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6、过中秋 离别时1 ...
-
城安偷偷查看梁嘉裕的神色,估摸他火气已经下去了,这才叫小桃备好水沐浴。
小桃拿起花瓣涂抹在城安的藕臂上,许是出的汗多了,城安的肤色越来越白皙了。
“小姐的皮肤真是越来越白皙了,许是姑爷的缘故。”
“小桃,你胡说什么呢?”城安捧起水泼向小桃。
“男女之事,属阴阳调和,比千种药方好多了。”小桃细细抚摸着城安白里透红的皮肤道。
城安瞟了一眼小桃,“你个黄花闺女,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我明日就替你寻个夫婿。”
“小姐,不要开玩笑了。”小桃揉捏着城安的胳膊,“我以后都留在小姐身边。”
“说什么呢?”梁嘉裕走过屏风,嘴角含着笑意,玩味的看向浴桶中的城安。
都不知道被这厮听了多少去,城安并不意外他的出现。
小桃很有眼见力的退了下去。
“夫君。”城安的声音饱含娇媚,犹如姑娘的一双酥手抚摸在爱人的胸膛,令人魂牵梦萦。
城安自知梁嘉裕今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现在还是乖乖的哄着他点好。
上一次城安这么娇媚的喊自己,还是前几天故意演戏给吴染衣看的时候。
梁嘉裕站立在浴桶前,眼睛肆无忌惮的看向水中的城安。
城安眼神飘忽到别处。
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按照之前早就跟她一起洗鸳鸯浴了。
难道他要看着自己沐浴吗?城安还不习惯这样的梁嘉裕,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速战速决。
城安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般。
“夫君,抱我起来。”城安伸起手臂,水珠顺着洁白如月的手臂滴下来,含水眸子直直的看向梁嘉裕。
“夫人,终于肯让为夫碰你了。”
梁嘉裕无视城安眼中的渴求,绕到城安的身后,俯下身子,手搭在城安的肩颈处,轻轻含住了城安的耳垂。
这是闹的哪出?美人计都无用了?城安百思不得其解。
浴桶中的水是越来越凉了,城安转身看向梁嘉裕,荡起了几圈涟漪,隐约可见水下的美好春色。
“夫君,水要凉了。”城安蹙起眉头,装作不经意间嗔怪了一句。
“自己冷了,才想起夫君来,看来夫人是真的需要阴阳调和了。”
梁嘉裕双手潜入水中,扶住城安的腰身,好似偷吃荷花的锦鲤般,溅起滴滴晶莹的水珠。
他横抱起城安,拿起帕子擦干了城安的身上的水珠,裹上中衣,把她抛入了床上。
城安就这样滚进了床的深处,“你以后不许偷听我和小桃说话。”
城安脸色泛红,卷起被子,缩进了床角。
“城安,医书上是有这个说法的。”
他脱下外袍,只剩下一件薄薄的中衣在身上,在烛光下,隐约可见紧实的肌肉线条轮廓。
他一个跨步上床,把城安抱入怀中。
没有预料中的压迫,城安跨坐在梁嘉裕的身上。
城安看向身下的梁嘉裕,惊慌的眼神中还带着疑惑。
他的手扶在城安的腰间,眼中尽是城安的倒影。
“既然夫人喜欢在上边,那就让夫人在上面。”
梁嘉裕曲起膝盖,连带着大腿以上的肌肉开始紧绷起来。
城安感受着梁嘉裕眼中的炽热,欲哭无泪,自己的好胜心怎么这么强呢?
与其投降,不如迎难而上。
城安手一挥,脱下的中衣坠落在床下,有着大丈夫上阵杀敌的气势。
梁嘉裕笑了笑,城安有着从来不会认输的性子。
他坐起了身,城安的腿不自觉的缠绕在了梁嘉裕的腰上。
梁嘉裕铁钳般的手臂拥着她的腰身,迎面的是凶狠的吻,好似要将她吞噬了般。
早晨,城安扶着自己的腰,以后自己一定要在下面,在上面太累了。
看着一脸愁苦的城安,小桃道:“要不让姑爷帮帮忙。”
“不用他来,我看的懂这里的账本,跟明城账目差不了多少。”城安回过神来。
昨晚城安跟梁老夫人商讨了关于中秋节的事务,城安提出了自己的想法,祖母也乐于把事务交给城安处理,开心道自己终于能过个清闲的中秋节了。
遥想长公主刚刚嫁来梁府的时候,是梁太夫人亲手把整个梁府交给了儿子和儿媳妇。
梁钦源主外,负责梁府名下的商号,张云依主内,负责梁府的日常事项和各种账本,把梁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理的井井有条,梁府的生意也蒸蒸日上,聚集了天下了财富。
梁钦源和长公主成婚的次年,便生下了梁嘉裕,她和梁太老爷含饴弄孙,尽享天伦之乐。
