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古堡老人的邀请 ...
-
我肃穆地端起了我沉重的心，
I lift my heavy heart up solemnly,
象当年希腊女儿捧着那坛尸灰；
As once Electra her sepulchral urn,
眼望着你，我把灰撒在你脚下。
And, looking in thine eyes, I overturn
请看呀，有多大一堆悲哀埋藏在
The ashes at thy feet. Behold and see
我这心坎里；而在那灰暗的深处，
What a great heap of grief lay hide in me,
那惨红的灰烬又怎样在隐约燃烧。
And how the red wild sparkles dimly burn
你说那是死亡的焰火！
You said that’s the fire of death!
不！那是爱！
No, that’s love!
是我的爱！
My love! FOR YOU!
----------勃朗宁夫人十四行诗集第五首（稍有添加）
“天啊！这是什么玩意儿！”
罗恩愤怒的吼叫惊掉了哈利手中的书。哈利抬了抬眼镜，看着罗恩把一件黑乎乎的东西从本来就乱糟糟的衣柜里拖了出来。
“我真不敢相信！这就是妈妈为我准备的礼袍！”罗恩气呼呼地吼道。
罗恩手里举着什么东西，哈利仔细一看，是一件酱紫色的天鹅绒长裙，领口镶着仿佛发了霉的荷叶边，袖口上也有相配的花边。
“哦！不！我宁可□□，也不要穿这件东西！”罗恩绝望地抱着脑袋，一屁股坐到床边。圣诞舞会就在明天举行，而他现在手里只有这件。。。这件连发霉的老古董！衣服上甚至还有霉味！
“哈利，你邀请到舞伴没？”罗恩突然中断抱怨，转向哈利。
“没，还没有。”哈利摇了摇头。
这个答案似乎让罗恩放松了一些，他转而又继续抱怨起来。
整个上午，哈利都在忍受罗恩的喋喋不休，直到赫敏的来到，罗恩才停止数落他那件袍子。
“赫敏，你有舞伴了么？”罗恩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但哈利敢打赌这句话在罗恩心里至少憋了一个星期。
“还没。”赫敏甩了甩头发，眼睛并没有离开书桌上那本厚厚的《魔法史》。
“听说有很多男生都邀请了你啊，说说看，你选中哪一个了？不会连我和哈利都不能说吧。”罗恩依旧不依不饶。此时坐在两人中间的哈利开始觉得有些不自在，但他又说不出是哪不自在。罗恩继续说道，“接到邀请就赶快回复别人。不要借此故意抬高自己的身价，装出一副很抢手的样子。”
“罗恩！你说什么！”赫敏从书中抬起头来，一脸愤怒。
“哈利，看来我们得赶快行动了。总不能。。。总不能到最后跟一对丑八怪跳舞吧。”没想到罗恩把话题一转，并没有理会赫敏。
“对不起。一对。。。。一对什么？”赫敏似乎更加生气了，说话也显得有些结巴。他们显然忽略了坐在中间的哈利。
“我是说，我情愿一个人去——也不愿找，比如说吧，艾洛伊斯。”罗恩耸了耸肩膀。
“最近她的粉刺好很多了——其实她长得挺漂亮的！”
“她的鼻子有点歪。”罗恩说。
“哦，我明白了，”赫敏被彻底激怒了，“原来，从一开始，你就想邀请一个愿意接受你的最漂亮的姑娘，即便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坏蛋？”
“恩------是啊，说的基本正确。”罗恩说。
“我明白了！罗恩，你这个。。。。你这个肤浅的男人！”赫敏一下子从位置上蹦起来，合起书，头也不回地冲向女生宿舍。
哈利似乎看到奔跑中的赫敏在悄悄的抹着眼泪。
“罗恩，你刚刚是不是太过分了。”哈利道。
“别谈我了，哈利，你是不是想邀请那个秋啊。”
