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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每个房间里都一样吗?”

      “放心吧,老板她批发员工服的时候,顺便批发了十几套相同的家具。”方芥无奈地耸耸肩。

      “老板她那么有钱啊?随随便便批发家具啊?”林蒙目瞪狗呆。

      “是超管局的一级调研员嘛,每次出任务都会给一大笔工资,上次老板出任务回来,超管局就给了六十万。”

      “哇( = Ф Q Ф = )”

      “别眼馋了,老板每次出任务都很危险的,老板上次受的伤到现在还没好呢。”

      “我知道我知道。”林蒙眼珠子乱转,也没纠结,选择了方芥左手边的房间直接入住。

      进了房间令林蒙惊喜的是员工宿舍一室一厅一厨一卫但每个房间面积都很大,比之前林蒙在白狮小区的家还大。

      等和沈观复一起出任务赚了钱,就买一个比之前更大更舒服的床垫摆在客厅里。

      林蒙幸福地畅想着,现在的员工宿舍...不,林蒙的甜蜜之家里还只有最基本的家具,自己存款不多,但买点可爱的小装饰还是够的。

      林蒙打开手机购物软件,看着不断转转圈的圆点们,不禁发出痛苦的嚎叫。

      “可怜孩子。”方芥躺在king size(国王尺码)的实木大床上,悠闲地看着提前下载下来投屏到电视上的电影。

      而另一边“畏罪潜逃”的林妈林爸来到了沈观复的办公室里。

      “多谢你了,观复。”

      “小事一桩,”沈观复放下手中的古籍,摆摆手,“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萌萌不可能永远待在这里。”

      “帝流浆让萌萌成为世界上最后一个降生的真正纯粹的精怪,但如今灵气衰竭无法满足萌萌身体生长时对灵气的需求,所以我才将玄霜玉臼给你救命用,结果你跟我说你把它弄坏了?”沈观复微笑着说道。

      “哎呀,这个嘛,”林妈斜过脸去,不敢去看沈观复的脸色,“这是意外,你又没有给我它的使用方法,我这不是想试试这东西是怎么运行的吗?结果没想到,我用力一捣把这捣烂了,这也不能怪我。这东西绝对是太老旧了,可能是风化腐蚀了,特别脆,我就这么轻轻一捣,没用力,真没用力,它就这么碎了...”

      “但是你还真别说,我帮你想了个办法。回头呀,我用金子把碎掉的玉臼镶起来做成个金镶玉臼,华丽又完整,你说这个主意是不是简直完美?”

      “是啊,太完美了。那你能告诉我,这个东西做成金镶玉后还能发挥原有的能力吗?”

      “我说实话呀,真不是我推脱。虽然你说,传说月宫中的玉兔日夜捣药,捣出令嫦娥食之飞升的仙药玄霜(唐代《酉阳杂俎》载),仙药取之不尽,而这玄霜玉臼就是产出仙药的灵器。我问你怎么用,你跟我说让我回去悟,但我是用水泡、用锅煮、用铲子铲也根本产不出灵药来,难道就因为我不是玉兔才捣不出来吗?所以我猜这东西你给我的时候就产不出灵药了...”

      “谅你也不敢骗我。”沈观复白了她一眼,又沉思道,“这恐怕是因为灵气凋零,世上的灵器大多估计也失去了效用。真不知道失去了灵气,即使是大妖们还能苟活多久呢?”

      “好了,别说那些丧气话了。现在我们是活一天,快乐一天,何必想那些不一定会发生的事情呢,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解决之法。说起这个,”林妈拿出从林蒙床垫里揪出来的内容物给沈观复看,“你看我找到了什么好东西?”

      “不就是团鹅绒吗?”

      “你仔细看看。”

      “这里面好像是浊气...不对,不是纯粹的浊气?这是哪儿来的?”

      “那日这玄霜玉臼坏了之后,我发现林蒙没给我打电话抱怨说有什么不适的症状就回了趟家,回家才发现,在客厅里就摆了一张占据了一整个客厅的超大床垫,床垫里面填满了这些。我猜应该就是这些东西弥补了林蒙所需的灵气。”林妈将鹅绒按在沈观复手心里让她紧紧握住。

      “拜托你了,”林妈郑重地说,“你要是真琢磨出解决之法,超管局都能把你供起来。”

      “已经供起来了,”沈观复仔细观察鹅绒,“这些...是还未完全成为浊气傀儡的半伪妖的绒毛。”

      “可是这些怎么会满足林蒙的灵气需求呢?”沈观复沉思片刻,“看来问题是出现在萌萌身上。”

      “应该不是吧?”林妈面色难看,“这件事就劳烦你去查一查了。”

      “不过我希望这件事还是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为好。”林妈笑着说。

      “我明白,毕竟我还是萌萌的干妈嘛。”沈观复也笑着回望过去。

      一时间暗流涌动。

      “既然说定了那我就告辞了,走吧越昭隐。”

      听到自己的名字,林爸从角落阴影中缓步走出,他肩宽背阔,黑色风衣裹着结实的肌肉线条,衣摆随着步伐微微摆动,沈观复办公室里的灯光斜照过来,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几乎吞噬了半面墙壁。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沟壑,眉骨很高,鼻梁挺直,下颌线绷得像拉满的弓弦,林蒙长得很像林爸,但唯有那双藏在眉骨的阴影里的眼睛不太像,林爸的眼睛亮得惊人,却也冷得像柄淬了冰的刀。

      林爸话一直很少,只是跟在林妈身后,每落下一步,地面的瓷砖仿佛都在无声震颤,空气里的尘埃都像是被他的气场震得凝滞了,窗外的风声都弱了几分,只剩下他周身那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像一张无形的网,慢悠悠地铺展开来,把整个空间都攥得紧紧的。

      “走呀!还要我请你吗?”林妈笑盈盈地回身说道。

      “慢走。”沈观复一转身,禁锢沉静的空间被打破,空气也恢复了流动。

      看着林爸状似乖觉地收起气势跟在林妈的身后出了槐下蚁的门。

      沈观复知道林妈的实力,还是不免担心不知能否一直压制住他...

