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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再遇 ...
沈宿雨出了皇宫后,走在长街上。秋风挽起她的衣袖和长发。
她环顾四周,看到了大片大片的秋海棠,风中招摇,花落长街。
秋月说:“是因为皇后娘娘喜欢秋海棠,所以满京城都种满了秋海棠。”
沈宿雨仰视满天秋景,海棠如玉,遇风即碎,煞是好看,难怪她会喜欢。
只可惜海棠无香,幸福难得。过眼云烟,不过忽然。前尘往事,落地生根。
她回到客栈时,已是黄昏,长霞流云,朦朦胧胧。她又把玩起她那串玉竹手链,银铃作响,清音悦耳。
晚间又稀稀疏疏下起了细雨,不知道李观砚和谢迟那边如何了,祝他们好运。
秋天真是个多雨的时节,听雨而眠,一觉昏沉。
与夜色一道降下的还有危险,夜里起了风,月光森寒,树影婆娑,一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驿站,月光将他的影子拖得老长,在一群随风晃动的黑影中,他绝世独立,黑夜模糊了他的面容。
再睁眼时,沈宿雨发现她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
她的眼睛被绸带蒙上,四周无光,漆黑如夜,恐惧迅速在她心中蔓延,如蚂蚁出洞。
视线被剥夺,感官被无限放大。在她试图扯下这层覆在眼睛上的绸带时,一丝冰凉触上她的脖颈。
是一把刀。
她一下子就僵在原地。
耳畔传来一道声音,“别动。”这声音清越寒凉,冰冷无情。
沈宿雨缩回手,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让自己冷静下来,出声询问:“你是谁?”
那人却再未言语。
她待在角落里,用除视觉之外的感官尽量去感受,她感觉到微微颠簸,应该是在马车里,在这个时候绑架她,这些人应该跟前些天刺杀她的人是一伙的。
能越过驿站的层层守卫将她悄无声息地带出来,身手肯定不凡。
算算时刻此时应该已经出了上京城,外面隐约有鸟鸣声,愈来愈盛,颠簸也更加厉害,有树枝拂过压断的声音。
想来上京城那边应该已经发现她被劫走,他们才选择走这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来躲避追捕搜寻。
沈宿雨紧皱起眉头,眼下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能不能逃得掉又是另说。
若是真逃走了,人生地不熟,说不定她会被困死在这深山老林里,这是其一,晚间或有猛禽出没,这是其二,遇上山匪,劫财劫色,这是其三。
更何况以现在这个架势,他们严防死守,她如何能逃走,横竖都是死路一条。
转念一想他们将她绑走而不是直接杀了她,目前她对他们应该还有用。
思来想去还是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
暗处那名少年一直守着她,长暗无尽,不辨晨昏,时间的概念都在此模糊消失,她是真真切切地体验了一把盲人的生活。
重见光明时,沈宿雨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那是一个夜晚,黯淡的月光都让她觉得有些刺眼。
少年得了令带她出去,沈宿雨解下绸带,终于在月光下看清了他的面容,气势凌厉,孤独无匹。
他走在她前面,月光拖下的影子将她淹没。
路边宫人执起的灯笼在黑夜中随风明灭闪烁,像是丧礼时为逝者送葬的火把。
沈宿雨紧紧攥着衣服,命运起伏不定,跌宕太快,走入死胡同的时候,还以为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夜晚。
在繁华深处,玉阶彤庭,雕梁画栋,陈饰繁杂,富丽堂皇。她见到了这里的主人,宛国的君主。
殿内灯火通明,宫人并排而立,沈宿雨有点不太能适应这种光明,低垂下眼睫。
在她的面前台阶层层叠叠,高低起伏的尽头是一个金銮宝座,一人形态随意地端坐在上方,睥睨一切,仿佛是在打量一个猎物。
沈宿雨看不清他的神情,她听见他问,“你就是谢迟未过门的妻子?”
