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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他俩没同频 ...


  •   酒桶里的酒已经下降到三分之一,几人眼里都被染上些醉意,这场游戏的目的好像只是为了拉近一些距离,岑几渊往嘴里塞了块菠萝,拿起一杯蓝色的酒喝下。

      “你中毒了。”

      严熵笑着拿过卡牌,示意他抽一张。

      岑几渊醉醺醺地嘟囔道:“什么啊…每次都选蓝色的酒当毒药。”

      他抽出卡牌放在桌上,伏一凌凑过去慢慢念出。

      “选一个人把你的眼睛蒙上,让对方在你的脸上随意涂鸦,严熵你家里有可水洗的笔吗?”

      “有。”

      严熵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两根笔。

      “给我啊。”

      “你还没选人呢。”

      岑几渊扭头看着桌边的两人,朝着严熵直直伸手勾了勾手指。

      “…你,就你,快点儿。”

      他们都看不到互相的表情,简子羽目光定在岑几渊脸上笑了笑。

      “你不转过来我怎么给你戴。”严熵拿起眼罩不解道。

      “就这么戴,我不想看你。”

      这话听着像撒娇,严熵抬眼看了眼对面的两个人。

      简子羽/伏一凌:磕着呢,别停啊。

      手指蹭过被眼罩朦盖的眼睫,把被掖住的发丝轻轻抽了出来,岑几渊被蒙住眼睛后就转了身,仰着头安静等着对方动作。

      严熵的视线一路下滑停在他的领口处,那脖颈被染上一片红在诉说自己的醉意,呼吸每一次牵动,喉结下方的凹陷都会加深。

      笔盖被顶开,笔尖湿凉的触感让岑几渊皱了皱眉。

      “别动。”

      两人的鼻息间混杂着酒味,严熵好像也被这气息染上了几分醉意。

      下一刻眼罩被轻轻摘走,岑几渊扭头撑着桌子。

      “继续玩,我今天一定要让严熵死一次。”

      简子羽看着岑几渊脸上的涂鸦。

      “你都这样了,还能玩?”

      “没剩多少了倒是,喝完吧?”伏一凌说着去挪了挪酒桶。

      “嗯,喝完。”岑几渊自以为清醒地点了点头。

      实际在几人眼里他点头的速度极慢。

      简子羽偷偷摸摸凑到伏一凌耳边。

      “他的酒量好像很差啊。”

      “就是说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咱们几个酒量太好了?”伏一凌嘿嘿一笑。
      “而且他喝多了都不闹腾哎,我酒劲儿上来的时候都会耍酒疯!”

      “对,咱们几个酒量太好了。”岑几渊举着大拇指凑过来笑道。

      “…森么翘翘发?”

      伏一凌被这大舌头的一句话逗笑:“我靠,你喝多了听力是会变强吗?这么小声你都能听到。”

      “对啊,我先天神耳,就是做人比较低调……”

      岑几渊皱着眉扭头,目光忽地撇到桌上被掀开的卡牌。

      他望着最上面那张牌有些出神。

      “严哥,他这样还能玩吗?”
      伏一凌扶住岑几渊要低不低的头问着。

      “不能给他喝了吧。”

      严熵叹了口气点头,把人接到自己怀里已经准备送客。

      “你们也喝了不少,回去早点休息吧。”

      伏一凌和简子羽对视一眼,达成一致一同起身。

      “我们帮你收拾一下!”

      岑几渊迷迷糊糊地睁眼看着在厨房客厅餐厅来回跑的人影,晃了晃头。

      “…严熵,你家里怎么多了这么多残影者。”

      他揪住严熵的领子眉头紧皱。

      “不是绑定契约就不能有别的残影者进来了吗?”

      严熵腾出只手把茶几上几个空杯子摞在一起笑了笑。

      “他们不是残影者。”

      “对啊…不是残影者…这个世界上的残影者……好少。”

      岑几渊的声音低到近乎听不清,变得断断续续。

      “好…易……消失…死掉”

      严熵指尖一顿,扭头盯了他半晌,下意识抬手捏了捏那只泛红的耳垂。

      不会让你死掉的。
      你也不准消失。

      他抬眼平静地看着第N次假装路过的两人。

      “放着吧,等会我自己收拾就行。”

      “啊…行,那严哥你早点休息啊。”

      伏一凌拿着平板拽着还在回头看的简子羽出了门。

      门锁关闭的提示音响起,两人靠着门板叹了口气。

      “你说他们俩不会酒后乱来……吧?”