      早上七点正是赖床的好时候,林蒙却被不知是谁调到七点准时报时的闹钟,吓得差点摔下床去。

      “哪个酒吧七点开门儿啊?”

      “当然只有咱们酒吧了。”方芥在门外叫道,“走喽,咱们去上班儿了。”

      柠檬匆匆忙忙的洗了个战斗澡、换上员工服之后,一出门竟发现方芥还在门外等着。

      “好兄弟一辈子哇!是不是等久了?”柠檬感动的泪眼汪汪。

      “害这算什么?”方芥拍拍柠檬的肩膀说到,“要是把咱们硕果仅存的调酒师给弄丢了,那我才是罪大恶极呢。”

      “看得出来你之前真是遭了大罪了...”林蒙也回拍了一下方芥的肩膀,颇为同情地说道。

      “没关系。你来了我们也解放了,对了下次可要记得睡觉前关好门啊。”

      “我昨晚没关门吗?”

      “没有。”

      “不应该呀,难道是喝沈观...沈老板的酒喝坏脑子了...?”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就到了大厅,没想到7点钟的酒吧人也那么多。

      “毕竟咱们又不需要睡眠。”

      “我需要。”林蒙睁着惺忪的眼睛格外认真地说道。

      “反正顾客不需要,所以咱们也不需要。”方芥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那我们的休息时间呢?”林蒙被吓精神了,瞪大了眼睛问道。

      “放心放心,休息时间还是有的,只要没有生意,你想怎么休息就怎么休息,想干什么干什么,店里的所有东西都对员工免费哦。”

      “我们能干什么啊?这里又没信号。”林蒙伸长脖子探过头去质问方芥。

      “虽然为了保证槐下蚁绝对的安全,这里不会铺设信号,但我们可以在外面下载缓存好带进来嘛。”

      林蒙呆了几秒,“我出门一趟。”

      “回来,”方芥拽回林蒙,“先去上班。”

      这时大厅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只留下一阵酒液摇晃的声音。

      是沈观复在调酒,大厅里的顾客没有一个人敢直视她却又都半遮半掩地用余光偷看着。

      把最后一勺花生酱挤进雪克杯时,沈观复对着空气念叨着,指尖在台面上划出歪歪扭扭的弧线,“一般的调酒师都用苦精。”

      “但又何必用什么工业提取来的东西来调味,用些纯天然的不是更有‘灵魂’?”沈观复加入之前榨好的苦瓜汁后犹嫌不足,又加入几勺黄连粉。

      沈观复把摇酒壶举到眼前,透过浑浊的液体突然想起上周她调的“血腥玛丽”用了番茄酱和老抽,结果端给唯一敢品尝自己调出的酒的老顾客时,对方盯着那杯深褐色的玩意儿,说像“刚挖出来的泥炭”。

      “这次就不一样了,”她拧开苏打水瓶,气泡嘶嘶地涌进混合物,带着股诡异的甜辣味,“曼哈顿讲究的是平衡,甜、苦、烈……芥末的冲劲儿刚好能中和花生酱的腻。”

      摇酒壶在手里转得飞快,里面的东西撞出沉闷的响声,像有人在闷头捶墙。

      到了要滤酒的时候,出了岔子,还未完全融化的薄荷糖碎屑堵住了滤网,橙红色的液体前扑后拥地飞溅出来,一些滑落到了杯底积成一小滩,看着像某种危险化学品。

      沈观复从冰箱拿出一枚柠檬,举重若轻地将柠檬切片,挑出几片完美比例的柠檬片丢了进去。

      沈观复端起杯子,头顶射灯的灯光透过液体,在墙上投出斑驳如饿狼般的影子。她欣赏的目光落在杯口,照出那层泛着油光的泡沫。

      沈观复满意地将“曼哈顿·调酒师的恐吓”放在桌上,想招呼顾客品尝自己的新创意。

      顾客们纷纷撤离到几米远,沈观复嘟囔了几句“胆小鬼”,决定由自己饮下这杯艺术品。

      第一口下去,她的脸瞬间皱成了核桃。威士忌的烈、花生酱的糊、芥末的冲,还有苦瓜纯天然的“自然”味道,在嘴里炸开一场混战。但三秒后,一种奇异的平衡感居然冒了出来,沈观复深切地品味着。

      像暴雨过后突然放晴的天空。那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味里,也藏着种野路子的鲜活,沈观复自信感叹道:“我的酒是那些规规矩矩的调酒师永远调不出来的。”

      “再来些冰块,增加些层次。”沈观复打开冰柜,没想到看见缺了半个脑袋的自己的冰雕,一时没绷住差点气愤地在顾客面前发表不正当言论:“谁把我的艺术品脑袋给给削掉了半个?”
      “林蒙?是不是你干的?这可是我费了大功夫才请人雕出来的艺术品,你就这么给我破坏掉了。我看你是欠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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