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养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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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折腾到凌晨三点多，到最后，是江回州看到人实在没了力气，无论怎样动作都不肯睁开眼，他才放过她。
江回州拿了一次性毛巾替她把全身擦洗一遍，然后抱着她去次卧睡了一晚。
第二天上午许莞有早八，但睡前手机都不知道抛哪去了更别说定闹钟。
一觉睡醒，许莞摸到床头不属于自己的手机，她缓慢瞪大眼睛，发出一声懊恼的尖叫。
一点了！
完蛋了，希望向婷能帮她打个掩护，不然她的平时分又要狠狠扣上一笔了。
她急匆匆从床上爬起来，双脚刚一沾地，大腿处阵阵酸软。
许莞一个没站稳，跪坐在地毯上。
门口处传来响动，江回州快步走到她跟前，俯身将她抱起来放回床上。
“我帮你请过假了，不用担心，今天好好休息。”
许莞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还有脸说？如果不是他，她怎么会爬不起来去上课？！
想到昨晚，许莞的耳尖又开始泛红。
“我要上厕所！”她挥开江回州的手，姿势别扭地走去卫生间。
一门之隔，江回州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宝宝，昨天惩罚过你，我已经不生气了。但是以后还有这种事的话，我还是要……”
面前的们突然打开，许莞嘴里还塞着牙刷，满嘴泡沫，恼羞成怒：“我！知！道！了！你！快！走！开！”
她的声音含糊不清，在江回州看来，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毫无杀伤力。
他在许莞额头留下一个轻吻：“宝宝，你真可爱。”
然后在她发怒前自觉滚出卧室。
洗漱完她去洗衣房，试图从昨天晚上的脏衣篮中找回自己的手机，结果那里空空如也。
她正想问江回州，余光中烘干机在不停运作。
她低头一看，一边是自己昨天换下来的衣服，另一边是她的内衣内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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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最终在主卧阳台上找到，现在许莞已经无法直视这里的窗户了。
她给手机充上电，然后去衣帽间选晚上上课要穿的衣服。
其实江回州早就帮她搭配好一套放在床头，她睁开眼就能看到。只是晚上去上课，学校里的空调制冷很差劲，只能依靠物理降温，所以她打算穿一件清凉点的衣服。
在拉开柜子前，她没想过这里会有这么多属于自己的衣服。
她知道江回州在她搬进来之前就给她添置了很多套衣服，可她对打扮自己一向不怎么在意，也没仔细看过，都是拿到哪件穿哪件。
许莞拎起最外侧的一条缎面白裙，面露疑惑。
这格柜子……不是放江回州的西装的吗？
她一把拉开整个柜子门，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怔住。
接近一米长的宽阔衣柜里塞得满满当当都是白色的裙子，颜色由深到浅，长度由长到短整齐排列。
许莞蓦地想起那日的对话。
“怎么不开心了？”
“只是一条裙子不小心弄坏了。”
她心底最隐秘的角落被轻轻触动，微微塌陷。
那好吧，暂时不计较江回州昨天晚上不听话的事情了。
吃过饭，他送她去学校，许莞向他提出晚上不回来住了。
江回州沉默片刻，捧起她的脸：“宝宝，是不是我昨天晚上弄太狠了？”
许莞摸摸自己到现在还隐隐作痛的大腿，咬牙道：“当然不是。”
其实说来惭愧，这本来是昨天晚上答应过向婷的，结果被突然出现的江回州打乱了。
向婷说从她走后，宿舍里常常只有她一个人，十分孤单，所以她养了一只金渐层。晚上抱着它睡觉，幸福感直线飙升。她力邀许莞在宿舍住一晚，好让她也体验体验这种感觉。
许莞当然也喜欢柔软温顺的小动物，但她常常会觉得宠物的寿命太短，而且时有意外发生，她从不愿承担离别时的苦楚，自然选择在开始就不投入任何感情。
无论是在别墅区遇到的别家精心饲养的小狗，还是校园里亲人乖巧的流浪猫，她都从不驻足。
但这是向婷的小猫，反正也见不了几次，不摸白不摸，她一口答应下来。
江回州听完道：“你要是喜欢的话，我们也养一只？”
