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恩岁》雨落之春

41、艺考 · 自我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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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机在送小少爷来N市的路上，一直顺着后视镜偷偷瞄他，脸上明晃晃的神情写着：究竟是什么要紧的事，非要这么大雪天回N市一趟？

　　这个司机老傅，在他家里工作了好多年了，对周南景与周岁的脾气都十分了解，父子两个虽说话少，但父子感情十分好，加上周南景给他的工资多、待遇好，他一待就是十多年，也算是看着周岁这个小少爷长大。

　　小少爷顺着后视镜往前看了看他，漫不经心的问 ，“我有个朋友过生日，应该送什么礼物？”司机感到不可思议，什么朋友过生日，这么晚的大雪天去送礼物？

　　司机还是咧嘴一笑的说了：“……鲜花？包包？首饰？化妆品？……” 看着小少爷的神情似乎都不满意，又意有所指的脱口而出，说了句：“…反正能表达爱意的，女孩子都会喜欢的。”

　　于是周岁想到了什么，面无表情跟他说，：“谁说是女孩子了？等会先送我回一趟名都学府”。到公寓后，他从家里翻出了一个小型的留声机，周南景曾经拿过来送他的礼物，他觉得幼稚。

　　不过这东西，女孩子应该喜欢，他打开了留声机，清唱了那晚在文艺表演上的歌。

　　“……我不爱无聊人间 只偏爱你眉眼 …………和你白头的那一场雪”

　　少年将满满的爱意留在了那个小型的留声机中。

　　司机又送他去了他说的地点，看着小少爷坐在后面，这满面春风的神情，开怀一笑，铁树开花，少爷恋爱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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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岁眼神冷冷，目光沉沉的上了车，“走，开快点！”一字字的从牙缝里挤出，

　　司机老傅看到小少爷这样一愣，僵硬的结结巴巴问他：“……去……去哪？”

　　“不回家还能去哪？”

　　说着周岁掏出手机，目光轻蔑的看了一眼，直接退了那个“友谊长存”的群聊，周岁心里默念，谁要跟你友谊长存？

　　…………………………

　　翌日，周岁回了学校上课，潘阳看周岁今天回来后，与他交流了几句课程讲到哪里了。

　　周岁回应的声音冷冰冰的，满身散发的戾气与不耐烦，于是潘阳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忧心仲仲的解释道：“我跟郑恩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周岁眸光冰冷，不屑的对他说，：“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你也喜欢她。”

　　“跟你有什么关系？”

　　周岁面无表情的拿出课本拍在桌子上，仿佛整个教室都在他的愤怒下。

　　“…………”

　　潘阳看着他的动作，无奈的停止了话题。

　　…………………………

　　周岁在A市音乐晚宴上的表演，被媒体疯狂转发传到了网上，很多音乐学院甚至知道了他就读于N市高中，即将面临高三，而且成绩优异，纷纷打了电话到学校，想要录取这个音乐天才。

　　校长接到电话后，通知了他的班主任徐老师，让她私下问一下周岁同学和他家长的意愿，询问周岁同学是否要打算走音乐路线。

　　艺考的学生会比普通参加高考的学生们提前三个月进行艺考，文化课高考也会在6月份。

　　徐老师课间传了周岁过来问话：“周岁同学，以你的成绩，老师很希望你能参加统招高考，但是老师也看了你的表演，你这样的音乐天才，应该去往所属你的音乐世界。”

　　“老师也打电话问过你父亲了，你父亲的想法也是想让你走音乐路线这条路，不过他说他尊重你的选择。”

　　周岁语焉不详的问道：“他真的这样说？”

　　“是的，你父亲说有这个想法。”

　　“我回去考虑一下。”