这声音有点耳熟,跟关押她的那名少年很像,她神情怔愣地点头,不知是对自己身份转变的恍惚,还是对这位生杀予夺的上位者恐惧。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两军交战,他把她绑过来,只有一个原因。
世事无常,浮沉似水。昨日,赏花品茗,枕雨闲梦。今日,斡旋周转,斗智斗勇。
她又听见他这么评价道,“绝色美人。”
心中像有什么腐烂掉,发黑发臭,让她有想强烈呕吐的欲望,被她生生忍下。
她脑海中浮现出谢迟的身影,要成为他的累赘吗?只怕是身不由己,又或者是可有可无。
脑袋像被涨潮的潮水淹没,阵阵轰鸣,接下来发生的事她都不清楚了,她被那名少年带下去,蒙上眼睛,再次辗转奔波起来。
又下起了秋雨,这时天已经很凉了。
沈宿雨都不清楚自己身处何处,心中升起难以名状的悲凉。
雨打浮萍,浮浮沉沉,起起落落。她被那名少年牵引着,像提线木偶。
最后的尽头是灰暗颓败的城墙。她立于城墙之上,俯瞰下面压境的大军,黑压压一片,势如破竹。
雨越下越大,越下越急。少年在一旁为她撑伞。
秋风浩浩荡荡,风雨掺杂,她看到了军队最前方的那个人,那人银白战甲,冷峻若霜。隔空对视,恍若隔世。
如今身陷囹圄,自知今日命数将尽,沈宿雨心一横,眼一闭,便想从这城楼上跳下去,死亡远比折辱更让人解脱。
少年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俯身倾向她,贴着她的耳朵道:“公主不要白费力气了,我会保你不死。”
沈宿雨挣扎不过他,只能被他拽着,忖度他话中的意思,冷笑道:“你不会以为你把我绑过来就能威胁到谢迟吧。”
少年抬起嘴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有没有用一试便知。”
变故发生在这一瞬间,少年随意挥了下伞,伞盖滑落,伞柄之下赫然是一把剑。
没了伞的遮挡,雨哗哗而下,雨水砸在那把剑上汩汩滑落,似是擦不干的血迹,剑锋凌厉,见血封喉,
沈宿雨看到剑的那刻便往后退,少年死死的拽住她,一时进退两难,她闭上眼睛,等待着生死的裁决。
少年却转身与城墙守卫军打斗起来。剑舞寒风,雨血共洒,在场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一时血腥四起,横尸遍野。
沈宿雨不解地看着少年的行为,下一秒,他单手抱起她就从城墙一跃而下,风雨呼啸而过,心跳到嗓子眼。
最后落地时,沈宿雨手脚发软,感觉自己已经是在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了。
她几乎站不住,身后少年提起她,长剑横在她脖子上。
大雨滂沱,瓢泼而下。头发衣裳统统湿透,紧贴在身上。雨水模糊视线,她什么都看不清。耳畔也是呼啸而过的风声与霹雳砸下的雨声。
她听见身后少年开口说话,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无情,但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你听我说,你落在宛王手里一定生不如死。”他顿了顿便接着道,“要想活命,你便按我说的做,我保你不死。”
“什么?”沈宿雨听他这么说心下不解,他不是宛王的人吗,此刻为何帮她。他又想让她做什么?让谢迟退兵吗?谢迟如何听她的,眼下情势紧迫,要想活命也只能赶鸭子上架。
“让谢迟攻城。”
少年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此话一出,沈宿雨大脑空白了片刻,她一度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他不是宛国人吗?他大费周章弄这么一出只是为了让谢迟攻城?
种种疑惑汇聚在心头显现出一个答案,他想取而代之,或是借刀杀人。
察觉到脖子上的剑又紧了紧,沈宿雨连忙应下,“好,我答应你。”
少年听她这么回答,眼眸闪烁,变幻起伏,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盒子来,点了她的穴道,便从中取出一颗丹药喂她吃下。
丹药混着雨水被胡乱吞下,少年又随手解了她的穴,沈宿雨脸色涨红,止不住地咳嗽,“你给我喂了什么?”
“虞美人,七日后你便会肝肠寸断,毒发身亡。”他语气随意,平淡到没有起伏,仿佛是在述说一件在普通不过的事实。
“你!!!”沈宿雨连连干呕,想把它吐出来。
“别白费力气了,你按我说的做,七日后的此时我便会给你解药。况且,这世间只有我有解药,只有我能救你,别想耍什么花招。”他看着前方兵临城下的大军,放下手中的长剑,“你走吧。”
沈宿雨浑身冰凉,双脚如灌铅,迈不动步子,她踩着一深一浅的泥印,还想再说什么。
“往前走,别回头。”
沈宿雨忽地就觉得心口堵得慌,一步一步往前走,被雨水泡过的土地满是泥泞,每步都走地异常艰难。
眼泪和着雨水落下,艰难苦涩,她看不清前方,只能按照直觉走,好像又不止这一次是这样。
走着走着,她便发现雨停了,她蓦地抬起头,是一把伞。
而这把伞的主人风尘仆仆,神情焦急,是无论如何也不该出现这里的人。
兜兜转转,恍若初见,身份颠倒,这一次,她不再是看客,她成了局中人。
风雨更盛,凌凌大作,而此刻沈宿雨却觉得一切都静止了,周遭的喧闹嘈杂她全听不见了,连眼泪也忘记,心中如被浪潮卷席,翻涌出一个疑惑,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李观砚你……”
他没作言语,打断她的是一个强势的怀抱,
沈宿雨遽然落入一个冰冷的怀抱,铠甲是有点硌人的,她被打横抱起,狂风暴雨的摧残都被一个怀抱抵挡,久违的安心感再度涌上心头。
“没事了,公主。”
这人的声音淡泊如水,带着丝丝颤抖,却说不出的安稳人心。
她有点贪婪的迷恋。这是一个不太好的信号,大脑混乱无视这个警告,此刻就放任自己沉沦吧,困倦如潮水般袭来,她沉沉睡去。
再度醒来时她已身处军营,她神情恍惚,之前的种种经历像一场大梦。
秋月见她醒了,便去端着一碗一直温着的汤药来喂她,对视一刹秋月便红了眼眶。
沈宿雨料到她要说什么,不想听她老调重弹便抢先一步开口:“没事,这不怪你。”
“谢迟他们呢?”
秋月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思忖了一会儿便答道:“应该是在处理军中事务吧。”
“替我寻一下他们,就说我有要事相找。”沈宿雨头疼地扶额,性命攸关的大事。
秋月应下她的话便出去寻人,不消片刻,谢迟和李观砚便过来了。
沈宿雨看着他们,对于接下来准备说的话有着难以启齿,犹豫再三还是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李观砚和谢迟闻言皆眉头紧皱。
沈宿雨说完便垂下眸去,她完全是无妄之灾,可眼下后果也是她一人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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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期末周,考试繁忙,预计隔两日,27号之后恢复日更,多多包涵……(/_\)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