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夜莺教堂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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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唱很快结束，斯顿这时走到林霁旁边。
“富林…不，林先生，我们为您举办午宴，您现在可以过去了。”
说完，又向坐在教堂后方的人群中喊去，“富林克先生也为大家准备粮食，在教堂右旁边分发，大家可以去了。”
听到这话，人群中传来欢呼赞美声。
“真是感谢富林克先生。”
“天啊，要是像富林克先生这种人能再多一些就好了。”
“能得到先生的馈赠是我们的荣幸啊。”
林霁静静听着后方传来的赞美，默不作声。
眼眸微动，起身走向侧门。
宴厅便在侧门后方。
斯顿还在忙于处理分粮的人群，并不在这里。
宴厅中只有贝尔歌在摆弄餐桌，以及站在餐桌后方的白衣孩童。
“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是我的忽视，你和斯顿，是亲兄妹吧？”
贝尔歌摆弄着餐桌的手慢了一拍，“不劳先生费心。”
“一些我自己的事情，就让我自己来解决。”
“一些该死的人，神也不会给予怜悯。”
林霁不语，随手拉开一个桌边椅子，伸个懒腰，手随意的搭在两边扶手处。
看着桌上已经摆好的饭菜，没说话。
斯顿从外面走来，“让林先生等候多时，您知道，身份特殊，酒就不喝了，让您扫兴，真是抱歉。”
林霁摆摆手，一脸明白的笑容，笑意却不达眼底，“反正这又没有别人，那群平民不都被你支走了吗，担心什么，你也没必要在我面前装面子。”
“别弄的这么庄重，就当是我们之间的小聚。”
“或者说庆功宴，怎么样？”
斯顿点点头，一脸歉意，“我的错我的错，了解，那我就先赔您一杯。”
刚想举起身前的酒杯，才发现杯子里是空的。
林霁朝贝尔歌看一眼，礼貌微笑，“修女小姐，麻烦多劳一下，斯顿的杯子里是不是少了什么。”
贝尔歌慌慌张张鞠了一躬，“不好意思，刚刚漏掉了。”
斯顿脸上带着不悦，倒也没说什么，等到贝尔歌倒完酒后一饮而尽。
喝完举起酒杯，朝林霁身前示意。
林霁点点头，一脸满意。
自己也举起酒杯抬到嘴边，细细品尝一口，闭上眼，像是在回味美味佳酿。
他又挥挥手，看向一旁贝尔歌，“麻烦贝尔歌小姐您先出去一趟，我和斯顿牧师有话想说。”
对方似乎不太理解，但还是应声出去。
看到贝尔歌离开，林霁终于开口。
“斯顿，我突然想问你一个问题。”
斯顿低着头，“您说。”
“你说，一个没本没事的人又贪财好色，这种人留在身边有什么用啊？”
斯顿眼眸闪动，“可以替先生做一下不喜欢的事情。”
林霁再次品一口酒，有些赞同，“确实是这样。”
“那要是再加一点自作聪明呢？”
“这…我不清楚。”
林霁抬眸盯着他，慢悠悠的晃动酒杯。
“你应该知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上头那边，虽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我们总得给一点解释吧？”
“所以，我一般会让这种人。”
林霁眼眸带些寒意，脸上仍然挂着笑容。
“来当替罪羊。”
“富林克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明明说好的？！”
“说好的？”
林霁抬眸一笑，手中的酒杯用力放在餐桌上，发出砰的一声。
“你留着你亲妹妹的照片，是为了威胁我吧？”
斯顿猛地抬头，眼里是拼命强压但仍压不下去的恐慌。
林霁不紧不慢，“表面上是想用照片威胁贝尔歌，让她不要把事情漏嘴说出去。”
“实际上，你是想拿捏着贝尔歌来当人质吧？”
“因为只要贝尔歌活着，我和你做的事情就有被发现的可能，又因为她是你的妹妹，你就认为可以靠着这一点亲情，来决定她嘴里事情的走向。”
“不是吗？”
斯顿神色处处透露着慌乱，“不是的，富林克先生，您不能把我推出去，您听我解释…”
“解释？”
林霁把玩着酒杯，眼底带着玩味，“我也想听你解释啊。”
“可是现在似乎来不及了。”
“你刚刚喝的酒里，可是有你亲妹妹给你下的好东西呢。”
话没有说完，斯顿像是明白什么，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刚刚喝下的酒杯。
林霁继续盯着他，一边笑一边说道，“怎么样，现在有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自己的胸口，开始刺痛，发闷——”
“砰——”
酒杯被摔在地上，碎裂开来。
林霁整个人被推到在地，头部因为突然的撞击发痛，喉咙处传来强烈的窒息感。
斯顿掐着林霁的喉咙，用力按在地上，双眼挣的很大，脸上带着疯狂。
一边用力掐着身前的人，一边怒吼。
“你以为我真的会选择任你们摆布吗？”
“可笑！”
