眼睛，一字一句说的异常认真。
“你真的不会夸人，太假了。”胡纭姬撇撇嘴，不过心里还是很开心的，有被安慰到。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看，那小女孩对你多亲近，小孩子对喜恶的表现是最直接的。”
“那确实，我好像确实挺讨小孩子喜欢的。”
胡纭姬想起她最初遇到的那个小女孩，安宁，不知她们母女俩过的怎么样了。
“你说，我们还要走多久才能收集够金线，修成正果啊。”
“修成正果后你想干什么呢？”
顾沧术也不知道期限，在他心中这应该是一生都要进行的事情，超度亡魂、平息灾厄。
不过他很好奇，在小狐狸的心中是怎么想的，她会愿与他一路同行吗？或者是他能否跟随她，常伴身侧。
这问题还真把胡纭姬给问到了，一开始她只是觉得实力太弱，吃不到想吃的东西，顾沧术。
现在能时不时抱上啃两口，她还真没其他想要的，不过能提升实力总是好的。
还有就是，她想要感受下那种受人敬仰的感觉，她被簇拥着，切身聆听她们的祈愿，为她们消除病痛。
神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吧。
没等胡纭姬想明白，两人就已走到河边，河水翻涌，鱼虾从天而降，纷纷落到河岸旁。
胡纭姬将头上的螃蟹甩掉，冲着翻涌的河水大喊：“河神，我们找你来了！”
刚喊完，胡纭姬便觉得有些尴尬。
首先，不知何婴玉的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河神要是她杜撰出来的，她在这大喊大叫的，好像个疯子。
再者，这河神要是真的存在，祂凭什么听自己喊一句就跑出来，也太热情好客了些。
果然，她的声音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周围除了仰面朝天的鱼虾，就是受到惊吓飞远的鸟儿。
“顾沧术，你有法子将祂给请出来吗？”
胡纭姬摆烂了，一屁股坐在河岸旁，捻起还在活蹦乱跳的鱼就往水里丢。
顾沧术刚要画道请神符，一个女子突然从水底窜出，将一团不可名状的东西丢到胡纭姬的面前。
“哪里用这么麻烦，你们找祂干什么？”
好熟悉的声音，胡纭姬抬眼一瞧，老熟人啊，“云游道！不对，你到底是谁。”
“你们去过城主府啦？速度还挺快的嘛，你觉得我是谁？”
女子将粘在脸上的发丝撩开，笑得很是灿烂，同山上那副柔弱无助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她原本还想着在将这玩意打一顿后换个身份再找她们玩玩，没想到这玩意实力还挺强，费了她好一番力气，耽误她玩乐了。
“你认识顾沧术对不对，为何要杀桐城主，又为何要接近我们。”
“他？也不算认识，至于后面两个问题，好玩啊，你们不觉得很好玩吗？”
好玩？胡纭姬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个答案，有些生气，果然耍她们耍的很开心啊。
“你同我师傅什么关系。”顾沧术问道。
“我恨不得他死的关系。”女子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很是不喜有人将她与那老头放在一块。
“什么仇什么怨啊。”胡纭姬有些好奇地问道。
“想知道？你陪我玩几天我就告诉你。”
女子的双手快速变化，胡纭姬的四周升起一阵白雾，顾沧术刚要伸手去抓两人便都消失不见。
“你是怎么跟那家伙待一起的啊，你喜欢他吗？”女子突然凑近问道。
胡纭姬还没从突然变换的场景反应过来，一巴掌拍到女子脸上，将她推开。
“你把我抓来这做什么。”
“我一直在暗处看着你们，对于你我是很欣赏的，可你怎么偏偏要跟他待在一块。”
女子闪身坐到胡纭姬的对面，双脚轻轻晃悠，身上的装束干练简洁了不少。
“你是谁，你管我跟谁在一块。”胡纭姬白了她一眼就要走，结果碰了壁。
一层看不见的膜将她困在了这方寸之地，任凭她如何敲打都没反应。
“正式介绍下，我叫顾思道。”
“顾思道？你也姓顾？”
跟顾沧术一个姓，还跟顾沧术的师傅有仇，胡纭姬的眼珠子滴溜溜转，脑子里已自动排列组合成了一场大戏。
“那老头子自恋，就喜欢给收的徒弟安自己的姓氏，不过自此后这个姓氏将由我而起。”
“那这么说你岂不是顾沧术的师姐？”
“我已背弃师门，那道士对我来说就是个陌生男人，我是不会看在这点机缘上对他手下留情的。”
