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魔尊上恋综的正派弟子》吃刀人

42、第 42 章

　　竟然打算主动去找魔门的人，真是荒唐的想法。林疏衍心跳莫名很快，就好像要进行某些严苛的试炼之前那样。可又想起门派再三告诫弟子不能和魔门私下接触，还有那些被蛊惑的弟子的悲惨下场……修为全失，前途尽毁，被正派驱逐，又被魔门的人像玩物一样抛弃。

　　呼——那……

　　只要不被蛊惑就行了对吧？

　　长老还教他们怎么和魔门的人对战呢，他只是想和魔门某人聊几句而已，哪里有那么危险？

　　不过还是得做好万全准备才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听说师兄们对这些事有些了解，于是在晚上休息、三人闲聊的时候，林疏衍刻意把话题往这边引。

　　“咳……最近经常能见到魔门的人啊，之前不是听过有好几个同门弟子被魔门的人蛊惑了了吗？我们是不是应该想办法防范一下？”

　　王泽尧还没考虑过这种事，“不用吧，我们又不跟魔门的人直接接触。”

　　“但是这种蛊惑防不胜防啊，那些弟子也没想过自己要和魔门的人交往吧，但是最后还不是落入了圈套？我们也要未雨绸缪，早做打算。”

　　见王泽尧有些动摇，林疏衍又继续添柴加火，“正好我们这几天没法修炼，有空闲的时间可以学这些。否则一旦被蛊惑，之前的修炼可就都白费了。”

　　听听，这是人话吗？好不容易休息几天，还要抓紧时间学别的？王自浩听到这些话就胃疼，“算了吧，门派里这么多人，真要找也不会找上咱们呀。”

　　“不。”王泽尧已经成功被林疏衍制造了焦虑，“虽然这种事发生的几率微乎其微，但真要碰上了，我们也不能手无寸铁啊。”

　　王自浩感到疲惫，他不想跟这两人内卷，“好吧，要是真有魔门的人蛊惑我，我就躲进我的鼎里，你们两个也可以进来。”

　　“你到底懂不懂啊？这种蛊惑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躲在鼎里能顶什么用？”王泽尧凑近两人，神秘兮兮地说：“我听说被蛊惑了以后，只要对方一个眼神就能把你的魂勾走了，不管他说什么你都信，叫你做什么你都答应，邪门得很。”

　　“这么吓人……”林疏衍不安地将手攥紧，心想自己的魂应该还在的，“那他们是怎么蛊惑的啊？”

　　王自浩随口答话：“好像会用什么香料吧？听说他们身上的香气有迷魂的作用。”

　　记得赫临身上没有什么特殊的香味吧？林疏衍稍微放心了点。

　　“那些不是重点。我可听一个师兄说了，他们的手段变化多端，看起来无害，但不知不觉当中你就走近了他的陷阱里。”王泽尧一脸正色，“首先，花言巧语，那是他们最为拿手的一招。他们会称赞你，追捧你，让你在这些甜言蜜语中迷失自我。”

　　甜言蜜语？林疏衍感觉赫临好像没说过几句好听的话。

　　王泽尧又继续说道：“还有，他们特别会博取同情。装出一副受伤柔弱的样子，让你忍不住去关心他，呵护他。一旦你觉得他可怜，就很容易放下戒备了。”

　　这个嘛……某魔尊好像还真跟柔弱可怜搭不上边。

　　两位师兄又列举了几条，但没有一样能跟赫临对上的，林疏衍便问：“那怎么知道自己有没有被蛊惑啊？”

　　“要是你感觉到心跳加速，全身发烫，口干舌燥，这大概就是被蛊惑的征兆了。”

　　好，林疏衍记下了，要是自己一旦有这种感觉就赶紧跑回门派里来。不过这种事应该不会发生，魔门的人花那么多心思蛊惑别人也得有利可图吧？自己身上有什么可图的？况且赫临也什么都有。林疏衍更加放心了。

　　不过为了防患于未然，林疏衍继续和师兄们深入研究了一番，又为可能出现的情况制定了些策略。三人一直谈到深夜，林疏衍蘸了某种植物调制的汁液，将防蛊惑要点记在手心，注入灵力的时候就可以随时看到上面的字了，万无一失。

