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1993》德全

8、摘辣椒

　　十月中旬，李源和他爸种的辣椒能摘了卖钱了，头批辣椒，产量不是很多，李源五点多就起来做早饭了，吃完早饭就六点多了，他先挑着竹筐和化肥袋到辣椒地摘辣椒，辣椒长的郁郁葱葱，分枝很多，都垂下来，不好摘。

　　陈兰这边是七点多起的床，先把两个小孩伺候好，吃了早饭过后，把衣服洗干净了，都八点多了，这时候她背着小孩，带着帽子和手里拿着水和手套，准备去辣椒地帮忙，到了辣椒地之后，看到还有小半块地的还没摘。

　　李源看到陈兰也来了，就赶紧和她说：“我还有一个多钟就能摘完，你不用下来，背着孩子不方便。”

　　陈兰：“一起摘快点，要是晒了我就带小孩回去，说着就拿着化肥袋下地摘了”

　　李源对陈兰也是没办法，只能加快一下速度，这样陈兰就少干点。多一个人干活还是快的，不到一个钟，李源家的辣椒就摘完了，估摸着大概有七八百斤，到时上称就知道了。

　　李源家的摘完了，这两夫妻就带着小孩去李老头的地，看看摘的怎样了，一起摘，然后一起拉到收购站卖。

　　到了李老头的辣椒地，看了也还有小半边的地的还没摘，陈兰让周老太出来抱着小李意，她进去摘，换周老太出来歇歇。

　　周老太：“阿兰，你不用下来，你回去就行了，阿源一起摘了就快了。”

　　陈兰：“妈你帮忙抱一下小意，我背着也累，让我歇歇。”

　　听陈兰这么一说，周老太只能出来了，有人抱着小孩，陈兰干活的速度快了点，加上这辣椒没有陈兰家的长得密集，辣椒好采摘一点，半个钟就全摘好了。

　　摘好后，李源就全都拉去乡收购站去卖，其他人就回家了，到家后，陈兰先给小的喂奶，大的给水喝，喝过水之后，这母女三就下到老屋坐了，周老太把昨天的衣服先给洗了，早上一早就做早饭，吃完就出门干活去了，没来得及洗。

　　洗好晾好衣服之后，周老太和陈兰一起在树下坐着，等下再吃午饭，周老太拿几个芋头出来，打算煮点芋头糖水喝喝。

　　小李茹看奶奶在削芋头皮，就问“奶奶，你削芋头煮粥吗？”

　　周老太：“煮糖水，你要不要喝？”

　　“要，要喝一大碗”

　　“好，煮好了就给你喝一大碗，先去妈妈那里和妹妹玩，不要拿芋头玩，不然等下手痒哇。”

　　“为什么拿芋头就手痒，它那么好吃”

　　周老太“就芋头上面有粘粘的液体，你摸的时候是不是粘粘的？”

　　“嗯嗯，那我不玩了，我去洗手。”

　　一会过后，芋头洗好切块了，准备上锅煮，小李茹跑了进来“奶奶，我手现在痒痒的。”

　　“那你过来一下”

　　小李茹走了过来，周老太拉着她两只手，在火边烤了一烤，就问她“现在还痒不痒？”

　　“不痒了，奶奶真厉害”说完又跑出去玩了。

　　搞芋头的时候手痒，除了用火烤一下，还可以用盐水和醋洗一下，这不是生火了嘛，就用火烘一下，这样还不浪费东西。

　　去卖辣椒的李源回来了，李源的家辣椒七百多斤，五毛钱一斤，卖了三百多块钱，李老头的六百多斤，也卖了三百多，卖辣椒的钱，李源的交给陈兰了，李老头的交给周老太管着。

　　小李茹看到李源把钱交给她老妈和奶奶了，连忙问李源“我没有吗？”

　　李源“没有的，钱都交给你妈妈管啦，爸爸也没有钱啦，你之前跟妈妈说想吃包子，爸爸给你买了芝麻包”

　　小李茹：“哇，爸爸你真好。”

　　说完就去翻桌子上的东西，先拿一个给爷爷，接着拿一个给奶奶，再分一个给李源，再拿一个给陈兰，最后才给自己拿一个。

　　“这芝麻包真好吃呀，香香甜甜的，爸爸下次还给我买吗？”

　　“你乖乖的不捣蛋，下次再摘辣椒卖钱的时候再给你买”

　　“好，我都乖乖的，没闹妹妹”

　　陈兰：“刚刚是哪个乖宝宝拿棍子桶牛粑粑？又是哪个乖宝宝玩水，说了还不听的？”

　　“那是之前的我，不是现在的我，后面肯定乖乖的了”

