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人哨兵甩不开》可食用糖纸

6、9号联络塔

　　尤利尔被嘈杂的人声吵醒时，杨生还像只黏人的小狗缠在他身上。他轻手轻脚挣脱开来，推门就看见人群围着一栋不起眼的房子议论纷纷。
　　原来大祭司地上的房子有一个地下室连着地下城的这栋房子，自己昨天也是在这附近找到的劳尔。
　　“今天早上有几个塔的人进来了。”
　　“不知道大祭司会怎么样。”
　　“他骗了我们那么久，你竟然还同情他！”
　　人群在讨论着关于大祭司的话题。
　　看来是昨晚给9号塔发了通讯以后，他们马上来了，效率真高。
　　尤利尔向守在门口的哨兵出示了自己的向导证，进到了房子里。
　　房子里有股扑面而来的腐烂臭味和血腥味，尤利尔皱着眉捏住鼻子，感觉自己的胃在抽搐，好在昨天并没有吃什么东西。
　　“你就是给我们发信号的向导吧，你好，我是9号塔的负责人斯塔尔。”
　　眼前的哨兵非常有礼貌，穿着整齐的工作服打着领带，握手也是伸出戴手套的手。
　　“你好，我叫尤利尔，是外派到4区的向导。”
　　尤利尔和杨生待在一起久了，突然遇到这么有礼貌的哨兵有些不习惯。
　　“我们在这个地下室找到了很多犯人的笔记，犯人用有潜力成为哨兵的人的献血输送到自己体内，据说就可以成为超越哨兵一样的存在。”
　　“哈？”尤利尔震惊。
　　“哨兵和向导天生力量不同，也是存在天生和后天觉醒的。这里写着只要他吸收了足够多的哨兵的血，就能整合所有哨兵的基因，成为新的真神。”斯塔尔举着笔记本一字一字地念。
　　“真稀奇，竟然会有人渴望成为哨兵。”
　　斯塔尔淡淡地嘲讽着大祭司的不自量力。
　　“我们已经看到了在地面的巨鸟尸体，你和你的哨兵干得不错，等回到9号塔会给你们相应的奖励。我们会把大祭司带走，盘问他这个笔记来源。”斯塔尔使用火的能力将笔记燃烧，这种恐怖的想法不能传播到外面。
　　尤利尔想解释不是我的哨兵，但是这样反而要解释更多，他选择谢过斯塔尔。
　　“既然选择外派4区，不考虑选择我们9号塔吗，9号塔虽然在2区的边缘，但是条件也比4区好吧。”
　　斯塔尔突然抛来了橄榄枝。
　　“我们才第一次见面，这样不太好。”尤利尔不清楚事情为什么会变这样，但是选择继续前往4区是最好的。
　　突然背后贴上来一具温暖的躯体。
　　“我们当然会一起去4区。”杨生把下巴搁在他肩上，红眼睛盯着斯塔尔，“不劳费心。”
　　地下室本来就狭窄灯光昏暗，杨生进来后，斯塔尔微微眯着眼睛辨认眼前的哨兵是谁，现在三个人挤在这里，尤利尔感觉自己开始有些呼吸困难。
　　“啧。”斯塔尔弹舌，显然他认识杨生。“你这个疯子，怎么在这里？伊西斯放你出来的？”
　　斯塔尔对杨生的态度不是很好，刚才还对尤利尔非常有礼貌的人，面对哨兵一下子就换了一张脸。
　　“我之前只不过是在对打练习中赢过你一局，你就一直这么记恨我吗？”杨生委屈地在尤利尔身后缩成一团，眼角还泛着可疑的泪光。
　　哈？斯塔尔震惊，我可是哨兵的体质都躺在病床上一个月，你管这叫对打练习？
　　看着杨生这个样子，本来在地下室看到血腥画面都平静的斯塔尔，突然觉得自己鼻子都是血腥味，很想呕。
　　“我知道你们一直都很不喜欢我。”哨兵委屈的声音引起了尤利尔的恻隐，从他的角度上看，能看到哨兵的眼角泛着泪光，下颌紧绷，紧紧咬着牙，强忍着不哭。
　　“你！”斯塔尔生气地说出第一个字，就被尤利尔赶紧打断了。
　　“杨生，不可以对负责人这么无理。”尤利尔抓住哨兵的手，对斯塔尔点点头，温声说：“抱歉，斯塔尔哨兵，杨生不太会和人相处，我们先上去了。”
　　斯塔尔看着疯狗老实地跟着尤利尔离开了地下室，忍不住说出了脏话，随即拿出联络器给伊西斯告状。