　　林疏衍开始偷偷期待明天。

　　白天的时候他们要做长老分派下来的工作，到了傍晚有一段休息时间。根据前段时间观察，赫临这时候很有可能独自待在附近人少的地方。

　　这天比平常休息得还要稍早一些，林疏衍若无其事地跟师兄说自己去周围随便转转。前几日忽然被传送到未知地点的非常事件让大家很警惕，长老们也没查出是什么原因，只是叫大家不要在这里乱使用灵力，但弟子们还有些忌惮，休息的时候也都聚在一起。于是周边林子里都很安静。

　　林中的空气很湿润，踏在厚厚的落叶上沙沙作响。林疏衍漫无目的地前行，他不知道赫临会不会在，又开始担心要是两人谈话的时候被门派的其他人发现该怎么办，即便如此，他还是继续寻找着。

　　高大茂密的灌木丛中有一条小路，俯身进去，林疏衍瞬间屏住了呼吸。

　　斑斑点点的阳光落进这片幽闭的密林里，赫临就靠坐在那里，抱着一柄长刀，似乎是睡着了。林疏衍聚目凝神，两人隔着有十丈远，但他能看到赫临脸上轻柔的光晕，以及胸口随着呼吸起伏。

　　金光流淌，停在他的鼻尖上、发梢上，耳尖也被透过的光染成淡淡的绯色。虫声，鸟鸣，风吹过树叶簌簌作响，而不知哪里来的心跳声盖过了它们。

　　他在休息，自己好像来得不是时候，应该走吗？还是坐在这里等一会儿？

　　赫临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连同阳光投下的阴影也跟着摇动。

　　吵醒他了吗？林疏衍连忙停住脚步。

　　忽然赫临睁开眼，唇边的浅笑带着几分捉弄的意味。

　　根本就是在装睡！林疏衍又气又好笑又带着一点点不可言说的情绪快步朝他走去。

　　“尊上——尊上——您快过来！！”

　　还有别人？林疏衍飞速后退几步，扭过头装出一副正巧路过的样子。

　　一个满头叶子的人从后头跑出来，是魔门的人，林疏衍这几日经常见到他。

　　这个刘磬……赫临一看到他就觉得耳膜痛，“你跑来干什么？我不是跟你说了我在休息吗？”

　　“实在是十万火急，不然属下也不敢冒死打扰您休息啊。”

　　什么冒死？赫临看这小子根本不怕死。

　　刘磬一副眼泪将落事态严重的模样，忽然瞥到一旁的林疏衍，他连忙停下了嘴。

　　糟糕……林疏衍加快了远离的脚步，那边没有谈话声，他们两个应该是在通过识海交流。

　　将要步入严密的灌木丛，林疏衍隐蔽地回头看了一眼，却瞧见赫临正望着这边。他的目光在地面上落了一下又迅速抬起来，林疏衍一瞬间理解了他的意思：

　　下次这里见面。

　　“所以从开始一直到现在，你都在笑些什么？”王泽尧狐疑地打量着林疏衍。

　　“啊？我没有吧。”林疏衍抿了一下嘴唇，回来的路上他没碰见其他人，应该不会露馅的。

　　王泽尧又把视线移向王自浩，“那你从刚才开始，又一直在笑什么？”

　　王自浩收敛神色，“没有啊，我没笑啊。”

　　王泽尧后仰，在他们之间来回打量，“你们两个是不是背地里有什么阴谋？”

　　这可就错怪林疏衍了，他一脸无辜，“我没有阴谋，但我不能确定另外一个人有没有。”

　　“你这人怎么这样？”王自浩笑着拍掉林疏衍指着自己的手，“好吧，其实是掌门跟我说，他请长老在我的鼎上加一颗灵珠，这样躲在里头的时候也能接收到外头的通讯了。到时候遇到危险，我们三个就不用傻傻地在里面等。”

　　“哇，那很好啊。”林疏衍点了点头。

　　其实王自浩刚开始就想说这件事了，可堂弟有极具威力的游泽金，而师弟到现在也一件自己的灵缘法器都没有。考虑到师弟的感受，他有点纠结要不要讲。他又对林疏衍说：“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法器啊？等你到了金丹期，肯定能叫掌门给你一个。”

