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欲之遇

61、人设崩了

　　回到家里，禾城迫不及待地拆开礼物盒。
　　？？？
　　他面无表情地翻开最上方的《高中基础必刷题》，满满当当印满语数英卷子。
　　真有你的。
　　随手一丢，禾城心理抱着这货还能准备什么不当人的礼物，继续往下找。
　　呵呵，装饰都比礼物浪漫，准备这么多拉菲草。
　　薯片，糖果，巧克力，酸奶……相框。
　　哟呵，还是我跟他的合照，第一次一起出去玩，海边太阳落山，吃完饭拍的那张。
　　当初他还很不情愿，神情透露着不耐，是陈轩求着拍，才勉强同意，原来在那时，他就已经很难拒绝他了。
　　摆放在书桌上，显眼。
　　禾城不想再慢慢找，干脆把整个礼物盒倒出来。
　　咦，这是什么玩意？这么小。
　　拿出一个方盒放手里捧着，他琢磨猜测，倒也不急于打开。
　　不会是什么文具吧？卷子都有了，出现这类的也很合理，不过包装这么精美，十分有十二分不对劲。
　　眯着眼睛打开，他愣住了，手镯？
　　带在手上，禾城仔细欣赏了一番，清晰锃亮，就是这一条条像刮痕的纹路怎么有种凌乱的美，艺术吗？
　　等等，怎么还有英文字母？
　　“HC和CX。”他下意识地照度一遍，紧接着马上反应过来，暗自窃喜，嘴角不自觉勾起，这不就是他两的名字吗，“定制的吧，有心了。”　　还有啥，禾城看向地板，伸手在众多拉菲草之间摸索，在一簇拉菲草里摸到一封贺卡。
　　应该是没了，他拆开贺卡浏览。
　　“你的男朋友陈轩：首先祝你生日快乐，在过去的一年里，感谢你愿意接受我。自那天起，每一天我都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作为回报，我会尽我所能让你开心快乐。我买的练习你看到了吧，那其实不是算是礼物，只是顺带的，真正的礼物你应该知道了，就是那手镯，我亲自做的，愿你喜欢。”
　　亲自做的？那也就是说这上面的图案都是他弄出来的，包括那四个英文字母？
　　新的一周，主席台下，升着国旗。
　　“什么？你生日和陈轩在外玩了一天。”
　　“不行吗？有问题？”禾城若无其事答道。
　　“你不是都不过的？”叶郑杰觉得自己在某人眼里没有一丁点分量，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以前我要给你过你都不要，这回倒好，学霸一开口就和他单独去了，还不叫我，碍着你了？”
　　叫你干嘛？叫你看我和男朋友亲嘴，还是看我和男朋友抱抱？
　　“临时决定的，不是不叫你，再说了，叫你也不合适，下次一定。”禾城随便找个理由搪塞。
　　“那你说说看，为什么我给你过不行，陈轩给你过就行，还有什么叫做我不合适？除了我，难道还有谁跟你关系更好吗？”叶郑杰最在乎的是这点，这不就是赤裸裸地嫌弃他吗。
　　禾城怪异别扭地说道：“你真想知道？”
　　“废话。”
　　“那好吧。”禾城不认为这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直瞒下去也没任何意义，干脆借这个机会说出来，“我和陈轩的关系就和许紫虹她两关系一样，懂了吧？”
　　“啥关系，等等？”叶郑杰瞬间破音，引得周围所有人侧目，他见鬼一样看着禾城，“不是吧，不是吧，是我想的那样？你和他在一起了？”
　　“不然呢？”看着叶郑杰越发吃惊，禾城越发满意，这突然官宣的感觉好爽啊，“这下明白我为什么不叫你了吧，真不合适，另外，我和他关系还真更好。”
　　“我怕是没睡醒，好真实的梦境，太可怕了。”叶郑杰一个劲地自言自语，还用力掐了一下手臂上的肉，“嘶，痛的，完了，不是假的。”　　几个意思，老子不能谈恋爱？
　　禾城面无表情，等某人戏演完才缓缓开口：“所以呢？你至于反应这么大？”
　　“老实告诉我，你到底给陈轩灌了什么迷魂药，能让他看上你。”叶郑杰信誓旦旦地说，坚信是他好兄弟先勾引的学霸。
　　“？？？”
　　禾城发誓，如果现在不是在升国旗，如果可以换个地方，绝对要让这头蠢猪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他克制住当场动手的冲动，双眼犀利得像是未开锋的剑：“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已经千疮百孔？”
　　“少来唬我，我承认你很优秀，但比起陈轩，不是我打击你，只要不是眼瞎，肯定都认为是你高攀，就他这条件，和谁谈不行，哪轮得到你，还他妈是男的。”
