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底》冷麓

8、不期而遇的久违

　　周六一大早，采采就洗漱完毕，抛弃那些工作装，选了一件BURBERRY格子衬衫，Versace牛仔裤，Jimmy chou短靴，半长不长的短发别上一只小小的Chanel格子蝴蝶结。整个人精神又靓丽。掏出手机给秦晏打电话“秦大哥，快起床啦！回咱的地盘了！”
　　秦晏明显还在朦胧中，“你个死丫头，打鸡血了吧你！才7点不到诶！老爷子们需要休息！”
　　“得了吧你！外公和秦爷爷可都是早起锻炼的主儿，懒死你了，我去你家找你！半个小时到，你给我快点，别擦胭脂抹粉的！”说完挂了电话，时间还早，北京的路上还不算堵，20分钟就到了秦晏家楼下。按了两声喇叭，秦晏飞奔出来。“小丫头，起的真早！”
　　“夜生活不丰富，早睡早起！”
　　采采吃了秦晏一个爆栗子，不说话了。秦晏走进驾驶室，“我来开吧，新款A5啊，怎么不叫连叔叔给你弄个法拉利？委屈小姐拉？”
　　“去你的！糟蹋人民的血汗！快走吧，真啰嗦。”
　　到达北京军区，已经是早晨九点。采采的车是新车，自然而然被拦了下来，秦晏下车，出示证件才给进去。
　　军区树木茂盛，小鸟啾啾。让人心情不由自主得好。一直开到家属区。停好车，采采和秦晏大摇大摆就进了家，开门的吴嫂见着采采和秦晏，顾不得礼节，大声喊，“将军将军，采小姐和秦少爷回来了！”
　　“叫他们进来。”老将军显得镇定得多，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外公！我和秦大哥来看你了。三年没回来了，想死了！”
　　“嗯，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吴嫂，去老秦家把老秦两口子请过来，咱们好久没热闹热闹了！中午，把我那瓶90年的茅台拿出来，好好喝一杯。”
　　“好好好，将军，我这就去！”吴嫂说着就出门了。
　　采采看外公，气色红润，双目炯炯，身体状况很不错。心里十分开心。拉着秦晏坐下，不一会儿秦爷爷老两口就过来了。几个人说她和秦晏小时候的事情不亦乐乎。转眼就到了傍晚。
　　秦晏和采采跟几位老人告了别，车子缓缓开出军区。采采和秦晏心里都载着满满的高兴。秦晏晚上还有约，采采把秦晏送到地方，秦晏非拉着采采说要采采给他充个脸，采采拗不过，去包厢里，哥哥姐姐们请个安就出来了。
　　走到大厅，却是撞上了正往里走的言墨。言墨显得十分疲惫，在助理的簇拥下直往包厢里走，可还是看见了那个魂牵梦绕的身影。
　　面对面，采采忽然觉得有些尴尬，大大方方走过去“言墨，好久不见了。”连名带姓的一声招呼，言墨感到了距离，冷淡，和一种说不出的情感。
　　“采采，你等下有事吗？我们聊聊好吗？”
　　“言墨，我接下来还有约，不好意思，下次吧。”
　　言墨吩咐助理先走，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目光望着采采。“就一会儿。”
　　似是被言墨恳求的申请打动，采采微微点了点头。
　　“我办公室就在附近，去办公室行吗？”
　　“可以，随你便吧。”采采不想多思考。随着言墨走出大厅，步行大约10分钟，就到了言氏大楼。采采一路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跟着言墨，到了18层，言墨的办公室，采采才象征性地说了句，“你的办公室看起来很舒服。”
　　言墨没有说话，深深地看着采采，半晌“采采，你瘦了，黑了，3年了，你过得好不好？”
　　采采有些厌烦道“没有你的日子很自在，很自我，没什么不好的。如果这就是你要跟我聊的，我想我可以先走了。”
　　言墨拉住采采“别走，你，别走。”
　　看着言墨小心翼翼的样子，采采还是心软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咱们怎么也算是朋友的。我刚才是跟秦晏他们混的，说话不打草稿，你别在意。呵呵”