　　“我学的法术不用什么法器啊。”林疏衍想了一下又说：“不过师兄你们要是下山的话能不能再给我带一柄木剑来啊，上次买的被我弄坏了。”

　　“一定一定。”王自浩爽快答应了。门派里任何一柄剑都比山下买的好，可要是被长老知道了，他一定大发雷霆，认为师弟心术不正，但山下带来的毫无灵力的木剑，再怎么样也不过是随便玩玩而已。

　　林疏衍也不需要多好的剑，他要专心学习掌门长老教他的东西，那套剑术，若不是迫不得已，他不会再施用了。就只练练动作解解馋又没关系，反正长老应该看不出来那是什么剑法。

　　第二日变得忙碌起来，清晨就是仓促地赶路，掌门看起来有些急切兴奋，林疏衍心想他们是有新的发现了。

　　长老拿着法器在前方探测灵力，赫临也走在最前头，但看起来有点散漫。他们行走得很快，约莫几里路之后，赫临停了下来，“要不在这里探查一下吧。”长老看了看手中法器的反应，也对掌门说道：“大概就是这里了。”

　　“好。”掌门让长老们带着自己的弟子勘探任何可能的异状。

　　林疏衍和两位师兄直接由掌门负责，这次没被分配到具体的任务。他手上没有专门的法器，但坐在这里也是无聊，便和师兄在附近随便看看。

　　这密林里有一层一层的阵法屏障，长老们推测这里也和之前遇到的一样，但不知为何，无法用法器探测到明显的阵眼。

　　“这是什么？”林疏衍蹲在矮矮的草叶面前，上面顶着一团密集的红色颗粒，绿豆大小，卵圆形。

　　王自浩凑过来看，“是草结的果子吧。”

　　林疏衍摇头，“不是果子，我感觉像石头。”

　　“这怎么会是石头？你看底下的草茎，一根一根撑着的。而且明明看起来就和豆子一样。”王泽尧觉得师弟的话真奇怪，便打算先摘它一个下来看看。

　　“哎，你别……”林疏衍还来不及制止，王泽尧便已经把手放了上去。

　　“卧槽！怎么这么烫！”王泽尧嗷嗷叫着缩回了手，掌门几个被他引来了。

　　另一位长老也是木灵根，他这才注意到这种植株有蹊跷，“这并非真正的果实，我的灵力感受不到它。”

　　几个长老商讨了一番，纷纷觉得这东西可能和阵法有关，便提议取下一颗细细研究。

　　“别动。”赫临遏止了他们。

　　“怎么了吗？”这位长老的语气有些不悦。

　　赫临知道他们对魔门很抵触，这几日也尽量少跟他们交流了，但必要的时候，还是不得不进行对话，“我怀疑这些石头可能是阵法的阵眼，还是不要轻易触动比较好。”

　　那长老觉得好笑，“这东西怎么可能是阵眼……”

　　“我倒是觉得有可能。”刚才的木灵根长老说道，“开始我们探测的时候，发现这一片的灵力都没有特别集中的地方，就好像没有阵眼一样。但要是阵眼足够多呢？”

　　“你是说这些小果子全是阵眼？”那长老指着那一片相同的植株，“那些都是？”

　　掌门领头往前走，“去看看。”

　　赫临都是把苦差事留给正派做的，但这里的阵法担心他们应付不了，他只好跟过去照看着。

　　接下来基本上没林疏衍什么事，他和师兄在一旁等着，如果有需要就去帮把手。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长老们还在阵眼前忙活。林疏衍隐约感觉有哪里不对，忽然一股灼热的气流不知从何涌出，宛如炙热的火焰在舔舐他们的皮肤。

　　弟子们慌忙施展防御法术，幸得有水灵根的长老在，带领自家弟子给此处施加了一道屏障。而此时周围的植被疾速焦枯，只剩那些细小的“果实”还鲜艳着。

　　几棵擎天大树已化为扬起的灰烬，滚热的空气扑面而来，虽然看不到那里有什么，但波动的热浪指示着此处的异常。

　　“炽核焰心？”尘冥的声音在赫临识海中响起，“竟然是这个东西。”