　　说完周岁将双手插进口袋，沉默的离开了教室。

　　第二天早上，周岁到班级后，动作果断的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拿着书包走人了，众人惊呆了，他去了高二艺体部：声乐班，众人吃惊，他居然要选择参加艺考，不过同学们都知道了他是音乐世家“周南景”儿子的事情，都认为他有实力又长得帅，也觉得毫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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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紫烟与王一珩回到A市后，王紫烟的公司上下都知道了她居然是公司总裁大老板的女儿，曾经那些对她趾高气昂的上司与同事，纷纷心里慌慌张张，怕她打击报复。

　　几天后，公司只裁掉了那位享受别人劳动成果的上司，其他同事都放过了，听说还是老板的女儿，那个在公司里备受欺负的实习生“王紫烟”发话。

　　王紫烟在公司的工作效率也越来越高，工作态度也积极，那些对她有着富二代滤镜的同事，纷纷对她充满了好感，她也交到了真正的朋友。

　　王一珩自从知道了妹妹王紫烟那段被发到学校社交平台上的视频，一直心存疑虑，托一个擅长搞黑客，网络安全的朋友去查发布人的信息与地址。

　　不久后，那个黑客查到了视频的发布人，“刘若雪”的一个小号，不过她那条视频发布在学校社交平台上一个小时左右，就被学校火速删除了，黑客根据侵入学校的社交平台，找到了她发布的小号，最终锁定了她的注册信息。

　　王一珩记得曾经妹妹有个好朋友叫“刘若雪”，总是一起到她学校住的公寓里面一起吃午饭，所以对她有点印象，于是将这件事告诉了下班回来的王紫烟。

　　王紫烟从学校休学那段时间，刘若雪就一直没找过她，甚至连句问候都没有，显然一副绝交的意思，后面王紫烟又经历了公司的人际关系，看懂了人心，知道了是她后，也没有多大惊讶。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心中的疑团渐渐变大，对她哥问着：“……哥，那个周岁，上次来是不是因为郑恩啊？”

　　“不然呢？…你该不会以为…是因为你哥我？”

　　王一珩咬着牙发出“咯咯”的声响，强忍着愤怒，上次因为说了句喜欢郑恩，周岁这小子差点要对他动手，真是够狂的，也不知道郑恩比他还拽上天的，能不能治得了他。

　　“你跟我爹说一声，我明天请个假，回一趟N市。”王紫烟低头沉思。

　　“去吧！千万别冲动了！我单蠢的妹妹啊，有时候精神上的击溃才是最致命的！”

　　“你要死？看我不让爹把你卡停了。”

　　“你看看，你这不一下子就击中了哥哥的命脉。”

　　他们兄妹二人争争吵吵的互相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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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王紫烟中午来到了N市，在学校门口等着刘若雪放学。

　　刘若雪与周晓晓走到了校门口，有些惊讶的看着她：“你怎么来了？王紫烟。”又跟旁边的周晓晓说道：“…晓晓，你先回去吧，我跟王紫烟说两句话。”

　　周晓晓一脸担忧，不放心的看着刘若雪，刘若雪苦涩的对她笑了笑，“我不会有事的。”周晓晓只好独自走了。

　　“…紫烟，你找我什么事？”

　　王紫烟看着她那两幅面孔，不由得感叹自己当初是怎么被她哄的团团转的。

　　“别叫我紫烟，刘若雪，我已经查到了，是你发布的那段视频。”

　　“你以为靠这种手段，会神不知鬼不觉没人知道吗？

　　刘若雪一双狐狸眼闪烁着狡黠的目光，眼含微笑的看着她，似乎是不在意她说出来的话，被发现了又能怎么样？反正郑恩已经离开了学校。

　　“我被打的时候…你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不肯站出来，原来是打算用这种手段让学校弄走郑恩？…哈哈……刘若雪…你喜欢的周岁多看你一眼了吗？”

　　刘若雪微笑的表情瞬间变得面目僵硬，仿佛是被戳到了痛楚，面露失神。

　　“…哈哈哈……真是笑死了！刘若雪！周岁头也不回的去了艺体班，你说是因为喜爱音乐？还是因为厌恶你呢？”

