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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 48 章 ...

  •   你嫌弃你自己?
      这六个字,在脑中流转。
      白露吹风醒着脑子。

      昨晚,他面无表情盯着徐竹隽,吐出四个字:“我是嫌弃你。”
      徐竹隽没有脾气:“行,去洗个澡。”
      抱着他去浴室,里边是早已放好的热水,现在有些温。

      白露懒洋洋:“你算准了。”
      徐竹隽没听清。

      白露直接拆台:“你很早就知道我会过来。”
      徐竹隽点头:“是。”
      “不要脸。”
      “嗯。”

      ……

      白露说什么,徐竹隽都应是。

      之后所幸不说了。
      他抬起手,对着吹风口摁了一下喉结,窗外风景流动。

      白露从车上下来,外边等着几个人,他上前:“不是说了别在外边等吗?这天气多冷啊。”

      白礼把玩自己那头长发,他见快过年了,整了头喜庆的眼神,看的白父心脏突突突跳,每次见面都要脱下鞋问候一下。
      头发松松垮垮随意披着,他耸肩:“怕你太孤单了,来给你送温暖。”

      白露本欲去提行李箱,白砚率先一步拎下来。
      “喜庆!扎眼!”白露夸奖,“亮眼啊你这颜色。”
      白礼臭屁冲一群人挑眉:“看吧看吧!小白最懂我!超懂我的。”

      谢邀!并不想懂。
      白露撇开眼,不去过多看,太像红彤彤的苹果了,敷衍:“是的是的。”

      一路走过去,他回应白母关心话语,说起上次住院没见到他醒着的事,他站在玄关处换鞋:“上次没什么事。”
      “腿留疤了吗?”自从知道白露小腿受伤,或许会留疤,白母心疼。
      白露换好鞋子,把小腿裤子拉上,露出精瘦白霜似的小腿,上边没有痕迹,他旋转一圈,让白母安下心。

      白母“好好好”三声,拉着白露去沙发坐着,煮饭阿姨端来了一碗汤。
      白露望着眼前的白汤:“喝一点,不要太多。”

      白母松下紧紧攥着的心:“行,好喝就多喝点,熬了一个多小时,有营养。”
      白露小口小口抿着,他不爱在不是饭点喝汤,他又不好拂了白母的心意,还是喝了小半碗,抿唇说了句“还行”。
      白母看出他不想再喝,也没说什么,一大家子吵吵闹闹说着话,主要是白礼这个人在酷酷说,胡言乱语说了一通,最后被白父来了一掌告终。

      白露压下困意,轻微勾唇听着,偶尔附和几句话,看着吵闹的家人。
      旁边坐着玩手机的白钰碰碰他手臂,轻声问:“困了?”
      白露懒得说话,动作幅度很小的点头。白钰跟其他人说了一下,白母带着白露去他的房间:“晚饭要叫你吗?”

      白露关门动作一滞:“不要,我可能起不来。”
      白母替他关好门:“那我让厨房给你留点菜。”

      门轻轻合上,白露推着行李箱来到衣柜,衣柜里边一大半是白母给买的,堆放在这儿,除了偶尔白露过来穿几次,基本上跟全新差不多。
      他自己带了几身衣服过来,还有些其他东西,他一一放好,随意往床底藏了一些酒。
      桌上有盆薄荷,原以为枯萎,没像还在,这倒让他有些惊奇,想到家里佣人会打扫,白母可能也会上上手,倒也不多惊讶。

      房间跟上次离开一个样,他换了套衣服,给徐竹隽发了个消息,安心睡着了。
      不清楚书房,白砚白礼展开了他的话题。

      白礼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打圈自己的头发:“上次医院听到表白了。”
      白砚震惊白礼比他早知道,联想到徐竹隽是他死党,倒也没觉得什么,压下惊讶:“徐竹隽表的?”
      白礼不顾这是自己的头发,用力一拽,头皮传来刺痛感,让他没那么生气,冷笑:“不,他是答应方。”

      白砚头次见嬉皮笑脸的白礼这么气,他默默开口:“小白给我说,综艺去冰岛徐竹隽表的白……”

      “咔嚓——”
      话没说话,白礼刚放过自己头发,拿起心爱的铅笔转圈,直接徒手折断:“什么?!这么早?!”
      他作势要去拿手机,跟徐竹隽约架,被拦住:“冷静点,那时候小白没同意。”

      白礼呼出一口气:“这就对嘛,本来就不该同意。”
      本该高兴的脸,联想到后边是白露表的白,脸色瞬间不爽,徐竹隽什么命,他们都还没完全走进白露画圈“家人”的范畴,他直接跨过去了。

      白砚点破:“上次在医院跟他打了一架?”
      白礼以为白砚同情徐竹隽,徒手折断了白父最爱的毛笔:“我看到他亲小白!”
      说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白砚收敛笑意:“你应该喊我一起。”
      白礼阴森森拿出手机:“现在一起要不要?”
      白砚抬起手制止,他比白礼大,知道稳重二字怎么写:“不用,小白现在喜欢,顺着小白,不然会惹人不高兴,之后不喜欢了再换一个就好了。”