　　赫临笑着看向王之松，“这个玩意儿看起来挺有意思的，还是火属性，摆在我大殿里做装饰应该不错，我挺喜欢，我打算拿走。”

　　王之松也回了一个礼貌的笑，“魔门火属的东西还不够多吗？倒是我们玄霄门，正愁没有足够强的热源锻造法器。这看起来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只是正巧我们门派缺了。这片地方应当珍宝不少，倒不如这样，这样东西就先给我们玄霄门，后头遇上更好的，再叫你们魔门拿去。”

　　赫临的笑意减了几分，“这几日的收获我都让给你们玄霄门了吧？看你的意思是打算所有东西都据为己有了？”

　　“瞧您这话说的，有合作就有商量嘛。这东西到了魔门只能做摆设，但我们拿回去以后，还是能有一些实用的，所以……”

　　“够了。”赫临冷声打断了他，“我不喜欢讲道理，总之这个东西我看上了，就是我的，明白了吗？”

　　“诶，这个嘛……”王之松依然脸上带笑，只是含含糊糊，支支吾吾。

　　林疏衍正不知道他们在争些什么，忽然在识海中听到掌门喊其他长老摆阵。

　　竟然是四象阵法？林疏衍一惊，忽然明白了眼前的东西意味着什么。

　　几百年来，玄霄门稳坐修真界正派的最高尊席，不单是因为门派深厚的修为，更在于护佑他们的上古秘阵——四象阵法。

　　四象阵法，乃是由天地间极致的力量所凝聚，其中四大阵眼相互依托，互为补益。最为核心的阵眼，是宗门中心一座耸入云端的金色宝塔之巅的“黄金矛”。当外敌降临，黄金矛即刻化为密不透风的剑雨，其锋芒难以抵挡。

　　但若遇到修为高强的劲敌，连黄金矛也无法将与他对抗时，山脚之下的坤元石盘便显其神通，它能瞬间闭合宗门，将一切封锁。形成坚不可破的壁垒。若外敌在阵法闭合时闯入，那就真如瓮中之鳖，后山青玉树能给阵法源源不断地供给力量，也能将闯入的外敌力量抽干，此时黄金矛便能大杀特杀，绝无让敌人生还的可能。

　　而四象阵法的灵溪珠泓无形无影，变幻莫测，在外的弟子也能受它庇佑。如今它被巧妙地摆放于魔门与正派之间，化身为流云涧，魔门之人不敢轻易进犯，有它的功劳。

　　四象阵法金木水土已齐全，还差一个火相阵眼，林疏衍猜测就是面前的这个。

　　王之松还呵呵笑着想拖延时间，几个长老已经暗中开始准备。倘若此法器真能融入四象，门派的威势定会如日中天，甚至能压魔门一头。

　　这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真叫人恶心，赫临不想再多费口舌，正要表态，却猛然发觉正派的暗中动作。他们似乎是在隔空操纵什么。

　　“小心。”尘冥也在密切观察着玄霄门的动向，“他们想要开启四象阵法，要是炽核焰心被他们拿走了，魔门可就危险了。”

　　四象阵法极耗灵力，开启一次，他们门派可能几十年都喘不过气。好啊，看他们的态度，是势必要跟自己抢了。

　　赫临也不多废话，直接将自己的灵力注了过去。那滚热缥缈的空气逐渐紧缩，隐隐呈现出通红的光泽。

　　王之松暗道不妙，也不再掩饰，吩咐长老们尽快催动四象阵法。

　　一片滋滋的响声，空中炸出鲜亮的光，宛如通红滚烫的铁水向四周泼溅。片刻之后，那亮光暗下，紧紧地聚成一个拳头大的黑核，悬浮在空中。林疏衍从没见过这种东西，那黑不像是闪着光泽的黑玉，也不像是浓稠的墨汁，倒像是望不见底的深渊，将周遭的光线都吸了进去。

