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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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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你在发烧,知道吗?”
清晰明了的声音,闯进他的耳朵,撞进他的心里。
白露眨眨眼,他听到了对方的问话,他摇头遗憾,看来无法得知答案了,心里又有些小庆幸。
徐竹隽压着声音,拉着白露进屋:“你是忘记了你上次发烧的难受了吗?”
白露忍不住反驳:“我身体很好。”
徐竹隽很有先见之明,他在行李箱装了药箱,把人按在他床上,自己蹲一旁翻找医药箱:“怎么跟我在一起就生病?”
白露手掐被套:“你要在你身上找原因。”
徐竹隽没说话,出门下楼倒温水,药放他手心,温水等白露含住药片,他才给后者水:“下次穿个袜子过来,你在外边受了冻,回来这边洗头不吹,不发烧才怪。”
白露异常坚持:“不是我的问题。”
徐竹隽抵着腮帮子,没说话,白露抱着杯子,一口一口,慢吞吞咽水,安静时间太久了,久到白露水见底,手心出汗。
他笑了:“白露,我喜欢你。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这么照顾你吗?刚开始是因为你低血糖扒我裤子,我觉得你是病人。”
白露莫名倔强:“我不是故意的,身边支撑就你最近。”
“嗯,好。”他从白露手中拿走那个杯子,搁桌子上,再倒点温水:“加上祁姗淼说你是她这么久以来再次带的新人,我经纪人,求爷爷告奶奶来让我照顾你。”
温水回到白露手中,发凉的手心,被暖意包裹,他第一次见徐竹隽笑得无奈中夹带着无助,他舔舔被水浸湿的唇瓣:“然后呢?”
徐竹隽靠在距离五步之遥的墙上:“如果说,前面只是正常照顾你,后边不知道,可能我从见你第一眼就想这么照顾你吧。”
白露笑出声:“这算什么?这也算喜欢我吗?”
“想亲你算吗?”徐竹隽思考,“或者……每见你一次,心脏不受控制的乱跳,算吗?”
白露困倦倦,药效发作的有些快,他在心里吐槽。
徐竹隽看出来他的困意,把他玻璃杯搁床头柜,拍拍他的肩膀:“困了在我这边睡,我去你那边睡,别锁门,晚点我来给你测体温。”
白露被他放倒在床上,衣服在刚刚早就脱了,只剩下一两件衣服,他倒下去之前,脱的只剩下最后一件,抱着被子咕哝。
徐竹隽没听清,弯腰凑过去:“什么?”
“嗯……”白露迷瞪蹭两下枕头,“算……”
徐竹隽勾勾唇,无声笑了。
真不怪他喜欢上他,这样的人真的很值得被人所喜欢,这个人太好了,好到他想藏起来。
“小白。”徐竹隽轻声喊,低到近乎于气音。
白露无意识“嗯?”了声,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能不能试着喜欢我一下?
这句话在唇舌间打转,死活说不出口。当然,就算能说,徐竹隽不会在这个时候问出口。
白露一夜睡得很好,奈何生病,不太能折腾,又很想去玩,强撑着病弱的身子起来,打开门的时候见鬼了。
砰——
门重重砸下去,三秒后,外边站着的人努力开口:“这个是……徐老师住的房间我记得……”
旁边站着的人不比他懵,咽下口水,头次知道手抖还影响声音:“我看着徐老师推着行李进去的,这……”
深呼吸几秒,头晕乎乎的白露靠着门坐下去,沉重的眼皮拉扯不开,再次醒来人躺床上,椅子坐着个人,翻动扉页。
徐竹隽盐水递过去:“你又不穿鞋。”
白露伸手:“你抱我上床的?”
异口同声,白露话里歧义,说完自己尴尬喝口盐水缓缓。
徐竹隽没什么表情:“嗯。”
半晌不开口说话,房间安静到除了两个人平缓得呼吸声,只剩下白露咽水的声响。
空杯子徐竹隽放在了楼下,端着饭上楼,清淡的小粥摆在白露面前,不敢不喝。
“为什么不穿鞋?”徐竹隽再次说话。
白露舀了一勺粥放进嘴里,啥味也没有,嫌弃搅和这碗粥:“忘了。”
徐竹隽点头,表示接受这个解释,换个问题:“那为什么睡门边?”
“想等外边的人走,坐下去忘记了。”
徐竹隽伸手,示意白露腋下的体温计可以拿出来了。
半夜退下去的烧,再一次烧起来,不过还好是低烧,没那么吓人。
个屁。
两个人因为生病耽搁了一天时间,好在节目组人性化,加之为了应对突发情况,他们直接租了五天。
第一天到这边来。
第二天白露生病,啥事也没干。
第三天,低烧白露拉着徐竹隽出去浪了一圈。
第四天,低烧白露温度降不下去,人倒是略微精神,不然不会祸害着徐竹隽。
第五天,最后一天,早上去了红房子走走,午饭随意塞几口,卡着时间点坐下。
徐竹隽指尖微凉:“怎么还在烧?”
