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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城安吃醋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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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安撇开脸,“喝点蜂蜜水就好,我生病时,娘亲都是给我冲碗蜂蜜水就可以的了。”
城安扒开梁嘉裕的禁锢,爬回了床上。
力气这么大,还能从他的怀中逃走,看来是不用喝药的。
但是刚刚把城安抱在怀里的温度,是比平常还要高的,这药是必须要喝下去的。
梁嘉裕端起药,“喝完药,再给你喝蜂蜜水。”他舀起一勺中药递到城安的嘴边。
城安摇摇头,捏住鼻子,闭眼不看眼前的药。
“你再不喝药,我就让人把你绑起来喂药。”梁嘉裕坐直了身子,眼神锐利,像鹰隼般盯着城安。
“你敢。”城安毫不表弱,瞪了回去。
此时的城安,烧已经退去,但是双颊的红晕还未散去,说话的声音还带着沙哑和精神不济的飘忽。
他并不打算心软,把药重重的放在桌上,碗中的药汁荡出了桌上。
“你看我敢不敢。”
城安负气的闭上了眼睛,靠在床头,“那你把药给我。”城安视死如归般向梁嘉裕伸了手。
“小心烫。”梁嘉裕拿起药给城安。
城安一手拿着药,一手捏着鼻子,把药灌入了口中。
“好苦。”药已经见碗底。
城安打了个哆嗦,梁嘉裕递来糖渍陈皮,城安迅速抓了几片塞进了嘴巴里。
口腔中溢满了浓重的药味。
“小桃,冲个蜂蜜水给城安。”梁嘉裕拿起帕子抹去城安嘴边的水渍。
“良药苦口,喝了就不晕了。”
“好苦,之后的药我就不喝了。”小桃刚把蜂蜜水端进来,城安就迫不及待的喝了下去。
梁嘉裕抚着城安的背,“那要看看明天怎么样了。”
一通折腾下来,城安已经出了一身的汗,又换下了一身衣服,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梁嘉裕握着城安的手,感受她身上的温度变化,到了寅时,城安又发起了烧,脸上渗出了汗珠,头发湿漉漉的粘在了脸上,嘴唇显出异常的红润。
梁嘉裕让小桃打来冷水,自己给城安擦拭身体。
城安眯着眼睛,抱住了梁嘉裕,“我好难受啊。”
“汗发出来就好了。”
此时的城安好似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床已经被汗濡湿,梁嘉裕抱起城安到了一间客房躺下。
身上已经被擦拭过一遍,床也是干燥的,城安像是刚刚在溺水中,又被救上了岸边,身体终于放松了下来,安心的睡去了。
清晨,城安坐在浴桶中,对面是正在闭目养神的梁嘉裕,他展开双手,搭在浴桶边上,肩颈处的肌肉线条紧实漂亮,对比下来,往常细白的脸黑了些,这是日日在军营操练的结果。
城安回忆昨晚的情景,她是喝完了药,睡着了又发起了烧,之后一睁眼就在浴桶中了。
虽然浑身酸软,但是脑子已经清明了起来,看来这风寒是好了,不用吃药了。
城安想到这,嘴角翘起。
梁嘉裕睁开了眼睛,像是被掩盖在乌云后的一道闪光。
城安弓起了背,想把自己隐藏在浴桶中。
“我叫了大夫待会给你把脉,应该已经不会发烧了。”梁嘉裕站起了身,抱起城安走出浴桶。
对着梁嘉裕赤裸的胸膛,城安闭起了双眼。
梁嘉裕觉的好玩,故意向城安的眼睛吹气。
“夫君,你别太过分。”想起昨晚被他威胁喝药,城安睁开眼睛,怒视他。
看来病是好了,可以斗嘴了。
梁嘉裕低头吻住城安的嘴唇,城安不像之前般害羞,搂紧梁嘉裕的脖颈,回吻了上去。
城安不情愿的伸出手给大夫把脉,“大夫,我已经好了。”
“少夫人的风寒已经好,但是体内积寒,平时不要吃寒凉的膳食,开几副温补的药就好。”大夫缓缓道,“少夫人虽体质强健,但是忧思过多,也容易风邪入侵。”
“就不劳烦大夫开药了,我让庖厨煮点鸡汤就好。”城安一听到要吃药,不安的说道。
“温补的药是甜的,大夫,你尽管开药。”梁嘉裕站立在一旁看向城安,“这几日你就待在府中,也不许去账房。”
忧思过滤?梁嘉裕心里有数。
城安自从嫁入梁府,每日不是面对账目就是管理府中事务,她本来就自由生长于军营中,如果不是张云新赐婚,现在也是跟随在赵将军身边,不用为自己去北城塞外而担忧。
要是自己只是一个小小商贾,城安也不用劳累心血,有着将军大小姐的身份,只用操持家中事务,过着舒适的相夫教子生活,不用卷入朝中阳谋阴谋中。
大夫已经写好药方,梁嘉裕拿起一看,都是些红枣、枸杞、桂圆等补气温阳的药材。
“你看看,都是些甜的药材。”梁嘉裕把药方指给城安看。
“好吧。”城安无奈道,病好了也没有逃过吃药。
过了晌午,梁嘉裕看城安已经睡着,交代好了小桃熬药的注意事项,就去军营了。
军营内,将士们冒着烈日在训练。
梁嘉裕正在和六皇子商讨接下来的训练安排,胡人善于骑马,若是能从战马处找突破口,便能削弱胡人的战斗能力。
“胡人有骑兵,近处步兵也可以使用长枪、长戟砍向马腿,远处可以使用弓箭射向马腿。”六皇子指向沙盘上一处丘陵。
“还可在此处布下陷阱,设置些尖刺物。塞外常有风沙,若能在此处布下陷阱,风沙便是最好的遮挡。”梁嘉裕补充道。
“要是能将战马抢夺来,为我们所用,即是最好。”六皇子把永朝战旗插入北城塞外。
“报,少夫人求见。”一士兵前来禀报。
梁嘉裕冷下脸来,城安怎么来这里?今日已经说了要呆在府中好好休养。
六皇子笑了笑,“我还没有见过堂嫂呢?”