　　李源：“好，说道做到，要是下次爷爷奶奶和妈妈说小茹捣蛋了，爸爸下次就不给买包子啦，可以接受吗？”
　　小李茹：“拉钩，骗人是小狗狗。”

　　李源：“好，盖章了，骗人是小狗狗。”

　　李意无奈了，眼睁睁看着自家小姐姐掉坑里，自家老父亲，手里有钱的时候，出去买菜都会带点小零嘴回来。

　　李源今天卖完辣椒，还去市集买了点菜回来，买了点后腿肉和腌黄瓜还有豆腐仔，给周老太老两口就买了些鲜鱼。

　　周老太就说李源：“小孩还小，钱省着点，不用老给我买菜，我们也有钱买。”

　　李源：“也不是经常买，也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就这杂鱼，花不了很多钱。”

　　“说不过你”

　　周老太嘴上说这儿子乱花钱，但儿子孝顺，心里别提多开心，这哥俩，有时候大哥买菜，有时候是弟弟买。

　　早上赶着去摘辣椒，就煮了些粥，搞了点咸萝卜和鸡蛋，现在要吃午饭了，得把菜给煮煮，李源就对陈兰说：“你继续在这坐着，我回去把菜煮好了再喊你吃饭。”

　　陈兰：“好，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回去，两个人搞的快点。”

　　李源：“不用了，你歇着，就这两个菜，不费什么事。”

　　说完就拎着菜回去了，周老太也把去给清洗一下，去一下鱼的内脏，这内脏可以喂鸡，一丢出去，鸡立马给抢吃了，洗好后，直接烧水，水开后放进去煮开，开了一会就可以放盐出锅了，无需太多的调料，新鲜的鱼水煮汤都鲜。

　　这鱼汤煮好了，芋头糖水也煮好了，芋头糖水先端出来晾凉，等吃过午饭之后歇息一下，下午出去干活前再吃上一大碗，舒坦。

　　李源这边做好菜了，在门口喊小李茹“小茹，小茹，赶紧和你妈妈回来吃午饭。”

　　小李茹：“好！听到了”

　　小李茹就到了门口，就闻到很香的味道，有点咸，有点酸酸的味道，“爸爸，你做了啥菜，好香呐。”

　　“腌黄瓜焖肉，还有南瓜。”

　　陈兰：“有一段时间没吃这一口了，闻着味道就馋人的狠。”

　　吃过午饭之后，小李茹就对这李源说：“爸爸，这酸黄瓜真好吃。”

　　“好吃，下次再给你做。”

　　就看你这吃法，很难看出对酸黄瓜不喜欢，平时就一碗粥的量，今天还多吃了半碗粥。
　　别说小李茹，就陈兰和李源都多吃了半碗，实在是下粥。

　　这一家子吃过午饭之后又下去老屋坐了，李江那一家子，今天中午也下来纳凉，这三小只有一段时候没一起玩了，黏糊的不行。

　　小李茹：“大哥大姐，你们都去哪玩了，我都没看到你们。”

　　“跟着爸爸妈妈去地里干活了。”

　　小李茹：“哦哦，我也跟着奶奶去干活了，今天早上还去了辣椒地摘辣椒，然后爸爸还给买了包子，好好吃呀。”

　　李修：“是什么包子，我也想吃。”

　　小李茹：“吃完了，你早点下来我就分一半给你，现在已经吃完了，没有了，但奶奶煮了芋头糖水，也好好吃。”

　　李修：“包子好吃，你吃的什么包子，什么味道的，我让爸爸也给买。”

　　小李茹：“芝麻包子，皮软软的，里面是黑黑甜甜的。”

　　李修一呲溜跑去找李江：“爸爸，你也给我买芝麻包吃吧，小茹说芝麻包好好吃。”

　　李江：“妈妈管钱呢，爸爸现在没钱。”

　　李修秒懂，转过身去找王梅，这小馋猫黏在王梅的怀里说道：“妈妈，我让爸爸买包子，爸爸说他没钱。”

　　这孩子爸也是鸡贼，把问题转移，王梅只能说道：“现在中午了，卖包子的回家了，集市上没有卖了。”

　　李修没这么好容易打发：“那什么时候再来？”

　　王梅：那不知道，等下次去集市看到有包子，再给你和姐姐买，好不好？”

　　李修：“好吧。”

　　王梅心想，下次有没有看到，还是我说的算。把小的打发走了，大人继续聊。
　　李江：“你们今天摘的辣椒多少钱一斤，我的打算过几天也摘了”
　　李源：“今天价格是五毛一斤。”

　　李江：“比前几天的便宜了一毛了，看来还是要快点摘才行。”