      直接去打一架让对方分手不可能,他们目前在白露心中位置还没有那么高,被白露知道这事,基本上会讨白露不喜。
      白礼不愿自己好不容易跟白露玩得好了,结果一朝回到解放前,甚至是低谷。
      “按你说的做。”

      徐竹隽不知道自己被抵制的明明白白,就算知道估计也毫无在意,他只需讨白露欢喜即可。

      徐竹隽结束活动时,靠在椅背上,扯掉领带,手机屏幕微亮,照在脸上,他给白露回着消息。
      谢天谢地,他明天可以回老宅,带白露玩会。

      白露那边刚醒,还是有意识订过闹钟。显然,他高估自己了,没能在闹钟响前醒来,沉默跟闹钟脸对脸。
      手机上方“叮叮叮”弹窗乍现。
      他随意回了句。去吃饭。

      那边嘟嘟嘟打了个电话过来。
      双方都没先开口说话。
      呼吸平缓。

      白露这边很安静,他能清晰听到徐竹隽那儿的声音:“你开窗了?风声那么大。”
      随口抱怨,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里边有着甜丝丝的笑意。

      “醒酒用的。”徐竹隽解释,窗户关上了些,“不去吃饭吗?”
      他那边没有脚步声,徐竹隽能猜到很正常。

      “你等等,我去找个耳机。”白露拿着耳机,打开房间门,趿拉拖鞋下楼,“要打视频吗?”
      “你不是在白家吗?”徐竹隽很心动。

      “是啊。”白露开了一小盏灯,去厨房端菜,“现在这么晚,适合干什么?”
      徐竹隽轻笑,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适合干什么?谈情说爱吗?”

      白露连说三个“no”,给自己拿了杯气泡水,浅浅抿了一小口,是常喝的味道,开口:“就不能是偷情吗?”

      “咳咳咳——”身后传来剧烈的咳嗽声。
      铛啷——
      玻璃杯落地音炸响。

      徐竹隽问了一句怎么了,白露无法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
      他庆幸自己牢牢抓住了气泡水杯壁,转身,看见昏暗的灯外,站着两个人。
      嗯,都是他很熟悉的人。

      白钰咳得惊天动地,他还克制了,努力不吵到人。
      白母眼底带着疲倦,困意直接消散。

      不用想,这两位肯定听到了他的话,他冲电话那头道:“之后跟你说,我处理一下家事。”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白露笑出声,挂了电话,他看向两个人,开口问好:“晚好。”

      ……

      白露吃着留下的菜,全是他爱吃的酸甜口,脸颊一侧鼓起,啃着排骨。
      白母跟白钰拘谨坐在他对面,手上整齐划一抱着一个玻璃杯,用以给自己勇气。

      白露斯条慢理吃下最后一口饭,擦嘴,放下纸,认为缓冲时间给够了:“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吗?”
      白母跟个木偶,别人动一下,她纡尊降贵动一下,“你……”抿唇,抬起玻璃杯,喝了口温水,还是换个方向“对面是……你朋友?”

      白露点头:“不过不是普通朋友关系。”
      白钰好像知道了,他喝口水压压惊。
      白母小心开口:“哪是?”

      “我男朋友。”
      开口既王炸,要是面前这两位知道他还委婉了一下,估计要昏过去。

      白母拢了一下披肩,淡定喝口水,水撒在手臂上:“我们认识吗?你们谈多久了?他对你好吧?”
      白露抽了张纸给白母,自己随意喝口气泡水,感觉没什么冰,不是很满意皱眉,抽出纸来,“啪”的拍在杯壁,擦掉水珠。
      “你们认识,徐竹隽,有个把月了,挺好了。”最后句话,说着笑出声,昏暗的灯光,照在蓝色眸子里,盛满星光,细碎散开。

      白母望着这酷似母亲的脸,沉默一瞬,那双眼睛,好像他哥哥在跟她说“看,我很开心”,她到底是在透过白露看自己的母亲跟哥哥,还是……
      单纯的疼爱孩子呢?
      她好像突然不太确定了,真的跟哥哥太像了,她撇开眼。

      铛啷——
      玻璃杯再次落地,白露木着脸,盯着他才擦过的地,恨不得给白钰一脚,好在缓过神的白钰连忙把地擦干,又换了个杯子,接着听。

      “你喜欢他吗?”白母玻璃杯里水波荡荡,她小口喝,给自己一个思考时间。
      白露挑眉,明显觉得白母这个问题有些废话:“我表的白。”
      见两个人沉默,没有在开口的意思,他捏扁杯子:“还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两个人摇头,白母低下头,知道对方给的这个答案,她喝口水,给大脑思考。白钰一口气猛灌一杯温开水,白露都怕他大半夜跑厕所。

      白露不甚在意点头,收拾好东西,捏扁的垃圾丢进垃圾桶,路过白母时,说:“没必要想那么多,对我没必要那么拘谨,我又不吃人。”
      说完,朝楼上走去。

      白母被点醒,她一直都是因为白露是他的孩子,她没见过的面的孩子,她身上掉下一块肉的孩子,她不是因为白露长得像她妈妈,像她哥哥才去疼爱他。
      毕竟,疼爱自己的孩子,是不需要理由。

      白钰如同行尸走肉去洗玻璃杯,上楼回房间,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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