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2、你说，怎么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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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之主同时喷出本命精血，结成的“万宙守护大阵”仅仅支撑了三息便土崩瓦解。他们惊骇地看着自己的法则之力如同泡沫般消融在爆炸中——那是超越认知的降维打击，任何抵抗都显得如此可笑。
每个宇宙在爆炸的刹那，都会在核心处孕育出一枚全新的，闪烁着混沌光芒的宇宙种子。
在坍缩时迸发出惊人的造化之光，一块晶莹的碎片穿透维度壁垒，划过新生宇宙种子的表面。
越来越多的宇宙步入终焉。
而那些飞射而出的造化池碎片，则如同宇宙的眼泪，在虚空中划出凄美的轨迹。
每一位宇宙之主被造化池碎片吸收，完整的造化池开始有了雏形。
那些困于造化池的灵魂也得到了解脱，像烟花一般散落，最终被宇宙种子捕获。
方禧悦呆立在虚空之中，看着这场席卷多元宇宙的毁灭盛宴。她的长发在能量风暴中狂舞，眼中倒映着万千世界同时陨落的奇景。而在她掌心，还残留着闻天极最后留给她的那缕温暖。
“方禧悦。”
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方禧悦猛地转身，看到陆笑苍白的面容。
她冲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你做了什么？！”
陆笑言没有反抗，只是缓缓摊开掌心，一团黑色雾气静静悬浮：“这个...给你。”
“混沌宫殿？”方禧悦怔住，下意识接过的瞬间，熟悉的混沌气息让她指尖微颤。
“能让他心甘情愿献祭自己…”陆笑言嘴角扯出一丝苦笑，“除了他动心，你必然也是动情了。这是我力保下来的混沌宫殿，是我给你的最后一份补偿。”
“谁要你的补偿！”方禧悦声音嘶哑，“我要他活着！！”
陆笑言避开她通红的双眼，望向不断爆炸的宇宙，缓缓说道，“宇宙已经开始重启，所有的灵魂都会得到释放，而宇宙之主…”他顿了顿，“会成为重塑造化池的养料。”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方禧悦声音嘶哑。
陆笑望着不断湮灭的宇宙，轻声道，“因为宇宙之主们的私心，才造成了现在的后果。如今，”他抬手接住一块飞溅的星核碎片，“不过是让一切回归原点，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方禧悦突然抓住他的手臂，指甲深深掐进皮肉，“那他呢？他能重新开始吗？”
“不能。”陆笑平静地摇头，“混沌本源清洗了造化意识，他已经消失。”
“不…不会，不会消失，”方禧悦踉跄后退，眼神涣散，“我有时间重置...我能救他...”
“这正是我来找你的第二件事。”陆笑突然加重语气，“不要使用时间重置。”
他指向坍塌成圆点的宇宙种子，“唯有宇宙重启，量子纠缠会让一切按原时间线发展。你可以以至高神的身份重走时间线，蓝星会重新迎来和平，你可以去救下你的家人，救下你的徒弟，救下你们蓝星的人类，真正意义的救。若用时间重置…”陆笑扯了扯嘴角，苦闷道，“你确实可以避免很多问题，但是你家人已死的事实改变不了，救下他们的灵魂又会被造化流光镜威胁，救下你同伴的孩子，又会引起时间妖兽。还有宇宙殿堂的局，这是无法改变的。一切只会陷入新的死循环。”
方禧悦跪倒在虚空中，长发遮住面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纤长的十指深深插入发间，“我明明只是...想回家...我只是想回蓝星救家人，救了他们，我们会在修仙界快乐的生活，我们会在灵犀山，和我的徒弟们一起，和闻天极一起，快乐的生活，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那样真的会快乐吗？”陆笑的声音平静，“你想要的是回蓝星，是过普通人的一生。”
“不，我想要的……”
“你想要的是真正的回到蓝星。”陆笑打断她，“现在你可以实现这个愿望。”
“那…闻天极呢？他呢？那他怎么办？他反复的找我，在我身上只为找一个答案。我不救他，他该怎么办？”
“他一直是宇宙的敌人，正因有他，宇宙才需要无数个宇宙之主来制衡。”陆笑顿了顿，“既然他消失了，以后就不会再有宇宙之主。”
“混沌就该死吗？”方禧悦突然暴起，“你不是对众生一视同仁吗？魔族你都能忍，魔族你都容得下，为何容不下一个他？！”
“他不是众生。”
这句话让方禧悦如遭雷击，她踉跄着后退，“把他骗去感染了人性…”她的声音低得可怕，“又利用人性杀了他…现在还说他不是众生一员。”
“除了他，你已经得到了所有，家人，朋友，徒弟，还有那些解不开的仇恨，都将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一切只是陷入了循环，还会有宇宙之主出现，所有的事情都会重蹈覆辙！”
“放心，所有的宇宙之主都成了造化池的原材料。”
“但还会有新的宇宙之主，他们同样会霸占资源，奴隶众生！”
“所以，需要你来平衡宇宙。”
“我？”
“至高神的权利，掌握混沌和造化的力量。”
“我行驶的第一个权利，我要让混沌回……”
陆笑的身影开始消散，“方禧悦，人不能太贪心，没有既要又要。”
“可是他怎么办啊……”陆笑言抱着混沌宫殿奔溃至极。
“在众生与混沌之间...你其实...早已做出选择...”陆笑最后说道，身形化作点点星光，宇宙爆炸已经快要结束，他也要进入造化池中。
方禧悦缓缓垂首，长发遮住了她空洞的双眼。
她没有回答，只是更用力地抱紧了那团逐渐冰冷的黑雾。
新生的星光在她身后流转，却照不亮她脚下那片凝固的黑暗。
当最后一个宇宙也迎来终焉时，整个多元维度陷入了绝对的寂静。
混沌魔域，宇宙的残骸，都如同被橡皮擦去的污迹，再无踪迹。
唯有无数宇宙种子在虚空中缓缓旋转，等待着新纪元的曙光。
那些迸溅的造化池碎片汇聚成流，在她面前凝成一口晶莹小池。
池水倒映着她憔悴的面容。
方禧悦轻触，倏忽没入她的识海。
她缓缓站起来，看向这无边无际的虚空，纤长的身影在新生宇宙的微光中投下孤寂的剪影。
她凝视着掌心那团幽暗的雾气，指尖轻颤间，混沌宫殿如同绽放的黑莲般在虚空中舒展。
站在宫殿外围的廊柱下，仰望着穹顶那座沉寂的黑色晶塔。里面还有一些混沌本源，失去主人后，已经沉寂不再活跃。
方禧悦伸手触碰晶塔表面的纹路，冰冷的触感让她想起闻天极记忆中。
上一世，他将混沌之气布满整个多元宇宙后，站在塔顶俯瞰混沌魔域的身影。
他能义无反顾的回头找自己。
但她…
方禧悦走进宫殿。
看着殿内数以千计的雕像静默矗立，每一尊都栩栩如生。
方禧悦踉跄着扶住最近的一尊雕像，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让她心脏骤缩。
她能怎么办？她能怎么选？
一面是众生。一面是混沌。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作者有话说
第382章 你说，怎么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