然而好景不长,噩耗传来,梁钦源和长公主丧命于去往北城塞外的路上,留下了年老的父母和年幼的嘉裕。
虽然梁嘉裕被接入了宫中,但是梁府的家业,梁太老爷和梁太夫人要守住,这是梁钦源生为梁家家主未完成的使命,也是梁嘉裕的家。
经历了锥心的丧子之痛,梁府的事务又回到了梁太老爷和梁太夫人手上,忙碌的生活淡化了丧子的悲伤,等到梁嘉裕出宫以后,接手梁府,他们才惊觉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自己也成为了满头花发的老人。
梁嘉裕回来东城时,已在朝中有了官职,虽秉承着经商不得涉及政治的祖训,但是自梁钦源与赵世,张云新结拜为兄弟,参加起义打下永朝的时候,这个祖训已经有所动摇了。
不能否认,梁府从东城一个略有名气的粮食商户,变成闻名天下的“天下第一富”的梁家商行,脱离不开皇权的加持,长公主张云依还是梁家家主的夫人。
梁嘉裕从梁太老爷和梁太夫人手中接下了梁府的担子,也从东城搬到了天子脚下明城。
梁嘉裕劝梁太老爷和梁太夫人一起搬到明城居住,但两位老人以年老,不愿离开家乡为由留在了东城。
他们是想着为梁嘉裕留一个后路,官场凶险,皇帝虽是梁嘉裕的亲舅舅,但是皇权面前,亲情也可以是弃之如敝屣的东西。
都说奸无不商,但是比起金钱财富,至高无上的权利才是天下人趋之若鹜的。
本以为梁嘉裕会在明城过上平静安宁的日子,梁太老爷和梁太夫人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孙子会走上了跟他父亲一模一样的路。
皇帝赐婚于赵家女儿,中秋节后要出征北城塞外。
梁太老爷和梁太夫人曾经担心梁嘉裕的姻缘,但是城安如长公主一般,都是性情中人,不吝啬于表达对自己的夫君的爱意,能接受梁府中繁琐的事务和枯燥的账目。
赵管家教导城安做账本,王嬷嬷教她处理府中繁琐的事务。
这次是他们跟城安的第一次见面,城安表现的落落大方,更不会随意争风吃醋,与梁嘉裕恩爱有加,能吃得了苦,不会抱怨梁府事务的繁琐辛劳。
梁太老爷和梁太夫人庆幸皇帝的赐婚,不是乱点鸳鸯谱,反而有种天赐良缘的意味。
对于此次的出征北城塞外,梁太老爷和梁太夫人差点就要上书皇帝,阻止梁嘉裕出征,他们失去了儿子和儿媳妇,已经不能承受失去孙子的痛楚了。
梁嘉裕安慰他们对于此次出征是势在必得的,男儿志在四方,他要为北城塞外的百姓打下一片安宁,夺取功名,实现“达,则济天下”的抱负。
也会取得向陛下表明心意的筹码。
梁家人只经商,不入官场。
听闻梁嘉裕的志向,梁太老爷和梁太夫人就此作罢,望上天怜悯孙子为民的一片赤诚之心,让他平安归来。
城安仿佛自己又回到了明城的梁府,不是在账房中打转,就是在处理府中的事务。
东城梁府的商行品目单一,相比于明城账本,算起来比较简单,无非是粮食类和织布类,军营的支出又是另外设置了一本账目。
难的是中秋节的筹备,府里上上下下一百多人,还要顾及其他梁氏分支的处理。
之前在明城梁府还有赵管家和王嬷嬷的帮助,梁嘉裕也会指点一二,现在是只能依靠自己了。
梁太老爷和梁太夫人跟她说过,有任何不懂的,都可以请教他们。
思及中秋过后,明城梁府就要剩下自己一人主持大局,城安埋头苦干,行走在梁府和商户间,犹如一只旋转的陀螺般,制定好了中秋节的计划。
不知不觉间已是夜晚了,城安趴在账本上睡着了。
“这孩子,怎么在账房睡着了。”
见城安迟迟不来厅堂吃晚膳,梁太夫人命下人来寻,刚好遇见来厅堂告知的小桃。
梁太老爷和梁太夫人跟随小桃来到账房中,见城安垫着手臂睡着了,心疼坏了。
小桃正要叫醒城安,梁太夫人比了个手势,他们一起走出了账房。
“小桃,你拿件衣服给城安披着,让她睡着先,交代庖厨备好晚膳,等嘉裕回来,让他叫醒城安就行。”梁太夫人轻声说道。
“好。”
梁嘉裕一进梁府大门,小厮就上前道:“少爷,小桃说少夫人在账房睡着了,你快去瞧瞧。”
梁嘉裕眉头皱起,城安不止是好胜还好强。
他疾步走向账房走去,小桃正守在账房外。
“姑爷,小姐还未醒,也没有吃晚膳。”
晚膳都没吃?梁嘉裕轻轻推开门,城安好似一只狸猫,脸贴着胳膊,安静的趴在桌子上睡着,旁边还放着几张写满了账目的草算纸。
他摸了摸城安的头发,轻轻的唤着:“城安,城安。”
城安睁开了眼睛,抬起了头来,望向梁嘉裕,“你怎么回来了。”眼中带着惺忪,声音绵软。
“现在已经是亥时了。”
城安看向窗外,居然那么晚了,“我最近都很困。”
“你是太累了。”梁嘉裕轻吻着城安的额头。
夏日炎热,本来就易生困倦,何况城安大病之后就接连处理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