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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开拓商路 拜见岳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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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步入酒家,里面装饰辉煌,中间有一个环形的喷泉。
一个女人怀抱婴童,手持水瓶,泉水从瓶口缓缓流出,脚下布满了麦粟种子,一头羊围绕她的脚边,是一个陶瓷雕塑,通体乳白色,让人心感慈爱。
“你们的货物放在那就好。”店内侍从将马牵去马厩,店家随意拿起一个行李查看。
城安说:“有珠宝首饰、香料瓷器、茶叶丝绸。”
她从怀里掏出一粒金子给店家,店家将金子掂了掂,看了看成色,满意地将金子收下。
“待会跟着我上去厢房。”店家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两个店小二将货物行李搬走,城安示意梁嘉裕跟着店家上楼去厢房。
从楼栏上看下去,店内犹如一个货物市场,不停的有商家进入。
将行李交付给店家后,就要跟着小二上厢房,货物的具体去处是不知道的。
“他们要将货物带去哪里?”梁府仆从询问城安,作为一个商人,是万万不能离开自己的货物的。
“拿去定价了。”城安答:“店家会根据货物的种类和数量,然后按照在塞外的最高价格,拿走价值三成价格的货物充当中介费。”
梁嘉裕摇摇头,虽说“商无不奸,”但是这个中介费的收取方式不亚于抢劫。
“就只是针对塞外人带来的商品?”
“对,胡人的物品价格都偏低,塞外的人带来货物售卖,会影响本地胡人商人的收入,所以胡人要抽取一部分钱作为中介费。”城安将厢房的门关上。
厢房内,宽敞明亮,桌子上还摆放着塞外当地的水果和乳制品。
梁嘉裕倒了杯水喝,出来的居然是葡萄酒,“这里每一个厢房都这样?”
梁嘉裕觉得应该是城安的金子起作用了。
“我刚刚给了小费。”城安道:“胡人的排外性很强,如果是胡人从内地带来货物的话,在塞外交易就不需要交中介费。”
梁嘉裕笑了笑,“胡人精明的,怪不得经常看见胡人来明城大批购买货物。”
城安用手托脸,已经很困倦了。
“明天就可以见到爹爹了,其他人会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梁嘉裕道:“不会,能带来塞外人的在宫里都是数一数二的能工巧匠,他们要留在这里经商,还要学习塞外一些技能,没有半载的功夫是不会回明城的。”
梁嘉裕走到城安身旁,轻抚她的脸,“你先去休息,我还有要事跟他们商议。”
“好,”城安对于经商的事情一窍不通,就不参与其中了,小桃伺候着城安睡下了。
另一厢房中,梁嘉裕把经商事务交代给梁伯,梁伯常年游走于各国商会中,虽然是第一次来塞外,但是已经打探了很多关于塞外商会的事情。
作为一个明城商户,胡人排外性强,要融入其中艰难可想而知,要一步一步的渗透其中。
经济是一个国家命脉,决定了国防军事的强弱。
塞外对来经商的内地商人收取高昂中介费,那份钱如果没有用到改善民生上,那么一个塞外首领会将钱用到何处呢?这答案不言而喻。
塞外出行的人除了梁伯这种擅于经商的老江湖,还有就是有军事才能的年轻才子张沐,对外可以是说是木工巧匠,塞外的木材耐寒耐旱,作为一般农耕工具使用,实在浪费,认识木材自然也会认识木材的产地来源。
张沐刚进隐泉洞是就十分兴奋,已将塞外地形记了个七七八八,如果发生战事,这个坑子院是否能为自己所用?
塞外坏境虽艰苦,但是也孕育出了不少瑰宝。
路上常见的牛羊,地下埋藏的奇石宝玉。一件件宝物,在他们眼中,都是想要带回明城的奇物。
除了带走,他们也要想要留下,内地的水稻种子是否能在这里发芽结果,明城司空见惯的丝绸能否在这里畅销,最重要的是明城的军队一定要在这里驻扎。
商议结束,每个人怀着自己的目标散去。
梁嘉裕回到房中,蜡烛映照在城安脸上,他伸手抚摸城安的睡颜,有些不安。
明天就要见到赵将军了,不知道他是否满意自己这个女婿?
一早,梁嘉裕和城安,带着小桃告别了跟随的侍从,向北方继续前进,周边空气逐渐湿润。
“快到了,前方就是北城塞外驻扎军队的地方,爹爹就在那里。”城安兴奋道。
前方就是一片小绿洲,梁嘉裕想不到这片沙漠居然还有绿洲。
“这里原本也是一片荒漠来的,爹爹刚来驻扎的时候,是什么都没有的,没有水源也没有树木。”城安抽起鞭子,马跑的更加快了。
梁嘉裕跟上城安的步伐,“原来如此。”
当看到田地时候就明白了,塞外的将士不仅仅是可以当兵打仗,也可以开垦田地,在塞外也可以自力更生解决粮草问题,发生战乱时,不用一味依靠内地的粮草输送。
“爹爹,”城安放下缰绳就奔向营帐,小桃在后面牵好马带去吃粮草。
营帐的将士向梁嘉裕行礼:“姑爷,将军有请。”
梁嘉裕撩开营帐,城安正抱着赵将军撒娇,赵将军看到站在一旁的梁嘉裕,把手臂从城安怀中抽出。
“都嫁人了,要注意点,不要一惊一乍的。你夫婿来了,怎么都不说的?”