　　在背后跟着的哨兵看到尤利尔站在自己这边，满足的笑了。
　　两人一路走了上去，尤利尔想了想，严肃地向身后的哨兵开口。
　　“你又是这样吧，只顾着自己开心，所以下手没轻没重把别人打伤了。”
　　杨生听到尤利尔严肃的声音，心里一紧，正准备道歉，就听到向导说。
　　“下次下手轻点，我知道你们哨兵打架一直都很难控制力量，但是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尤利尔看到哨兵听到自己的话，紧张的神情，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你有这张脸，要是老老实实接受向导疏导，和大家好好相处，还怕大家不喜欢你吗？”
　　看到向导对自己露出了笑容，杨生心里舒了一口气，用着自己的脸凑近向导，缓缓地问道：“那尤利尔呢？你喜欢我这张脸吗？”
　　向导受不了这幅合自己心意的脸靠那么近，双耳通红，推开杨生的脸，转过身继续往外走，低声回答：“马马虎虎吧。”
　　劳尔在门外看到两人出来，赶紧凑进来，向尤利尔打了招呼，用好奇地眼神看着哨兵。
　　“怎么了，之前不还觉得哨兵很厉害吗？”尤利尔摸了摸劳尔的头。
　　劳尔看到哨兵一直盯着尤利尔摸自己的手，接着又冷漠地打量着自己，有些不服气。
　　“说不定我以后也会成为很厉害的哨兵，比你身边的更厉害！”
　　想到刚才在地下室斯塔尔说的一番话，尤利尔觉得说不定眼前的这个孩子真的可以当上哨兵。
　　“等我当上了哨兵，我还能再看到尤利尔吗？”
　　劳尔有些不舍，他知道今天来到地下城的人都是尤利尔的同伴，尤利尔不是地下城的居民，他肯定是要离开的。
　　“当然。”尤利尔很喜欢这个男孩，他觉得自己好像多了一个弟弟一样。
　　和劳尔道别以后，杨生就一直静悄悄地跟这尤利尔，出了地下城也一句话都没说，也不黏自己，尤利尔突然有些不喜欢。
　　“你干嘛？身体不舒服吗？”尤利尔看着杨生坐在9号联络塔的车上低着头，思考要不要给他申请一次疏导。
　　“尤利尔是喜欢年轻一点的吗？”杨生思考了很久，自己年纪比向导年轻倒是一个优势，但是，“如果是我再嫩一点的话，尤利尔也会那么温柔地对待我吗？”
　　“我在塔也会疏导别的哨兵，我对每一个哨兵都是一样的温柔。”尤利尔不理解，疏导是他的工作，我能选择客人吗？
　　“就不能成为我的专属向导吗？”杨生很委屈。
　　“杨生，其实我只想平静地去4区工作，然后买一栋房子安全地退休，并不想引人注目。”尤利尔或多或少已经感觉到眼前的哨兵很强，跟他在一起，自己恐怕永远都过不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尤利尔出于向导的职责和一点点对哨兵美貌的欣赏，才一直包容着他，虽然他知道杨生在塔里过得不快乐，大家都不喜欢他，但是他不是圣人，向导等级也很低，没办法拯救这个哨兵。
　　直到回到9号联络塔內，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9号塔位于2区边缘，平时都比较清闲，一个月可能只会出现一次异兽的警告。
　　尤利尔昨天来到9号塔以后久违地洗了一次澡，给自己换了一身衣服，走到办公区就看到塔记得向导在和他打招呼。
　　这里只有3位向导和10位哨兵，是流动小队的形式，今天没有任务，大家都在休息。
　　“尤利尔，你是怎么认识疯狗的？”
　　经典的办公室八卦情节，主角变成了自己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大家真的都很不喜欢杨生，叫他疯狗都没有人反驳。
