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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 5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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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沉下去。
床上的人动了两下,白皙的腿一滞,有些不敢置信,尝试再动一次。
直接自闭。
白露趴着,整个人龇牙咧嘴,动一下都不舒服,门锁声音响起,抄起枕头直接砸过去。
门口那人接过枕头走向白露,温热的指腹按着白露酸痛的地方,开口即是暴击:“我给你上了药,给我看看你那边。”
白露抗拒:“不要。”
徐竹隽乐了:“刚刚又不是没看过。”空出来的手去碰白露的额头。
白露沉默,往徐竹隽旁边蹭了蹭,表示你要看就看吧。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徐竹隽笑出声,看完问:“吃饭吗?”
白露肚子早就饿了,起来实在艰难,直接让徐竹隽抱着他出去。
房间早就收拾干净,他身上穿着一件白色体恤,下边什么都没有,一看就是徐竹隽的大作。
体恤是徐竹隽的,比他平常的还要大些。
坐在餐桌前,盯着眼前两腿的痕迹,下边又很不舒服,挣扎:“不坐,难受。”
嗓子也很不舒服,白露说话两个字两个字往外蹦,对徐竹隽来讲很像干瘪瘪的撒娇。
徐竹隽自觉扶着白露,自觉跟着对方罚站,软垫子都对白露没用,只能站着。
白露冷笑:“你为什么不坐?”嘴里嚼吧嚼吧。
徐竹隽扶着白露,空出来的手揉按后者腰:“面壁思过。”
白露点头:“那你面吧。”
白露吃完又不乐意躺床上,偏要走几步,每走一步都是对他折磨,坐又没法坐,他气的一脚踢开鞋子,上抬得脚维持动作。
徐竹隽本欲问怎么了,被眼神杀给制止,是他闯下的祸,他认,扶着对方一步一小步,慢慢走。
白露走了一会,感觉累了,想要去休息,被人带到了床上:“啾啾,现在几点?”
手指都不愿抬,靠在床边,体恤因他动作上下浮动,下边没穿,还没被子挡,就这么水灵灵光着。
徐竹隽撇开眼:“十二点。”
白露无声骂了句,躺床上不说话,他本就困,身体早就极限,能起来全靠对食物的渴望。
发觉不太对劲,睁开疲倦的眼,埋进枕头:“你没睡?”
徐竹隽掀开被子,给白露盖上,在自己上去,给自己盖上:“嗯,没睡。”
白露想说让他睡会,后腰体恤被掀起,感受到温热的触感,他下意识抬脚往旁边踹,僵住:“嘶……不要了……”
徐竹隽低声说着什么,白露放松下来,睡着。他给白露按腰,后续又去找了药膏给白露涂上,还去给白露测体温,放心去睡。
……
寒风凛凛,吹着围巾乱发。
路上行人不多,三三两两朝着不同方向走去。
有个人鼻腔埋进围巾里,露出一双淡漠带着光亮的眼,僵着手发消息,接起电话时,眉眼弯弯,声音闷闷传来。
行李箱“咕噜咕噜”滚动,沾染上白雪。
声音模糊不清,却有着调笑的意味。
不远处安安静静,那人身边突然狂奔过来一个人,亮出大刀,连续痛人的致命处。
捅人的那个,哈哈大笑,疯癫寻找下一个受害者,找谁砍谁,不肯放过。
倒地的那个人衣服沾染上自己的血迹,碰撞在地上的雪上,行李箱孤零零站在一旁,有好心人连忙上前帮忙拨打电话,无济于事。
……
心脏抽痛……
昏暗的天边透着月光,屋内温暖。
徐竹隽手指微顿,按住胸口,呼吸急促,迅速睁开眼查看白露,好在什么事都没有,只是一个梦……
梦,过于真实。
徐竹隽想起白露给他说的,被人捅着过来,他闭上眼,恍惚能看到倒地那个人想要蜷缩,太痛苦,太痛,动不了。
他望着白露的睡颜,朝阳台走去。
白露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梦到那次的事,是因为过于思恋那个世界给的惩罚,还是再次感受一下,等下次徐竹隽问起,还是可以说出“不痛”两字。
松懒的手指往一边触动,被子温热,带着余温。
他混混醒醒,不知不觉睁开眼,瞥了一眼手机。
四点十分。
他才睡四个小时左右,光着脚走在地上,在阳台找到徐竹隽。
“大晚上不睡觉干嘛呢?”白露嗓子实在哑,还有他独特的懒音,混着困意,“啾啾。”
徐竹隽手指上有根烟,没有点燃,月光照下去,能清晰看出杂乱,不成样。
白露走过去,拿走被折磨的烟:“怎么?不折磨我,开始折磨烟了?”
“没有。”徐竹隽嗓音有些发抖,“你那个时候真的不痛吗?”
“什么?”白露躺在吊椅上,指尖转动那根烟,没反应过来,仰头对视,缓慢明白过来,笑着冲徐竹隽勾勾手指。
后者乖乖蹲下,任凭白露吩咐,白露叹口气:“不痛,半点都不痛,你这是做噩梦了啊?怎么不梦点我好的呢?”