      伏一凌摇头:“说不准,严熵看岑几渊的那个眼神……咦惹,巴不得生吞活剥把人吃抹干净。”

      简子羽皱了皱眉:“不能吧…”

      怎么觉得岑几渊像是想吃人的那个。

      “哎呀,算了,反正咱俩已经尽力拖延时间了,剩下的就看渊儿他自己的造化了。”伏一凌伸了个懒腰。

      简子羽闻声忽然想到什么:“严熵给岑几渊画的涂鸦…还挺适合他的。”

      屋中静到只能听到冰箱在厨房发出的低微嗡鸣,冰桶里的冰块总是忽然发出一声轻响,严熵已经搂着人坐了许久。

      喧嚣退尽,给人带来的感受该是孤独。

      但他觉得时间定格在此刻也不错。

      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夹起一张桌上散落的纸牌,逆着顶光翻看。

      【有没有一个人,你一直在演不喜欢他?】

      又是喜欢。

      人们好像总在纠结这个,甚至拿来娱乐的卡牌都填写这种无聊的问题。

      严熵垂下手戳了戳岑几渊的脸颊,下一刻被人一口咬住。

      “…你的手指是真的不想要了,戳什么戳。”岑几渊的眼睛还是湿漉漉的,但是酒气已经散了不少。

      他扭头望了眼被收拾干净的餐桌,刚想说怎么就收走了自己还没吃够,撇到严熵手里的卡牌一愣。

      “这个…简子没拿走吗?”

      “我让他们先回去了。”严熵把卡丢回桌上。

      “喔…”

      岑几渊垂在地毯上手不由得缩了缩。

      “我去洗个澡。”

      他起身刚要走,手腕忽然被拉住。

      “喝完酒不要洗澡,你今天喝了挺多的,明天再洗吧。”

      手腕上的温度像一根穿了针的线,刺进动脉直连心脏,岑几渊的手指紧握,成了一团打不开的死结。

      “严熵,我觉得我现在酒醒了。”

      他回望桌上的酒桶。

      “我们把酒喝完,这次不玩女巫的毒药,我们就玩真心话。”

      严熵静了片刻,笑着点头。
      “好。”

      茶几上散落的卡牌被收起,酒液倾倒的声音与洗牌声重叠,岑几渊低着头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牌。

      “怎么玩?”

      严熵用指腹反复蹭着杯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岑几渊拿过半满的杯子往前推了推。

      “倒酒,我们轮流倒,谁倒出来谁喝,然后抽牌。”

      酒液顺着杯沿滑动,杯中的酒被染成粉色,即将溢出时岑几渊手腕抬起,最后一滴酒液整整好好将杯口盛满。

      严熵笑道:“你直接说你想让我抽真心话我也不会拒绝你。”

      他接过杯子将酒全部吞入口中。

      岑几渊目光顿在那滴顺着他嘴角滑落的酒上,抿了抿唇,看着那滴酒顺着脖颈锁骨滑入衣领。

      严熵抽了张牌翻开:“真巧,这张牌是我刚才手里拿着的那张牌。”

      他把牌丢在桌上,身体前倾衣领下垂,那滴酒液要落不落地垂皮肤上。

      岑几渊躲开这抹目光:“回答吧,有没有一个人,你一直在演不喜欢他。”

      严熵撑着桌子,指尖漫不经心地点了点牌面上的【喜欢】二字。

      “没有。”他声音平稳,听不出涟漪。

      那滴悬垂的粉色酒液终于支撑不住,倏然坠落,它在严熵的衣服上洇开一小片湿痕,酒精的气息也短暂揉皱了他的眉,转瞬即逝。

      一滴酒而已,洗掉就好了,他想。

      岑几渊被掌心的胸针硌得生疼,尖锐的触感刺穿了心底摇摇欲坠的想法:“质疑。”

      严熵放下撑着脸颊的手接过这枚胸针,像是早有所料。

      岑几渊指尖无声地搭在腕间,感受着皮下规律的搏动,他清晰记得,在严熵接过这枚胸针的瞬间,这跳动的间隔骤然缩短,大概……0.32秒,预想中的震动并未传来,这短暂的节奏也跟着猛地一滞。