　　“路上认识的，他就一路上保护我过来了。其实他也没有很坏，做错事了还会道歉！”尤利尔决定给杨生挽回一点风评。
　　这世上怎么会有坏狗狗呢！
　　“天，疯狗现在还会洗脑异能了吗？”
　　大家都震惊地看着尤利尔，显然不能理解为什么杨生在他这里的评价那么高。
　　“尤利尔向导，你知道疯狗，啊不，杨生哨兵疏导的时候会偷取向导的精神力吗？”
　　尤利尔点点头。
　　“他只是因为头太痛了控制不住自己，你们只要好好和他沟通就好了。”
　　嘶，周围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个尤利尔向导，你是有什么把柄在哨兵身上吗？”
　　原来杨生和自己说的塔里的向导都讨厌他的可信度还是有的，但是他们不了解杨生就这样背后说他的坏话实在不好。
　　“我们是向导，为哨兵工作是我们的职责，上班时间不应该带上自己的私人情绪。”
　　尤利尔看着办公室里的向导，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又搞砸了，本来想搞好一点人际关系了，罢了，反正只是在9号塔暂住，很快就要离开了。尤利尔泄气地想着，打算去找一下杨生。
　　留在办公室的向导都忍不住感叹，尤利尔向导果然是大家的楷模，竟然能对着疯狗说出这么慈爱的话，真实佩服啊。

　　9号联络塔负责人的办公室里，杨生正趴在沙发上，斯塔尔看着他霸占自己的办公室，毫不犹豫地将备用的联络器丢给了他。
　　“和伊西斯报备。”斯塔尔已经拨通了电话。
　　滴滴一声，对面的通讯连接上了。
　　“嗨，杨生，在外面过得好吗？”电话里传来爽朗的女声。
　　“挺好的，我遇到了一个向导，我决定让他成为我的专属向导。”杨生和伊西斯很熟悉，与其说她是杨生的上司，更不如说她是杨生的监护人。
　　电话里停顿了一会，然后传来弱弱的询问：“那他还好吗？”
　　“当然，但是他不同意成为我的专属向导，伊西斯。”杨生只要一想到尤利尔就开心，他是那么久来第一次对一个向导感兴趣。
　　“咳，向导虽然有精神力，但是身体素质和普通人差不多，我们追求向导要用心，不能使用暴力的，要有耐心。”
　　“所以，我决定和他一起去4区，所以你记得把我的申请通过。”杨生已经先斩后奏。“我已经把联络器丢了，所以撤不回来了。”
　　“你这个......”伊西斯咬牙切齿的声音传过来。
　　“算了，到时候我会去4区找你一趟，现在我还在执行任务，等着我去揍你！”
　　杨生大笑着，听到伊西斯愤怒地挂断了联络器。他现在心情很好，看到斯塔尔在一边悠闲地喝水，表示想和他对练打一场。
　　“别。”斯塔尔摆摆手，他其实不太讨厌杨生，但是这个人太危险了，做事全凭心情，天生的哨兵脑子多少都有点问题。
　　尤利尔伸展了一下身体，感觉在办公室打也不是不行。
　　“我当时在地下室真只是因为9号塔的向导少才招揽的，你真不用看着我吃醋。”斯塔尔试图拯救一下自己的生命。
　　杨生点点头。
　　“我可以帮你，你不是想和尤利尔一起去4区吗？”斯塔尔看到桌子上的文件，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你真的行吗？”杨生显然不觉得这个打不过自己的哨兵有什么好主意让向导同意。
　　“你忘记了吗？我可是有专属向导的。”
　　此说一说完，杨生就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斯塔尔，等着他的好办法。
　　斯塔尔内心有些好笑，没想到有一天可以让疯狗听自己的话，竟然是为了恋爱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