　　言墨看着连采采，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最后，冲出口的就是一句“采采，以前都是误会，我们重新开始吧！”
　　采采几乎是笑了出来，“言墨，覆水难收啊。我现在，过得很好，不想再像从前一样了，那样太累太累了。像是今天，咱们碰到了，打个招呼，说说话，都是可以的。毕竟咱们做了7年情侣呢，可是再回去，我觉得实在是做不到，也不想做。你能懂吗？”
　　言墨的眼失去了最后一丝希冀，缓缓地吐出一句“真的，不可能了吗？”
　　采采站起身“对，不可能。”采采迅速离开言氏大楼，走到楼下不禁回望了一眼十八层。莹莹的亮光。重重地甩了甩头。告诫自己不要再去想言墨。
　　第九章天涯何处不相逢
　　周末总像孩子手中的糖果，想留都留不住。周一到来的早晨连采采哀号一声。迅速打点好自己，投入了紧张的工作。真是累啊。可毕竟是自己喜欢的工作，所以总是精力充沛。
　　“连采采，晚上事务所和言氏有一个餐会。头儿说让你也去见识见识。”
　　“言氏吗？可不可以不去啊？”
　　“这可是头儿的意思。采采你可别傻啊。”小丁劝到。
　　“我是怕应付不好。”
　　“所以去学么。别紧张。去吧。”
　　“好。我一定珍惜这个机会。”采采无奈地回答。
　　唉，言墨应该不会去吧。只是普通的餐会。采采锁紧眉头。
　　虽然不想碰见言墨，但工作还是不能放的。采采想到这里也就释然了。
　　餐会的地点订在言氏大楼，听说还有其他的几家企业，事务所为了减轻员工负担，租借了礼服，采采不想特殊化，也从借的礼服中随意远了一套，礼服式样很简洁，白色吊带小纱裙。是几年前dior的老款。采采简单修饰了面容。就随大家一起去了言氏。
　　进了言氏会客厅才知道不是一般的餐会，几家大企业的老总采采一眼就认出，而这样重大的场合，言墨显然不会不来，采采皱了皱眉。却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头一看。“秦晏？”
　　“采采你也来啦，跟事务所同事来的？”
　　“嗯。”
　　这时，事务所的经理凑过来“秦总啊，你和连采采认识啊，那今晚就让采采陪你吧。”
　　“好，我恰巧没带女伴。”
　　经理赶忙带着其他同事撤了，还给采采使了个眼色。采采很无语。只好挽住秦晏的胳膊。“秦总，今晚小的伺候您！”“不敢不敢，连小姐受累了。”
　　说着两人都笑起来。
　　这时宴会厅的门再度打开，言墨和苏颖光芒四射地走进大厅。采采下意识想要躲开。可是，那么近的距离，那么拥挤的人群，只能静止不动。
　　言墨的目光停在采采身上一会儿，又像不认识一样移开。苏颖追随言墨的目光，也看见了采采。脸上立刻现出嘲讽，嫉妒，愤恨各种复杂神情。
　　采采只当没看见。
　　没有言墨的特别注意，餐会进行地还算顺利。采采躲在秦晏身边倒也快活。
　　正当采采和秦晏累了，坐在沙发上休息时，艳丽的当年经济院花苏颖如一阵风来到了二人面前。
　　苏颖先是对秦晏菀尔一笑，然后缓缓开口，一如当年教训采采的口气。
　　“连采采，没想到过了三年你又出现了，可是你不要妄想言墨会回头，不过我看你也找到了替补。华兴电子的秦总也是不错的。不过秦总知道你从前的事情吗？”
　　苏颖把她美丽的脸转向秦晏“秦总，采采和我可是大学四年同学。她可是出了名的厚脸皮，当年霸占着言墨死都不放手，现在又缠上了你。我可要提醒你，别被她骗了。她这种草根，跟咱们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人。”
　　秦晏饶有兴味打量着苏颖，“你刚刚说，她跟我们不是一个等级的人。我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她，又是什么人？你都清楚？”
　　“您是财政部部长的儿子，秦老将军的孙子，我，我虽然不比您家世鲜赫，可我父亲也是也是个市长。她不过是个草根。”