　　李源：“都是刚开始的时候价钱高，后面出来的辣椒多了，价格就便宜了，你的要是能摘了就早点摘。”

　　李江：“本来也打算今天摘的，听隔壁屋的大水说有稻飞虱，就去水田里看了一圈的水稻”

　　李老头：“我前几天看了没有稻飞虱，你今天去看有了？”

　　李江：“没有，大水的插秧迟了点，他没跟上打药，我们的都没事，过个十天八天的就能收割了。”

　　李老头：“那你打算明天摘辣椒？”

　　李江：“嗯，早摘早卖了，不然怕过几天又降价，头批辣椒产量少点就少点吧，不等了。”

　　王梅问周老太：“妈，我和阿江明天一早就去摘辣椒，你明天上午有没有要紧的事，没的话，帮忙看下小孩？”

　　周老太：“你明天一早带他们俩下来就行了。”

　　王梅：“好，麻烦妈了，我们明天打算早点去摘，摘完拿到镇的收购站卖，看看价钱会不会高点。”

　　李老头：“赶牛车去？那要不少时间”

　　李江：“借别人的三轮车”

　　李源：“那也费劲，那有个上下坡，载重了容易翻车，也刹不住。”

　　李江：“我这个可能就四五百斤，就上坡会费力气。”

　　王梅：“没事，到时我骑自行车跟在后面，到时在后面推上坡。”

　　那三小只玩着玩着闹瞌睡了，小李茹靠着李源睡着了，小李修靠着王梅，小李莹靠着李江，周老太回去屋里，拿出闲置的草席直接铺在地上，让几个小孩直接躺着睡，他们刚刚玩的手脚脏兮兮的，就不直接抱到屋里睡了。

　　周老太对李老头说“你有空的时候就编织个竹床？”

　　李老头：“搞那东西干啥？费劲。”

　　周老太：“就让这几个小的下来玩的时候，可以躺上面午睡。”

　　李老头：“就抱回去睡，这在外面睡还会着凉。”

　　周老太：“搞不搞？”

　　李老头：“搞，我搞。”

　　李老头对周老太是没办法的，嘴上说着拒绝的话，但要做的时候做的无比的认真。

　　这三小只，睡了一个钟就被摇醒了，不能再给睡，不然晚上就得陪着熬夜。被摇醒的三小只，要醒不醒的样子，睡眼朦胧，随时能倒下再睡一觉，周老太就对三小只说：“饿不饿？糖水凉了，可以喝了哦。”

　　小李茹轻轻的点了点头回复道：“好，奶奶之前说的一大碗，别忘记了哦”

　　周老太：“记得呢，小莹和小修呢？喝不喝？”

　　这两小只反应过来了，回复道：“要”

　　周老太带着三小只回屋里吃糖水去了，都给装上一碗，先喝一口甜甜的糖水，然后再咬一口粉粉的芋头，再喝一口糖水，这睡意一下子就消去了，这三小只周老太在伺候着，他们的爹妈就自己动手了，他们装好糖水后端到外面吃，每个大的都吃了两碗，好在周老太芋头够多，煮了不少。

　　三小只吃了一碗之后，周老太问他们：“还要不要再添糖水？”

　　三小只回复：“小肚子吃的和西瓜一样了，吃不下去了，奶奶能不能留点给我晚上吃？”

　　周老太：“留不到晚上，过几天再煮给你吃。”

　　小李意也睡醒了，听到他们在喝糖水，她也好心动，好想吃，可是硬件跟不上，只能心里犯馋。

　　众人吃过糖水之后，就去干活了，这三小只今天下午就不跟着去地里了，跟着陈兰在家，李源和李老头就去给辣椒施肥，刚摘了辣椒，要追一下肥，好让小的辣椒赶紧长大。

　　周老太也跟着去辣椒地，用牛拉粪到辣椒地之后，牛就交给周老太去放了，差不多到点之后，再牵回来拉牛车回去。

　　拉了一车农家肥还不够，这一车只能够撒李源他爹的地，他的辣椒地还要单独再拉一车，所以给李老头的辣椒地施过肥之后，李源就去找周老太了，把牛先牵回来拉牛车回去装农家肥，李老头和李源一起回去铲农家肥上牛车，周老太就直接回到菜地那给青菜拔草。