当罗恩提到秋这个名字，哈利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是啊，这一个星期以来，他不是没有试过。他有好几次都看到秋张——课间休息时，午饭时，还有一次是在去上魔法史的路上——她身边总是围着好多朋友。难道她从不独自去什么地方吗？他甚至想到在秋上厕所时打她的埋伏。可他有些绝望地发现——她即使是上厕所，身边也跟着四五个女生。特别是那个好像是叫玛丽埃塔的女生，几乎和秋形影不离。
今天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其实只要，只要一句话的时间就够了。
“秋，那你怎么办？圣诞舞会你准备跟谁去？”黑魔法防御术下课后，玛丽埃塔问道。实际上，她整整一天都在问秋这个问题。
“不知道。”难道要她去那里眼睁睁地看着塞德里克和别的女生跳舞么？
正在这时，忽然一个黑影从旁窜出来，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哈利波特！你把我们吓了一跳！”玛丽埃塔惊叫道。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哈利在心里嘟囔，他本来想要个低调的出场，但玛丽埃塔的尖叫已经引起过往好多人的侧目。好吧，就让大家都来看看他。。。。他脸红到说不出话来的窘样吧。。。。
“秋。。。。你。。。做伴。。。跟我？”
“对不起，你说什么？”秋问道。
“你-------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参加舞会么？”哈利问。他能感觉到脸上火烧火燎的烫。
“噢！”秋张说——她的脸也红了，“唉，哈利，我真的很抱歉，”秋坦诚地望着他，“我今晚有事恐怕去不了圣诞舞会了。”
“你不参加了？”哈利有些急切的问道。
“是的。”秋微微一笑，坚定地回答。
哈利不记得他是怎样回答秋的，也不记得当时是怎样离开的，当他回到格兰芬多宿舍时，他仍觉得心里空空的，不，不对，他似乎找不到他的心了。
“你居然拒绝了哈—利---波---特！”一路上，玛丽埃塔都在重复着同一句话。
秋叹了口气。
没有塞德里克的舞会对她来说有什么意义呢？
一场塞德里克会和其他女生相拥共舞的舞会，她宁可选择消失。
霍格沃茨礼堂内热闹非凡，小精灵们特地为圣诞舞会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大家都显得异常兴奋。礼堂已经开始布置了，墙壁上布满了闪闪发亮的银霜，天花板上是星空灿烂的夜空，还挂着好几百只由常青藤编成的花环。四个学院的学生们也不再像平时那样按学院就坐，除了斯莱特林那桌还算齐整外，其他三个学院的学生都跑到了邻桌，大多数人都选择和自己的舞伴共进晚餐。
玛丽埃塔坚持让秋坐在她和她的舞伴科林的旁边，秋只好埋头吃饭，以忽略身旁两人的打情骂俏。赶快吃完，然后回休息室，睡觉，这就是秋今晚的安排。这时，一阵刺鼻的香水味传来，一个人坐在了秋的旁边。
“霍格沃茨的食物实在是太油腻了！”一个娇俏的声音响起，“我的礼服都快穿不下了！”
不用抬头，就知道这个充满娇嗲魅惑的声音是谁的了。秋埋着头，并没有理会。
“秋张，是吧？你好，我是芙蓉。”芙蓉显然不依不饶。
“你好。”秋只能抬起了头，随便敷衍了一下，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
“听说你是塞德的女朋友？可他为什么没邀请你跳舞呢？作为参加火焰杯的勇士，他可是要在众人瞩目下和心爱的女孩一起跳开场舞的。”心爱的女孩，五个字加了重音。
秋并没有说话，对方正略带挑衅的看着她。
“啧啧啧，我实在不明白塞德里克到底看上你哪点。可能是以前没有比较吧。现在他有了新的选择，就是——我！我想，我会和塞德一起度过一个浪漫的夜晚的。”说到最后一句时，芙蓉忍不住憧憬的笑着。