“所以，你把我抓到这是想干什么？”胡纭姬不明白，她们之间的恩恩怨怨跟她有什么关系，她要报复也该去抓顾沧术啊。
“劝你离开他，不要误入歧途。”顾思道说的一本正经。
？
“他到底哪点吸引你了？就他那点血肉也提升不了多少修为，你要学法术不如跟着我学，我可比他厉害多了。”
“你为何要这么做？我们之前认识吗？”
胡纭姬被顾思道这些话砸懵了，她们好像也才刚认识没多久吧，她为何要帮她。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就是看你合眼缘，不愿你跟在与我敌对的人身边。
而且，你之前不是很烦那些男人无视你的话吗，现在你跟着我，哪个男人敢无视我们，我们就弄死他。”
？完全跟顾沧术是两种人嘛，她们真的师出同门吗？
而且，顾思道是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的，难不成当初那道声音是她？
“这就是你身上味道的来源吗？”
胡纭姬敏锐察觉出什么，转头问起另一个问题来。是什么让她如此愤怒。
“你不也对此感到烦躁吗，要是有一个东西人人都有，唯独你没有，你会不会怨，会不会恨。”
顾思道说到最后整张脸都有些扭曲，那股硝烟的味道愈发浓烈，只是很快便又淡了下去，恢复平静。
她现在无需再为此伤神了，一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不值一提，她有能力抹平一切沟壑不公。
在生死面前，人人平等。
“可你说的这些跟百姓又有什么关系呢，桐城、泗水城……背后都有你的手笔吧。”
“是，可我也只是将那丹药的炼制方法放到他面前，这之后的一切都是他屈服于欲望而做的。
至于泗水城，那城主本就心思龌龊，我只是将他的内心真实所想演绎给那鱼妖看了而已。”
顾思道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甚至是有些沾沾自喜。
只需她推动一点点，接下来便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逐渐崩塌，省了她好一番力气。
她不喜欢现在这个世界，她厌恶他们，厌恶那些约定俗成的规则，即便那些规则已干涉不了她，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将其整个毁掉。
胡纭姬紧皱眉头，很好奇顾思道的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她为何会成为如今这副模样。
“小狐狸，想知道就别反抗，跟着我比跟着那小子好。”
顾思道看穿胡纭姬的心思，微笑着缩小范围，逼着胡纭姬现出原形。
胡纭姬气的伸爪子去抓挠她，可那层膜太坚韧，任凭她如何抓咬都未能弄出一丝划痕。
“顾思道，快放开我！”
“想出来啊，让你之前不好好修炼。”顾思道伸手将胡纭姬头顶的毛发摸乱，在胡纭姬要抓时又快速缩回手。
一来一回，顾思道正玩的开心，一柄桃木剑朝她刺来。
“放开她！”
顾沧术看到胡纭姬蔫蔫的样子很是心疼，都是因为他疏忽大意才让小狐狸受此劫难。
以后他再不会让小狐狸离开他半分，他要紧紧抓着她。
顾思道拎起胡纭姬挡在身前，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她现在在我手里你还敢乱动啊，把剑放下！”
胡纭姬趁机转身咬了顾思道一口，苦涩的血差点没把她给毒死，狂吐干净后才感觉好些。
“还挺机灵嘛，是个好苗子。”
顾思道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她有点想看反目成仇的戏码。
狐妖与道士本该势不两立才对。
顾沧术见胡纭姬难受的样子心里跟被揪了一下，可他的法术尽被破解，不仅没能靠近还因反噬更虚弱了。
“顾沧术，你走，我决定以后跟着你师姐修习法术。”
胡纭姬擦去嘴边的白沫子，认清双方的实力差距，决定徐徐图之。
先让顾沧术离开，他再留在这说不定真会被顾思道给玩死，至于她，“顾思道，不知你之前说的可还算数。”
“当然。”
“好，我跟你学，你确实比他厉害，你最厉害了。”
顾思道被夸高兴了，得意地瞥了一旁的顾沧术一眼，抓着胡纭姬消失在他面前。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