白露整个人埋进围巾里,躲了躲没躲开,干脆把额头露出来,口鼻全埋进围巾里。
脸被提溜起来,徐竹隽捏了捏白露因发烧热的脸:“我怕你把自己闷死。”
白露撇嘴,嗓子有些哑:“徐竹隽,你真喜欢我吗?”
言下之意,你喜欢我还这么动手动脚合适吗?
徐竹隽弹了他脑门一下:“喜欢你。不妨碍我管教你,你已经烧了四天了,脑子不好烧坏掉吧?”
说着要去看脑袋,白露一巴掌拍过去:“别吵我,我要睡觉,不然开机前别想见到我。”
软趴趴的威胁,对徐竹隽来说毫无可怕之处,但还是住手,给人休息时间。
下机白露整个人晕乎乎,走路软趴趴,走两步飘两步,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要做皮试。
他捂着手要退后:“我不要,吃药能好。”
徐竹隽好不容易把人拐来,不可能放任人回去:“你烧了五天,会傻得。”
这几天,白露死活不肯去医院,说什么都不肯,上车还要确认目的地,好不容易坑蒙拐骗过来,徐竹隽会放人走?
笑话,放走白露,徐竹隽这辈子都算不着男人。
白露手往身后藏,护士站在一边尴尬至极,手上拿着针管:“试一下过敏源,不会痛的。”
这安抚跟没安抚一个样。白露往后撤,撤到墙角,缩着身子不肯。
徐竹隽无法,不管白露鞋子多脏,直接一把把人抱到怀里,按着对方后脑勺,白露一只手被徐竹隽强硬拉出来。
白皙的手臂下,血管清晰,可能应着发烧缘故,有些红。
护士震惊望着抱在一起的人,特别是背对着她的白露,耳尖是红色的。
白露浑身僵硬,转不了头,完全看不到护士表情,直到感受到注射液推进血管的刺痛,整个人一激灵,差点弹起来。
徐竹隽一手按着白露头,一手压制住他的手,不给他一丝动作,直到护士打完针离开拿挂瓶,徐竹隽松开手。
徐竹隽没有用很大的力气,松开那瞬间,白露手臂发颤厉害,睫毛挂着水。
“都多大了?还哭鼻子。”徐竹隽抽出干净的纸,把对方眼泪擦掉。
白露用完好的手抢过纸巾,默默起身,接受自己丢人这件事。
反正,打针哭鼻子这事,除了徐竹隽,没人知道,找个时间暗杀就好了。
“小白。”徐竹隽懒散喊人。
白露还沉浸在自己丢人的场景里,语气不是很好,扯着耳垂:“干嘛?”
“过来,输液。”护士站在一边不知所措,徐竹隽淡然喊道。
白露在不情愿,都挨了针,只能接着挨针,想着,最近一定一定不能再看到徐竹隽,他不想做梦都是自己丢人的画面。
确认白露不会逃跑,完整看完针扎进去的全过程,徐竹隽手机铃声响起,走到外边,站在白露视角盲区,接听电话。
“什么事?”
“徐竹隽,你跟小白在一起吗?记得给他戴上口罩,不要出门,我等下去找你们。”祁姗淼一连串突完,直接挂了电话。
徐竹隽沉思,打开微信给白露助理小陈发了微信,告知对方不要去,他们两个人目前在医院,又问发生了什么。
对面发了一条语音。
“哥,你看微博吧,小白被爆出来高中事情,校园霸凌呢,我……”
对边换了个人,“你们在医院?在医院干嘛?小白又受伤了?”对方语速飞快,“小白电话打不通,等下让小白解释网上的事情,还有要怎么解释,网上吵翻天了,何现出来刚了。”
何现。
徐竹隽知道这个人,是小白的好友,认识多年的生死之交。
他抬头,白露安安静静坐在凳子上,他放下心,打开微博。
有个叫小呆鱼的营销号出来爆料,还附赠了一个被霸陵的视频。
小呆鱼:近期b姓新人靠一个综艺,火起来,没人知道他的真相。[视频]
长达十五分钟的视频,每个人都打着马赛克,看完徐竹隽很确信,视频里边的那个人就是白露,更加稚嫩的白露,穿着校服,笑的匪里匪气,不怕任何人的白露。
沉默看完,他走进去,跟白露解释了一番现在发生的事。
白露惊讶:“不是吧,我才断网多久啊,就这么搞我。”
视频重新播放,白露看完啧了一声,十分不爽:“这个确实是我,不过我就是去上个厕所。”
在徐竹隽的注视下,白露撇开眼,半晌,叹口气:“别这么看着我,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