第一次近距离的看着芙蓉，秋不得不承认她真的长得很美，摄人心魄的美，能让每个男人为之神魂颠倒的美。芙蓉，是那种永远能闪耀在人群中永远能吸引人目光的美人。秋忽然觉得，如果她是塞德里克，她也会选芙蓉的。
倒是一旁的玛丽埃塔按捺不住了，“明明就是你。。。。”
“算了，玛丽埃塔。”秋打断了她的话，“我回宿舍了。”
“秋张小姐，你回宿舍了？！”芙蓉故意放大了声音，“难道整个霍格沃茨没有一个男生邀请你跳舞么？”
芙蓉的大叫引起很多人的侧目，大家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好奇的打探着是哪个女生没有接到任何邀请。
“喂！哈利！你的橘子汁流出来了！”罗恩叫道。
“对。。对不起。。。”哈利这才发现他正在往已经装满橘子汁的杯子里倒水。他赶忙收拾了面前的狼藉，但在整个过程中，他的视线并没有离开拉文克劳那边，由于隔得太远，哈利并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可在芙蓉旁边的秋张，为什么显得。。。。显得。。。。。他的直觉告诉他。。。秋现在很难过。
“听说塞德里克邀请了芙蓉做舞伴。”一旁的赫敏忽然说道。
“什么！他们不是已经在交往了么？！我是说，塞德里克和秋张！”哈利难以掩饰内心的惊讶，他还记得在刚知道那两人关系时，他把自己关在宿舍整整两天！邀请秋去舞会，也是因为不甘心放弃那一线希望！
赫敏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哈利看了看被大家注视得不知所措的秋，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力量，他径直向秋走去。
砰，砰，砰，明明只有两个桌子的距离，哈利却觉得仿若走了一个世纪般，心脏猛烈地跳动着，他看到芙蓉忽然抬起了手，猛地推了秋一下，秋往后就要跌倒……
“秋！”
哈利及时抓住了女孩的手，稍一用力，只感到一个温软的身体扑在了自己怀中。
“哈利！”秋的脸刷一下红了。
“对……对不起！”哈利有些窘迫地赶忙放开了秋。
“秋！”
另一个声音忽然在背面响起。秋感觉到有人牵起了她的右手，那人手掌的大小，手心的温度再熟悉不过了，她转过身，“塞德里克。”
这时，她竟感到有人牵起了她的左手，她再次转过头，是哈利波特。
哈利只感觉心里乱如麻，想也没想就抓住了秋的手。是的！他不想看到秋和塞德里克在一起！他不想看到秋从他面前离开！
三个人就保持着这个微妙的姿势，一时都有些不知所措。但几秒之后，塞德里克和哈利几乎是同时放开了秋的手。
这下，礼堂有大半的人都望向了这边。
哈利觉得自己的脸又红了，他似乎还听到从斯莱特林那边传来马尔福的讥笑声。而塞德里克则略带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正在这时，一阵“扑噜扑噜”地声音划过礼堂上空，只见六只雪白的猫头鹰抬着一个很大的古铜色礼盒飞来，阵容整齐划一，纯白的翅膀在星空下扑闪。这一景象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要知道，纯种雪白的猫头鹰并不便宜。拮据一点的家庭，一家人都只能共用一个猫头鹰（比如韦斯莱一家）。而且霍格沃茨学生收信，通常都是由一只猫头鹰派送，就算家人要寄什么礼物，两三只猫头鹰已经算是很气派了。大家的目光都盯着这六只可爱的生物上，要看看谁是幸运儿，还有些，在暗暗期盼着自己能得到那份礼物。
而这六只猫头鹰不偏不倚，把古铜色的礼盒轻轻地放到了秋的面前。礼盒是青铜质的，四周雕刻着巴洛克式繁复而精美的花纹，盒盖四角各嵌着一个冰蓝色的宝石，一只珐琅质翅膀的蝴蝶，镶在盒盖中间。在天花板星光的照耀下，宝石和蝴蝶闪耀着璀璨的光芒，与古铜色质地相称，有种属于上世纪中叶的古朴与华丽。