　　傍晚，周老太拔完草之后就回家做晚饭了。牛车上还剩了点肥料，李源直接拉到菜地那，顺便给菜地撒点肥，给蔬菜补充点生长要素，让蔬菜长的更好些。

　　李老头牵着牛到池塘里泡水，然后把牛绳直接绑到岸上的杂草上，等李源给菜地撒完肥料后再牵牛去拉车，然后李老头就先回家去了。

　　第二天一早，李江夫妻俩吃过早饭就出发去摘辣椒了，李莹和李修还没睡醒，就给抱到三轮上，骑车经过老屋，就把俩小孩抱给周老太了，让周老太帮忙看着，再帮忙准备一下小孩的早饭。

　　王梅：“妈，这俩小孩就交给你了，我们先去忙了。”

　　周老太：“去吧，饿不着这俩小孩的。”

　　周老太煮好了早饭之后，那俩小孩也醒了，昨天她妈就给他们说过今天早上要把他们抱来奶奶这里，所以这俩醒了也没哭，周老太专门给这俩小孩煮了鸡蛋，也给小李茹煮了一个，等下小李茹下来了再拿给她吃，反正她天天下来。

　　都吃过早饭之后，小李茹也下来老屋找周老太了，李老头去帮忙给李江摘辣椒，这样摘完了能早点去卖钱，早点卖的话，价格可能会高点，要是收购站收满了，后面去卖的，价钱可能就会给少了点了的。

　　李源本来打算去辣椒地拔草的，后面还是给他大哥帮忙去了，不知道还好说，要是知道了，自己也不算太忙，那就帮忙一下。

　　四个大人一起摘，一个小时就摘完了，然后李江夫妻就赶紧拉去卖了，李源和他老爹就去干自家地里的活了。

　　中午，卖辣椒的回来了，镇上面的价格是六毛钱一斤，摘了六百多斤，乡上面的今天也还是五毛钱一斤，这样多卖了几十块钱。

　　李江和他爹说：“镇上面的价格好点，但就这路不好拉，费劲，下次我们三家下午摘，一早上用牛车拉去卖吧”

　　李老头：“这样也是可以，能多卖点钱就多卖点。”

　　王梅：“妈，这两个小的有没有撒野？给你和爸买了些鱼和排骨”说着就把菜递给周老太。

　　“没有，和小茹在看小人书，玩泥巴”周老太说着就把东西接过来。

　　周老太：“阿源昨天卖辣椒也买了鱼给我们，你今天又卖，吃不过来了，你们都得省着点花，小孩还小呢”

　　王梅：“也不是经常买，就卖辣椒赚了点，然后爸这一早也去帮忙，就买这些都不够工钱。”
　　王梅：“现在那两个小的在哪？没看着呢。”

　　周老太：“上去陈兰那了，在下面玩腻了，就上去霍霍陈兰了。”

　　王梅：“那你把这鱼先煮了，我上去找那两个小冤家。”

　　王梅还没到陈兰那，就听到小孩在屋里说话的声音了，吵翻天这是。

　　王梅推门进去，看到那三个小孩集成一团，互相挠痒痒。弟妹陈兰拿着书在看，丝毫没被影响到，也是厉害了。

　　王梅：“阿兰，你三个小冤家吵成这样，这小意还能睡觉？”

　　陈兰：“小意这个时间没睡觉，在听她哥哥姐姐在闹。你们拉去镇上面卖的辣椒多少钱一斤。”

　　王梅：“六毛钱一斤，摘了六百多斤。”

　　陈兰：“那价钱也还是不错了都。”

　　王梅：“是的，镇上面的价格是好，但那老板挑的也仔细，辣椒不漂亮的，就价钱少点，有的按五毛多收，好的按六毛多，我的这个中等，老板给了六毛一斤。”

　　陈兰：“价钱给高了，质量就把控的严格了些。”

　　王梅没给小孩买包子，买了其他的吃的，都去镇上面了，就买乡里面没有的卖的。

　　王梅：“小莹和小修过来下，看妈妈给买了什么？”

　　李莹：“哇，是粉仔禄”

　　王梅在陈兰的橱柜拿出一个碟子，把“粉仔禄”倒出来，再拍几个大蒜，再放点豉油搅拌均匀。王梅看小李茹没动，看出来是如果不叫她，她是不吃了，就喊“小茹，过来和哥哥姐姐一起吃呀，大伯母买的，可以吃的。”

　　小李茹还是没去吃，陈兰就说：”去吧，和哥哥姐姐一起吃。”

　　这下子就跑过去一起吃了，拿着牙签戳起来一小块，再放嘴巴里，把嘴巴撑的鼓鼓的，吃的眯起了眼睛，小李茹看到陈兰没吃，还戳起一块给陈兰吃，既然小孩愿意分了，那肯定得笑纳。

　　李莹和李修看见小李茹这么干，也纷纷给王梅吃，王梅也高兴的吃下去了，小孩子在一起就是会互相学习，看大人的行为，学大人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