　　王紫烟嘴角上扬，带着几分讥讽的语气说完后，大摇大摆的上车走了。

　　杀人诛心不过于此。

　　刘若雪如丧考妣，抓着书包的手使劲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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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的几天

　　周晓晓发现刘若雪对她说的话置若罔闻，约定好的周末一起去她家里，她特意准备了刘若雪十分喜欢的明星音乐专辑，可是天黑了也没来，打电话也打不通，于是周一来到学校里问她。

　　“…小雪！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我哪里惹你不开心了吗？”

　　“晓晓，马上期末考试了，我得好好学习，最近不能总是跟你在一起了。”

　　周晓晓压下心中的情绪，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那你好好复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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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高二期末考试，再次出成绩时。

　　那个曾经稳占大傍年级第一的“周岁”，消失了。

　　第一名也变成了潘阳，第二名黑马是李时旭，第三名是刘若雪，齐静欣排到了30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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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岁去艺体部的第二天。

　　萧雨来在群里说了周岁在艺体部的事情，说他在艺体部非常受欢迎，每天抽屉里的情书满满的。

　　艺体部的学生都是率性而为，喜欢就去争取。

　　里面有，高一学妹的，高三学姐的，还有人天天堵他们班送情书，周岁直接与他们班主任沟通学业基本都会了，不来学校了，参加考试再过来，老师点头同意了。

　　郑恩看到的时候，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她早就知道，那个少年是多么的优秀，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郑恩自从过完生日那天以后，每天在家里睁眼就是看书学习，刷习题，有些高二下学期的课程她不太懂，所以都空着。

　　霍致自告奋勇的给她批卷，给她讲解错题内容。

　　………………

　　“小恩，你今天做的卷子叔叔看过了，能做出来的正确率都很高，看来你在学习上没少下功夫。”

　　“恩”

　　“那我给你讲讲，高二下学期的内容吧。”

　　“好”

　　“听懂了吗？”

　　“懂了”

　　…………

　　霍致留了几个高二下学期的习题，看着郑恩做，他发现郑恩不仅聪明而且还很用功，那些曾经执导过一次的错题，下次不仅做出来了，旁边还写了其它的解答方法，让他感到很意外，很少有学生能做到触类旁通。

　　屋外外婆看着女儿林秋做好了饭，大喊着孙女郑恩与霍致：“快来吃饭吧！今天做的都是恩妮爱吃的！”

　　饭桌上，郑恩视若无睹的吃着饭，一言不发。

　　“小恩，不要太大压力了，就算考不好，妈妈也会一直养你的。”

　　林秋看着女儿越发苍白的脸，想让郑恩休息休息，于是诚恳的看着冷漠的女儿。

　　没想到霍致最先反驳的回答了林秋。

　　“……秋……这种话不要讲，我知道你是心疼小恩每天学习那么晚，小恩很聪明也很努力，孩子也得有自我价值。以后不要讲这样的话了。”

　　“恩妮，外婆给你夹个排骨，高考加油！”

　　外婆也心疼郑恩的每天吃苦学习，可恩妮从来不跟她抱怨自己多么刻苦，外婆从盘子里夹了一块排骨放到了郑恩的碗里。

　　郑恩夹起了外婆送来的排骨，放入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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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一天天过去，郑恩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关在屋里看书刷题。

　　齐静欣被她父母发现了她谈恋爱的事情，不允许她与那个男生交流，每天中午、晚上放学，都去学校接她，虽然她的学习成绩也有提高，但是也被她父母没收了手机，说是高考完在归还她。

　　2014年的他们在通往高考的路上负重前行。

　　白天教室里，一张张疲惫的稚嫩脸庞，他们汗水下的眼中，闪烁着都是坚毅与拼搏。

　　夜晚家里，彻夜不眠的灯光，他们都在一笔一划的拿起手中的笔，灯光照亮了他们书写对前途的向往。

　　大家都在迎接着来年那场高考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