　　“那你就大错特错了，首先他还真就和我谈了，其次，是他追的我，顺带一提，他表白那天我是拒绝的，而且你在场。”禾城谈起这件事，腰杆都不自觉挺直，倍有面子，“迎新晚会结束后，我和他先回教室，你后面看到陈轩哭，不是还质问我，是不是欺负他，你猜他为什么哭？被我拒绝了。”
　　叶郑杰听闻，忍不住唏嘘：“卧槽，你牛逼，这要是被那些女的知道，不得炸开锅。”
　　想不到堂堂品学兼优，实力与容貌并存，在校内如同白月光的存在，也会早恋。明里暗里的表白他不知收到过几次，都不见其对某人有心思。如今得知他主动喜欢人，还是男人，更是表白后被拒绝，这重磅消息不是一时半会能消化得了的。
　　“等等。”叶郑杰艰难地问出了带着答案的疑问，“我记得他说过他暗恋一个人很久了，一直不敢表白那个人不会就是……”
　　“没错，那个人就是我。”
　　“没谁了，那说说你，你后面怎么同意了？他性取向且先不说，你我可是知道的，这能被他掰弯？”
　　“呃呃呃，说来话长。”禾城回顾一下他们从头到尾的经历，言简意赅道，“主要还是他太黏人了，不知道你懂不懂，就是不管你做什么，都会一直有那么一个身影在你身边，甩不掉就只能同意咯。”
　　“打住，你别再说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什么样？”叶郑杰简直没脸看，欲言又止又特想揭露出其罪行，“开心死了吧？虎牙都露出来了，你这是在问我懂不懂吗？你这就是纯炫耀，禾城啊禾城，想不到你是这种人，谈个恋爱，把你自己的人设给谈崩了。”
　　“那咋了？”
　　出门在外，人设什么都是虚的，崩就崩了，大不了重新立一个。
　　升完旗，回到教室，陈轩临时被老师叫走，直到上课铃响起才回来。
　　经过几天的学习，禾城已不再是什么都听不懂的差生，但要说会了，还差的远，毕竟陈老师还没教到这，去年的一半都没学到。
　　该记的记，枯燥无味的课堂也就这点破事可以干了。
　　下课后，禾城刚打算趴在桌上闭目养神一会，补充下脑力，手就被一股力量拾起。
　　陈轩盯着他意有所指：“没戴？”
　　“戴啥？”禾城抽回手莫名问道。
　　“你说呢？手镯。”陈轩内心酸溜溜的，着实可恨呐，他是不是不在乎。
　　“怕弄坏了，不舍得带。”禾城老老实实地回答，“本来是带在手上的，看到贺卡上你写的是自己亲手做的，我又马上取下来收好。”　　“真的？”
　　“骗你干嘛，我很喜欢它。”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陈轩短暂呆滞几秒，似乎因这句话，他辛辛苦苦忙活半天都是值得的。
　　禾城的所作所为就像是赋予了它生命，需要他用心去呵护，不让其磕碰，受到丁点伤害。
　　“那好吧，我买的那本练习册你带来了吧？”
　　“你还好意思说，我这辈子没收过这么感人的礼物。”禾城阴阳怪气道，厌恶是不带掩饰，“陈老师都发话了，我能不带吗？”
　　陈轩心虚解释：“意外，其实我早就买好了，只是恰巧生日那天一起给你而已。你把前面题目做一做吧，我之前自己也买过，挺有用的，对基础提升很大。”
　　禾城愁眉苦脸，应付敷衍：“得得得，我写。”
　　谁家谈恋爱会督促对象学习啊，会在乎成绩提没提升啊，造孽啊！
　　熬到放学，禾城在陈老师地指示下从课桌拿出那本《高中基础必刷题》做起来。
　　累了，这是要把他往清华北大逼吗？
　　“禾城，你认真的让我感到害怕。”叶郑杰扭头看见好兄弟学了一上午后还在那卷，忍不住吐槽。
　　“我自己都害怕，我最初就没想过要上大学。”未来的事充满不确定性，禾城也不知道此刻开始努力来不来得及，“要是分数不够，不就等于浪费了玩的时间，分数够了，我又迷茫，我压根就没考虑过这方面的事。”
　　陈轩鼓励道：“你可以的，有我辅导，你不用担心，至于大学的事后面慢慢考虑，不急。”
　　我这算是吃狗粮了吗？叶郑杰一言难尽地看着。
　　果然在不知道事实前，还可以平静的和他两相处，现在知道了，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多余。
　　“一个个的真是够了，许紫虹她们这样，现在连你们也，我身边的人都要成双成对的吗？”
　　禾城边做题边打趣：“要不然你和庞柯处一个？”
　　叶郑杰做出呕吐动作：“这是我今年听过最恶心、最伤人、最脏的话了。”
　　陈轩看乐了，不怪他这么嫌弃，这两人逢见面就吵，要是真处成CP，以后过日子，不得把房顶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