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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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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落着雨,有现成的场地雨景,连续拍了雨戏,服装妆造轮着来。
白露再次被淋湿,小陈拿着干毛巾上前,要给白露擦拭雨水,徐竹隽拿走他手上的毛巾,一点一点擦掉脸上的水。
小陈扯着笑,露出奇怪的笑容,几个场务小姐姐躲在小陈身后,“啊啊啊”的小声尖叫起来。
小陈拿上姜茶,第二次要递东西,徐竹隽道谢接过,放在白露手中,手搭在他肩上,两个人看着刚拍的剧情。
白露有点完美主义,不做的时候可以摆烂,但是一旦要做,就要尽自己所能,做到最好。
好比前段时间出的期中成绩,最高九十多,最低也低不出八十,全是熬夜背书刷题刷出来的,好在他上一世有个室友是物理系的,他偶尔会陪着他去上课,给他代课来多学点东西。
白露喝口姜茶,退到一个地方指着:“这段重拍。”
温导很欣赏白露这种性格,喜欢白露不演他演不出来戏份的时候,那种一直磨一直磨,找到感觉的样子,好在白露不会浪费特别多镜头。
他看着显示屏,牙疼:“这条很好,你等下感情没有完全饰演出来,那就真的很要命,在浪费我们时间。”
白露信誓旦旦:“不会,这条我没演好,认为我刚刚那个动作要改。”
温导皱着眉,撒手让对方去再来一条,这条保存。
***
东边院子住着来礼佛的一个年轻人,那人很奇怪,不求任何东西,只求心静。
一个小和尚给他送饭:“池先生,师父说了,你等下要下山,自行即可。”
池安辞捻佛珠,看向来人,轻声道谢,默然看着桌上的饭菜,不知在想什么。
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打断池安辞拿起筷子的手,他接通电话,起身前往窗边,望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竹子上,落在青板路上。
“什么事?”他才发觉,自己的嗓子竟然干涩无比。
对面语气一顿,不着痕迹接下去:“池总,于氏求到我们这边了,还是按照您之前交代的吗?”
池安辞轻笑出声,有些嘲讽,更多的是瞧不起:“狠一点。”
三个字,对面直接明白:“好的池总,我会让他们待不下去。”
池安辞挂断电话,发呆望着雨景,竹林里起雾,模糊不清,他透过这片竹林,望着自己的幼时。
铮——
啪嗒——
线断珠飞,散落满地的佛珠“咕噜咕噜”滚到各个角落。
池安辞白皙指骨上,线松松垮垮搭在手上,线压着红掉的印子。
火辣辣的感觉,后知后觉,他太用力了,扯断了佛珠。
窗外传来声响,他抬起眸子,来人一身休闲装,笑意满满盯着他看,雨水打在青石板,溅落在裤脚。
“瞧瞧我发现了什么?”那人笑着站在窗前,“最近的商业新贵,池氏总裁,池安辞,久仰大名,池总。”
好好的介绍词,从这位来人口中,硬生生变了味,池安辞严重怀疑他被调戏了,他在选择跟对方交谈还是闭口不谈中,选择了问个好直接关窗,主打一个谁都看不见谁。
窗户关起的动静里,池安辞听到那人轻笑,叹口气走开了。
姜暮,姜氏太子爷,他惹不起,还有这么偏僻的地方,这公子哥怎么会来这?
他想不懂,也不想去想,等于氏破产,他就可以找找自己的死法了,苦苦支撑他的那根线一旦到头,那么他只会是破败不堪的他,没有支线,让他没有目标。
满地珠子,池安辞蹲下身捡起来,饭菜早已凉透,他随意吃了几口,喝了杯温茶,润润嗓子,起身去拿行李。
过程中不小心撞到水壶,找个纸巾擦干,拿上行李箱,趁着小雨出了大门,隐匿在雨雾之中,几滴干涩的泪混在雨水砸在地上,眼眶因进水发红,辨别不出。
***
“卡!”温导大声说,“比刚刚那条好,就用这条了,小白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还有那个佛珠掉地上太棒了,改的很好。”
白露甩着水,眼睛红彤彤,眯着眼:“我只是觉得那个时候的佛珠应该掉地上,来唤醒池安辞这个人,而不是姜暮走过来,把发呆的池安辞喊起来。”
他有些惊喜:“但是我没想到这线轻轻一拉就崩开了。”
温导奇怪:“这佛珠可很难扯开的,之前场务拿道具没注意,线勾到了一个东西,扯了两下都没断。”
他这边还有场务给他的佛珠,跟刚刚场景里的佛珠一模一样:“不行你看。”
当着白露的面扯了扯。
白露耸肩:“可能是我的演技打动了它吧。”
温导摆手:“行了行了,雨景差不多都拍完了,徐竹隽留下补一些镜头,小白你直接走吧,没你的事了。”
“没事,我留下学习学习。”
先去休息室换了件干净舒爽的衣服,端了个小凳子坐在温导旁边,偶尔看个手机刷个微博,倏地,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他点进去看,越看越皱眉,他点进那个人的微博,在很早很早之前,大概他还在录综艺的时候发的一条模棱两可的话,话里话外都是自己很早拿下了池安辞这个角色,但是突然之间被换掉了。
下边还有很多骂他的话,他返回自己的微博,看到了发视频前一群人来他微博骂他,那时候的他正在睡觉,没有注意到,后边被一堆粉丝刷下去,导致他完全不知道此事。
目前这些事没影响到他的第一部剧,自然影响不到他,他无所谓把手机插进口袋,认认真真看着徐竹隽演戏。
忙碌一整天,淋了一天雨,好在姜茶的及时,白露没感冒没发烧,身体健康,洗个澡换个睡衣,躺床上阴暗爬行,滚了大概四五圈,拿着剧本找上徐竹隽,两个人开着门,等着另外两个队友的到来。
他们两个先对了一下戏,而后另外两个到来,四个人一起对戏,对完戏发现还早,白露摸出了一副扑克。
“谁打?”
