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次雨季计算》纳椋

11、表白啦！！！

　　最后一科英语考试前，周小棠在走廊上撞见了正在吃药的程远。

　　白色药片在他掌心显得格外刺眼，周小棠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发烧了？"

　　"布洛芬。"程远把药盒翻过来给她看，"只是头痛。"

　　周小棠盯着说明书上"用于缓解中度疼痛"的字样，突然想起上周去办公室时，无意间看到程远的体检表背面写着"偏头痛史"。当时校医摇着头说："这孩子疼到呕吐都不肯请假。"

　　"你可以申请补考。"周小棠声音发紧。

　　程远摇摇头，喉结滚动着咽下药片："今天是你生日。"

　　周小棠愣住了。她从没告诉过程远自己的生日，但此刻他校服口袋里露出的礼品袋一角，分明印着她最喜欢的星空图案。

　　考场里，程远的状态明显不对。他不断调整着眼镜的位置，在听力录音播放到第7题时突然摘下来擦拭。周小棠看见他的太阳穴渗出细密的汗珠，握着钢笔的指节发白。

　　当监考老师宣布还剩十五分钟时，程远的笔突然掉在了地上。他弯腰去捡的动作迟缓得像慢镜头，起身时整个人晃了一下。周小棠的心跳骤然加速——程远后颈的那颗小痣，此刻红得像是要渗出血来。

　　交卷后，程远直接趴在了课桌上。周小棠冲过去时，发现他的睫毛在不停颤抖，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去医务室。"她不由分说地拽起程远的手臂，触手的温度烫得吓人。程远顺从地跟着她站起来，却在迈出第一步时踉跄了一下，整个人栽进周小棠怀里。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肩膀，呼吸灼热："对不起...礼物在书包侧袋..."

　　周小棠摸到他滚烫的后颈，那里的皮肤已经汗湿一片。她突然想起上学期生物课学过，人体耐受高温的临界阈值是42℃。此刻程远身上的温度，让她觉得连这个数字都太过保守。

　　医务室的床单白得刺眼。程远躺在上面，眼镜摘掉后整张脸显得异常年轻脆弱。校医量完体温后直摇头："39度8，必须去医院。"

　　"等我一下。"程远突然抓住周小棠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他从书包里掏出那个星空包装的礼物盒——是本《天体摄影图鉴》，扉页上写着："给永远对宇宙好奇的女孩。生日快乐。——C.Y."

　　落款日期是两个月前。

　　周小棠翻开第137页，那里夹着一张天文台参观券，日期是今天。票根背面用铅笔写着："本想带你看英仙座流星雨。"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周小棠握着那张被程远汗水浸湿的参观券，突然发现背面还有一行小字："PS：我计算过所有变量，唯独没算到会这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