“天啊！我怀疑这些蓝宝石都是真的！”玛丽埃塔好不容易合拢了下巴，“秋！快打开来看看是什么！”
“我想。。。我想一定是弄错了。。。”秋惊讶不已，光是礼盒就这么贵重，她并不认识这么富贵的人啊。秋偷偷望了一眼旁边的塞德里克，对方眼里也满是惊讶。那。。。这个礼物就不可能是他送的了。。。秋心里一阵失望。
“看！秋！没错！这个就是给你的！”玛丽埃塔指着盒盖上的一行字叫道。
秋凑近一看，在珐琅质翅膀的下方，刻着一行小字，
“给：亲爱的秋张小姐。”
在玛丽埃塔的催促下，秋打开了盒盖。一件雪白小巧的礼服静静的躺在里面，礼服上配着一串项链，闪着明晃晃的六芒星光芒，那粒水珠状的坠子甚至能映出秋的脸。
“哇。。。。。。”
在周围人一片赞叹声中，秋拿起放在礼盒角落里的一张羊皮卷。上面用非常典雅的字体写着，
“亲爱的秋张小姐，
冒昧打扰，很抱歉。
我在霍格莫德拾到您的钱包。如果您今晚有空的话，诚邀到我城堡里一聚，以便物归原主。
附送一套礼服，如果你今晚能穿上它，我将感到万分荣幸。
您的，
兰切斯特•冯•奈特罗德”
信的下方是一张照片，一个苍老的老人站在一座白色的城堡前，手里拿着个粉色的钱包，正在对着秋点头微笑。
啊。。。这不是那天在霍格莫德不小心撞到的老人吗？秋不会忘记那张苍老得有些可怕的脸。
“去啊去啊！秋！城堡诶！哇。。。你穿上这件礼服去城堡，不就像公主一样了吗？”玛丽埃塔凑过来看了看信，不无艳羡的说，“这比参加学校的圣诞舞会好上不止千倍！”
玛丽埃塔故意放大声音，朝芙蓉挤了挤眼睛。秋注意到芙蓉还挂着惊讶的脸已经涨得通红。
“好啦，玛丽埃塔，我还是先回宿舍了。
秋收拾好礼盒，也没理会还呆站在那里的塞德里克和哈利，径直出了大厅。这是怎么回事呢？秋甩了甩脑袋，想要理清下思绪。一定是那天她撞上老人的时候，不小心落下了钱包。而钱包里也许有她的姓名和地址，所以老人才能找到自己。其实那个钱包里也没什么东西，丢了就丢了吧。只是有些可惜那张照片——那是她和塞德里克刚开始交往的时候照的。
“秋。”忽然有人叫住了她。
秋没有回头，那是她再不能熟悉的声音了，还算有良心知道追出来，她假装没好气的说道，“你出来干什么？舞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不用陪你的芙蓉么？”
一阵沉默。
半响，身后的人终于又开了口，断断续续的说着，“我听说。。。。听说哈利邀请你参加舞会。。。。。其实你完全可以答应他。。。。。那件礼服。。。。很漂亮，很名贵。。。。是哈利送的吧。。。。”
背后的人叹了一口气，说话却变得流畅而坚定，“我是想告诉你，虽然你是我的女朋友，你仍然有选择的机会。如果你觉得另外一个人比我更适合你，更能给你幸福的话，我愿意退出。”
窗外的寒风夹着雪花飘进来，秋这才意识到今年的冬天已经这么冷了。
“塞德里克，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空荡荡的拉文克劳休息室。
秋抹了抹眼泪，大多数的时候，她都是这样独自一人。孤独的一个人，即便这时的她已经有了塞德里克。
手忽然触到一件冰冷的物品。是那件贵重的礼盒。老人的邀请涌入了脑海，也许，也许那个老人也是和她一样的孤独呢？所以才会赠送陌生人这么贵重的礼物，还会对素不相识的人发出邀请。不知从哪里涌出一股怜惜的感觉，秋决定试试那件礼服。
让她非常惊讶地是，那件礼服非常合身，简直就像是为她度身定制的一般。淡雅的花色点缀在雪白的腰带上，趁得她的腰更加纤细。一席雪白的长裙，前面是简单的样式，后摆层层叠叠的拖在地上。她看着镜中的人，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可以这么美丽。
