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胜恣意》阳燧火

2、第 2 章

　　寒假渐渐走至尾声，开学了要文理分班。
　　高中上了半年，但秦涯相当清楚自己要选大理，历史政治什么的几乎没怎么学过，寒假前的分班考秦涯倒是好好复习了，但还是答得不尽人意。
　　没办法，一中高手云集，就算秦涯初中成绩傲人，也不得不承认人外有人。
　　不少熟悉的人被分到更高层次更好的班，秦涯倒也是无所谓，反正体活课体育课也能一样打球，就是上课起哄的人少了点。
　　秦涯坐在椅子上，听着班主任孙静念被分走的名单，没听到自己的名字，秦涯了然，得，还跟着孙静。
　　秦涯甚至看见了一不太熟悉的女孩埋着头哭，旁边还有闺蜜在安慰她。
　　其实秦涯还挺喜欢这种变动的，能看见不少新面孔，有一种莫名的刺激。
　　班长张馨成绩一般，也没被分走，秦涯相当敬佩她，秦涯觉得她身上有一种被班主任气质腌入味的感觉，竞选班长的时候秦涯就这么觉得，其他人像来竞选的，张馨像来应聘班主任的，她跟孙静的相处也让秦涯心惊，完全就是同级交涉。
　　张馨上台敲了敲讲台，指挥着大家把桌子都摆好，又安排值日组搞卫生。
　　秦涯正老老实实的摆桌子呢，脑袋就被冲过来的刘心朝呼啦了一下，刘心朝凑近秦涯神秘兮兮的说：“涯砸，我打听到了一大新闻！”
　　秦涯嫌他碍事，把刘心朝往旁边踢了踢，又挪了挪桌子，“你一天能打听一亿个大新闻。”
　　“诶不是，是真大新闻，诶你别弄了，”刘心朝索性坐秦涯的桌子上，“咱们班来了个艺术生，还巨帅，还白毛。”
　　巨帅？白毛？艺术生？
　　秦涯有点惊讶，先问最想知道的问题：“□□少爷？”
　　“诶嘿，我刚开始也这反应，靠，来了个校霸啊。”
　　秦涯用手支着后边的桌子，微微仰着：“艺术生学理？还大理？你搞错了吧。”
　　“诶你懂啥，指定没搞错，都□□少爷了，人家就不能特立独行一点？”刘心朝嫌秦涯没见过世面，“不过这哥们风评可不太好，刚还听着五班内几个骂他来着。”
　　“我去。”秦涯用手借力，坐在了后边的桌子上，感叹道。
　　黑-帮少爷还上学？
　　黑-帮少爷还被骂？
　　不应该直接带个墨镜领一溜保镖直接把学校给端了，然后立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山寨”？
　　秦涯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有点期待。
　　乌漆麻黑的，那天也没太看清少爷长啥样。
　　正想着呢，抬眼就看见张馨在那皱着眉看他俩，秦涯背马上就直了，赶紧戳了戳刘心朝让他赶紧下来，俩人麻溜的该干嘛干嘛去了。
　　调走了十多个人，又调来了十多个人。
　　新调来的同学们挺拘谨，秦涯还听见有人给别的班的同学讲孙静带班的传统，写检查啥的。
　　人差不多来齐了，秦涯左看右看，也没瞧见□□少爷，又想找找刘心朝，也没瞧见人，索性从地上的垃圾堆里捡了个掉了一半毛的羽毛球，拉着张宇翔，随便找本书当球拍，吱哇乱叫的打起来。
　　后排地方不大，秦涯觉得实在是影响自己大展身手。
　　没毛的球飞得倒是快。
　　秦涯正一手撑着桌子边跳边够来回逃窜的球，就听见对面李语嗲着嗓子跟张宇翔说话，说要让大家见识见识自己的身手，让张宇翔去旁边儿歇歇。
　　秦涯倒是无所谓，又重新把书卷了卷跟李语说：“那李语你可接好了，这下终于不用我光捡球了，这没毛的球只听我和张宇翔的话——”
　　李语跺跺脚，扬言要秦涯好看。

