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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那是太子作践她,关旁人什么事 ...

  •   “呲,倒是打得好算盘。”

      先前其在羌国尚未十五公主就如此以身饲饵,再者国破那日也亦然,怎么今日,还当他汤徵会再度做那不知悔改的蠢人不可?

      唇色艳丽,一侧微微扬起,半晌念着这些却又不似笑了,倒无端生出些许戾气出来。

      连眼尾也带了些许狠劲儿,起身自矮几上默默站起,这会儿一步一步踱着,却离平芜的地方愈近,一双眼睛盯着她,倒像是要杀人来了。

      平芜自觉心惊,却又生生顿住了脚,此次她必须出去,不若只能在此了却残生。

      遂发了狠,连白皙的眼尾也染上一抹猩红,伸手拽住了身旁那人衣摆,纤细的指尖攥着,用了力道,这会儿倒生了白。

      那手将坠未坠的,勾勾搭搭,一双桃花眼也含了凄切,许是错觉,这会儿眼角那颗芝麻粒大小的红痣也晃得人亮眼。

      莫名勾人的厉害。

      汤徵伸出的手这会儿又止住,生生握上那脖颈半寸,触着那白腻的肌肤半寸,那人却红透了眉眼。

      倒像是真被逼得无法了,便生生唤了一句“阿徵。”

      手指渐拢,那人力道却没松,这会儿子只越发用了些力,能依稀闻见喉间的嘶吼,像是动听的乐鸣。

      挣扎的越激烈,那就越声愉。

      “阿徵……”

      葱细的指尖自衣角放开,此刻倒扒拉在颈项上,那处被攥得发疼,这会儿连喘息都未能吐出来。

      憋的双颊通红,倒像是昔日那般怀揣了羞涩。

      只可惜黄粱一梦,如今梦醒了。

      他恨,恨其一而再再而三,恨其假意虚情却待别人亲厚,连那二皇子也入得了她的眼……

      再度收紧,那人挣扎着,片刻却闭上了那双眼,只一滴泪意划过面庞,滴落在他手背上,似被灼烧着吓人。

      汤徵望去一眼,那人却软瘫在地面上,这会儿连眉头都不再皱着,双手静静垂放在一旁,似是睡着了。

      松了手,指尖却轻颤着,一双桃花眼兀自望了那人半晌,胸口却觉得淤堵,眼睛染上一抹血色,带着几缕不甘,遂张口来唤了“羌平芜。”

      音线微颤,带着那方握着女人脖颈的虎口却在发麻,连着心尖儿也发颤,望向那人安详阖目的面庞,内心突然生出一抹无力。

      真就去死了嘛?

      “你敢!”

      怒目而视,回想那人带来的一切,怎么她就甘心去死?他偏要她活,活着痛苦。

      遂弯腰低首去触那女子的鼻息,动作带着几丝急促,这会儿倒似手脚并用了。

      好在,尚有一丝轻微的吐纳。

      “咳咳……”

      睁开眼,那支撑她的力道却如洪水一般退却,此刻任由她跌坐在地上,也就不望她一眼。

      “太子殿下……谢太子殿下宽恕。”

      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还活着,这会儿平芜心下有些不懂,倒也真心道了谢。

      “你倒是惜命,只不过就什么都不做便要孤信你,未免太过可笑?”

      坐在榻上,一手捻了上方一缕青丝,发现其发质坚硬,触之反有些干枯刺毛,倒像极了某人内里的性子。

      以表象惑人,内里却是只会反咬的小狗,惯会说谎,哄骗人心。

      “那太子……?”

      以手承地,饶是说这话是内心带了些惧意,连唇色也有些发白。

      眼睛却朝床榻那方向望去了,连呼吸也稍滞了几分,汤徵看着,倒像是生了怯。

      “世人一律熟读四书五经,至于女子反抄女戒以示规训有度,你既不能较之那些宗妇相比,自也懂得阿谀。”

      “阿谀。”