威武的赵将军女儿估计也是个少见的美人儿。
两人走进厅堂,只见吴染衣正坐立于堂中。
“嘉裕哥哥,好久不见。”吴染衣站起行礼,“小女子吴染衣,见过六皇子。”
“免礼。”六皇子见不是嫂夫人,玩味的眼神看向梁嘉裕,拍了拍梁嘉裕的肩膀就走了。
见是吴染衣来了,梁嘉裕放下心来,朝吴染衣温柔道:“染衣,听闻那日你来拜见我和城安,怠慢了你,改日再请你来。”
“无事,嫂夫人病好没?”吴染衣望向他,眼底尽是不甘。
自从梁嘉裕拒绝了和她的亲事,她就郁郁寡欢,明明梁嘉裕和她都是出身商贾,无论从家世上还是性情上,都是合得来的,为何要拒绝她呢?这世间还有比她更适合嫁入梁家的女子?
若他娶了皇亲贵族公主贵女就算了,但是皇帝赐婚于他一个将军家的野蛮女儿,他居然同意了。
那赵家将军不过是跟随陛下起义成功了,充其量也是个野腿子的粗鲁村夫,妻子还是个西城贫穷牧民女儿,这样的身份,怎么配得上世代经商,母亲还是当朝长公主的梁嘉裕?
在梁嘉裕大婚之时,她大病了一场,借口不去参加他的婚礼。
现在梁嘉裕回来了,她倒是要看看那个粗野将军女儿是怎样的一个人儿。
“她现在已经好了,在府中修养。军营坏境恶劣,染衣你还是尽快回府吧。”
梁嘉裕想着客套几句,但是想到将士把她认成了梁家少夫人,她也不解释,这让她觉得她心机颇深。
况且留一女子在军营中,还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编排吴染衣,这也有碍于他自己的名声。
吴染衣见他脸色不善,意识到是自己的行为鲁莽了。
“好,嘉裕哥哥,天气炎热,我带了点消暑的点心给你,你注意身体。”吴染衣向外走去,留下一个精美的食盒在桌子上。
送走吴染衣,还留下一个食盒,梁嘉裕看着就眼烦,把刚来的将士叫了进来。
“她不是我家夫人,以后在军营见着女子不要乱认。”梁嘉裕面露愠色。
将士第一次见梁嘉裕这般模样,平时温润如玉的梁少爷居然生气了。
“属下知罪。那女子来时,我问她是谁,她说是来找梁少爷的,我就问她是不是少夫人,她也没有否认。”将士解释道,这女子可真害惨了他。
梁嘉裕背过身去,“把那食盒拿走。”
将士愣住,这是不用被罚了。
他看向那食盒,就是刚刚那女子拎着的,不用被罚,还得一食盒,这一顿骂也不白挨了。
这几日,城安日日待在府中,祖父和祖母怕她无聊,常拿来些好玩新奇的玩意给城安玩,讲述梁嘉裕小时尿床逃学的事,城安也在房中发现了好些梁嘉裕的秘密。
她把书架上的书都看了一遍,在梁嘉裕做过标记的地方重新用红笔做了新的标注,破旧的话本子,也用浆糊修补了残缺页,还在一把小木剑的缝隙中,翻出一张银票。
不愧是世代经商的梁少爷,别人的小孩没钱买糖葫芦吃,他已经能藏银票了。
这该不会是为了贿赂下人买话本子的钱吧?
梁嘉裕回来时,城安正躺在床上看话本子。
“喝药了没有?”梁嘉裕坐在床沿边上,闲适的把玩着城安的秀发。
“喝完了。”城安正沉迷于话本子,目不转睛的看着话本子。
梁嘉裕见城安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加重了手中的力度。
“啊,你干嘛?”头皮上传来疼痛,城安坐起,从梁嘉裕手中夺回自己的头发。
“你今日在府中做了何事?一日都在看话本子?”梁嘉裕抢过城安手中的话本子,躺下身子,靠在城安的腿上。
“你看,我发现了什么?”城安挥动手中的银票。
一道影子在梁嘉裕脸上掠过,他抓住城安的手,拿起银票瞧了瞧。
他琢磨了一下,居然是小时候印发的银票。
“你从哪里找出来的?”梁嘉裕闭上眼睛问道。
城安用银票抚了抚梁嘉裕的脸,“你自己藏的,你还不知道?是不是偷偷用来买话本子的?”
她晃了晃自己的腿,在想梁嘉裕是不是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