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情人 ...
-
跨省抓捕不是易事，还需从长计议。
林夏回到警局便开了场急会。
严令絜坐上，林夏坐其左，姜昕颖坐其右。
“根据证人南萧珏的证词来看，犯罪嫌疑人丘毅在犯下杀妻案后回到了老家临江，至于回到临江后有没有在离开？去了哪？我们一概不知。”林夏掐掉录音，有条有理的说着。
"这条线索移交给临江市公安局了没？"严令絜从警时间不比林夏少，自然也是知道跨省抓捕不是易事，一不小心走漏风声的话，犯人便会逃之夭夭。
“发了，看时间也应该已经下发给沛水公安局。”林夏看了看手上的手表。
严令絜点头道："从发现尸体到现在已来有十多天了，闹得社会人心惶惶，而现在是离获取真相最后一步！" 严令絜好像是在蓄势什么。
复曰："传我命令，就此案成立4.08专案组，林夏命组长，邓瑾为副组长，曹绍星、杨帆、钟涛、辛栗、白呈瑶、杜藤、白星、钟似语……为组员，即日启程临江，将犯罪嫌疑人丘毅缉拿归案。"
""被点到名的警员全都起立接过这严峻的任务。
“若是完不成,拿你们示问，散会。"
死令下下,有人欢喜有人愁 。
“没想到我的名字竟会出现。"辛栗走出会议室,万分感慨。
杜藤紧随其后。
面对这个男人,杜藤总是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但她也不是恋爱脑,若辛栗真要做出什么另她下头的事来,5年所积累的好感度大可全部消除。
少女的心事总是不愿让旁人知晓,杜藤也是，她优秀,从不需要依附男人,男人在眼只是辅助剂,不是催化剂,。
“是啊,我也没想到。”杜藤总爱这般逗他,看他生气,看他怼自己。
辛栗的脸很好看,五官出挑,身高也不低,是那种即便仅靠一张背影都能火爆全网的程度。不过有个缺点,辛栗生气时总喜欢斜眼看人,怪拉低颜值的。
”不是,你怎么成天怼我,不腻吗?莫非...暗恋我?“辛栗搓了搓下巴,化身油腻大叔。
少女心事被说中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杜藤脸上有点泛红,趁其不备,怒踩几脚。
“我……。”辛栗面客扭曲,口齿不清。
“滚吧!”杜藤轻撩发尾,任由发尾扫至辛栗胸膛。
一旁看戏的警察表示磕到了。
次日,淮安高速上。
“不行了,要吐了。”辛栗无力地瘫在车门上,用着最后一丝力气说道。
坐在副驾驶的林夏车门处的储物盒里找了个袋子递给坐在辛栗旁边的曹绍星道：“这个给他，以防止一。”
言毕，看了看手机道：“离下个服务区还有56公里,辛栗还扛得住吗?”
没听见声，林夏回头望了一眼，见辛栗那半死不活的样子。
林复:此时无声胜有声
林夏无奈,举起对讲机道:“到下一个服务区,停车整顿。”
“是。“对讲机里依次传来几道声音。
******
经过两天一夜的赶路,众人赶在太阳下山前到了沛水县。县局领头羊是个中年男人,叫管衡。
一见林夏一群人的到来,就走上前去,阿谀奉承道:“你们就是从榆山下来的领导吧，管某好生佩服。”
管衡将手伸向了邓瑾。
邓瑾停下脚步,发觉他应该误会自己是领导人,便往后撤了一步，“先和我们领导人握手吧！”
管衡扑个空,挺尴尬,复而转向邓瑾手的方向,“你好。”
只一眼，管衡脸上的笑咧不起来了。
女...女的。
在管衡从小受的教育里,女的不需要读那么多书,不需要抛头露面,只需在家相夫教子、孝顺公婆。
这就是大城市和小县城的区别。
林夏对于管衡这种人顿感不适,面上并会给予管衡好脸色。
管衡活了半辈子,人情世故拿捏的很好,默默将手伸了回去。
林夏率先进行自我介绍,“榆山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副总队长林夏。”
“沛水分局副局长管衡。”
经两领头人的介绍后,后边的人便没那么窘迫了。
“管局长,请问我们办公区域在哪。”众人介绍完后,林夏这才问道。
经林夏提点，管衡这才想起,连忙让一旁存在率不算高的女警带往。
沛水县局到底只是个分局,不大,每个办公区都堆满了资料,杂乱无章。
林夏注意到那名女警总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望向自己,便主动上前几步,瞅向女警的方向。
