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你速度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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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之楠到了教室，看了一眼时间，还有十分钟，他坐在位置上，思绪飘远。
他定了定神，从书包里掏出试题，刷着题，借此缓解内心的紧张。
草稿纸上写着运算过程，他划掉又重写，反反复复，直到纸张被划破。
他重新换了一张，心思不在纸上，眼神总时不时锁定到后门，期待着某人突然从那出现。
他瞥了一眼手表，才过去两分钟，不知为什么，今天的两分钟格外漫长。
在他数不清几次的回头中，那人气喘吁吁地从后门跑了进来。
白之楠收回视线，随意拨弄着手表的按键。
林释一坐下，上课铃声准时敲响。
两个人一句话也没说。
白之楠也不好贸然开口，毕竟他昨天刚送林释贴身的裤子，他自己都觉得冒昧。
林释也没说话，手上的笔一直在试卷和草稿纸上游走。
白之楠耐着性子等，偶尔用余光不经意掠过旁边认真听课的学霸。
学霸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难不成真觉得他是变态，不愿意再多说一句话了？
他打算下课找他解释，别让学霸真误会了他有什么特殊癖好。
可一下课，林释要不就立马趴下，要不就跑出教室，都不给他一点机会。
啧！
避嫌搞得这么明显，果然是误会了。
靠，当时不应该那么冲动的，死嘴总是跑得飞快，脑子跟都跟不上。
想到这，白之楠给自己的嘴巴来了一段蜻蜓点水般的掌嘴运动。
两个人也就没有人主动开口，直到下午最后一节课。
异常安静的氛围，让前排的沈烁嗅到了一丝不对劲，她转了过来，盯了白之楠跟林释好一会才问：“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白之楠嘴巴刚张开，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听到林释抢先一步说一句：“没有。”
沈烁微微皱眉说：“那你们怎么一整天一句话都没说？”
周余乐闻声，也转了过来，满脸的问号。
白之楠使劲转动着他那卡了一整天的大脑，也想不出什么话来接。
不找补的话，周余乐这个死脑筋估计会揪着这个事情不放，说不定还会把周围的同学吸引过来。
“你们两个趁我不在，偷偷约了一架？”周余乐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白之楠。
白之楠干笑两声。
周余乐见他没否认，确信了他俩背着他约架，随即仔细检查白之楠脸上有没有挂彩，却没有半点痕迹。
“真没有。”白之楠想了想，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他俩，“我们是在比赛，谁先开口就算输，输了要给对方写作业。”
沈烁好像信了一样，笑着点点头。
白之楠松了口气，还好自己脑子转得快，想出这么个绝妙点子。
“哇靠，有这活动为什么不叫我？”周余乐激动地拍了一下桌子。
“啊，吓我一跳。”白之楠吓了一哆嗦，缓了缓说，“你写的正确率太低，容易被老师发现。”
“你倒数第七，我倒数第五，”周余乐扯着个大嗓门说，“咱们俩半斤对八两，你还好意思是说我？”
白之楠啧了一声，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完全忘了这事。
撒了一个谎，就得找无数个谎话去圆。
后悔呀！
扯谎又找补，既费时又费脑。
一场头脑风暴已然掀起，本就不多的脑细胞，现在都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了吧。
“活动结束，下次一定带你。”白之楠说。
“什么活动？”宋信从前面溜了过来，加入聊天。
没等白之楠开口，周余乐抢先一步，“欢迎你来到，装聋作哑的比赛现场，比赛奖品是，帮赢家写作业。”
“楠哥，现在还能加入不？”宋信说。
白之楠苦笑着说：“下次，下次一定喊你。”
“也要喊我。”周余乐摆了一个标准的举手发言手势，“头发本来就稀疏，再熬下去我都要成地中海啦！”
白之楠点了点头。
周余乐跟着宋信往前去找何小阳散播这个活动预告，没再向他提出任何问题。
他长长松了口气。
“这么久不说话，你舍得啊？”沈烁说这句话时，目光停在一直低着头的林释脸上，像是在观察着林释的反应。
白之楠瞬间睁大双眼，这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她在口出什么狂言？
这样一问，倒好像林释早就对他图谋不轨了一样。
白之楠仔细琢磨这话，但越琢磨越不对劲。
他现在特别好奇，林释的五官有没有到处乱飞？
一向淡定的学霸，此刻，是不是也跟着他一起胆战心惊？
白之楠悄悄转动着眼珠，偷偷观察着旁边人的反应。
旁边的人停下笔，转头看向他，缓缓开口说：“我认输。”
白之楠先是一愣，随即恢复如常，假模假意将试卷递给林释：“哈哈，我赢了，你写吧。”
林释接过试卷就开始动笔。
沈烁会心一笑，满意地转了回去。
白之楠凑了过去，捂着嘴，用着最轻的语调，在林释耳边地说：“我就随口一说，别当真。”
“可你今天一句话都没跟我说。”林释手中的笔一刻也没有停歇。
