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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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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凋零,犹如失色的红色喜帕,失了光彩。
烛台下新娘目光轻垂,单薄着身子跪在地上听着新婚丈夫在她大婚之日,贬她为妾,抬妾为妻。
她是洛书玥,本是男科妙手猝死穿进看过的一本大女主复仇爽文中。
很不幸,她穿成了同名同姓的恶毒反派,吏部尚书府千金。
绑定医药箱系统,能凭空变出来现代医疗用品。
原书中因嫉妒原女主抢走原男主淮安侯的喜爱,一杯毒酒送走她。不料,原女主重生后躲过她所有陷害,与淮安侯修成正果,将她贬妻为妾发卖青楼而死。
而如今,就是原女主的MVP结算日。
“洛书玥,你下毒残害亲姐,根本不配做淮安侯府的主母!本侯今日就废了你主母之位。”
淮安侯白樾战功赫赫的边境战神,只居高临下的俯视她,那威严便能将人压的喘不过气。
而他口中说的‘亲姐’,便是洛冰婵,淮安侯的宠妾,性坚韧果敢,可惜对她恨之入骨。但是实际她们二人并无血缘关系,因为她是被下人调包的假千金,洛冰婵才是真千金。
她瞥了一眼躺在白樾怀里虚弱得脸色惨白的美人,真是惊叹演技逼真,要不是知道今日是他们两人联手做的局,还真被骗了去。
“侯爷,书玥知错,自请休书离开侯府,长跪祠堂为姐姐和侯爷祈福。”
白樾和洛冰婵都愣住。
她虽是尚书府假千金,但宠爱不减,所以原书中才能作威作福欺负真千金的洛冰婵,这就导致两人不能直接杀她。
按照他们的计划,她因毒杀亲姐罪证确凿被问罪,得尚书大人断绝父女关系后发卖青楼被凌辱致死。
但她自请休书离开侯府,就彻底打乱他们的计划。
白樾不耐,掐着她的下巴,痛的她柳眉轻捻,“洛书玥,你犯得是杀人罪,你逃不掉的。冰儿已经将上一世你杀她陷害她之事告知本侯,本侯绝不会让你活!”
她眉眼一凝,他们是一条活路不给她留。
她能理解洛冰婵对她的涛涛恨意,但原来的洛书玥早就三天前得知今日侯爷要杀她,便自缢了。她又不是原来的洛书玥,凭什么替她背黑锅死掉。
可就算她说自己是穿书的现代人,洛冰婵和白樾只是书中一个纸片人,他们肯定不信,还以为她疯了,以此为把柄收拾她。
她蹙着眉,挣扎着开口,“侯爷,留我一命,我可以将功赎罪。陛下无子嗣,故秘密命侯爷与临安王共寻名医治不育之症。而我能治!”
白樾眉目一沉,松开手。
洛书玥察觉有戏,于是清了清嗓子,继续道:“陛下无子是国之大事,能将此事交给侯爷,是陛下看中侯爷。倘若侯爷放过我,让我用这双男科妙手替侯爷成功治好陛下的症状,那侯爷可是大功!”
白樾犹豫得看向洛冰婵,只见她轻咳两声,脸色苍白,柔弱可怜但十分美丽。只是她的美丽是清丽典雅,而洛书玥是妩媚动人。
“侯爷,你万不可被她骗了。我与她相识十八年,不曾听过她会治不育之症。”
“诶诶诶......那是以前.......”
话音未落,就听到‘砰’的一声,白樾持着花瓶砸在洛书玥额头上,鲜血横流。
她瘫倒在地上,无措、惊慌,又愤恨地瞪着他,“侯爷功高盖主,若不信我,便错失这次向陛下尽忠的好机会!”
白樾只是闭上眼,不在乎的招手便进来几个侍卫,“此人满嘴谎话,赐死!”,转身温柔的抱着洛冰婵,哄道,“冰儿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洛书玥惊起一身冷汗,这下不用去青楼了,因为活不到那天。
“侯爷,你再想想,侯爷——”
直到她被拖到柴房中,丫鬟拿到一尺白绫要勒死她,她才彻底确定这淮安侯就是死恋爱脑,为爱放弃这得之不易的立功机会。
但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得想办法逃走。
她打开医药箱系统,上面显示:只要脑海中默念所思所想,就会出现在手中。
于是她趁丫鬟绕到她背后要勒死她时,变出带有麻醉剂的针头直接扎丫鬟大腿上,不到一秒,后面响起‘咚’一下人倒地的声音。
她扯开白绫,一路扎晕侍从,潜入白樾和洛冰婵大婚的新房。
里面红烛已暗,该是花好月圆。
她目光沉沉的站在两人床边,还是洛冰婵警惕的睁了眼就被扎晕。她看着熟睡的白樾,摸了摸额头上豆大的伤口,火气蹭蹭上窜。
既然他不信本姑娘的医术,那就让他自此成艺术。
随即,变出手术器材,给他打上麻药后,操刀,一切准备就绪,开刀——
——
“啊——洛书玥——你..........你还我健全之身!”
房中还残留白樾的惨叫声,她已经谋划好一条路线逃跑,也不白费穿越这几天考察地情。刚钻出狗洞,便发现面前停了一辆华丽的马车。
想到没想,从后门钻进马车。
车内,夜上弦百无聊赖的撑着下巴,满目琳琅,是金尊玉贵之气。他轻抬墨眉,仔细打量面前的不速之客,一袭红衣却头上带伤,衣衫不整。
还是洛书玥率先用针头抵着他的下巴打破尴尬,“这位公子不想死,就让你的人赶紧驾马车走。”
夜上弦似乎听到有趣的玩意儿,嘴角轻勾,趁府外响起一声动静惊了她的专注,便一把夺过针头反钳制起她来,声音落在她的耳边,低沉又危险。
“姑娘,我的马车不是谁都能上的。”
洛书玥脊背发寒,没想到他看起来柔弱书生模样,身手挺敏捷。
“公子,都是误会。误会!我见你毛发浓密,肝火旺盛。我可以给你开几贴药降降火,你就放过我这一次?”