　　忽然，那颗黑核剧烈地抖动起来。从没有一件法器能够抵抗赫临压倒性的力量，灵缘法器是否认主，不是看它愿不愿意，而是看赫临想不想得到。但这次……传来的阻力越来越强，这该死的法器似乎在跟某种力量共鸣，四象阵法已经开启了吗？

　　魔尊暗暗咬牙，区区一个死物，竟然敢拒绝他？

　　赫临不计后果地加注灵力，炽热的气息从黑核中喷薄而出，视野中的一切都随着热浪摆动。

　　众人叫苦不迭。掌门和长老此时哪腾得出手来施放防御的屏障？弟子们只得自行展开防护，企图挡住这股火焰之气。

　　林疏衍正和师兄们想布下一个小小的结界，忽然几支簪子破空而来，径直刺向王之松。王泽尧哪还顾得上结界，急忙抛出手中的游泽金。那法器虽是金属，却呈液状，它铺成一块大饼挡在簪子前，却被瞬间穿透了。但这一挡，好歹也减弱了它的速度和攻势，王之松得有空闲抽出手来抵御。

　　识海中有号令，各弟子迅速摆出防守姿态，林疏衍也站在作为辅助应该去的位置。

　　一道金色屏障笼罩着玄霄门众人，赵紫炎的几次攻势都被抵挡在外。屏障后旋出几只金色飞轮切入魔门的阵列。那边乱了阵脚，魔门中间一人甩出长鞭将金轮击落。

　　赵紫炎高喊一声，魔门一众迅速在她身后响应，几十只发簪瞬间飞出，流星般拖着紫色的尾焰。玄霄门加强抵御，可簪子的法力比刚才不知要强了多少倍，紫焰撞进金屏中央猛地炸开，负责统领战斗的长老咳出一口血来，附近的弟子也遭到了波及。

　　王之松急忙在识海中对众人说：“不要慌张，稳定阵心。”

　　咳血的长老迅速调息，然而阵法中央主要负责增益的弟子却无法再战，长老急忙告知了掌门这一情况。

　　王之松当机立断，“林疏衍，你去中间。”

　　被叫到名字的林疏衍猛然抬头，没有犹豫直接到了阵心处。

　　刚才魔门全力一击，也有片刻的修整，林疏衍替到核心位的时候，赵紫炎的攻势再次从头顶落了下来。顾不得多想，林疏衍急忙将其他辅助弟子的法力聚集在一起，全部施加到防御法术上。负责防御的弟子们感受到了充沛的力量，也不负所托尽全力加固了防御，稳稳地当下了这一击。

　　王之松急喊道：“不要只顾着防，集全力进攻，对准魔门头目的要害。”

　　“重新列阵，攻防兼修的弟子放弃防御，增益法术全力倾注到攻势上。”说罢统御战斗的长老瞪了林疏衍一眼，是告诫他不要在自己未指令的情况下私自行动。

　　弟子们有些愕然，但也都还照做。王之松安抚道：“不要怕魔门的人，他们魔尊已经撑不住了，我们全力攻击他，要是他还不肯放弃这件法器，只能束手承受我们正派的威力！到时他身遭重创，还有余力和我们争这法器吗？倘若他分心抵御，此火之法器将融入四象，成就五行大阵，区区魔门，又如何与我们分庭抗礼？”

　　众人为之振奋，中央的长老将阵法的力量引入手中，一道金色的光柱升了起来，如同一柄尖锐的天剑。林疏衍知晓它的威力，另一边魔门已匆忙地结成防御结界，但面对这把金剑，也未免太薄弱了。

　　剑势已对准赫临心脏，只等玄霄门最终蓄力。他不为所动，仍是将全身之力注于那颗深邃的黑核，似乎毫无畏惧。而林疏衍分明看到他紧缩的眉头和鼻尖沁出的汗珠，他会停手吗？如果他转而防守，这一剑他或许能挡住。

　　蓄力已到最后阶段，林疏衍带领的辅助无疑会增加几倍的攻击力。事关重大，所有弟子都屏息凝神。如果他全力增益，赫临会是什么下场？而如果他违背了掌门的命令……他从未违背过命令。

　　对面的赫临紧盯着那只灼热的法器，那不是会放弃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