梁嘉裕躬身行礼,“拜见将军,小婿有礼了。”
赵将军开怀大笑,拍了拍梁嘉裕的肩膀,“贤侄,你已经长那么大了,像极了梁兄。”
“岳父,你之前见过我?”
对于赵将军见过自己父亲的事情,梁嘉裕并不奇怪,但是居然见过自己,而且这语气和皇上见到城安的时候如出一辙,一种感叹时光太快,惊觉小辈已经长大的惊叹。
城安灵动的目光在两个男人的身上打转。
“先去歇息一会,等会用膳时再跟你们聊。”
赵将军慈爱的看向梁嘉裕,目光彷佛能透过梁嘉裕看到自己的老友。
“塞外饭菜是粗糙了些,你们将就一下。”
将士拿来一坛酒,梁嘉裕打开给赵将军满上,城安夹了一块肉吃。
“爹爹,你和梁爹爹是怎么认识的?”
赵将军饮下一杯酒,难得女儿和女婿相伴在身边,脸上皱纹都舒展开来。
“当时你还是个婴孩,我第一次抱你时,你还冲着我笑。”赵将军用手比划着但是抱孩子的动作,脸上充满柔情,“我与你父亲,还有陛下,本来是结拜三兄弟,后来发生了太多事情,陛下登基,你父亲和母亲猝然离世,我也远走北城塞外。”
说到这,赵将军低头深思,“若是你父母还在世,看到你跟城儿结姻缘,该有多高兴。”
“我跟嘉裕还结过娃娃亲?”城安笑道,看到赵世饱经沧桑的脸上出现悲痛的神情,城安故意岔开话题。
“那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呢。”赵将军满心的愁绪,被城安打断了。
梁嘉裕自知不该继续问下去了。
赵将军问:“你们来的路上还顺利吗?可有遇到什么事?”
梁嘉裕对着城安挑眉,看来赵将军也是知道的。
“岳父之前也是遇见过山匪?”
赵将军深思道,“我没有遇见过山匪,我是将军,李家人还不敢动我,在我面前嚣张。”
“这也是陛下让我们乔装成商人的原因。”
城安放下筷子,关键是李家要的是财还是皇权?塞外军事吃紧,李家是趁着自家势力大,皇帝无力分心,才这样的吗?
目前内忧外患,皇帝让梁家和赵家联姻,不是为了平衡两家的势力,而是为了制衡李家?
但是皇帝凭什么会这么信任梁家和赵家呢?
“岳父,陛下和你,还有父亲,之前是怎么认识的呢?”梁嘉裕疑惑问道。
赵世一听这问题,目光深远,想起年轻的事情,总是令人欢喜又惋惜,酒坛的酒只剩下了半坛。
他对以前的事情缓缓道来。
在永朝建立之前,赵世,梁钦源,张云新,也是今朝皇帝,还都是无名小卒,在乱世中漂浮求生。
赵世,明城人士,父母双亡,一个人在山中靠打猎为生,有多余的兽肉,会拿去山下的街市卖,换取一些银两,虽然在山中用不上,大多时候可以自给自足,但是可以换杯酒喝喝。
一日,赵世如平常在山中砍柴,山中飞鸟猝然惊叫,乍然起飞。
一群官兵突然出现在山中,抓住了赵世,将士夺走了他的砍刀,把他按倒在地。
“国家不安,男丁都要参加兵役。”
赵世已知逃脱无望就停下了挣扎,官兵道:“家中还有什么人?快去拿好行李跟我们去兵营。”
赵世摇摇头,“家中无人。官爷放开我去收拾行李。”
官兵放开了他,赵世走去木屋,打包好了衣服和银子,跟着官兵去往军营。
营中多是壮年男子,最小不过十三岁孩童,最老的有六十多岁白发老人。
赵世被抓入军营后,每日进行操练。
“听说有内乱,皇帝暴虐苛政,有人带头起义打过来了。”
赵世虽然居住山中,但是也听说过皇帝的苛政,欺压农民,税收重,起义从北城开始暴发。估计是压不住了,狗皇帝才要全国征兵。
十日后,军队开始往北城出发,路途环境险恶,要往北城去就要爬过高山,不少年幼和年老的兵,丧命于途中。
“站住!”
官兵喝止住一行人马。赵世看见前方有一顶轿子,还有几个仆从骑马相伴。
大户人家啊,赵世惊叹道,这种乱世还能有如此排场的不是官家就是商人。
马车中人物就是东城经商世家的梁少爷,梁钦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