那名女警也没注意到林夏早以跟更换位置的举动,所以当她欲回头时,被站在一旁的林夏吓了一跳。
“什么事?”林夏终是确定那名女警想说些什么。
“林....林队长,你们......”女警也不瞒着,但话吐出时多少也卡壳了,”好、好厉害啊。”
林夏没想过女警会说这类的事,但也很快反应过来,谦虚道:“没有,也就半猫子功夫。”
女警依旧腼腆,结结巴巴地说:“进市...市局条件很苛刻吧...吧,像我这...这种二本毕业的,也…也不知道要…要多久才能考进。”
“职位越高,责任越大吗!自然也更危险,没什么好羡慕的。“林夏看穿女警心思,嘴上虽这么说,但心里却在想能考进榆山市局的又非等闲之辈，想考就考。即便是辛栗、杜藤这般平时看起来并不靠谱的，那也是铁打的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本科出身,平日的检验也是名列前矛的。
说话间,众人到达办公区域-一间约100平的房间。
桌子上明显收拾过的痕迹。
林夏迅速分配了几个小组：
“曹绍星,辛栗,杜藤。”
”杨帆,钟涛,白呈瑶。”
“邓瑾、白星、钟似语。”
……
分配结束,林夏的位置在一个小角落,整个房间最好的桌子被林夏分配给了邓瑾。
那女警明显不能理解林夏的行为，辛栗全都看在了眼里，在离开的时候,悄悄地凑在女警身旁道:“不理解林队的行为?那就对了。”
辛栗在恢复晕车后,颜值可是很抗打的,就凭女警红温的脸庞就能看出。
一切准备就绪后,林夏决定在外边开宾馆,不住警局宿舍。
窗户微张，辛栗闻着不断扑面而来的新鲜空气,赞不绝口,“空气不错,赏。”
沛水县局在整个沛水县最繁华的一条街上,宾馆不少。
林夏随意地找了一家离沛水县局不远又不在主干道的一家宾馆。
辛栗一群人下车静等驾驶员停完车回来。
“你好,可以加个微信吗?“”一个约莫18.9岁的少女被一群人推至辛栗身侧。
彼时天已黑,辛栗倚在路边一颗大树上,昏黄的路灯一闪一闪地照在辛栗脸上。
“啊,我?”辛栗不可思议地指向自己。
少女娇羞点了点头。
船但凡进了避风港便不再轻易离开,辛栗也是。
心有所属,非擅不离。
辛栗默默后退,他不知怎么拒绝眼前的人。
可这一切小动作在杜藤眼里就是另一种事了。
恰时,林夏停车回来,杜藤转身跨进宾馆，辛栗见状,连一声拒绝都未给女孩,转身进宾馆去了。
林夏不知前因后果,一脸疑惑。
众人不知二人心意,也很疑惑,纷纷歪头耸肩。
“老板,来几间宾馆。”林复走在正中央对着正坐在收银台的人说道。
老板一见那么多人要租房间笑的合不拢嘴,笑嘻嘻的回复,“好嘞,请问你们要租几间呢?”
“有几人间的呢?”林夏她们带的经费不算多,还是得好好规划。
“单人间、双人间、三人间都有,就看你们要哪种了。”老板拿出本子搁在台上，随时打算登记。
林下大致瞅了一下大厅里的人,稍微估算了一下回道:“那就来2间双人间,3间三人间吧。”
“好嘞。”老板将桌上计算器按得直响,嘴里不断,“2×60+3×68=324元就算你们320吧。”
若是常人便应下了,但林夏是谁?警察哎,不拿老百姓一针一线早以刻在林夏心上了，“324就324,什么320。”林夏说完便掏出钱包掏钱。
老板许是许久未见过像林夏这般的人了,心情大好,连叫儿子下楼带众人上楼。
”请问有没有稍微靠楼顶的房间?”林夏收下老板找来的六块抬头。
老板两手一合一闭,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让我看看啊,602,603.605703.705正好符合。”
言毕,老板开始在抽屈里找这5间房的房卡边找边说:“8楼天台是可以上的,若各位晚上睡不着可以上楼看看咋沛水的好风景。”
林夏点头,也没等老板儿子下楼便上了楼。
女生就4人，所以男士们便很默契地将2间双人间让给林夏等四人。
林夏也没拒绝,拿走了703,705的房卡。
杜藤和林夏在705,剩下两人在703。
就在二人收拾好一切准备入睡时,门不合时宜地被敲响了。
林夏离门最近,便顺手开了门。
入目的是辛栗不断碎碎念的模样。
“什么事？”林夏一语定心神。