“因为有着所谓的钱财，就处处看不起穷人，拿着穷人的身体来快活，你们的生活是天堂，我们呢？我们一辈子都处在地狱！”
“我要去死，你们这些人都得去死！”
窒息感越来越强烈，眼前的事物已经有些迷离，话音断断续续，但林霁神色却没有慌乱，甚至还挂着笑意。
“别把自己说的那么正义…为什么不承认呢…你才是自私的…你不也想过上上流的生活吗…甚至不惜自己孤儿院的孩子们，不惜陪伴自己多年的亲妹妹…”
“闭嘴！我要死了！你也给我去死啊——”
斯顿已经接近发狂，他愤怒的开始不停的怒吼，面部扭曲，已经化身一个疯子。
“死啊！死啊！死——”
“咳——”
斯顿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到站在身后的贝尔歌。
以及，自己插入胸口的刀子。
掐着林霁的手慢慢松开，鲜艳的鲜血从胸口流出，他似乎清醒过来，脸上的疯狂渐渐消失，变成了迷茫，不解，又或者是愧疚？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斯顿大概是想喊一下眼前人的名字，但终究没说出口，只发出一个音节，便倒在地上。
贝尔歌没说话，随着斯顿的倒下，握着的刀柄也慢慢松开。
脸上不知道挂着什么样的神色，静静的站在地上。
“咳——咳——”
林霁从地上爬起，双手撑着，大口呼吸着来之不易的空气，喉咙有些充血，血腥味弥漫上来。
贝尔歌像是还在愣神，“他死了吗？”
“死了。”
林霁站起来，头还在发晕，“放心吧，没人会知道他死因的。”
“你也算解恨了。”
“不是吗？”
贝尔歌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是啊，解恨了。”
他走上前去，拍拍肩膀，“你最终不也没给他下毒药？”
贝尔歌有些惊讶，“您怎么知道？”
林霁一脸淡然，“虽说你确实恨他，但毕竟有一层亲人的关系在这，我知道你在犹豫。”
所以才试着激怒斯顿，在斯顿想杀自己时，逼着贝尔歌做出选择。
至于为什么没有毒药斯顿却还是有应激反应，这只能怪他自己了，脑子有鬼才怕鬼，心里太慌张，神经一压就断，没病也以为自己有病，没中毒也以为自己中毒。
贝尔歌像是想起什么，“但终究还是我杀了他，他也确实死了，可有些东西，再也回不来了。”
林霁自然知道这指的是什么，但没回应，“或许有点冒昧了，我还是想知道一下，木屋日记本上的歌词，那是什么？”
“那个啊。”
贝尔歌叹了口气，抬头往上，回想起什么，淡然一笑，“孤儿院之前有一些小孩喜欢唱歌，我就萌生出一个想法，拿孤儿院建立几周年理由举办一个小晚会，再用给别人干活挣得钱买点东西，那首曲子，是几个小姑娘不知道从哪里学的方法写的。”
“可惜啊，偏偏就是晚会的那天，斯顿背着我在买的肉里下药，因为他知道孩子们饿久了，都会吃的。”
贝尔歌说着，仰起头，眼里有些湿润。
“他们才多大啊，我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可怜那群孩子，我听说，活的新鲜的价格更高呢。”
林霁静静的听着贝尔歌的话，没做声。
和他之前预料的一样，贝尔歌和斯顿的关系是这局游戏最重要的部分。
不过他们两个是兄妹的关系很好猜，在教堂举办仪式贝尔歌迟到那次就能预料出来。
斯顿厌恶迟到的人，但对贝尔歌迟到却没有说什么，在人类社会多年的变化上，哥哥对妹妹普遍有一层更重的情感，再联合日记本以及各种绘画上的内容，就不难确定兄妹这层身份。
等贝尔歌诉说完，林霁一脸不在意的样子。
“一场晚会而已，再举办一场不就行了？”
贝尔歌还有些疑惑。
话音落下，身后原本盖满白布的小孩显露出来，一层层白布掉落在地上。
身上的空洞格外显眼，这次的嘴边，不再是惊悚的笑容，反而带着些温暖。
他们似乎没看到林霁，一瘸一拐的跑向贝尔歌。
“姐姐…姐姐…”
“不要哭…小南给你唱歌听…”
贝尔歌不知道听到什么，瘫坐在地上。
她的眼眸中充满着晶莹。
在她的身前，曾经死掉的孩子又出现在她身前，洋溢着笑脸。
一个扎着两个小羊角的女孩跑到她怀里。
“姐姐…不要哭啦，我真的给你写了首曲子哦。”
周围越来越多曾经孤儿院的小孩出现，面色有些干瘦，却带着笑容。
“姐姐，没关系的，只要你和哥哥能过上好的生活，我们怎么样都没有关系。”
“如果我们的死能让哥哥姐姐变得不再贫穷，我们的死亡能换来你们日后美好的生活，那我们，心甘情愿。”
夜晚很快降临，凉风吹过，教堂的另一边亮起一丝温暖的黄色光亮。
贝尔歌从储物间搬来一点气球和些彩带。
上面带着些灰尘，已经有些时间没动。
中间摆着几个一张桌子，以及几个凳子。
林霁随便坐在一张凳子上，看着周围的场景，有些出神。
游戏还没有结束，系统的任务面板依旧停留在杀死凶手上。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夜莺教堂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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