夜上弦寒眸微眯,“你会看病?”
“在下不才,男科妙手!公子有什么不孕不育的隐疾,都可找我看病。”,洛书玥眼神稍稍往下扫,那蠢蠢欲动的大家伙,可不像是有隐疾的样子,灿笑,“不过公子放心,你身强体壮。反而是有点欲求不满之兆!”
“大胆!你是说我不近女色?!”
夜上弦金尊玉贵,京城的世家小姐哪个不是眼巴巴的倒贴,他没一个瞧上眼而已,这以至于及冠后至今未娶妻。但还没人有敢当面调侃他。
“你是真不怕,我把你雪白的脖子捅成筛子?嗯?”
怕~
洛书玥怕死了,特别是脖间传来针头划拉的冰凉冷意,她都怕得都暗求祖宗保佑。
这淮安侯怎么说也是原书男主,接触的人怎么是变态范的,说他身体好也要被杀掉,人麻了。
“我告诉你,我不是你能动的女人?!你要是动我,得看你有没有九个脑袋砍。”
“哦?”,夜上弦挑眉轻笑,“我倒是好奇你是谁的女人?你就算是淮安侯的女人,他也保不住你。”
洛书玥一顿,这人不怕白樾,那想必官职与他相当,甚至之上。为保小命,她脱口而出,“我是临安王的女人!”
临安王是陛下胞弟,与白樾是政敌,书中那是相当不合,甚至在白樾大婚的今日送了两只死鸳鸯咒他婚姻不幸。
而她敢爆临安王,是因为现在他还在封地北击匈奴,是唯一不在京的王公贵族,这身份用就用了,反正没人拆穿。
“你要是敢动我,我便告诉王爷,收拾你?”
身后的人沉默许久,将她丢到一旁坐榻上,好奇,“临安王无妻,你......是他的什么人?”
“........”,她强装镇定。“啊......我是他的美妾!”
“哦~~”夜上弦强压着嘴角,“那你夜闯淮安侯府,是给他戴绿帽了?”
“胡......胡说!”,她小脸粉红,紧张的都结巴,苦笑,“我是受临安王之托给侯府送新婚礼物。你也知道,我们王爷,跟侯爷有大仇,这不,送的礼物侯爷不喜欢,我这才逃出来。”
“放屁!”
他一把抓过她的脖子摁在榻上,眼神一狠,手死死地摁压她额间的伤口,痛的她额间布满豆大的汗珠。“我是王爷的幕僚,他后院的美人,我都见过,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好大的胆子,竟然打着王府的名义招摇撞骗,本........我这就抓你报官!”
洛书玥吓得脸色惨白,他一个王府幕僚竟然连王爷后院都一清二楚,这临安王简直绿帽侠。忽的,转念一想,这人想杀她早杀了,一直挑逗她,不会是因为看上她了吧。
也确实,她天姿国色。
但临安王,你头上一片草原啊。
她试探的手搭在他肩膀上,“大人,我是王爷的外室.......你懂得,男人就这点三妻四妾的爱好,家花哪有野花香吗?就带我赶紧离开侯府吧。”
再不走,侯府的人该追出来抓她了。
“那里有辆马车!去搜!”
说曹操曹操到,侯府的人朝着她这边奔来,要是白樾抓回去,自己能预料到被五马分尸。
她惊恐的抓着车中人的衣袖,“你既然是王爷幕僚,定知王爷在为陛下寻能治不育的名医,巧了不是,我就是,你可以拿我换前程。”
夜上弦不语,这一幕跟白樾的表情一模一样,脸上写着怀疑和不信,但侯府的人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卑微的恳求,“我求你,救我一次!”
‘哗——’
车帘被掀开。
夜上弦将人搂在怀里,她也顺势将脑袋埋在他胸口,这人身上有股乌龙茶的宁静淡漠的味道,好好闻。
只听他大骂一声:“放肆!本王的马车也是你们能掀的?”
她傻眼,惊吓的脑袋微抬,就被手指轻点下去。
车外的侍从也被吓到不轻跪地求饶,“手下不知是王爷马车惊扰王爷,可是王爷,您怀中这位是我们侯爷的新婚妻子,您不能将他带走。”
夜上弦目光微沉,并不意外,“笑话!我怀里的明明是本王的美人!淮安侯是要跟本王抢女人?”
洛书玥也顺势玉手轻搭在他的胸口,娇嗔,“王爷,奴家怕怕~快带奴家离开~”
夜上弦一怔,手不自觉的将人揽得更紧,贴的更近,“侯爷有何异议,就亲自到本王府上要人。”
侍从都要急哭了,“王爷,这.......这女人........将我们侯爷........净身了。”
“.......”
洛书玥微微抬眸,就对上夜上弦惊惧地瞳孔地震的眸子。都说临安王腹黑阴冷,喜乐不显于行,今日应该是第一次失去表情管理吧。
她赶紧心虚将这得之不易的大腿抱紧。
随着一声微乎其微的叹息后,夜上弦冷声一句,“回王府。”
临安王府。
空气凝了一层寒冰,丫鬟仆人大气不敢喘。
洛书玥跪在夜上弦跟前,卑微,柔弱,不能自理。
夜上弦眉眼如锋,如一只嗷嗷待哺的猎豹死死盯着猎物,危险又可怕。
“洛书玥,你若是拿不出本王救你的价值,本王定将你剁碎了,还给淮安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