　　“哦，市长女儿啊，那可是像一个市的公主一样啊，不知你父亲是哪个市市长呢？”
　　“地田市，秦总。你千万别被她骗了啊！”
　　秦晏憋着笑，郑重地点了点头。
　　苏颖以为自己得惩，大摇大摆转身走了。
　　“采采，我想知道，地田市在哪里。哈哈。”
　　“就你贫，真是一肚子坏水。”
　　“哎哟，我是真觉得好奇啊，照她说的等级，那也是她是草根啊。哈哈。”
　　“别笑了，我们有这样的家庭只是我们生地好。不要拿这个嘲笑别人。”
　　“好好好，连大小姐别激动。我错了，我确实跟她不起一个等级的人。”
　　“秦晏哥！你怎么就是抓住人家的错儿不放。”
　　“行，不说了，不说了。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还是放一边吧。这餐会完了，咱去后海吧，我知道一地方特棒。”
　　“我明儿还要上班呢，不去。”
　　“去吧，去吧。”
　　“秦晏，周末去吧。我今天累了。”“那我可先走了，那边儿还等我呢。”
　　“成，去吧。”
　　秦晏先离开了，采采和同事们混了一阵子，餐会就结束了。没有让所里的车送，采采准备走一走再打车回去。
　　初秋的夜，微微凉，采采裹了裹外套，默默走着。
　　言墨让司机送走苏颖，自己开着车却看见路边缓缓行走的连采采。
　　不由自主停下车，“采采，我送你。”
　　采采望过去，想到苏颖和言墨的亲昵，突然烦躁，快步走开。言墨下车追上去“晚上凉，我送你”
　　“不用了，谢谢你言总。”
　　“一定要跟我这么说话么？一定要这么疏远吗？”
　　“不，可是苏颖再次警告了我，我不想高攀！！！”
　　“她，她只是我的秘书。我们…”
　　“你们三年前就上床了，你们情比金坚。所以不要再来烦我！！”
　　采采真的怒了。三年来一直压抑自己的情感，今天在苏颖挑衅的时候，她已经忍了，可言墨为什么又要纠缠。她真的生气了。
　　“采采，我…”
　　“别叫我的名字，真让我恶心。现在给我走，我看见你一秒都受不了。”
　　言墨深邃的眼里有墨色的伤悲，他缓缓转身。迅速离开。
　　采采裹紧外套，又走了一会儿。打车回家了。
　　接下来的日子很平淡，工作，休息，偶尔和秦晏出去吃饭聚会。
　　采采的心似乎也平静了下来。曾经为了言墨疯狂的心似乎尘封起来。也很少去想言墨，就像在英国那几年。
　　没有言墨的采采活得很自我，也没什么波澜。有时候采采觉得这样也挺好的。虽然平淡，但不会心痛。这样一辈子，一个人，可能也很好。
　　但毕竟是连家的女儿，一个人是不可能了。最近连太太总给采采介绍些新朋友，这些新朋友都和采采年纪相当，都是异性。
　　不是不明白母亲的意思，只是，确实不想再次恋爱。嫌麻烦，也嫌累。
　　再后来，秦晏也跟采采抱怨家里一直帮他介绍女朋友，烦不胜烦。采采深有同感，两人不停抱怨。
　　最后秦晏冷不丁问了句“
　　其实咱俩挺合适，青梅竹马，知根知底。咱俩定了得了。”
　　“哪有拿这种事开玩笑的，秦晏你越来越不长进了！”
　　秦晏突然脸色一正。“采采，我是认真的。虽然可能有些突然，但是还是希望你好好考虑。”
　　采采沉默半晌。
　　“给我三天时间。好吗？”
　　翻来覆去思虑三天，采采还是答应了秦晏。因为，既然爱情终将转为亲情，直接就是亲情，有什么不好呢？
　　两人很快公开了关系。得到双方家长的一致赞同。
　　连太太拉着采采念叨“总觉得你和秦晏这么多年感情都没点儿苗头，肯定没希望了，可没想到你们走到了一起。抓紧订婚吧，你们也都不小了。”
　　采采笑着点头。
　　未来的日子可能不再有惊天动地的波澜，也不会有什么浓情蜜意。可是蜜水喝多了也会觉得苦。反倒是一杯清淡的白水永恒不变。最真最好。
　　挽着秦晏的时候，采采不会像和言墨在一起时小鹿乱撞，但是那种平静和安宁，却让人永远暖洋洋的。
　　新郎可以亲吻亲娘了，
　　淡淡的一个吻，微微翘起的唇角。这才是真实的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