徐竹隽详细说着那事,跟白露刚刚梦到的一模一样,其实过了那么久,白露早已忘记掉自己是怎么被捅的,唯一知道的便是,他是被人在冰天雪地捅了一刀,然后过来的。
“啾啾,看来我们同梦啊!”白露笑着。
徐竹隽深邃的眼被月光照着,里边的悲伤明晃晃摆在眼前:“真的不痛吗?”
白露脚踩在徐竹隽膝盖上,小腿被他按摩:“真不疼,早就没感觉了,老早就忘记了。”
徐竹隽没说什么,垂着眼应着。
白露被徐竹隽抱着回去,被教导出去要穿鞋,他身体异样没那么严重,两只脚晃动,随意敷衍他:“行,下次一定,你睡了多久?”
闹钟咔哒抵达五点二十。
徐竹隽心里叹口气,下次他给递鞋,实在不行还是能抱着他走:“四个小时。”
白露被放在床上的时候,随口说了句话,“忘记掉那个梦。”说完亲了上去,“再来一次,我们一起睡。”
徐竹隽想要说你身体,被白露堵住说现在还行,一直被后者撩拨,还是小心翼翼做着。
……
再次醒来,比最初想来还难受,骨头架子简直要散架。
白露这次全身上下光溜溜,只有被子罩在他身上。
他手抬起来,遮住光,旁边传来声响,他蹭了一下,发现自己是抱着徐竹隽腿睡觉,人家坐在一边看着书。
白露心死,想要闭眼不面对这个,忍着不舒服往一边滚,咕噜咕噜,牵扯住被子,捆在他身上,像蝉蛹。
徐竹隽放下书,好笑扯过被子一角,拉开白露,后者手疾眼快,没让前者直接扯光:“为什么不给我穿衣服?”
他说话有些慢,除了嗓子哑,便是有些痛。
“你不愿意穿。”徐竹隽转达白露很早说的意愿。
白露还有些迷茫,空缺的大脑开始被填满,他咬牙切齿:“我为什么要穿裙子睡觉?”
他是万万没想到,徐竹隽这厮竟然也有准备裙子,比他还漏,而且纯纯就是一层薄纱:“变态。”
徐竹隽应声:“是是是,过来,我看一下,后边差点没收住,看看怎么样了。”
白露也不矫情,反正老早给看过,他趴在徐竹隽大腿上,看着自己手上的痕迹,很是沉默:“我要多久能消掉?”
药膏冰冰凉凉。
“回去前能消掉。”徐竹隽找了件体恤给白露穿上,给他喂了点润喉的水,抱着他去厕所漱口,然后去吃下午饭。
白露脚着地,直接软下去,被徐竹隽快速扶住,任劳任怨当个人形支架。
……
这几天厮混,眼看着时间快到了,总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去打扫吧?
白露低烧好了,活蹦乱跳,看着身上痕迹淡化了不少,开心指挥徐竹隽打扫卫生。
好在大少爷会照顾自己,偶尔打扫,不像白露,顶天了会洗个碗、擦个桌,然后再拖个地。
好在这地是越拖越脏,当时被白妈妈一巴掌给拍楼上去,不让这位大少爷嚯嚯地板。
白露兴致冲冲拿着拖把,准备拖地,再次被制裁。
他被人弄到沙发上,撇开头:“啾啾,干嘛呢?别捣蛋,我要拖地。”
徐竹隽木着脸,完全不知道能做出什么表情:“祖宗,你看看你拖的地,跟没拖的地,对比一下。”
白露扭过头,好好看了一眼自己拖的地板,十分满意,满意的表情转向没拖的地板,瞬间僵硬,要掉成渣渣。
他委委屈屈:“我就是想要帮你。”
徐竹隽把人带到卧室:“你先把你房间收拾好,衣服整理好,可以吗?”
白露眼睛亮亮:“行,这事你就放心交给我。”
白露信心满满干活,从衣柜开始,衣服叠着叠着,自己趴在毛毯上玩起来手机,滚到床边,手臂碰到箱子。
他拍开灰,身上穿着的衣服是旧的,所以不在意脏不脏。
箱子拉开,白露久远的记忆开封,这个是他那个时候放进去的箱子,不过这个存在感没那么强,所以一直被遗忘。
白露抱着一瓶酒出去:“当当当当!这个是我的珍藏!”
举着一瓶酒,给在客厅的徐竹隽看。
扫视一圈,没人。
他满头问号东走走西走走,客厅已经被收拾好了,对徐竹隽这个能干助手非常满意,他前往厨房,果不其然看到了消失的人。
“啾啾。”白露开心,捧着酒到徐竹隽眼前,“看,这个是我的珍藏!”
徐竹隽接过酒看了一下,他老爸也有收藏这瓶酒,这酒挺贵的,他惊奇挑眉,塞了一块刚剥的橘子进白露嘴里:“你冰箱还有一堆酒呢,都没喝。”
白露不喜欢这个橘子,有点涩,撇开头不想吃,徐竹隽也不勉强:“这酒跟冰箱的不一样。”
徐竹隽丢掉这个橘子,换了个橘子剥,自己先尝了一口,有点酸,抿了下唇,再次塞白露嘴里:“我知道。”
“喝酒!我请客!”白露举着酒拉着徐竹隽出去,特意给徐竹隽调酒。
本来好好的一个大扫除,硬生生被白露这个跑题的人跑到了喝酒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