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仲夏夜》言卮

21、杳杳

　　A 市阴雨几天,今日是难得的晴天。

　　班主任的声音响在耳畔：“高三学生去听讲座,艺术生这边派了几个代表,齐想,你去吧。” 她正要推拒,接过名单一看--"江蔚"

　　“好的,谢谢老师。”去会议厅的路上,她思绪有些飘,莫名想去江蔚脸前定点刷新,才接下听讲坐的差事。

　　一进去,她余光撇到一抹比别人浅的发色,并且感觉到对方惊了一下,她坐在另一边的位子上。

　　江蔚跟他的同伴确实很炸眼,齐想的出现似乎夺走了焦点,她听见有人讨论日禾校花的帖子。

　　她淡淡看去,与江蔚旁边的男生对上视线,后者直接带江蔚走过来坐在她旁边，“齐想,好久不见啊。”

　　这话让江蔚没忍住多看了他们几眼。齐想没怎么看男生,像是随口回了句：“霍颂,确实,很久没见了。”

　　霍颂依旧饶有兴质的说话：“你个负心汉,是不是都要忘了我这个好朋友了?我就知道,你们这些花心……”

　　齐想终于笑了,肘了他一下“别演。”

　　霍颂认真起来：“唉,话说你都没怎么变,还是那么漂亮。”

　　“天赋。”齐想回他。

　　从没见过如此相处的齐想,江蔚垂着头,听他们每一段对话,听齐想所言。

　　讲座刚开始,齐想的表情已经不耐起来英语讲座吗?那不是要人命吗?

　　她扭头问：“走不走?”

　　霍颂:“嚯,可以啊,你现在怪有个性的。”

　　齐想依旧望着那头：“没问你,问他。”

　　霍颂看看江蔚又看看齐想：“你俩有问题吧?” 说罢，又看江蔚,一下明白过来：“我说你咋老实了, 你是不是喜欢齐想呀?”

　　“……”

　　没人理霍颂,他也不嫌尴尬,自主接上前言：“走吧,我们从后门出。” 出去后,三人在校园走着,眼见齐想往舞房走,霍颂又来劲了：“杳杳,我这兄弟挺不错的,我们一块转来的 , 真的不亏。”

　　齐想没评价,她问他：“江蔚给你钱了?”

　　“没啊。” 一直沉默的江蔚出声：“杳杳是..?”

　　“哦,齐想的小名啊。” 齐想没吭声,打开手机,把霍颂拉黑了。

　　霍颂赶忙追上齐想：“我可以告诉你他小名,这样扯平了。”

　　齐想笑了,是真笑了：“傻逼,你动不幼稚?”

　　“你就说你想不想听。”

　　“我知道。”

　　霍颂重复她的话：“你知道?!我就说有问题!来,你说说。”

　　齐想沉沉与这个傻缺对视几秒,还是吐出两个字：“栩栩。”一边被点名的江蔚抬眼,看向齐想,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了下。

　　“杳杳。”霍颂唤了声,齐想撇开视线,自然也就错过了霍颂挑衅般向江蔚一挑眉。

　　他状似无意揽了下齐想的肩,又松开：“太久没见,出去吃个饭?” 她其实最清楚霍颂是什么人,热烈张扬,演罢了。他心思最多,犹其对齐想。

　　她放弃去舞房,点了点头“行啊。”

　　她看向江蔚：“你姐让你去找她,好像有事。”

　　霍颂:“不巧了,改天请你吃啊。” 江蔚以为齐想是不想他去,脚步顿了顿,没跟上去。

　　饭桌上,霍颂开始一大串一大串跟她叙旧,两人聊的挺愉快。

　　异性中,他是跟齐想走的最近,他的性格有些自傲,认真时十拿九稳的状态与年少轻狂的朝气并存,做朋友一直挺合拍,他只要不表现出进一步的愿望,齐想愿意跟他保持现状。

　　霍颂以最自然平常的口气说：“想我了没?”触底试探, 他那么聪明,知道这句话意义不大却还是说了。

　　齐想也用最稀疏放松的语调笑回他：“你来劲了是吧?”

　　霍颂又欲开口,齐想淡淡看向他,又收回视线，她用筷子戳着盘子里的菜,声音轻了不少：“霍颂,你很了解我,认识 5、6 年了,要有早有了,不是吗?”

　　霍颂听懂了：“那算我贼心不小。”

　　他们都没说明,略微掩着,半响,他补问：“是江蔚吗?”

　　“跟别人都没关系,不是就是不是。”话有点狠,对霍颂正好。

　　“走了,明天有正事。”齐想拿起旁边的背包。

　　“我送你。” 齐想只扫了一眼,霍颂停下脚步：“那你慢点。”

　　“行。” 齐想走了。

　　最后一抹身影消失在视野,霍颂才又坐下,旁边那桌认识他的人,观察很久，终于拉开他一边的位子：“真是见识了,霍哥你牛。” 霍颂挡风点了根烟,他仰起头,呼出一口气,白烟向上飘散。

　　雾有些浓,霍颂全当没听见调侃,烟端明灭火星,伴随第二口烟被吐出,他把烟按灭：“走一步看一步,也一定是我的,我想得到她。”

　　并不能说江蔚是没野心,没胆量,他更偏向尊重选择, 但霍颂白切黑,偏执,自负。虽然霍颂一直被拒绝,但高三上半学期也给江蔚留下了不小阴影。

　　20 岁终于修成正果的江蔚还是没忍住问了齐想那天为什么让他走,齐想甚至想不起这回事,半晌：“啊----，你还记得啊?因为你姐找你啊?你气的不轻呀,忍着到现在还在纠解,不是赶你走的意思。”

　　江蔚:“你是不是挺喜欢霍颂的,你要是因为我的执着而为难..”

　　“我那天就跟他说清了,他表态不会放弃,但那跟我无关了,我要是喜欢他也没你事了。”

　　“那我不会再给你放弃我的机会了。”

　　“当然可以。” 他吻上去,剩下的话被炽热唇齿吞灭,她感觉到他又往前一寸。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