徐竹隽摆摆手,表示他不玩,拿着戴上耳机去接沈连琦这个人打来的电话。
白露沉默看着另外两个人:“程右伊,楼朝京,你俩没牌啊?”
程右伊手上仅剩七张牌,死活出不出去,抓狂:“谁知道你手气这么好啊!我不管,等下咱俩换个位子,让我蹭蹭你位子的运气。”
楼朝京毫不客气翻了个白眼:“这牌我是从头到尾就出了一张。”
白露缄默不言,甩下最后两张牌。
大小王。
程右伊抓自己头发:“你你你,小白五局,你都要地主,然后你赢了五局,不行不行,这个真的是玩不了一点了。”
楼朝京非常认同点头:“小白,我们真的很崩溃,你第一局出完了我们都没发出,后边你开始让我们一点一点出牌,我们还是输,别玩了,我们不合适。”
作势要手势东西走人,白露伸手拦住:“哎哎哎,咱打麻将吧,我有带麻将来玩。”
两个人齐齐开口:“不!不跟开挂狗玩,打不过。”
白露:“……”
没爱了是吗?
现在这个点,走廊没什么人,程右伊边打开手机,边开门,一句国粹爆粗口。
楼朝京挺惨一男,被他踩了一脚,还脚踝磕门上,整个人都不好了:“你干嘛?”
“小白!”程右伊尖叫。
白露迷茫抬起头,不知所措:“啊?”
程右伊顾不上楼朝京这倒霉男,一个滑跪,闪现到白露面前,指着噌亮的手机屏幕,给了白露眼睛一个暴击,眯着眼适应这高强度光。
程右伊嫌弃白露看的快,给他来了个总结:“这个人发了一个奇奇怪怪的话,很早之前也有发过一个暗示性极强的话语,想要以此来搞你,结果没几天自己进了一个封闭选秀,刚刚结束,立马发了这个话,然后一堆人骂你。”
这个账号跟头像,白露很熟悉,是他白天刷微博看到的,他还用小号点进去看了:“我知道他。”
程右伊叫起来,吓得站他后边的楼朝京一个激灵,差点膝盖撞桌子上了:“你竟然知道他?这个人真的很可恶,当初他的队友就是因为他发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废话,然后被网暴到跳楼自杀。”
“我白天刷微博无聊翻到了。”白露皱着眉,听完这段话对这个人的感官更不好了,“这是他的常用手段?”
程右伊闭嘴,非常用力点着头,说话已经没法表达他对这个人的情感了。
徐竹隽挂断电话,从阳台走进来,屋内气氛奇怪,听到这话,放下手机,坐到白露身边,问:“怎么了?”
程右伊重复着刚刚的肢体语言。
白露捂着脸,不忍去看。
楼朝京拿出自己的手机来看这个,怎么说呢,他看完一脸便秘,不知该说什么。
“他演技不好。”徐竹隽淡淡开口,“去餐厅试镜,第一个眼神刚演,直接被温导打断,让他别来了。”
程右伊附和:“对对对!小白我给你说哦,我很早跟他合作过,他还是男三,结果只会说‘123456’走两步,然后记得台词就说,不记得完完全全喊数字,尬死了。”
白露捧着手机,嗯嗯嗯点头,实际上连对方说了什么都不知道。
程右伊凑过去看到白露接着打牌,沉默了:“你心态真好。”
白露除掉最后一张牌,屏幕上显示“农民赢了”,他抬起头,安慰大家:“新人被黑很正常,再说了我第一部剧资源这么好,眼红的很正常,红眼病多正常呐,而且又没影响剧,也没影响到我生活,还好啦!”
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带着不属于这间房的两个人出门,还顺带给徐竹隽带门:“困了困了,回去睡觉吧!别想太多,当事人我一点想法没有。”
走廊隐隐约约传来程右伊问白露:“如果影响到你了怎么办?”
白露比他还震惊:“孩子,影响到我了我肯定起诉啊,找导演要视频澄清,他试镜拿个手机在那录,录完试镜,录美食,总不能是摆设吧?”
徐竹隽捏捏鼻梁,白露说不用动,那就不动了,不过还是要整理好动时的资料,省的那个时候还有忙忙碌碌。
白露到房间时,祁姗淼打来电话,也在问这个问题。
“不用,没影响到我们,而且我们又不心虚。”
祁姗淼点头:“行,按你说的办,不过还是要有准备。”
“好。”
白露挂断电话躺床上,进入美好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