“我…我…”辛栗手里拿着一个包,林夏认出了,是杜藤的。
“还包?”林夏向来不爱脱延。
辛栗僵硬地点了点了头。
“拿来。”林夏伸手。
辛栗的手没动，林夏冷冷地看着辛栗,似也看出辛栗想跟杜藤说话的心思,明知故问道:“想和她聊天？”
辛栗再次点头,不久,又摇头,以此反复。
林夏叹了口气,主动走了出去,嘴里没停，“十分钟,十分钟后从哪来回哪去。”
辛栗立马提起十二分精神，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十分钟。
林夏出了房门后也不知去哪,703不妥，哎,去天台吹吹风吧！
待十分钟一满，林夏便下了楼。
刚到705门口,就见被轰出705却仍嬉皮笑脸的辛栗。
林夏无奈,饶是她想破脑袋也不清楚,辛栗为何一直开朗。
林夏倚在705和706间相隔的墙壁上,默默望着这一切。
辛栗已然没了刚畏手畏脚的模样。
“好了没?我困了！”林夏抬手望了望已经十点钟的表“好了,好了,林队,你请。”辛栗手一转,腿一躬,化身古代奴才恭送林夏回房。
林复不想看辛栗。
丢脸。
“彭”门被重重关上。
林夏上床后,杜藤早已睡下,桌上放着辛栗还的包。
微风入户,窗帘迎风摆动,皎洁月光照在桌角,银银星河挂在空中又是一夜。
次日,林夏7点就醒了,下楼时正好碰见准备下楼的邓瑾。
“一起?”林夏问。
“好。”
“你说,这次抓捕任务要多久才能结束？”因为涉及保密问题,林夏用着只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
林夏笑吟吟地看着身侧地自己小8岁的男人。
“难说,丘毅有多狡黠林队又不是不知道。”邓瑾瞟向林夏。
林夏将视线重新聚焦前方,结束了这个话题。
“走吧，帮忙买点早餐回。”林夏快步走至拐角处。
邓瑾应下。
待两人搬着早餐回的时候,十余人全都穿戴整齐,坐的坐、站的站，一窝蜂的堵住大厅一大半的路。
林夏将人赶到一侧,放下手中的箱子,道:“包子、馒头、鸡蛋、豆浆都买了，想吃什么自己拿,没拿到的几人分一下,别浪费,谁浪费回去跑5公里。”
林夏说完便往后撤了一步,方便大伙拿取。
“我要…要杯豆浆。”辛栗拿着一手包子还打算要杯豆浆。
林夏即便在怎么见多识广,看到这一幕也是震惊地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多手进多手出，以此反复箱子很快见底。
”林姐，给你拿的。”辛栗将手上一的东西递给林夏。
林夏见辛栗不断往嘴里送包子,生怕别人跟他抢的模样哭笑不得。
她没急着接,而是询回在场的人有没有谁不够吃的。
没得到回答后,林夏才慢悠悠地从辛栗手上接过包子和豆浆。
邓瑾也从箱子里拿出仅剩的一个馒头,鸡蛋吃了起来。
磨磨蹭蹭半晌后,众人才起身前往沛水县局。
辛栗照旧将鼻尖搁至车窗上呼吸早晨来之不易的新鲜空气。
到局里边,林夏找到了管衡,给了他一张纸条,让其帮忙将号码的主人传唤到警局。
管衡不知南萧珏做了证人,更不知这张纸就是南萧珏给的,只是一味地答应下来,再交给手下的人去做。
林夏看看离去女警的身影没说啥,只是后一步跟了上去离开了管衡办公室。
榆山众人一直等到傍晚才等到付婕。
管衡与林夏并排坐在付婕对面，管衡不似林夏，没那么善良和勤快,眼里只有对任务完成的执念,至于中途一率不管。
“这次来的事我猜付先生心里清楚,就不多说了,这是从榆山来的林队长林夏。”管衡言简意骇地介绍。
付婕将眼神移向林夏,起身微微一笑,伸手,“林队好,我叫付婕。”
林夏也起身走至桌前,躬身伸手:“知晓,不用客气,把你知道的东西说出来吧。”
“既然林队这么说了,我也不打弯,直说了。”付婕坐下。
林夏回位，手拾笔示意付婕直说。
“4月3号,我在老屋碰到了丘毅,他的突然出现,我很吃惊,当天我…。”付婕说了一层便停了,2秒加嗤笑一声,复曰:“是真没想到丘毅那畜生真能干出杀妻这一傻子行为来。”
林夏没听到想听到的，面露不悦,将笔帽的位置放到靠近桌子的位置用力高了敲道:“你最后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付婕经林夏提醒这才回道:“这我不知道,平时我要忙学校的事,没注意他的动向。”
