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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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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四月,誓师大会。
人声鼎沸,光影灼灼,聚光灯散射间,最后一排,墙角,无意投了阴影。可偏有那顾影自怜的人,倚在墙边,如从地狱而生。
人间——他初来乍到。
校服松松垮垮,颀长之身,君子谦谦,长睫如鸦,剑眉星眸,暮唇微抿,按捺着胸腔汹涌的狠戾——叶亭。
匿于隐秘,谁也不曾留意。誓师誓师,无师何来誓者?学生与父母深情对望,字句铮铮,呵,学校又何曾想起他这无父无母的人?
寻寻觅觅,纷纷扰扰,一人仍在寻找——柳敬。
“苦战百日,前程无量……”光影斑驳,明处难见暗,光曜不怜影。
“六月如火,奔赴战场……”他在哪儿?幕布后,门缝,过道,还是杂物间?
目光一一扫过,那纤柔的捕梦网次次徒劳,幽冥滂滂,孤魂沉沦于业海,不理赎弃存亡。“信心百倍,斗志昂扬……”,他目光微微一动。
一截白皙的手臂插兜,青筋交错,长袖高挽,这是那墙角唯一的生气。
柳敬的一切,他都看着,看着他握拳,他宣誓,他呼号,他拥抱,他的激情,他的清澈,他的欢愉,他的醉颜,他的温润,他的偏执……
人们皆愿做追光者,不曾顾盼深渊,既如此,我便做这深渊,在阴影中静静凝望你。
“百炼成钢,百年流芳……”
“拼搏进取,共创辉煌……”
“十年寒窗……”
“决战今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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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云帆吻浪,赤子逐阳……”
温热的身躯撞入怀,他的声音敲响鼓膜,深渊不知所措。
“柳敬!”叶亭脱口而出,“你……”
“心若在,梦就在,”柳敬不答,只念着誓词。
湿发微乱,刘海被慌忙捋向一边,几分乖张,几分不羁,但与那清朗的眉目一遇,便只是天使的情态。
尘海流荡馨香,情愫亦成情操,捕梦网缠紧孤魂的尾巴,不求救赎,只为予你光明的滋养。一人回首,万物凋亡,深渊与我,相望不忘。
深渊笑了,带着无比的眷恋,跟着念道,“青春作注,不负东风!”
而随后的一句,只献在天使耳畔:
“请你放心,逐梦有我!”
“请你放心,梦中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