许莞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可这个想法在许莞怀抱小猫，缩进被子里惬意地看起综艺时开始动摇。
这只金渐层被向婷养的很好，皮毛滑亮，圆头圆脑，许莞喂给它两根猫条就变得对她寸步不离，连亲妈看了都直摇头。
向婷抱着电脑挤上她的床，和她窝在一起看电视剧。
她的目光落在许莞歪斜的睡衣领口处，啧啧两声：“江总也太猛了吧。”
许莞意识到她说的什么，脸颊一红，连同小猫一起裹紧自己怀中：“你胡说什么呢……”
她出神地想，还好江回州没在她大腿上留痕，不然今天短裙都穿不了了。
向婷知道她害羞，换了个话题：“怎么样，我的猫猫摸起来不错吧，想不想养一只？”
许莞犹豫一下，还是摇头：“算了吧。”
听她的语气像是有戏，向婷不懈劝说：“你想想啊，上了一天课，累得不行，但是一想到家里还有还有一只小猫咪在等着你，是不是顿时浑身有劲？等你摸到小猫咪的时候，就会感觉连精神都得到了抚慰……”
她绘声绘色、手舞足蹈，好像已经有一只猫在家里等着许莞了一样。
“再说吧。”她看上去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向婷还是执着道：“考虑好了一定要告诉我哦，我有个朋友是开宠物店的，这只小咪就是从他那里抱回来的，到时候推荐给你。”
许莞以为这件事会被自己很快抛诸脑后，但在三天后一个倾盆而下的雨夜，她在小区里遇到那只湿漉漉的狸猫。
她为它停下脚步。
灰黑条纹的小猫缩在绿化带下，发出细弱的叫声。它看上去只有一两个月大，纤瘦脆弱。
许莞跑去便利店给它买了牛奶和香肠，看着它吃完，狠狠心要离开。
小猫跟着她的脚步一路到门禁口，她无奈停下，伸出食指指着它，强装严肃：“不可以再跟着我了哦，我才不想把你带回家。”
小猫好似听懂她的话，喵喵叫两声，被她隔离在玻璃窗外。
雨越下越大，整座城市都被笼罩在氤氲水汽下，檐下雨珠如割不断的珠帘，淅淅沥沥，淋淋漓漓。
江回州一连给许莞打了三四个电话都没有接，他心里惴惴不安，加快了脚步。
直到走到住楼的绿植前，瞥见门外台阶上蹲着个熟悉的人，江回州才松了口气。
许莞的长裙拖在地上，尾部被雨水洇湿，她浑然不觉，与跟前的小猫对峙着。
江回州几步走到她身后，替她遮住刮来的细雨冷风。
“怎么不回去？”他皱着眉拉起许莞。
她回过神，面上尽是纠结矛盾。
江回州撒了眼地上巴掌大的动物：“想带回去？”
许莞摇摇头，叹了口气：“不行。”
是不行，不是不想。
她担忧地看了眼黑漆漆的天，自顾自道：“刚才保安大哥经过说，一共有三只小猫，一只被其他住户捡走，另一只刚出生就死了，这是最后一只，它们的妈妈昨天也被一辆车碾死了……”
“那我们就带回去。”江回州说。
“它很可爱。”
许莞无厘头的说了句。
“嗯。”
“可是它会死。”
会死就会有分别。
许莞裸露在外的小臂被吹得冰凉，他伸手握住，送上一片灼热。
“莞莞，生死是常事，但是和你在一起，它短暂的生命中会充满幸福的，你也会很幸福，对不对？”
江回州背着光，她只能看清他的轮廓，散发着一圈毛茸茸的，带着雨雾的光环。
可许莞觉得，他此刻的神情，应当十分温柔。
她还在犹豫，江回州替她抱起了小猫，另一只手牵住她：“如果你只是想让它有人照顾，我可以为它找一个很好的家。现在，我们先回我们的家好吗？你淋了雨，再在外面待着会感冒的。”
狸猫在他手中挣扎几下，想要跳出来，许莞怕它抓伤江回州，赶忙抱回自己怀中。
江回州帮它把身上的毛吹干，然后给它用纸箱和毛毯临时搭了个窝。
夜半雨幕如织，雷声隆隆，震耳欲聋。
许莞自和江回州住在一起后第一次失眠。
她小心翼翼掀开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臂，蹑手蹑脚走去客厅。
小猫被安放在沙发下，肚皮轻轻起伏，呼吸均匀。这是它出生后难得的安稳时刻。
许莞伸出手摸摸它圆圆的脑袋，小猫立刻惊醒，浅绿色的眼珠骨碌转两圈，又枕着她的掌心睡去。
这种绵软的触感几乎让她不想松开手，蹲到脚底发麻也无知无觉。
江回州从她翻身下床的那一刻就醒了，本来以为她是去卫生间，结果半天没回来。
许莞听到身后脚步声，缓慢抬起头，眸中亮如星光：“江回州，我们养它吧。”
江回州对小动物向来无感。提出养猫也并非是有恻隐之心。
他所有的动机、想法，都和许莞有关。
他知道她选择和一件事物产生牵绊需要极大的勇气，但他需要的正是这份牵绊。
她和小猫的，也是和他的。
他卑劣地想，要是这个家里有许莞很在意牵挂的东西，那她哪天有离开的念头时，是不是就会有迟疑？
而刚好，她主动钻入这个圈套。
江回州目光温润，说：
“好，这里以后就是它的家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