“学校?”林夏问。
“对啊,我和小南都是老师,只不过我在乡村小学里罢了。”付婕摊手。
……
直到审讯完毕,付婕已经离开很久,林夏这才决定第二天动身前往老屋。
“管局长,明天我打算去老屋一趟，希望你能安排一些人员随我们一起去。”林夏将自己的需求说了出来。
“好,安排。”
“对了,明天还需要您们派人前往各个车站查看进站纪录。”
“好。”
得到准确的答案后,林夏也没多留,和众人回到宾馆。
“老板,再加一个晚上。”林夏又掏出324对宾馆老板说。
坐在大厅沙发凳上的辛栗啧啧感叹两声,“这也忒贵了吧，不像我们那,一晚也就三四十。”
杜藤站至辛栗前方几步的距离,面露不屑.精准吐槽,“一看小时候就被穷养着。”
辛栗不喜，咧了咧嘴.“有个词叫物价便宜听过没，土狗。”
“切。”
林夏叹气,“你们两人不见就想,一见就掐。”
“屁,想她那我也是很闲了。”辛栗起身反驳林夏。
“他?人模狗样,谁会想见他。”“杜藤不甘示弱。
林夏看破不说破，“我的错,别吵了行不两祖宗。”
翌日早晨,众人起的很早。
林夏将人分成两拨,一半去老屋，一半去各个车站。
林夏去老屋,邓瑾去车站。
坐在去往老屋的车上,辛栗看着越来越恶心的路面,怨言道:“这也太恶心了,牛屎、鸡屎层出不究，耶唔,还有人当众撒尿，我滴娘、恶如心。”
林夏:“闭嘴吧,看到别说出来、自己受着,要么就别看。”
同车人员附议。
“切,若是杜藤在就好了,一群人也就只有她能get到我。”
言毕，辛栗便再无一句废话。
林夏抬眸看向后视镜,什么也没说。
车停在一颗百年大树下依次延续。
林夏做为一方领导人,自是坐头车,管衡找了个借口并未前往,而是派了个队长跟随。
“两人为一队,分开查,别重复,有情况先联系。”梁嘉伟给每个小队都发了部对讲机。
辛栗和之前那个女警被分到了一队。
二人走在乡野小道上因无聊闲聊起来。
“辛警官,你比较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啊？”
辛栗是个铁直男、榆木脑袋、没听出女警语言里别的意思,低头思考了一会回道:“嗯,头发短短的,眼睛大大的,鼻子小巧,硬挺的,对了,还要有点小女孩子气。”
辛栗毫无知情自己脑子早已经绘制成了杜藤的模样。
“那...那...你看我行不行?”女警脚上正常走着,脸上却有点红晕。
饶是辛栗平时在怎么愚笨,此时也是应了过来。
“你的以后会遇到很多人,也会有很多机缘,何必栽在我这？”辛栗说的非常委婉。
“可我已经28了。”女警很沮丧。
“28又怎么了,在外面别人只会夸你事业有成,女人并不是非得靠男人,自己也能闯出一翻天地。“辛栗也没管身后的人有没有听懂，自顾自的往第一家走。
后面没在回应。
经良久,辛栗到达了第1家。
……
另一边,林夏和梁嘉伟选择前往丘毅家。
丘毅家的房子是一层水泥房,从院子进入直通大门。
未曾想,在院子外围遇到了个熟人。
“林...姐？”丘芯肆差点脱口而出,好在最后及时改了口。
“小丘?”林夏也是没想到会在这碰到丘芯肆,但仔细想想,也是正常的。
“你怎么来这了?调查丘毅?”丘芯肆遇到关于丘毅的事不喜欢七拐八拐，总喜欢一切输出。
现在更是，装都不愿意装,连声爸都不愿喊。
林夏没摇头，也没应许，算是默认。
“回去吧！他好几天都没回家了。”丘芯肆转身就走，冷冷的抛下一句。
丘芯肆在去殡仪馆的第二天，就想到了丘毅可能会回老家沛水，买了张急票回到沛水后，却只得到了多日未回的消息。
未等林夏二人说些什么,梁嘉伟手上的对讲机忽的响了。
“梁队,有情况,有户人家称在4月7号顺路搭丘毅去了凌江。”
“凌江?”
“隔壁市。”
“有问他去隔壁市是干什么吗?”
“他说不知道,当时丘毅让他送到一个路口就下车了。”
对讲机那边传来竹叶吹起的沙沙声。
林夏和梁嘉伟面面相觑,二人都读懂了对方的眼神。
犯罪嫌疑人凭凭更换躲藏地点,警方掌握不了其行踪而茫目行动的话,即有可能将此案推到难以挽回的地步。
“丘毅的情人在凌江生活。”
几经眨眼间,丘芯肆踏进林夏视线,带给二人决定性的线索。
“情人?”林夏问。
“是啊,还有个儿子呢!”丘芯肆自嘲道。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