      缓缓念着,自知这是叫其逢迎于他,可眼下既无金玉财富,又无官禄加身,反观便孑然一身,区区一介女儿身尔了。

      只可惜她且算不得美人,如今被囚,倒似那笼中之鸟,折翼之雀,一袭白色衣衫染就尘落,饶是称作灰头土貌更甚。

      轻抿嘴唇,暗想太子之言,是让她做暖床婢。

      起身,自汤徵面前缓步靠近,到了跟前倒又缄默不语。

      汤徵望着,这会儿眉眼微抬,只觉得方才他暗示的是再明显不过。

      宗妇之作为不值堪比,且自呈心迹,愿为入幕之宾,亦能为东宫中人,来日兑现承诺取其性命便手到擒来,顺理成章。

      可看着平芜,那面女子动了动手指,引得腕下玄铁轻晃,发出阵阵儿的响,这会儿正哆嗦着解开腰间束带,只轻手一扯,那外面云衫就落了地。

      紧接着那人动作却还不停。

      分明眼下瑟缩着,带着几丝不为人知的酸涩来。那苍白面颊染就一抹红,偏生眉间又稍蹙,称的其有些逼良为娼的意味。

      连带着秀气的额头冒了汗,直到双手拨进了里衣,露出内里一方月白色肚兜,那里绣着成簇的梨花雪白。

      衣衫半褪,如今只剩丝帛轻拢慢罩。

      “奴侍奉殿下就寝。”

      上前,伸手欲为汤徵卸衣,谁料方才碰到那外衫,只拨了肩头一瞬却被某人抓住了手,这会儿眸色微浓,像染了些愠色。

      “你就这般与他相处?”

      他?他为谁?

      捻了手指,不知所云,汤徵却望着那人,这会儿还倒她是无话可说。

      当即眉头已经夹紧,此刻恍若远山在聚着,音调也难得变了“我不过让你同我立志,此生入了东宫即可,你既这般不愿?”

      同意亲手解开镣铐已是既往不咎,她莫不是还要去找她那劳什子心上人?

      欺人太甚。

      伸手,自推就一旁的平芜,抬脚三步并做两步走,踩上那人一地落衫“休想。”

      大掌握上肩头那抹银白色,现下稍稍用了些,那地便凹陷出一块,皮肉变得有些冷白。

      只这几日她吃睡不好,汤徵倒感觉像手心攥了一把铁疙瘩。

      但耐不住内心实在有气,遂低首,这会儿张口在某人惊恐的后撤脚步下将人硬掰着,困在身下发狠咬了一口。

      “疼……”

      那带着狠劲儿,约莫掺了恨意,像要从骨头缝里剜出皮肉嚼碎了咽下去。

      平芜疼得发颤,那肩头好似不像自个儿的,想逃却逃不掉,那双长腿钳制她的,连后背也被一双铁臂来托举。

      饶是往后一遁,那人就揽得越紧,咬的越深。

      涩意翻涌,这会儿倒没再僵着,呜咽开来。

      汤徵眼尖,瞥见那人哭丧着脸,此刻竟泪若连珠子,连鼻尖都有些哭红了,打湿了胸前小衣。

      晕染那起伏更加明显了些。

      “还敢不敢。”

      松口,那瓷白肌肤上映着一血盆大口,牙印嵌入皮肉,这会儿还冒着血,丝丝缕缕地顺着手臂往下淌。

      似涓涓细流,半晌晕染了半个手臂。

      “奴,奴不敢了。”

      抽噎了两句,现下心底是更怕了。

      汤徵原不为好色之徒,她一介奴仆不知主子所好,真真是剑走偏锋,惹人恼火了呗。

      转头将衣衫拢着,这会儿忍痛抬了抬手,将衣衫罩在身上,待其穿戴了整齐,那人却阖目站在一旁。

      连身上那黑袍熨帖如厮,一丝衣角也没沾上灰,只若檐上轻雨,雾中探花,高不可攀。

      没说一句话便走了。

      待到第二日,那宗主离宗之时,石门大敞,倒有人上前为平芜解了镣铐,踏上回宫的征途。

      五日后,东宫。

      宫内寂静如斯,饶是今夜派来探脉的太医院院正摸了太子脉相,掩须长叹,说了一声太子无碍,遂提箱回汤帝跟前复命去了。

      “送太傅。”

      说着,一人安然躺在榻上,一手无聊地拨弄床上流苏,佯装闭目养神,伴随帘外一声风动,那人徒步于内,带着珠帘轻晃。

      掰指头来算,距离上次回来已有便知晓是正主回来了。

      如此,那刘覅自榻上翻身而起,一双双眸子闪着亮光颇有几分希翼,半晌自榻上翻身而起,见着来人开口却又带了几分哀怨“你可算回来了!”

      闻着似有几分哀戚。

      “那日过后,听闻二皇子追击,可有打他个落花流水?”