照着信上所留的路线图，城堡并不难找，正好在霍格莫德的东面。不知为何她从没留意这里原来还有座古堡。与照片上看到的白色华丽的城堡不同，这座城堡看起来很为陈旧，没有光从里面透出来，墙上尽是斑驳的痕迹，还爬满了荆棘。在冬日月光的衬托下，透着森森的寒气。
犹豫片刻后，秋最终还是叩响了门。
第一声叩门声刚响起，长满铁锈的门“吱呀”一下应声开了，仿佛里面的人一直等在门后一样。
“欢迎你，秋张小姐。”映入眼帘的是那张如枯树皮一般的脸。与上次在霍格莫德不同，老人今天穿了一件鲜红的袍子。红得如血般艳丽而妖冶，更衬托出老人满脸的惨白。
秋隐隐有些后悔，也许她不该那么莽撞地来到陌生人的家里。每次见到老人那枯干的脸庞时，她的心里都泛出一些异样的感觉，但这种感觉总是稍纵即逝，让她有些捉摸不定。但此时，老人已经很热情的领她进入了屋内。
与城堡外面的萧索不同，城堡大堂内灯火通明。秋有些好奇为何在外面看不到这些灯光透出来，但更令她吃惊的是，偌大一个大堂内居然是空空如也，一点家居摆设也没有。抬起头，能隐约看到城堡的第二层楼处在昏暗中。再往上，就什么都看不清了，蜿蜒的楼梯伸向幽深之处。
“秋张小姐，你今天很美。”
在她打量城堡的同时，另一双浅绿色的眼睛也在打量着她。
“啊，谢谢！”虽然对方是长者，被这样注视着的秋仍然有些不习惯。她左右看了看，才发现这座古堡内不仅仅是没有丝毫物品，也没有任何人——除了她和老人。
似乎是发现了她的惊讶和慌张，老人缓缓地说道，“我没有儿女，亲人全都去世了，只剩我一人在这古堡里。我没有雇任何佣人，一个老得随时快死掉的人，是不需要别人服侍的。”说完，老人努力扯动皱巴巴的嘴角，勉强的笑了笑。
“对。。对不起。”秋有些内疚了，刚才自己真是多心了。跟自己先前想的一样，这只是一位可怜的孤独的老人而已。
“美丽的小姐，我能和你共进晚餐么？我准备了晚餐，在二楼。”老人礼貌的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谢谢，我很乐意。”秋轻轻一笑。
老人顺手拿起墙边的一个烛台，“跟我来吧。”借着一点微弱的烛光，老人颤颤巍巍的走在前面，秋紧随其后。她能听出老人每上一级台阶都很吃力，才走了一半，就能听到他粗重的喘气声。在老人一个踉跄之后，秋赶忙跑上去扶住他。
在她触碰到老人的那一霎，老人的身体重重地一颤。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秋张小姐，你真是个善良的好姑娘。”
“没事儿，我来拿烛台吧。”
秋从老人手里接过烛台，她没注意到的是，原先灯火通明的大堂现已黑暗一片。
当老人推开二楼的第一间房门时，秋才总算是看到了一间有人气的屋子。房间陈设很简单，但却很华丽。房间是圆形的，最内部是一张大床，靠壁有一圈固定的长椅，旁边是个巨大的全身镜。长椅上，墙上，天花板上，地板上，都铺定着富丽堂皇的兽皮，踏上去像最贵重的地毯那样柔软，想必睡在上面更是温暖舒适。但房间同时又是阴郁的，一盏半明不亮的白玉灯照着房间。在灯的下方，摆满了一桌子的食物。
“我习惯在卧室用餐，希望秋张小姐不要介意。”老人走向桌边，慢慢的坐下，“要知道，老人什么事都图个方便。”
秋很理解的点点头，有些歉疚的说，“麻烦您做那么多菜，太辛苦您了。”
老人笑着摇了摇头。
“那我们开动吧。这是1860年的法国红酒，配上鹅肝，秋张小姐会喜欢这个味道的。”
“这些好像都是法国菜，兰切斯特先生，您是法国人吗？”
“你可以直接叫我兰切斯特。是的，我出生在法国，一个小农庄。。。”
。。。。。。
没想到能和年纪这么大的人聊得那么投机，老人告诉她很多法国的习俗，还有他年轻时在法国的所见所闻，这一切在秋听起来都那么新奇有趣。不知不觉，秋已经有些微醉了。
“我曾经被我所爱的人狠狠地伤害过。”话题陡转，老人哀伤地说道。