“我……”白之楠听出林释语气里的委屈，咬着嘴唇说，“我是不好意思说。”
“为什么？”林释问。
“嗯……”白之楠手指摩挲物理试卷的一角，直到卷成一个圆筒，“昨天的事情，我感觉我太冒昧了。”
“不会，”林释转头看向他，“永远不会。”
“是么？”白之楠尴尬中夹杂着一丝愉悦，林释居然不反感他的越界。
“嗯。”林释笑着点了点头。
在得到他的肯定答复后，死死压在白之楠心头上的石头被移开，心情都跟舒畅了许多。
“我自己写吧。”白之楠说。
“为什么，是我速度太慢了吗？”林释眼底闪过一抹失落。
白之楠摆了摆手，下意识地说：“没有，你速度超快。”
前面有什么闪了一下，转头望去，坐在前桌的沈烁耳朵动了动。
白之楠才看到她手中的镜子，现在正照着她半张脸，以及一小半他的脸。
沈烁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像是磕到很甜的CP。
白之楠呛了一口，立即补充了一句：“我说的是，做题速度。”
他又觉得不对。
为什么要补充这一句？
本来说的也是这个意思，这一解释倒像是心虚，为了掩盖真相。
沈烁每次突然发言，总能再混乱中抓住关键点，使得白之楠的找补之旅难上加难。
好在，沈烁没再找他说话。
白之楠赌在嗓子眼的那口气刚要顺下去，就听到林释一本正经地说：“不止做题速度。”
白之楠一惊，转头看向林释，他嘴巴张了张，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没搞错吧？
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你怎么不问还有什么？”林释直勾勾盯着他。
白之楠愣了几秒。
这是能问的吗？
这真的可以问吗？
问了能过审吗？
不能过审，问了也发不出去啊！
白之楠能感受到林释的视线停留在他的脸上，那块被直视的皮肤正急速地升温，一股热浪由表及里，烧至他的心脏。
心，胡乱地蹦着，毫无章法，也难以压制。
他若无其事地调整坐直，单手盖在他自认为已经红透的脸颊上，来掩饰自己的慌乱。
“我说的是，”林释故意顿了顿，“下厨的速度，打扫的速度，以及……写题的速度。”
“我还以为你要说点□□的内容呢。”白之楠两手一摊，“结果就这？”
“你希望我说么？”林释凑近了他一点。
“我现在还没满18，你说了也是自动消音。”白之楠说。
他扭头看去，林释正一脸呆萌地盯着他的嘴巴，像是等着他再说点什么。
这张帅脸凑这么近，真的太影响学习了。
脑子不自觉脑补一些人类繁衍教育片的画面，白之楠立马摇摇头。
哎，罪过，罪过。
林释轻笑一声，埋头回去写题，写完后，整齐摆在白之楠桌上。
卷子总归回到他的手里，草稿纸上写满了解题思路。
“物理老师认得我的字迹，我给你写了解题思路。”林释说。
“谢谢。”白之楠应了一声。
跟着思路的提示，重新算了一遍，果然有学霸的辅助，做起题来速度就是快。
下课铃声敲响，林释却没有离开教室，照理来说，他应该要瞬间消失才对。
“你今天不回去？”白之楠问。
“大扫除，你忘了么？”林释反问。
白之楠眯着眼看向黑板，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以及又排在他前面的林释。
这一次，名字倒是规整地写上去了。
不过，白之楠依旧没有抢到扫把，还是跟着林释去倒垃圾。
林释熟练地抽出口袋的纸巾，包住垃圾桶的两只耳朵，两个人提着垃圾桶，走在校园里。
从聚在一堆的人旁边经过时，那群人瞬间停止了叽叽喳喳。
白之楠回头看了一眼，人群里男男女女都有，也没有熟悉的面孔。
“你在看什么？”林释问。
“没什么。”白之楠说。
两人经过艺术楼，林释依旧让白之楠停在那等他。
白之楠去洗手的时候，路过的两个女生看了看他，又捂着嘴悄悄地说着话，边说边笑。
只能隐约听到什么贴吧，话听不全就当没听到，不然心里会痒痒。
他甩了下手上的水，走进学校超市，摆在进口的冰柜里各式各样的雪糕。
角落里那一抹绿色引起他的注意，仔细一看是绿舌头。
他的最爱！
放在嘴里加热，等附在外面的冰化掉，就只剩下Q弹的果冻。
白之楠往下翻了翻，挑不出其他的，随性闭眼抓一把，全看天意。
等他拎着一小袋雪糕，从超市出来，林释依旧在门口等着。
“你想吃哪个？”白之楠袋子一撑开。
“小布丁。”林释说。
白之楠从雪糕尾部一顶，雪糕冲出袋子，他递给林释。
他又给自己打开了绿舌头，寒气在口腔里蔓延，身上的热气都退了几分，不由感叹一句：“舒坦！”
“嗯。”林释朝着他笑笑。
两人刚走到B栋，就看到进校门的周余乐跟沈烁。
周余乐朝着他们招手，加快脚步靠近。
白之楠举着雪糕袋子晃了晃。
周余乐一走进，顺手拿起袋子说：“这太重了，我来提。”
“不要。”白之楠扯着袋子说，“怕你偷吃。”
“你在诽谤我。”周余乐撅着嘴，“我一般都是正大光明地吃。”
周余乐手搭在白之楠肩上，白之楠用手肘顶着周余乐的肚子。
两个人你不让我，我不让你，活像幼儿园小朋友打闹，逗乐身后的沈烁跟林释。
白之楠一回头，沈烁正跟林释说话，林释一直歪着头听着。
这两人走这么近，难不成有情况？
他想到这，突然抿着嘴一句话也没说，沉默着走进教室。
周余乐以为刚刚那一下挠重了，问了一句：“挠到哪了？”
“没，拿去分了吧。”白之楠说。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你速度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