      “有。”

      汤徵念着,遂缓步踱到内室落座,那窗棂前自有一方矮几,上堆着一沓如意锦被,一切物体倒是一如既往。

      只不过,望着那方空落落的茶盏,便分出一缕心神“倒茶。”

      话音一熄自盘腿坐在榻上,似等着人了。

      也就在这时,那刘覅才注意到那身后还跟着一人,自上而下望一一眼,原以为是东宫里的婢女,可触及面上那抹莹白,竟是那小瞎子。

      “你怎么把她也带过来了?”

      依照太子的性子,此人先前伤他至深,且有两次,暗地里恐早就将其挫骨扬灰,怎得偏生还留着她好好的?

      甩了折扇,自待人近了,那脖颈一道青紫色的痕迹映入眼帘。

      这羌奴生的白,方才他没细看,这会儿倒是难以忽视了。

      那样的力道想必是用了十成十的力度,若非是有人带着杀意,也绝不会过了数日那印记还存留至今。

      “怪哉。”

      诧异出声,这会儿倒生生解了谜。

      “退下。”

      闻此,平芜倒没过多逗留反应声而退。

      “这几日皇宫局势如何?”

      “依你之言,我暗中探查那二皇子麾下势力动态,许是二皇子受你重创,近日那皇后显是有些心焦。”

      上次被贬荆州自以为能得天独厚,不成想暗地里还能被追着杀。

      如今,依照太子来时之言,只怕那二皇子是凶多吉少了。

      “不过是胸口受了一剑。”

      当日虎头山受辱,是他毕生之耻。

      如今不过是小惩大诫,她倒有些狗急跳墙,好似是他做的过火。

      唇角扯出一抹笑意,声线却带着些许凉,观之,是有几分反讽的意味来。

      “胸口?”

      闻此,刘覅大惊,胸口乃肺腑,若真像太子先前一般,幸运的话岂非要躺上两个月?

      “嗯。”

      “啧啧,难怪近日那上官一家暗地招兵买马,说是前线兵马不足,我看哪有这么简单?”

      若真是为了前线,抗击匈奴也未尝不可,可现如今二皇子尚被打得无还手之力,这会儿子看着,倒有些破釜沉舟的架势来。

      如此念着,汤徵自也想到了这一点。

      “秣兵历马。”

      他尚在嗜血宗就得知那二皇子暗地里做那船舶走私生意,而他亲舅舅上官巠这边又招兵扩马,恐两人早就暗度陈仓。

      好一招遮天蔽日。

      “近日城内布防加重,由是皇宫,暗地里再加派人手,另外,我会叫人盯着荆州。”

      现下对面正在蓄力,他只得静待时机,逐一攻破了才好,待荆州那面传来消息,饶是汤朝活着也自要消停一段时日,如此,就是他打压上官一家的最好时机。

      “诺。”

      ……

      “阿芜?”

      回到寝宫,平芜摩挲着那处猫窝,门外就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这会儿像带了风。

      若是平芜眼睛还好着,自能看见红绡的影子翩然而至了。

      “红绡?”

      她多日未回东宫,虽之前对此还算熟稔,如今眼盲,且时光飞逝,她倒有些记不清路。

      若非是路上碰见了芳草,她还找不到住的地方。

      念此,不免觉得有些赧然。

      “阿芜,你回来了?”

      自上次一别两人如今已有四月未见。

      可当日湖心亭一聚便再没见着人,宫内的人一夜之间都对此事张口不言,饶是她亲自问了太子,也只说是自己走丢了。

      这让红绡觉得有些古怪,后又听闻其落于二皇子手中被一同贬去了荆州,太子却跟着受汤帝赞扬,便愈发孤枕难眠。

      “你可算回来了,从前是我不好你可怪我了?”

      上前,一把抓住平芜的手腕,其眼角带着泪,这会儿眼角也红了。

      “红绡你在说什么?”

      平芜打断了红绡的话,这会儿一双手想拉住她,却不料触摸到了一手冰凉。

      那是泪。

      “阿芜,你……不怪我吗?”

      当日她奉太子之名将人骗至福来山庄,后阿芜伴太子左右,却又走丢落入二皇子之手。

      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如今竟还丢了一双眼。

      回想当日之景,若说她是婢女,可到底是宫中的人,说是走丢那太子却不寻,反卧床数月,如今才将人带回来。

      “不怪。”

      红绡尚有良善之心,若是大奸大恶之人她自不会与其往来,哪怕是生在同一屋檐下。

      再者,那是太子作践她,关旁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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