      严熵垂眸,把玩着手里的胸针。

      “人总是执着于喜欢、不喜欢、爱与恨……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他开口,语调带上少有的疏离。

      “分辨这些耗费心神,浪费时间,岑几渊,我的衍生技能是造梦,我能看到周围人的欲望为他们编织出最完美的梦。”

      他微微转动手指,胸针上的钻石在顶光下迸射的光刺目。

      “说实话,我觉得他们可笑,被这些无足轻重的情感束缚。”他顿了顿,那光芒灼了他的眼睛,让他下意识眯了眯眼。

      “喜欢…爱恨…真是无聊透顶的负担,如果有一天,我不幸被这种东西染上。”

      他指腹摩挲着那枚胸针的底座,掂量。

      “我大概会把它彻底洗掉。”

      胸针在他手里,从始至终,纹丝未动。

      岑几渊牵了牵嘴角,笑意还未达眼底就散了:“好吧好吧,我罚酒。”

      三杯酒灼过喉咙,他撑着桌子起身,动作有些滞涩。

      “酒也喝完了,你收拾一下,我去躺卫生间。”

      掌心被胸针硌的麻木,随着门被推拉关闭,油砂玻璃瞬间模糊了客厅里那个让他窒息的身影,只剩下水声。

      洗手台边缘有水溢出,岑几渊抬手,水珠从指缝滑落,滴答滴答地砸在池中,涟漪荡开,心绪再也难以收拢。

      他抬眸,猝不及防撞上镜中的自己,猛地一怔,眼角下的涂鸦早被水汽和揉搓晕染,拖拽得狼狈,他想抬手把湿漉漉的头发撩起来。

      严熵,为什么……要给我画眼泪呢?
      这个念头无声地滚过心尖,带着尖锐的痛。

      “噗通。”

      一声沉闷的轻响,手边的胸针掉进水里,径直沉向池底晃动的光影里。

      他下意识伸手在水中徒劳地搅动,摩挲。

      明明就近在眼前,却因酒意思汹涌,视线迷蒙,指尖总是在毫厘之间错开。

      明明有一次已经触碰到这枚胸针的边缘,却因手腕无法克制的颤抖,眼睁睁地看着它再次从指腹滑脱,更深地坠入水底。

      岑几渊猛地撤回手,无力地撑住台面再也不敢抬头与镜中的自己对视,他溢出一声嗤笑,发丝糊在脸颊,成了一张挣脱不开的网。

      他自以为,这是一场你来我往的双人戏,自顾自的玩得不亦乐乎,在每个眼神的交汇里,在每一次试探里,都投入了十二分的认真。
      和自以为是的解读。

      其实承认动了心不是什么羞耻的事。
      只是……太难堪了,演得太投入,拙劣又可笑。

      他粗暴地用冷水冲了把脸,再看向镜中时,那双映着那个人影的眸子与眼角的蓝色涂鸦已经被彻底冲洗干净。

      他望着那双蒙尘的眼睛,浴室的光线暖黄,温柔地笼罩下来。

      他自以为的,两人在暧昧钢丝上共舞的惊险游戏。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人卖力出演的。

      “独角戏……”
      他吐出这几个字,轻得像叹息。

      岑几渊回来后一整个人直接瘫进沙发里。

      “难受吗,要不要喝点蜂蜜水。”

      “不用。”

      严熵起身,再回来时递给他一杯蜂蜜水。

      手里的温热让人烦躁,岑几渊皱眉道。

      “我说了不用,我不爱喝蜂蜜水。”

      他眼角泛着红,眼神都醉得轻飘飘的,两人眼神短暂对峙后他啧了一声,仰头,杯子里的水几乎几口就被吞了进去。

      严熵刚准备接过他手里的空杯子,忽地被一股力道按倒。

      杯子从沙发上滚落,沉闷地砸在地毯上。

      这吻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动作里没有半分犹豫,严熵的舌尖被咬破,他不在意,刚想吻回去唇上的力道猛地撤走。

      “想干什么?”

      岑几渊舔了舔嘴角,扯出一个笑。

      “想做。”

      他再次俯身,唇瓣轻蹭严熵的耳廓。

      “给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他俩没同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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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21:00—21:30更新,无榜隔两日,有榜随榜,养成系、提升文笔中。 带带隔壁校园ABO网恋掉马文《我就赌你先开口》,10.8开文 一句话简介:我哥和我网恋对象是同个A?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