　　孙静还没给排座位，张馨就让大家先就近随便坐。
　　秦涯给刘心朝留了自己旁边的位置，也不知道这小子跑哪混去了，现在也没回来。
　　秦涯闲不住，拧着身子又和后边的哥们说话，看着这哥们书上写的“五班杜森”四个字，秦涯兴趣大增，直接把腿跨坐的凳子上：“诶哥们，你五班的啊原先？”
　　哥们还没应声，秦涯又说：“那你认识一帅哥不？白毛！”还用手撸了几下自己的头发。
　　这哥们可能没想到秦涯这么自来熟，愣了一下，然后跟他说：“害，这谁不知道，卢新么，大名人。”
　　“我去，”秦涯眼睛冒光，还没等再问，杜森就抢着跟秦涯说，特别不屑，“卢新这人贱的很，人品不行，这回跟他分一个班真是倒大霉。”
　　“啊？”秦涯有些意外，讲台上孙静已经来了，手里拿着个纸，应该是班级名单，张馨还是皱着眉，正跟孙静说着什么，孙静用手点点名单，点了点头，没说话。
　　看见张馨，秦涯不敢造次，扬起一个笑脸，拍拍杜森的肩膀：“哥们我叫秦涯，有功夫一块儿打球啊。”
　　孙静拍了拍手，吸引了小兔崽子们的注意，轻咳了一下，“咱们这次文理分班，变动算比较大，作为以后一起奔赴高考的战友，我觉得快速的熟悉一下彼此还是很有必要的……”
　　秦涯正听着呢，余光瞟见一个蹲着飞过来的身影。
　　秦涯在靠门倒数第二排，这个位置溜进溜出倒是方便。
　　刘心朝飞快的蹲至秦涯身前，拍了拍他大腿，悄声道：“涯子，放爸爸进去。”
　　秦涯把凳子往前挪了挪，尽可能不发出声音，也压低声音道“你丫死哪去了？”
　　蹲着进不去，刘心朝飞速站起身，费劲的挤进去，又飞速的坐好。
　　“找五班的内群打听白毛帅哥去了。”刘心朝吧拉了一下脑袋，手顺势往下捂住嘴小声的跟秦涯说。
　　秦涯没忍住，小声骂道：“你是不是有点毛病，非得闻内一手头油味儿是吧。”
　　“秦涯！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你想说你上来说！”
　　秦涯赶紧坐直，乖乖低着头。
　　刘心朝还捂着嘴，笑得直抖。
　　老实了没五秒钟，俩人又往一块儿凑。
　　“不是涯子，我问你，你知不知道咱学校里还有个论坛？”
　　秦涯也学着刘心朝，摸了把头发然后半捂着嘴：“咱学校还有这玩意儿？”
　　“诶就是嘛，你也不知道，”刘心朝一激动把手放下来了，反应过来又赶紧捂嘴边“我就说老子消息这么灵通都不知道，肯定是这论坛不受大众欢迎。”
　　“诶，”刘心朝那胳膊捅秦涯，“你今天拿手机了不？”
　　刘心朝把手伸进桌肚里，低着头捣鼓了捣鼓，秦涯看见桌肚里有点亮，“给你整进来内论坛啊？”
　　秦涯往口袋里掏掏，解了锁把手机搁到刘心朝桌肚里。
　　刘心朝低着头就鼓捣。
　　秦涯坐直给他放哨。
　　刚光顾着跟刘心朝说话也没仔细听，现在应该是自我介绍环节，新转来的同学依次简短的自我介绍，秦涯后座早就介绍完了，所以秦涯估计这个环节已经过半。
　　“心朝老弟，你这消息什么时候能准一回，上次说咱班主任是明艳大美女内回我就该痛骂你一顿。”
　　刘心朝心里也有点怀疑了，“不应该啊，五班内几个小子都这么说，而且你想啊，一艺术生，文化课肯定烂，物化生普通班总共就三个，这概率不大大上升？”
　　秦涯正想骂他不靠谱，就听见了一低沉悦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