不知怎么，秋一下子想到了塞德里克，“是啊，有时候我们最爱的人伤我们最深，因为我们给了他们这样的权利。”秋苦笑了一下。
“怎么，想起了你的那个小男朋友？”老人微微一笑，“不好意思，为了找到丢失人的联络方式，我翻看了你的钱包。”
秋点了点头，悲伤一下又涌了上来。现在的塞德里克和芙蓉在干什么呢？他叫她保留选择的权利，是不是因为他正在选择呢？
昏暗中，一双绿色的眼睛闪过一丝凶光。
“我这里，”老人不知什么时候解开了衣扣，将领子拉开到左胸，“被人狠狠地刺了一下。再深几寸就刺穿心脏了。她当时用的利器，还留在这里。”老人用手指了指左胸上的一个黑洞。
秋有些不忍心看了，那瘦弱得只剩皮和经脉的胸脯上，赫然有一个大约两厘米宽的圆形伤口，“她。。。她用的是什么？”
“我的锁骨。”
“什么？！”
“她取出我的锁骨，刺进了我的胸膛。”
秋难以相信世界上还有那么残忍的人，“但。。你。。。你爱她？”
老人没有回答，眼神中折射着让人难以理解的光。
一阵悠扬的音乐声响起。
“莫扎特的小夜曲，我的最爱，美丽的小姐，让我们忘记悲伤的事吧。我能邀请你共舞么？”
“好的！”
借着有些酒兴，秋欣然答应。
虽说是跳舞，但兰切斯特先生因为每迈一步的艰难，秋相当于是双手牵着他在走。随着有些忧伤的音乐，他们从房间的这头走到那头，又从那头走到这头。。。。
秋能从房屋中间那个巨大的全身镜里看到自己，微红的面颊，看来她是真的有些醉了。。。等等。。。镜子里！镜子里！只有一个人！
秋用力眨了眨眼睛，想要驱散那一些酒意。
没错！她没看错！镜子里只有一个人！
镜子里的她滑稽的牵着空气在自顾自地扭动着，但她转头再看看旁边，兰切斯特先生那么真实的就在她旁边！
“怎么了？秋张小姐？”兰切斯特的口吻里充满关切。
秋却打了个寒颤，她倏地收回双手，故作镇定的说道，“兰切斯特先生，今天已经很晚了，我看我还是先回去了。”
没等到对方给出任何反应，她提起裙摆就往门口退去。
“砰！”地一声，门在她走出的前一秒重重的关上了！
“你！你到底是谁！”秋拔出了贴身收藏的魔杖，指向老人。那人身上所带的危险气息越来越清晰的感受到了。
“你就是这样对待供你读霍格沃茨的人么？”对方嘴角的皮在抽动。
“什么？！”
“艾莉尔，你不认识我了么？”老人的脸上顿时全无先前慈祥温和的气息，枯干的皱纹开始颤抖，似乎在强忍很大的怒气。
“艾莉尔？我不认识什么艾莉尔！你认错了人了！”秋能感觉到对方迅速膨胀的愤怒感，“你。。。你真的是帮我付了整整七年学费的人么？”
“那当然，比起你用我的锁骨刺进我的胸膛，我能为你做的很少了。”
“我说过！你认错人了！我从没见过你！更别说伤害你了！”秋咆哮着，她感到一阵强大的窒息感。
话音刚落，本来还在房间正中间的老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尽在咫尺。
移形幻影！！
没时间做任何反应，只觉得脖子处一阵酥麻的疼痛感。
再看那老人，已经又回到了原处。他的嘴唇鲜红一片，跟他的袍子一般红。
秋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自己的脖子处流出。她用手一摸，满手鲜红。
鲜红的血！她的血！
“好久！好久没尝到这么香甜的血液啦！哈哈哈哈！”老人的声音忽然变得中气十足。他有些张狂地大笑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大了望着惊恐的女孩，
“现在。。。。现在，你该知道我是谁了吧！”
“吸——血——鬼！”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古堡老人的邀请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